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渝的疑惑,那真是發自內心,但是年輕人的事情,都有一定的道理的,所以他選擇了沉默。就像是他的徒兒周亭一樣,都是二十幾歲的人了,至今還是孑然一身,連個說話做飯,甚至是傳宗接代的女人都沒有,他不知道勸說了多少次,但是沒有一點用處。
幾個人的寒暄間,時間慢慢的飛過。就到了正午時分,曉傑身體不好,還沒有出月子,就獨自一人,在屋子裡吃了飯,說是飯,不過是些骨頭湯,米粥什麼的流質食物。大病初癒的人,只適合吃點這些,曉傑抱怨過無數次,都被歐陽詠賀無視了。
憤憤不平的曉傑很想把那些豬腳湯,排骨湯,烏雞湯,等等油膩膩的湯水,摔在歐陽詠賀的臉上,但是看到歐陽詠賀那張這些日子以來,經年不變的溫和帶着笑容的臉,曉傑真是下不去手。歐陽詠賀就是抓住了曉傑心腸軟這一點,現在改了懷柔政策,每每都把曉傑吃得死死的。弄得曉傑有火發不出來,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男人。
曉傑慢慢的恢復,那些被歐陽詠賀囚禁起來的他的親人,在陰暗潮溼的大牢裡,那也是過着痛不欲生的日子。他們自作孽不可活,即使曉傑沒有言明要怎麼懲罰他們,但是穆家的男兒們,都找上門來了,又豈能善罷甘休?
那個李氏,不但不知悔改,還在那裡喋喋不休的咒罵着歐陽詠賀:“這個殺千刀的掃把星,老孃這一輩子都毀在你們一家人手裡了,我真是瞎了眼,給你這頭白眼狼當娘,早知道我就該掐死你,你這樣對待我,你一定不得好死,可憐我的績兒,都是被你這個壞胚子害的。你一定會有報應的。”李氏瘋狂得手舞足蹈,甚至是有點間歇性的狂躁症,嚇壞了李氏姐妹。
這個焦蕊兒,還是現在自己的幻想裡。她殺了曉傑,報了這一輩子不幸開始的仇,她的一輩子不幸福,都是曉傑害的,要是沒有曉傑,她一定是嫁給了那個在她年幼時分就很有好感的李*,他們就會琴瑟和鳴,相諧着過好日子。
就是嫁不成李*,歐陽詠賀也是個不錯的備胎,都是那個該死的曉傑。打碎了她的夢。她的丈夫在聽說了她做的事情後,很快就向歐陽詠賀負荊請罪了,再就是把一封休書丟在了她的臉上。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離開了。
以前的那些事情,就像是沒有發生一樣。就那樣冷漠的看着焦蕊兒,就像是看到一個陌生人,不對,應該是在看一個死人。“你這個孬種,難道你就不能救我嗎?好歹咱們做了幾年夫妻,你不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嗎?”焦蕊兒瘋狂的罵道。
她的丈夫,什麼都沒有說。就任由着焦蕊兒發泄。直到他走出去很遠了,都能聽到焦蕊兒惡毒的聲音,在那裡喋喋不休的咒罵。“有時間罵人,倒不如想象該怎麼樣才能留個全是吧,真是不知所謂的女人,惹了這麼大的亂子。還是什麼都不恐懼,真是不知者無畏。”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難得說出來這樣一句話,但是出了大牢的門口,就被吹散在悶熱的空氣裡。
這一天早飯時間。曉傑看着油膩膩的湯水,真是不想喝。“拿下去吧,給我換點大餅饅頭什麼的來吃吃,順便配上楊嫂子拿手小菜。”曉傑對着身後吩咐道,她聽見身後有人進來,就知道是她的丫鬟近來傳達她的要求了,這幾天都是合淡而無味的湯水,嘴裡都要淡出鳥兒來了。
“你的身體還是虛弱的,吃不得那些乾硬的東西,還是喝湯好了,好不好,不要鬧脾氣了。”歐陽詠賀溫和的聲音傳來,曉傑沒有防備,嚇得曉傑一個激靈,憤憤得轉過臉來,就看到了一臉笑意的歐陽詠賀,自從自己醒來,這樣溫和的笑容,就天天掛在歐陽詠賀的臉上,形成了固定的神情。
“你走路怎麼沒有聲音,你知道不知道,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曉傑拿手指頭憤怒的戳着歐陽詠賀的胸前,不住的抱怨到。炎熱天氣,衣衫穿的單薄,曉傑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動作是多麼的惹火,就是喋喋不休的發泄自己這很久一來的怒火。
曉傑白嫩的手指,戳在歐陽詠賀的胸口,帶起來了很多熊熊烈火,燃燒着歐陽詠賀的身心。這段日子,歐陽詠賀也是很難熬的,現在看到了這樣嬌俏可人的曉傑,心裡頭軟的就要滴出水來,那顆堅硬的心慢慢的融化,重新澆築之後,上面就烙印上了曉傑的身影。
歐陽詠賀一個翻身,就把曉傑箍在他滾燙的胸懷裡。剛纔曉傑自己點的火,在二人的的身體間慢慢灼燒,使得這二人都要化成灰燼。曉傑能夠感受到歐陽詠賀那劇烈到無可複製的心跳,慢慢的自己的心跳也是被他感染了,也是加快了速度。
“你這個女人,真是讓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我絞盡腦汁都是爲了你好,你卻這樣不知好歹,處處刁難與我,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歐陽詠賀溫香暖玉在懷裡,禁不住心猿意馬起來,好久沒有抱過曉傑了,現在懷抱佳人,說不出的興奮激動。
“放開,你這個該死的男人,趕緊放開我。”曉傑有些惱羞成怒,不住的反抗,企圖掙扎出來歐陽詠賀溫暖的懷抱。但是愈掙扎,歐陽詠賀抱的愈緊,緊的就像是要把她烙印在他的身體裡一樣。慢慢的就聽見了歐陽詠賀在她頭頂上的笑聲。
那笑聲低沉,裡面都是滿滿的歡喜,聽得曉傑越發的惱怒。二人就這樣僵持着,維持着這個**的擁抱,那進來的穆家三兄弟,見門打開着,就直接進來,入目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了。他們連忙後退出去,就撞到了隨後進來的不知情的李雲飛身上。
“怎麼了,這是?倉皇間的?”李雲飛的問話,還有幾個人相撞時發出的聲音,都是驚到了裡面的二人。
“還不放開?你這是要做什麼?”曉傑嬌嗔的責問,有一絲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誼在裡面,就像是經年的夫婦一樣,有很多情誼,亦有很多默契。
“怕什麼,你是我的妻子,夫妻敦倫豈不是正常?”歐陽詠賀看着那慢慢的臉色就紅了,馬上要暴怒的曉傑,戲謔地說到,但是看着慢慢變了臉色的曉傑,還是難以難捨的鬆開了懷裡的佳人,他站起身來,麻利的整理了衣服。
歐陽詠賀看着坐在牀上生悶氣的曉傑,不顧她的不高興,高興的給她整理了衣衫,甚至都拿了玉梳,慢慢的給曉傑梳理了頭髮,曉傑呆愣愣的看着這個男人,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就酸澀起來,就像是塞住了一團亂麻,塞滿了整個心裡。
“進來吧,正好我有事要說。”歐陽詠賀對着門口的方向大聲說道,聲音裡還有得逞後的高興呢。
魚貫而入的四個人,打破了屋子裡的尷尬氣氛。李雲飛不明所以,看着着莫名其妙的幾個人,真是不知道他們怎麼了。“歐陽大人,有什麼事啊?我是來向你辭行的,曉傑完好如初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海上的戰事都壓在舍弟一人身上那也是不行的。”李雲飛看着歐陽詠賀說道。
雖然他看着歐陽詠賀說的,但是眼角還是撇到了曉傑,果不其然看到了曉傑那臉上滿滿的落寞神色,那濃得化不開的落寞夾雜着失望,好像要把人沉溺裡面。但是轉瞬即逝,就換上了平常的神色。就好像是李雲飛看花了眼一樣。
“是呢,姐姐,海上的戰役正酣,我們不能久留,只要你好了,那我們就離開了,等着咱們再聚在一起。”穆曉褀說這話的同時,也是拿眼睛深深的剜一眼歐陽詠賀,向他示意,要好好的對待他姐姐。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那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曉褀沒有看到歐陽詠賀流露出其他的感情,看到的只有那看向自己姐姐的脈脈深情的眼神,這種眼神他非常熟悉,因爲他看他的女人,也是這樣的眼神,他很明白這種眼神意味着什麼。說明他把這個女人放在心裡,甚至比他的生命都重要。
“哦,你們要走了,也是,現在正是需要你們的時候。我這裡沒事了,你們放心就好了,再就是不要告訴爹孃了,讓他們操心那就不好了。再就是我有個想法,他們要是在海上住的不習慣,那就搬回來吧,咱們這樣的人,還是有自己固定的家比較好。”曉傑淡淡的說到,聲音裡有一絲迷離。
她一開始來這裡,就是爲了躲避歐陽詠賀,沒想到躲來躲去,還是再次重逢了,還是鬧的這麼狗血的一出,不得已才讓她的家人遠離身邊,現在歐陽詠賀不離開,相信他也不會對自己的家人怎麼樣的,再說了長時間的背井離鄉,大人沒什麼,她的弟弟妹妹還要娶妻嫁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