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們對警察說胡主任他們故意擴散危險病毒害人?這更不靠譜!
衆所周知,埃博拉只在非洲被發現過,就算有關部門腦門一熱信了我們,跑去檢查蝙蝠,發現並沒有什麼埃博拉病毒,我們的話自然不攻而破。胡主任到時辯解說我們抓蝙蝠犯法嗎?我抓蝙蝠是做醫學研究的啊,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因爲事實上埃博拉病毒已經被瘋子消滅了,現在根本就不存在了,只是胡主任他們不知情罷了。
加上他們是日本企業家的身份,地方政府向來對處理外國人事故總是非常謹慎,害怕引起大的外交糾紛被上頭責怪。
即便是逃出了精神病院,即便是掌握了他們大量信息,但老辣的胡主任他們還是讓我們束手無策,真心的讓我很頭痛。
我想了半天又道:“要不借老表電話用用,打電話回你家,讓你家人來接我們。”
“得了吧,我媽是個大字不識,大門不出的農村老太太,她哪裡能找到這深山老林來,別到時把她老人家弄丟了,我們又得去找她。”
我苦着臉:“你家難道就你媽一個親戚?”
“我爸還在廣東打工呢。說起來我也真沒用,大學畢業了還不能養家,老爺子一把年紀了……唉!”
這也觸及了我心裡的痛,我又何嘗不是一把年紀了,不僅沒能盡到孝道,還拖累家裡給我花了不少錢。
我們兩個耷拉着腦袋,也不知道想些什麼,呆了很久。
“兩位朋友,你們準備怎麼回家?”老農去豬圈喂完豬見我們倆呆坐在那裡還沒有走的意思,便過來找我們聊天。
“沒錢,哪兒也去不了!”瘋子理直氣壯的搶着道,就好象我們沒錢是這老農造成的一樣。
錢這個東西真是個怪東西,人人都喜歡,但不管在什麼場合下說起它,又總是個會令人尷尬的話題。
老農可能明白這話題是個燙手山芋接不得,他大概也害怕一接這話茬我們下句話就是問他借錢,所以他東張西望假裝沒聽到。
場面頓時就變得微妙沉悶起來,我們三人大眼瞪小眼。瘋子這人就是屬於那種不是一句話讓人跳,就是一句話讓人渾身不自在的人。
我只得找話題打破這尷尬的氣氛,這其實也是我迫切想問的問題:“對了,大爺,你們這兒最近有沒有發生過什麼反常奇怪的事?”
“這段時間吧,你們這樣的遊客變得特別多,不過他們不像你們穿成這樣。他們都是西裝革履的,看起來像有錢人。就一直愛在那山上和這附近一帶轉悠,東看看西看看的,像是在找些什麼東西。”
大爺深抽了一口旱菸,我和瘋子趕緊湊過頭去,在空氣中偷他煙抽。
“那時鄉親們都以爲要發財了呢,以爲是哪個老闆要改造這個山做個旅遊山莊什麼的。”
“結果呢?”我問。
“結果他們不僅僅是要買山,是要連山帶村莊一塊買下來,讓我們離開這兒。雖然出的價錢很誘人,但是大多數鄉親都不同意,畢竟一輩子住在這裡,去城裡住也不習慣。還有一點原因,那幫狗日的是日本人,這纔是鄉親們不賣地的最關鍵原因。”大爺吧嗒吧嗒抽着旱菸。
我心驚肉跳,我和瘋子在山上推理的東西竟然離事情的真相越來越接近了。
因爲沒法買下這一帶區域,所以胡主任他們就孤注一擲,決定用埃博拉病毒傳染這裡所有的百姓,讓這兒變成一個無人村落。這樣他們才方便在此地尋找什麼,或者勘察什麼資源。
試想一下,如果這兒爆發了埃博拉病毒,會怎麼樣?首先這裡的大多數人會染病死光,其次,沒死的人也要拼命的逃出去,再者,也沒有任何遊客敢來這裡觀光了。
開始,政府和疾控中心肯定要隔離這裡,嚴密監控,這時日本人不會展開行動,因爲他們自己肯定也進不來。但等瘟疫一停息,政府相關部門自然也就慢慢的撤出。以中國人歷來膽小怕死的性格,這兒還是會長期如同墳場一樣,沒人敢來光顧,更別說定居了。
何況這兒不是什麼大都市,原本就是一個貧瘠沒什麼資源的農村,根本不會吸引外地人前來居住。
那麼這時,胡主任他們再偷偷來這裡展開行動,或乾脆光明正大的低價買下這裡。隨便編個藉口說是蓋旅遊山莊,酒店之類,當地政府也會高興,因爲這塊地荒在這兒一文不值,有日本冤大頭接盤那當然是求之不得。
到時,胡主任他們借施工蓋建築爲由,就算挖地三尺找東西,都能掩人耳目不會惹起任何人注意。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這麼美麗祥和的一個小村莊,就因爲被這羣惡魔盯上了,差點就要面臨滅頂之災,幸虧我老崔機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可惜的是政府和百姓並不知道這驚心動魄的大事兒,否則給我老崔整個民族英雄的錦旗或牌匾該多好啊。
就因爲想得到這塊地,胡主任他們就要用埃博拉殺光這裡的人,這種殘暴如法西斯的行徑,讓我和瘋子臉色煞白,倒吸了一口涼氣。當然,這也更從側面說明了這兒一定發生過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一定藏匿着什麼至關重要的寶貝東西。
我如吸毒般抽動鼻子吸着空中老農噴出的旱菸:“你們這兒有什麼值錢的資源?爲什麼人家要買?你們想過沒有?”
“沒有啊,啥都沒有,就竹子和板栗樹多,這倆樣東西在你們城裡很值錢嗎?”老農很詫異的問。
“不值錢啊。”我也不想告訴他們我的推測是土底下可能埋了什麼值錢東西,這畢竟只是我沒根據的推測。
“那他們瘋了嗎?”老農在地上敲敲煙鍋子。
“我也不知道。對了,你再想想,近期還有什麼奇怪的事兒嗎?”
“有啊,前陣一幫陌生的兔崽子跑到山上抓蝙蝠,沒日沒夜的抓,搞的村裡雞飛狗跳的。村長上去問他們要幹啥,他們說要抓蝙蝠做一味中藥。蝙蝠確實可以入藥,老中醫都知道,於是村長也不好阻止。再說蝙蝠這東西又不是什麼好東西值錢東西,就任他們抓了。後來那幫人還嫌抓的蝙蝠不夠多,叫我們村民也去抓,說二十塊錢一隻收購我們的蝙蝠。於是很多村民就去幫他們抓了,他們弄了密密麻麻幾大麻袋蝙蝠走了吧。俺也抓了幾十只哩,掙了幾百塊錢!”
這可是典型的玩火自焚啊,如果他們要是知道這二十元一隻的蝙蝠其實就是用來殺他們的,他們會不會死不瞑目?
這真是一個恐怖的黑色幽默。
我手心捏了一把汗,沒想到我們的猜測全對,真的抓蝙蝠,真的要滅了這個村子?我道:“大爺,那最近這幾天一定也會有陌生人轉來轉去,對嗎?”
“最近這幾天好幾個人穿着電視上宇航員一樣的衣服轉來轉去,我們還以爲國家的神六神七要在這裡發射哩,後來村長打聽了說不是,我們又猜是不是宇宙飛船和外星人哩。總之他們神秘兮兮的,一直沒事就愛在村裡轉悠。”
我道:“他們沒有說什麼嗎?”
老農眉毛一挑生氣的道:“這幫兔崽子說話可讓人生氣了!他們抓到人就問,請問你們村裡有人生病了嗎?也有人問我家有沒有人生病,我是沒好氣的罵了他們一頓。”
我憋住笑:“那到底有沒有人生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