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馬上去和你李二哥說去,既然你姐姐如此說了,那就是有戲,趕緊的,這個混小子,娶媳婦都不着急了。”穆張氏笑着拍了穆曉祿的頭,要他快點去。
“這樣不好吧,到時候再說也是可以的。再說了,這樣的事情,那是很難爲情的,要我如何的說出口。我不去,要去你去。”穆曉祿臉紅耳赤的,哼哧哼哧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他一回頭,就看到了慢慢走來的嫂子和大姐,越發的不好意思起來。
“不要緊,我去說就好了,在說了,我還有要給你們姐夫的帶的東西呢,你只要待在家裡就好,剩下的事情,就由我們來辦好了,我的好弟弟,就等着當新郎倌好了。”穆曉紅成親多年,這些年,越發的放得開了。
“你們看着辦吧,我,我現出去了。”穆曉祿真是在這裡待不下去了,在衆人灼灼的目光下,他有一種要逃跑的*,最後果然,這個面紅耳赤的男人就在衆人的鬨笑聲裡落荒而逃,這個地方,真是太可怕了,還有就是女人的目光,也是殺人的利器。
這些天歐陽詠賀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知道忙什麼。曉傑和他見面的次數都是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曉傑覺得自從她在宮裡中了毒,被李*救了之後,她和歐陽詠賀之間的關係就變得微妙起來。
以前歐陽詠賀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和她形影不離的,但是現在呢這絕對是故意的疏離。曉傑搞不清楚這個歐陽詠賀到底是想的什麼,但是身邊離了這個男人,還是有一些空落落的,這是一種可怕的習慣。好不容易習慣他的存在了,他又不出現了。
是夜,烏雲覆蓋滿了整個天空。這是原來就黑的天空,越發的陰沉起來。好像整個天要掉下來的感覺。深深幽徑裡,一個紅衣似火,一個紫衣似妖。這兩個男人就是站在那裡,什麼話都沒說,但是二人之間隱隱的瀰漫着劍拔弩張的氣氛。
紅衣的是李*,紫衣的是歐陽詠賀。這兩個外貌都很出衆的男人,都是不約而同的愛上了同樣一個女人,彷彿冥冥之中沒有一根紅線。把他們三個人緊緊的捆在一起,無論怎麼逃離,都是逃不出紅線的束縛,反而是越來越近,緊緊糾纏,不離不棄。
“什麼事,大晚上的叫我出來,就是陪你站在這裡吹冷風?還是咱們的李大人官大了,是要和我擺擺官威?”歐陽詠賀和李*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就要帶上幾分火氣。是啊,對於一個覬覦他女人,而且他女人還對他有情誼的男人。任誰都是高興不起來。
“歐陽侯爺,你何時說話,都要夾槍帶棒的?我找你出來,是要和你說說,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照顧曉傑。要是我回來之後,發現她過得不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就是死了。也要帶着她離開,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她。”李*看着漫不經心的歐陽詠賀。心裡也是被勾起了幾分火氣。
“吆喝,李大人這是明目張膽的要搶奪良家夫人了。你以前僞裝的溫文爾雅,現在都不要了?你放心好了,你是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的。因爲無論如何,她都是我歐陽家的夫人,和你李家,沒有關係了。”歐陽詠賀大聲的反駁李*的話。
“你這個偷走人家幸福的男人,現在就要把跟我借的幸福還給我,你現在感覺到心碎了吧,感覺到難受了吧。現在居然要堂而皇之的來和我說這樣的話了?想來,咱們的李大人是迫切想要留下來吧,但是你有留下的理由嗎?你知道很久以前,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我多少次都想過死去,但是我沒有勇氣,因爲我不知道將來見了曉傑,和她說什麼。”歐陽詠賀好像是陷在對往事的回憶了,昭明三十八年到四十三年這幾年時間,是歐陽詠賀最難熬的幾年時間。
“要是你還對曉傑有想法,我不干涉,那是你的事情,要是你妄想帶走曉傑,那就要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除非我死了,你纔有這樣的機會。所以你的那些癡心妄想,還是要收一收的好。省的將來做了駙馬爺,還要拉着我的夫人給你墊背。”歐陽詠賀的話,越來越尖銳,與此同時,李*也是越發的難受,歐陽詠賀說的話,句句都像是刀子,深深的剜在他的心上。
“你說這些有意思嗎,這都是幾次了,你答應得好好的要照顧好曉傑,可是呢,你每次都是不靠譜,你沒有資格說我,我偷了你的幸福,你怎麼不說是你偷了我的呢,我是想留下,不過不是現在,你等着,我會堂堂正正的留在曉傑的身邊的。我要走了,你記住我的話。”李*整理了衣衫,活動了那僵硬的身體,就要轉身離開。
在李*離開的那一霎那,歐陽詠賀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在心裡蔓延。看着這個落魄的男人,很久以前的自己,就是在西北的沙漠上,這樣孤寂的活着,渾渾噩噩的活了幾年時間,每天都是生不如死。
“四公主看上你了,說不定等你回來,那就是四公主的駙馬了。”歐陽詠賀突然想起來他查到的事情,立馬告訴李*。
“我是不會同意的,這件事情就不勞你擔心了。”李*慢慢的轉頭,微弱的燈光下,有一種晶瑩剔透的東西在李*的臉上淌下來,歐陽詠賀看到了淚痕。
“她不簡單,你要防備她纔好,你的貴妃表姐就是在她的挑撥離間下,才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差點害了曉傑。由此可見她是一個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恐怖而又防不勝防,所以爲了你以後的幸福,你還是要小心。”歐陽詠賀說出了原本要深埋在心理話,渾身都是輕鬆了不少。
“我知道了,謝謝你的忠告。不過,即使這樣,咱們還是敵人吧,要是真有決裂的一天,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不對,咱們是亦敵亦友,你這樣的對手,我很慶幸。你也好好想想你的退路吧,要是不想在去西北戰場上待幾年的話,要是想安穩的守着曉傑的話。”李*也是說出了心裡的推測,也是輕鬆了不少,這樣的兩個人,會不會對戰戰場呢?要是真的決裂了,他們會拔出手裡的劍嗎?
曉傑病好了之後,皇帝身邊的太監來過好幾次,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在示意虢國夫人要進宮一次。再就是皇帝陛下,好像是有話要和她說的樣子。使得曉傑很是困惑,但是又敢怒不敢言,那怨氣就只能憋在心裡,發不出,還又吞不下。
不知道所爲何事,但是免不了的,還要進宮向皇帝謝恩,畢竟當時皇帝還是派出了他宮裡的太醫,雖然沒有幫上什麼忙,但是人家這份心意是有的。曉傑穿戴好了衣衫,深呼吸幾口,不情不願的坐上馬車,準備進宮。
其實曉傑一開始也是準備進宮看看的,她給他弟弟物色的那個人選,就是朝暉閣的首領宮女童佳瑞兒,她長得非常優秀,不知道會不會喜歡她的弟弟,再就是在宮裡錦衣玉食慣了,會不會適應宮外的生活呢。這都是她應該考慮的事情,不過這個童佳瑞兒,確實是個能配得上他弟弟的好人選。
曉傑坐上馬車,馬車沒有立即離開,好像是在等人。曉傑疑惑不解,剛要詢問的同時,一陣涼風吹來,歐陽詠賀就大步上了馬車,很是親暱的坐在曉傑的身邊,這幾天的冷淡好像是都消失不見了,他們還是像一對恩愛的夫妻一樣,在寬敞的馬車裡,也是要相依相偎着。
窩在歐陽詠賀的懷裡,曉傑沒有拒絕,因爲她也是拒絕不了,這個強勢的男人,難道會允許自己脫離他的掌控,不對,是允許自己脫離他的視線。再就是可能是害怕了吧,對着那個空洞奢華的宮裡,很是膽怯吧。所以這也是這個男人丟下自己的忙碌,要來陪着她的最主要原因。
曉傑不是冷酷無情的石頭人,她是有心的,反而她的心最是軟。所以長時間的感化,足以使得曉傑動容,但是那心裡還是對往事忘不掉罷了,這樣的往事,任誰都是高興不起來,也是不能放開心懷。
曉傑沒有說話,就是那樣沉默不語的看着微微卷起來的窗簾外面的景象。大雪覆蓋的街道上,現在大雪消失不見了,就連那些泥濘都是和河裡的水混合在一起,再也找不到他們存在過的證據。那猶如曇一現的盛景,就這樣消失不見了,或許唯一僅存的就只有回憶。
“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你知道皇帝讓你進工作什麼嗎?”歐陽詠賀看着這個興致勃勃的女人,不知道該如何的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她是不是真的不在意進宮做什麼,亦或是她已經麻痹了,對於這些事情,都是已經漠不關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