“本夫人也是你這等賤奴隨便指的,瞎了你的狗眼,狗仗人勢的東西。僅此一次,再有下次,剁掉你的爪子。”佳期在撲地大哭的於婆子身上隨意摁幾下,那於婆子就成了啞巴,在那裡比比劃劃的好像是在演默劇一般,很是詼諧搞笑。
“你好大的口氣,都是被我兒子棄之不理的棄婦了?還這麼有理,說話說得這麼囂張。連我房裡的人都敢教訓了。王婆子,給我張嘴。好好教訓她,讓她知道,在這個家裡誰說了算。”那李氏穿着華麗的青色斜襟羅裙,這幾年衣食無憂的,很是精神矍鑠。
正好,來了這個老婦,咱們新愁舊恨一起算了,現在她是破罐子破摔了,誰都不怕。佳期挑釁的揚起那雙細細顰起的眉毛,笑顏如花的說道:“說起來着棄婦,我還真不是,至少歐陽大人還沒給我寫休書,不像是某些人,都被休了,還是死皮賴臉的把自己當夫人一樣,其實什麼都不是。”佳期字字珠璣,說的那李氏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哆嗦着說不話來。
這說到了李氏的痛楚,這是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到現在兒子都不親近她。她的小兒子坡了一條腿,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她也是領着她的兩個侄女,死皮賴臉的住在這華麗房子裡,沒有了尊嚴,不受人尊敬。
“你這個粗鄙的鄉下丫頭,胡沁什麼,總比你見着我兒子當了大官,就要巴上來的強。你這個沒臉沒皮的下賤丫頭。誰給你的膽量,敢這麼和我說話,要我兒子休了你這個潑婦。”那李氏被氣得很了,在鄉下的罵人話都說出來了,此時也顧不得那老婦人的身份地位了。
“姑姑,不要生氣了。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和婆母說話,這是大不孝的。被人知道了要抓去坐牢的。你趕緊道歉吧,婆母最是通情達理的。再說你一個新夫人,見了老夫人要行跪拜禮的,真是沒教養。”那李如珠說着。以爲她真是鄉下來的什麼都不知道呢。
“哪個是你的姐姐?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妹妹。哦,原來是表小姐,不過,怎麼還梳着女孩子的頭髮呢,既然都是大人的小妾了,爲何不盤起秀髮?”佳期明知故問,這一招殺人於無形,最是過癮,以報那當年在歐陽家她譏諷嘲笑自己的仇。
那李如珠也是無話可說了,就那樣白着一張臉。真是的都二十歲了還打扮得像是個小姐,穿着嫩黃色纏枝牡丹高腰裙,披着頭髮裝清純,不過這幾年吃喝保養得好,真沒見老。紅着眼瞪着佳期,敢怒不敢言,又不敢動手。
但是那胖乎乎的李似玉就是行動派了,她直接揮着她的手上來,招呼佳期的臉,但是身形確實不靈活,被佳期握住了雙手。狠狠推倒一便去了。即使這樣,李似玉的臉上也是多了一道血痕,那是她抓的,毫不客氣,有仇不報非君子。
“大人,躲在一邊看熱鬧不錯吧。難道你想和皇帝陛下說。我得了急症,一病去了嗎?或者是大人要縱容家人打殺我嗎?難道大人權利這樣大?連御賜的婚事都要作廢不成?既然大人如此羞辱我,那咱們就告上金鑾殿,以求和離如何?”佳期迎風站立,雖然是一口一個大人叫着。但是眼裡沒有一絲的謙卑,有的是不屈不饒。
那花樹後面轉出了和張媚兒攜手前往的歐陽詠賀,見他臉色鐵青,顯然是都聽進去了。她就是要鬧大,以此來維護她的權利,憑什麼御賜的正妻,還要受到很多欺辱。她穆曉傑,不對,現在的張佳期是包子,任人揉捏。
那張媚兒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就只是冷眼旁觀着一出鬧劇,那眼神鄙視的,彷彿佳期他們是病毒瘟疫一般,那若風扶柳的搖搖欲墜的樣子,好像她受了什麼打擊一般,那凌厲的眼神,好像是要把這些人斬殺於此,好像是在她的地盤上,給她丟臉了似的。
“夫人,沒事就呆在屋裡是了,何必出來討些沒趣。自己什麼地位不知道嗎?夫人走到哪裡都有紛爭,是不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呢?是不是大人?你就下道命令,就讓夫人好好呆在屋子裡,不要到處給妾惹麻煩,好不好,大人。妾很忙的,打理着一大家子呢”。那張媚兒看了佳期半晌就說出這樣一席話來。充分展示着她在家裡的地位
“大人難得在家裡歇幾天,你就要鬧得雞犬不寧的,這是什麼意思。寶珠,映月,扶着夫人回去,沒事不得外出,再就是就舅母,妹妹們,你們不好好呆在寧壽堂裡,出來做什麼,還不趕緊回去?如珠,似玉,難道你們沒聽到?”那張媚兒聲音提高了幾度,嚇的那李氏姐妹簌簌發抖,緊緊地付諸李氏,尋求保護,
那歐陽詠賀劍眉深鎖,低頭深思,不知道想些什麼,那張媚兒搖了幾下他的胳膊,都沒聽到答覆,她心裡很不痛快,今天她和歐陽詠賀提了,想要當平妻,協理家事,但是歐陽詠賀把話岔開了,現在還是沒有迴應她,使得她一貫說一不二的心理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大人也是這麼想的?真好,把明媒正娶的妻子趕到廚房裡做廚娘,卻讓小妾上位,管理家事,歐陽大人你這寵妾滅妻做的,可真是咱們建康城裡的頭一份。今天正好都在,要是大人不把話說明白了這個家誰管,還讓我這麼窩囊的活着,那我活着也沒什麼意思了,就血濺三尺,自戕於大門前。給這建康城裡的達官貴人們做個警示,同時也告訴大家,咱們的歐陽大人是如何逼死他剛過門的妻子的。”那佳期沒有動作,就是看着歐陽詠賀表態,表明他的觀點。
那歐陽詠賀看着這爆發的佳期,很是無奈,不是他殺不了她,殺了她豈不是便宜了她,他就是要無休止的折磨她,才能泄了他的心頭火。但是自私的歐陽詠賀,你可知道你恨得應該是皇帝,皇后和安定侯。和無辜的佳期有什麼關係?難道誰又非要嫁給你不可?正是被憤怒迷住了眼睛的糊塗小子。
張佳期昂頭挺胸,毫不退讓的任他觀看,在他那如刀子一般鋒利的目光下鎮定自若,歐陽詠賀看到這樣的張佳期。在他眼睛的凌遲下,毫不退縮的人,這是第一個。就連那錦衣衛的那些賊人們都不敢這樣任他打量。歐陽詠賀氣不打一處來,這院子裡的人哪個都是費盡心思要籠絡住他,只有她一開始就奔着那權利去的,對他毫不上心。
“管家,送夫人去天月閣,以後那裡是夫人的住處,你們都是早晚去和夫人請按,張氏。你把手裡的賬務都交接好了,以後歸夫人管理,張氏佳期,你就是我歐陽家的夫人了,僅此而已。以後我不會再踏進天月閣,你要的權利你拿好,但是你還是要飽受着寂寞空虛的折磨,就只握住那虛無的權利,直到你老去。”歐陽詠賀說的斬釘截鐵,他的命令使得院子裡的各位各懷鬼胎。
“唯我所求。”佳期微笑着說出這四個字。轉身離去,那拖地的逶迤長裙五彩斑斕。在陽光照射下,說不出的迷人耀眼,此時的張佳期那種氣場,完全就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大家千金。
大權在握的佳期一絲不得閒,不是這個夫人病了要請大夫,就是那個夫人要吃什麼奇珍異果的。好不心煩。再就是那些人站在院子裡不停地指桑罵槐,詛咒着佳期,那聲音大的要讓街上的人都聽到。
佳期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滲透她的力量,但是歐陽家的小廝丫鬟都好像經過培訓一樣。都是些硬脾氣,只會忠於他的主人,那就是歐陽詠賀,怪不得那麼大方把管家權給她呢,原來是有恃無恐啊。
佳期什麼都做不了,唯有能做到的,那就是儘量躲避歐陽詠賀的一干妾氏,以求的耳朵的寧靜,實在是心煩難耐,就不分場合的給正在錦衣衛上差的歐陽詠賀寫了帖子,交給他處理,他要是不管,那就是一遍遍的寫,直到歐陽詠賀成爲京裡的笑柄爲止。
時間不如意之事,十之*。那依然還在海邊的李*,大病初癒後忙的腳不停地。四處打聽着曉傑的去向,但是曉傑真的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找不到了。就好像他的家人一般,也是無影無蹤,不知死活。
李*傷心欲絕,痛不欲生。他爲什麼非要去探索那海上遠航,把曉傑丟在家裡,她那樣的容貌,把她擄走,定是要飽受折磨的,但是他現在又是無能爲力,什麼都幹不了
佳期的管家之路走的極不順利,大大小小的紛爭不斷。尤其是張媚兒,她大權旁落,使得一下子成爲家裡人的笑柄,她暗地裡咒罵過幾次:“這個該死的蠢婦,居然敢謀取我到手的權利,真是不知死活,遲早有一天,我會讓她不得好死。”
那寶珠也是狠狠咒罵。這主僕二人在家裡的地位一落千丈,以前的特權都不能享用了,那歐陽詠賀最近不知道忙什麼,好久不來她這裡了,這樣更使得那些見風使舵得人都要踩踏幾腳,以此報仇。
她管家時嚴苛暴虐,在她手下死傷得人無數,還不知道得罪了多少的人,這下子,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着實讓這主僕二人吃了不少苦頭。當然佳期那秘製的藥物,也是盡數都進了她的肚子,只等待一個爆發的機會。
佳期的管家,那是有她的目的的。要不誰會巴巴的勞心勞力的去管這勞什子。她一來是報仇,這幾年了,一定好好好清算纔是。再就是她的嫁妝,她一定要拿到手,這些都是她未來的資本,身無分文,無法在路上行走。
佳期的嫁妝有不少,但是她發現那些東西都被那李氏巴拉到手裡了。這個李氏那裡都有她,她大概是一輩子沒見到過這麼多的金銀珠寶吧,都撈到手裡,一來防身,二來給她小兒子用,那個猥瑣的瘸子。
張家那裡應該收到了她被欺辱,不受寵愛的消息了吧。只要張家有動作,那歐陽詠賀就會有動作,同樣的,這也是她的機會。
這幾天曉傑都很興奮,她一直都在鋪着她的網,這網早都下好了,就等着獵物的上門了,但是張家怎麼遲遲沒有動靜呢,“娘,姐姐,嬤嬤們,你們千萬要保重,留住命咱們纔有再見的希望。”佳期對着皎潔的月色,不住的祈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