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皇帝並不是貪婪的皇帝。。。
後世的歷史記載之中,許多明史是來自清朝,而不是明朝的。
銀子是不是值錢,看明清兩代皇家婚禮與葬禮的花費就知道了,這個東西作不了假。當然也可以看一看百姓的生活。
大明太上皇朱祁鎮,不願意吃美食,因爲他現在就如果在牢房之中。所以沒有享受美食的願望,也是對自我的一種磨礪,因爲他有着大明皇家的尊嚴。
後世的白名鶴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會泡麪,會吃荷包蛋,當然也會炒兩個家常菜。
就在南宮的廚房之中,大明的太上皇朱祁鎮趕走了所有人,白名鶴在這裡親自下廚房。作的菜很簡單,一個糖醋白菜,一個油燜大蝦,一個很簡單的五香花生米,外加一道極爲簡單的青菜豆腐湯。
“陛下你是不知道,這次的生意讓我心裡難受了好長時間,差不多有半個月呢。”
白名鶴一邊炒菜一邊用非常悲情的語氣,在講述着自己對倭島這次生意的慘痛教訓。“陛下,我已經讓所以負責外出辦事的人都認真的反思與學習了。作生意首先要了解對方,瞭解的越多,這生意越容易作,失敗的機率也越小。”
“知己知彼,你的反思有道理!”朱祁鎮沒有認爲白名鶴有什麼不對。
作爲一個統帥,本身就應該不斷的學習,進步,反思。失敗不怕,就怕沒有成長。
白名鶴將最後一盤菜,就是油燜大蝦擺上桌的時候,朱祁鎮問白名鶴:“你說。你一隻有佛家十八羅漢的珍貴禮盒只賣了四石半黃金,那就是倭島的黃金大約七千兩,不知道你這禮盒的成本有多少?”
朱祁鎮打算幫白名鶴分析一下,看白名鶴的反應是否有什麼不足之處。
說完後,朱祁鎮端起酒杯聞了聞:“好酒!”一口就將杯中酒倒在嘴裡,很烈。卻極有味道。
而白名鶴也沒有多想,下意識就回答了一句:“成本差不多一百兩銀子。”
卟……。大明太上皇朱祁鎮一口酒全部噴在白名鶴的臉上,然後他在回憶。回憶白名鶴剛纔講述這段故事的時候,那種深深的自責、後悔,還有反思過程之中非常非常深刻的自我批評。
這一切絕對是白名鶴真實的,朱祁鎮作了許多年皇帝了,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唯一的落差就是……。
你成本一百兩銀子的貨物,賣了一萬倍的價格。你還想怎麼樣,難道真的要賣兩萬倍的價格。纔是你的成功嗎?當然,或許可以賣到這個價,但作人不能太貪心了吧。
“陛下,酒有點烈。都怪我沒有事先提醒您。”白名鶴說着,拿着細棉布的手帕給了朱祁鎮。朱祁鎮接過之後用力一拍桌子,原本是準備質問白名鶴,你是在戲弄朕嗎?可心思一轉,不!白名鶴沒有必要戲弄自己。這其中肯定有自己沒有想明白的原因。
所以,朱祁鎮拍完桌子之後說道:“你說的沒有錯。投其所號,石頭也能賣出金子價。”
“陛下您高明,我就是這個意思。”
白名鶴用衣袖把臉一擦,至於朱祁鎮爲什麼噴酒,白名鶴只當是喝習慣了淡酒的人,突然那麼一大口烈酒肯定是受刺激了。
重新倒上酒:“陛下。我在全力推動五大名窯的超精品計劃。其中一套超精品的瓷器,已經超過了等重的金子。就說這喝酒的小杯,市面上絕對比金子貴。最近我有兩個計劃,一個計劃是從新高麗弄些子好東西回來,另一個計劃需要陛下您的指點。”
“先說簡單的。喝酒的時候別說那些勞神的事情。”
“恩!”朱祁鎮眼睛一亮,指着桌上的菜說道:“你的手藝不錯,這蝦很鮮美!”
白名鶴其實說到新高麗,只圖三樣東西。金銀銅貴金屬自然是第一位。然後第二位就是鐵礦石,有多少要多少。
“白名鶴,朕認爲你既然是商人之心。那麼直接在山東等地礦採鐵,要比你遠從新高麗買了再運回來。更爲節省銀子與人力,你爲何會想在新高麗買鐵礦石呢?”朱祁鎮親自爲白名鶴倒上了酒。
這可是這位皇帝,生平頭一次爲別人倒酒。
就是現任的大明皇帝都沒有這個榮幸,而白名鶴卻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這一杯酒。卻是忘記謝恩,只顧着說自己的理論了:“陛下,地下的東西全是老祖宗留下了。先把別人的挖光了,自己的留給子孫不是更好。再說了,銀子不會多花,貨物賣過去本身就是巨利。而且人力說是浪費了些,可也給了無數百姓一個掙銀子的機會,百姓富足了,有什麼不好的。”
朱祁鎮反覆的思考了白名鶴的話,心中暗暗佩服,確實了不起。
爲子孫後代留下老祖宗留下的財富,有多少人有這樣的心胸呀。
“這一杯,朕……”朱祁鎮考慮着用詞,思考再三之後,開口說道:“朕爲祖宗,爲子孫萬代。敬你這一杯,要喝下!”最後一句卻是命令式了,白名鶴雙手接過,一口就灌了進去。
酒過三巡,菜也吃的差不多。
白名鶴主食作了一道關中最家常的,油潑面!只是可惜沒有辣子。
回到書房之後,朱祁鎮對白名鶴說道:“你想問的是,儒家、清流、還是文官黨?”
“都不是,我想問的是。清除貪黷,我已經說動了清流出手。可我想在清流出手之前,讓東廠當着整個大明百姓的面,清洗整個官場。要下手的首先是鹽務,然後是石亨,接下來本着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原則,好好的讓全大明的官員反思一下,貪黷可是會連累家人的,他們不但會被抄家,還會名聲掃地。”
狠人呀!
朱祁鎮越來越發現,白名鶴作事的風格,果真是狠。
一但出手,就是你死我活之爭。
“朕教你一招。比如一個縣令吧,依你所說的原則去辦。你可以要求大義滅情。”朱祁鎮只是提醒了一句,然後就算白名鶴如何發揮了。
白名鶴根據這個提示,越想越感覺還是當過皇帝的人有手段呀。
“忠孝不能兩全,是要忠,還是要孝呢。包庇貪黷的是長輩,是孝道。官府要發牌匾的,這個應該稱讚。不過大義滅情是忠義,自然是要加官的。然後呢,選孝的三代不得不仕,因爲貪黷之官入仕害的百姓。舉報人肯定會加官,至少他的族裡、家裡怎麼講。那就是忠孝不能兩全了。”
真黑呀,真無恥呀,這種事情換個正常的文官絕對幹不出來。武官也不可能有這麼詭異而無恥的招數。
不過,能幹出把幾百文官騙到戰場上去弄死的朱祁鎮,面對白名鶴這樣的人。他只能說三個字。那就是:
朕喜歡!
朱祁鎮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更何況眼下他不是皇帝,出一些陰毒的招數沒有絲毫的心理壓力,這些臣子永遠都是自顧自己的,誰會管皇帝是誰。這也是讓朱祁鎮下狠心的另一個原因。
白名鶴又寫好了幾份奏本,當然是在大明太上皇朱祁鎮的幫助下完成的。
當下,白名鶴的心態還是不錯的,至少針對許多奏本被駁回已經非常淡定了,怎麼可能指望着自己的奏本會生效呢。
從地道出來,王誠正在這裡等着白名鶴。
“大人,舒公公到了,就是中院書房。金公公可能晚一些也會到,聽說有幾道聖旨要來傳給大人。”
“去中院!”白名鶴將奏本塞進懷裡,示意王誠和自己一起去。
往中間院子走的時候,王誠走到白名鶴的側後位置,看四下無人這纔開口說道:“有兩件小事要給大人說說。舒公公來的時候提到,可以從宮內調幾個人過來。只是這些人花費巨大,要想讓宮內放人可能咱們要出點血。”
王誠這話說的很直接了,白名鶴停下腳步:“高手?”
“恩!”王誠用認真的點了點頭:“是金頁上留名的人。我帶的那十幾人,或許再有個三兩年,有資格參加金頁評測。這次的人,有兩個人合力,我帶的那十幾人怕是應付不來。”
白名鶴想了想後問王誠:“問一句犯忌諱的話,要是不方便就不用回答了。我想知道,你和這些人相比怎麼樣?”
“這問題可以回答,我是金頁第五,應付其中一個可以,兩人我必死。我與花無期交過手,論武藝我弱於他。可生死相搏的話,誰能活下來這個要看運氣。”說到這裡,王誠又補充了一句:“大內前十的人,或許相互認識,或許能夠猜測一二,但真實卻是沒什麼人知道。眼下,唯一公佈出來的,只有金頁第七,現任御馬監都督。”
白名鶴真是的吃了一大驚。
花無期已經是頂尖的高手了,大內的高手依然不少呀。
“關於給宮內多少,給什麼?你看着辦吧,就總着委屈你在我這裡,也應該多給些的。”白名鶴還能說什麼,只能儘可能的表現自己的誠意了。
王誠抱拳一謝,又說道:“大人給屬下的刀是寶刀,可舒良公公卻沒有。”
“你提醒的太對了,京城庫內,東廠內的都不能動,這個是有數的。我那大福船底倉,就是我書房下的那四個倉庫,第三倉靠船頭方向有個隔倉,裡面還有上等好刀一百把,歸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