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名鶴爲什麼要帶足得千雀出席宴會,只有滿腦袋草的人才會不明白。
可事實上,不僅僅織田香澄不明白。哈密這裡的貴族百分之七十也不明白,這個明顯不是大明打扮的美麗女子,坐在白名鶴的身旁,難道白名鶴在拒絕他們送女人嗎?
唉……。楊寧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很想告訴白名鶴。和笨人就應該用笨辦法,你以爲他們會明白你的暗示嗎?
楊寧起身:“本官代表朝廷先敬各位守邊之苦,滿飲!”
第一杯,都是大碗灌下去的。
“這第二杯,白大人致詞如何?”楊寧把敬酒的機會給了白名鶴。
白名鶴坐着沒有動,卻示意足利千雀代自己舉杯。足利千雀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舉杯就喝。
讓女人敬酒,這絕對會引起在座所有人不痛快的。可他們面對的是白名鶴,所以就算不高興也不敢表現出來。倒是白名鶴這時說道:“這一杯,敬的是和睦。敬酒的人不辱沒你們,她是倭國足利家嫡長女,倭國公主!”
許多剛纔心懷不滿的,趕緊起身再自罰一杯,廢話就不用講了。
白名鶴這才站起來,自己端了一杯酒:“記得本官講過,大明是漢人的江山,卻包容四海。我大明的藍將軍,鎮守東海,他也不是漢人。我大明七下西洋的三寶太監,信奉的是伊斯蘭教義,這一杯本官敬各位。同時申明十三個詞:禮教、愛國、富強、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尊卑、敬業、誠信、友善!”
楊寧愣住了,白名鶴這比長篇大論還厲害。
很顯然,白名鶴準備的非常充足,爲這一次西行下足了功夫。
白名鶴微笑不語,這十三個詞。自己改動了一些,在最前面加上了禮教一詞,又把民主一詞改成了尊卑。其餘的部分沒動,至於怎麼解釋,估計這東西放在京城又可以興起新一輪論戰吧。
倒是這原本的十二個詞,後世的小學生都可以背出來。
看着一個個大禮拜服的哈密貴族。楊寧知道白名鶴的目的達到了。而足利千雀卻是震驚身旁這個男人的強大,她不懂這些,只看到權勢的力量。
倭國,女子的地位是很低的,她們不存在飽讀詩書這種可能。
酒宴上楊寧又找機會借足利千雀說了些看似閒話的內容,那意思哈密忠順王倒是懂了。大明把東邊已經全部擺平了,那麼接下來就是大明西邊的這些地方了。白名鶴能到這裡白跑一次嗎?
很顯然白名鶴是帶着目的來的,你們作選擇吧,是追隨還是對抗?
追隨的程度決定你們哈密各部落將來的成就。有一份付出纔會有一份回報。
夜裡,楊寧酒精考驗的重臣,自然要和哈密這些貴族多交流一番。而白名鶴藉口自己累了,帶着足利千雀回到了住所。
足利千雀回去重新梳裝,夜裡白名鶴會來。
織田香澄聽到足利千雀回來,趕緊把那副畫很小心的收到了自己的箱子最裡面。
倒是王雨煙給白名鶴準備了夜宵。
“你說,那個畫像上是誰?我很好奇,你真的說這個女子漂亮。倭島還不是你說的算,怎麼不抓回來?”
“抓?”白名鶴心說。這丫頭真是夠野蠻的,竟然用了抓這個詞。
看到王雨煙重重的點點頭,白名鶴揮手示意多餘的人出去。然後才說道:“我講了,你估計連夢話也不敢說了。不過我還是打算告訴你畫像是誰,因爲我相信你。有些事情只有苑君和萬雪兒知道。”
王雨煙心中那個感動呀,趕緊坐到了白名鶴的身旁。
“六百多年後。倭國評出了他們幾千年最美麗的三位女子。不說排名,只說年代。最早的一位出生在二百八十多年前,只活了二十一歲。她們再問起這是誰,你就說是靜御前,她們估計知道。”
王雨煙何等聰明。立即就說道:“那畫像上肯定不是這個靜御前!”
“對,畫像上的人名叫織田市。出生在九十七年之後,就是織田家的後代。”白名鶴笑着解釋道,王雨煙捂着自己的嘴,她懷疑自己聽錯了,因爲白名鶴是說九十七年之後。而白名鶴卻繼續說道:“最後一位,叫細田玉子。是織田家叛臣明智光秀之女,因爲嫁給細田家,所以改姓細田,明智光禿是個厲害的人物,殺了一百多年後的織田家家主!”
王雨煙原本是一隻手捂着嘴,這會變成兩隻手捂了。
她確信自己沒有聽錯,白名鶴說的就是一百年後。
“你,你知道以後的事情?”
“知道!但不多,也就知道以後六七百年的事情,因爲我的老師是南華真人!”白名鶴臉上保持着笑容,王雨煙卻是一臉的驚訝,竟然,竟然……
白名鶴竟然是仙人弟子,難怪……
王語煙已經無法形容心中此時的感覺了,信奉道家的她感覺自己幸福的要死掉了。
白名鶴在王語菸嘴脣上深深一吻,然後對幾乎就要被融化掉的王語煙說道:“管好你的小嘴巴,你是當世第三個知道這個秘密的。南華門講的是守心如一,清靜道心!”
南華真人的典籍王語煙都能背下了,而且讀過何止百次,要真的說起來,白名鶴這假冒的貨色根本比不過王語煙對道經的理解更深刻,當然忽悠嘛,自然是要回避自己的弱項了。
白名鶴從王雨煙的屋出來,站在了足利千雀的門前。
如果放在後世的現代,這樣的事情有可能發生嗎?答案是肯定的,絕對不可能會發生,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允許別人去分享自己的女人。
兩位同樣是倭島貴族身份的侍女爲白名鶴打開了門,其餘的普通倭女是沒有資格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房間的。
足利千雀穿着一身純白的衣服,這顏色這打扮是倭國的風俗。就象是新娘出嫁時的打扮一樣,很可惜在這裡沒有婚禮。
白名鶴坐在足利千雀身旁,將一隻小盒子放在足利千雀的面前。然後輕輕的推了過去,同時說道:“這記得,倭國有一種貴族婚禮名爲訪婚。男方偷偷潛入女方家中,然後住上三個晚上,就算是禮成。之後,如果連續離開三年,那麼這段婚事就算是終結。這些禮物我想應該是交換的信物,如果有錯,請不要介意!”
足利千雀將那隻盒子收下。
“在三十多年前,還是按這個婚禮的習俗。近些年來已經開始流行嫁入式婚禮,與大明的習俗有些接近,但也有所不同。不過,還是以訪婚爲主流,嫁入式婚禮的原因是許多世家開始借用婚姻作爲聯合的手段了。”
足利千雀聲音很小,語氣也有一些顫抖。
“緊張嗎?”白名鶴輕聲問道。
足利千雀微微的點了點頭,說不緊張是假的。先不說白名鶴帶給她的壓力有多大,就是此時即將發生的事情也讓她很緊張。
如果不是被抓到了大明,估計自己已經嫁人了。
“你有什麼想要的嗎?”白名鶴坐在一旁儘可能保證自己語氣足夠溫柔。
足利千雀擡起頭看了一眼白名鶴,白名鶴用鄭重的點了點頭:“我一定會盡量滿足你。”
“我有些想家,但也知道我可能沒有機會回去。家裡也認爲我死了,所以至少讓她們其中一人回家一次,代替我去見一見家人。”足利千雀說完之後,旁邊坐着的兩女也有期待的看着白名鶴。
白名鶴笑了:“我還當是什麼事,你們可以一起回去。等我們回到京城我就給你們安排,既然是要回家,也可以帶些禮物回去。”
“謝大人!”三女同時施了大禮,讓她們回家一次絕對是大的恩賜了。
禮畢,足利千雀以極小的聲音說道:“大人帶兵出征有數月,這其間軍營之中皆是男子。我,我,我……”連說了三個我都沒有繼續說下去,足利千雀不是害羞,而是不知道應該如何用詞,她雖然很用心的研究了白名鶴,但這個時候她也怕說錯話。
白名鶴沒接話,而是盯着足利千雀的臉。
“其實,你很漂亮。我說的是真話,象我這樣年輕精力旺盛的正常男子,在沙漠上好幾個月,母豬在我眼裡都能變成貂蟬了,更何況是你這樣的美麗女子呢。”白名鶴幾句話逗得三女都笑了。
不過她們卻不怎麼相信白名鶴的話。
在她們眼中,白名鶴何止是高傲呀,對女子絕對是非常挑剔的。李氏高麗巴着送都沒要,在草原上也有被大軍攻擊的各部落,不可能沒有女人。
而且這裡是哈密,這裡也有當地的美麗女子。
所以,白名鶴的話只是在逗她們開心罷了,不能不承認,白名鶴是一個很有風度,而且非常有原則的人。
這一夜有些瘋狂,也有戰時壓抑心情的放縱。
次日清晨,白名鶴天剛亮就起牀了,行軍作戰之日讓白名鶴的生活習慣更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