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曹府還不算什麼豪宅,只是個普通的一百多平米的商品房,沒有請什麼傭人家丁,所以我懷孕流產這事只要瞞住曹國慶一個人就可以。
但是怎麼瞞呢?能瞞多久呢?最多再瞞半年而已。十月懷胎,瓜熟蒂落,到時我從哪弄個孩子交給曹國慶?
我看着自己癟癟的肚子着實是犯了愁,也不知何時,突然出現了一個邪惡的念頭,這個念頭讓我都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念頭就是買個孩子現在有錢什麼買不到
只有買個孩子才能掩蓋我不是處女這一事實,才能穩固我正室的地位,否則等他找小三小四生孩子時就遲了。
可問題是去哪兒買孩子呢?在這個城市,我清清白白乾乾淨淨,認識的朋友都是曹國慶生意場上的朋友,沒有任何一個三教九流的朋友。
巧就巧在在我有了這個念頭之後,我有天開車出門,恰好碰到了長毛。
我看到他在一個公園,彎腰拿着棒棒糖,哄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孩子,然後他四下瞅瞅無人,攔腰抱着孩子迅速的往前狂奔。孩子在他手上嚎淘大哭,他猛的跳到一輛麪包車上,車絕塵而去。
長毛這個人從來就不喜歡孩子,也不喜歡小動物,他絕不會這麼好心的去哄一個陌生孩子。
所以瞬間我就明白了,他所謂的發財行當竟然是做人販子他剛纔就是在拐孩子
他動作太快,我當時沒反應過來他在幹什麼,事後我才後悔我當時該用手機錄下那一切纔是。如果錄下來,我就掌握了他犯罪的證據,他從此自然是再也威脅不了我什麼了。
我突然又是靈光一閃,咦,對了,我現在最缺的就是孩子,最頭痛的就是找不到人販子,長毛這不現成的人販子麼?
那麼,要不要找長毛買個孩子?
你知道,很多違法亂紀見不得光的行業,我們普通人都是找不到其蹤跡的。
比如說常尋花問柳的人,無論城市有多錯綜複雜,他還是很容易就能找到買春的紅燈區,就像貓能聞到腥似的,我這種普通女人卻找不到;癮君子無論到哪個城市,也是幾天之內就能找到毒品交易的隱蔽地方;無論國家將色情信息管制的有多嚴格,恨不得日本動畫片都要打碼,可資深吊絲們還是能輕易翻牆找到國外的色情網站。
我沒有這些天賦,這些壞事我從來都不做,我不認識任何一個違法亂紀的人,我能上哪兒找人販子?
如果我當初能認識別的人販子,也絕不會找長毛這個人販子。
所以後來我還是找了長毛,因爲反正他所掌握的東西足夠能摧毀我的一切,無所謂再多一條把柄給他抓着。
再說我也想到了一處關鍵的地方,我要真買了他的孩子,他也有把柄抓在我的手上了,我就不必再怕他了,要知道拐賣人口也是重罪。
到時他若敢再威脅我勒索我,我不怕了,因爲我買了他的孩子,我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到時大家抱團一起死就是。
曹國慶大約要在十月一號回來,我必須要在他回來之前拿到孩子,然後假裝坐月子就行了。
說幹就幹,我立即打長毛電話:“你乾的好事”
長毛嚇了一跳:“你說什麼?”
“你那天在公園拐賣孩子你小心我報警抓你”
長毛呼吸驟然變得粗重,沉默半天呼吸才平緩,他發出一陣冷笑:“我知道你不會。”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你要是會早就直接報警了,何必打電話告訴我?我知道你肯定是嫁了個有錢人,想脫離過去,脫離我這種人,對吧?要是把我抓起來你以爲我就整不了你了?我會讓外面的朋友到處跟人說,你跟我在車內通姦。”
“哼,你以爲我男人會相信那些流言蜚語嗎?”我心是虛的,口氣卻假裝強硬。
“嘿嘿,如果我說出你的私處特徵呢?”長毛冷笑。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特別的體徵,比如胎記,傷痕,我的特徵就是屁股處有塊燙傷,那是小時候被開水燙的。
屁股這種私密地方的特徵對做爲“處女”的我來說,應該只有丈夫一個人知道纔是。也不能解釋成什麼閨蜜泄露出去的,老曹知道我從不去公共浴室。
長毛賊一下擊中了我的軟脅,於是我也不再跟他兜圈子了:“好了,明人不說暗話,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
“現在的市場價買個孩子多少錢?”
長毛髮出一串淫蕩的笑聲:“原來你要買孩子?不能生被丈夫嫌棄了?”
“不是我買,我朋友買。我現在沒心情跟你開玩笑,多少錢?”
“十萬左右吧”
“這樣吧,我給你五十萬,你給我弄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然後你就從這城市消失,不要再來找我,否則你拐賣孩子被告發下場只會比我更慘。”
聽到鉅款五十萬,長毛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說的是真的?你要孩子幹嗎?”
“千真萬確我要孩子做什麼跟你無關,不需要問。”
我和長毛骯髒的交易很快就談妥了,約定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讓長毛去拐孩子時,我本來準備找張曹國慶照片給他,讓他儘量拐與曹國慶五官相似的孩子,但想想還是沒敢給,讓長毛知道曹國慶的長相,豈不是後患無窮?
要知道那時老曹還不是什麼星海首富,不算什麼人人都認識的公衆人物。要換成現在也不用遮掩了,這城市誰不知道我是曹夫人?
所以我只能打招呼:“記住啊,儘量拐那些眉毛特別濃,一字眉,略微向上有點弧度的……”
長毛打斷:“你他媽真是沒見過嬰兒還是怎麼着?幾個孩子眉毛能長到濃密的?我沒聽說過誰拐孩子還得限制人家長什麼樣的,最多要求拐個好看的還差不多。”
“那好吧,眉毛不管了,最好要單眼皮,獅子鼻,闊口,抿成一條線的薄嘴脣。”我對着曹國慶照片,在電話裡朝他敘述着曹國慶的相貌特徵。
“我這又不是工廠,又不生產孩子,你當定製貨物呢?”
我知道我的要求是有點過分了,低聲哀求道:“你儘量注意點孩子的相貌,往我要求的那樣靠攏,好不好?”
“你他媽的要求太多了,我盡力吧”長毛沒好氣的掛了電話。
半個月後,當長毛抱來幾乎快會走路的一個大孩子時,我愣住了:“這孩子也太大了些吧,這都快有一歲大了吧?這個我不能要”
“我操,你傻啊,三個月不到的孩子你又沒有奶水,很難養活的,就這麼大才是最好,他又不會記得自己父母。你瞧這孩子多俊那?你瞧,你瞧。”
我當然不會跟長毛說起我的苦衷,我的顧慮。老曹就是瞎子也能分辯快滿週歲的嬰兒和剛出生嬰兒的區別,我只是堅持表示我要再小一點兒的,這個我不要。
長毛一攤手:“實話說吧,我們拐的孩子一般都是會走路的,在路上一個人玩容易拐。不會走的小孩都抱在大人手裡跟寶貝似的片刻不離手,誰有辦法弄的來?要是能弄來我不就給你弄來了?誰跟錢過不去呀?你今兒不要不行,我這兒又不是淘寶,不存在退貨換貨。”
“既然你說會走路的容易拐,那這個不會走路的孩子你又是怎麼弄來的?”
長毛叫道:“這是我他媽真金白銀買的”
我低呼了一聲:“什麼人會把自己的親生骨肉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