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永恆……
永恆這個詞就是在拜占庭也一樣不存在,拜占庭經歷過多少個王朝了,他們每一個都自稱是羅馬帝國的繼承者,這一點他們與大明非常的像。
“你肯定會說,將來我們這些人都不在了,幾百年後,東西兩大帝國有可能會發生戰爭?我想說,戰爭是好事。絕對是一件好事,在戰爭當中會讓科學進步,也會讓人的思想進步,當然代價是巨大的,幾百年後的事情我管不了。”
奧拉大主教點了點頭,他認同白名鶴的說法。
“假設,這地球上只有大明的漢族了,我是說假設。那麼也是一樣的,還是會分裂成無數個國家,繼續開打。正如一句話講的好,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想要的,你們不懂。”白名鶴臉上出現了一種驕傲的神情。
“可以講一講嗎?”奧拉大主教追問着。
“可以,其實很簡單。就一句話,我希望讓大明的人在骨子裡有一種傲氣,或者說是傲骨。至於以後是不是有戰爭,會不會再分裂等等,不是我能夠去管的。我要作的就這麼簡單,給整個大明所有人,靈魂之中注入傲骨!”
白名鶴說完這話笑了:“我似乎以爲自己是救世主了?”
兩位拜占庭的大思想家都沒有評價白名鶴這話,因爲他們認爲這樣的想法已經不能用語言來評價了。
“相信我,拜占庭一定會是西方世界的主人,能守護多少年,是你們的事!”
“今天的話,不會傳出去,也不會有記錄的。”奧拉大主教表了一個態,至少這是對白名鶴態度的一種迴應,畢竟白名鶴已經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了。
從帕列濃大神廟出來,白名鶴看到安琪婭就站在神廟的門前。面向着即將落下的太陽。
“在等我?”白名鶴站在安琪婭的身旁,吸了一下鼻子:“你身上真好聞!”
“我還活着!”安琪婭沒理會白名鶴的調情,而是來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話,換個人肯定是聽不懂。但白名鶴卻知道其中的意思,輕輕一攬安琪婭的腰:“活着不好嗎?把教皇扔出去的感覺怎麼樣,估計你很有興趣。”
安琪婭笑了,緊緊的將頭靠在白名鶴的肩頭。
白名鶴輕聲說道:“阿方索五世在真實的歷史上。是教皇的狗,因爲他靠着教皇可以得到更多,但他並不是忠誠的。而法、德、英三國,根本就沒有把教皇放在眼裡,爲什麼?你可以回答我嗎?”
“因爲利益,教皇給不了他們足夠的利益!”
“沒錯。教皇的大教國想法是偉大的,但也是可笑的。在這裡,你可以作的更多,但首先要學會仁慈!”白名鶴說完仁慈之後,卻把安琪婭說的些暈,因爲許多人都在教她,應該學會殘忍。
比如凱撒。就希望她成爲一位鐵血女皇。
“不,你應該仁慈。比如那位紅衣大主教,他激怒了你,被你忠誠的侍衛要打出去。而你就應該仁慈的制止,不要扔出去,這個實在有些讓這位紅衣大主教損傷顏面,所以你應該要求你忠心的侍衛,把他擡起來然後快速的請到外面去。”
“快速。如何一個快速?”安琪婭被白名鶴繞暈了。
“比如……,四個人用力讓他在一段時間飛起來,然後自己落在門外!”
安琪婭笑個不停,白名鶴的說的意思她聽懂了,還是給扔出去了。但這個扔得過程就顯得很有意思了。
“我回去了,我的女皇陛下。”白名鶴很意外的用了一個拜占庭的禮節。
“抱歉了,我的親王陛下!”安琪婭也用了一個拜占庭宮廷禮節。
輕輕的在安琪婭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別在意。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當然,還需要一場婚禮。”
按東正教和教義,對性是有許多約束的,沒有結婚就在一起是絕對不允許的。當然還有許多條例。比如孩子意外死亡後的四十天,夫妻是不允許在一起的。相比起羅馬教皇那些私生子,情婦,"luan lun"等問題,東正教是純淨的。
白名鶴不能與安琪婭在任何時間單獨待在一個房間內。
當然,在大明也有這樣的要求,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也是禁忌。
婚禮還有多久?
按大明禮部的要求,安琪婭要在其父親死後守孝三年,這一點也得到了拜占庭奧拉大主教的祭祀,雖然這是東方的規矩,可他認爲這樣作一來是尊重大明人的風俗,二來拜占庭帝國君士坦丁十一世也算是屍骨未寒,等上三年也是合適的。
所以就按照君士坦丁淪陷開始計算,整三年後。大明人有吉日,拜占庭人也有,這一點是大明與拜占庭商量着辦吧。
白名鶴與安琪婭的婚禮絕對不能普通,他們的背後是兩個強大的帝國。
白名鶴回到自己居住地方,總算是把那個城堡要到手了,這裡有海灘,有海琴海。在大明水師一統愛琴海之後,白名鶴自然第一時間要一處清靜的住宅了。
海邊一處大明風格的亭子下,一羣女人圍着一個還在襁褓之中的小丫頭。
這是王雨煙的女兒,在土魯番時懷上的。
白名鶴坐在遠處,靠着沙灘椅上看着月夜下的愛琴海。不是白名鶴不喜歡這個女兒,而是亭子下還有許多拜占庭貴族之女,白名鶴不方便靠近。無論這些拜占庭貴族之女爲了什麼原因在這裡,從禮教上白名鶴也不適合過多的接觸。
當然,也可以理解爲,純粹的東西方思想交流。
清荷衝着懷玉和王雨煙點了點頭,起身拿着一隻啤酒瓶往白名鶴那邊走去。
“她們很友善,在學習着我們的漢語,我們也在學習着希臘語。她們有傳說,也有故事,古希臘神話真的很有趣。”
“比如?”白名鶴隨口問了一句後,清荷指了指那邊:“她們正在講的是三大主神的傳說……”
“我喜歡哈迪斯,因爲另外兩個都是蠢貨。當然這只是一個故事,我聽過更多有趣的故事,所以我喜歡哈迪斯。”白名鶴輕聲的笑着。
清荷沒接話,安靜的坐在白名鶴的身旁。
“這裡和大明比,習慣嗎?”白名鶴問清荷。
“沒什麼不習慣的,因爲追隨你之後的我們註定不是普通人,不可能守着一處莊園而慢慢等自己老去,這個世界很有大,也很有趣。真正來到這裡之後,才知道你一夢千年學到了多少,但我們也有疑惑!”
“疑惑?比如什麼?”白名鶴放下酒杯,讓清荷坐的距離自己近一些。
清荷看看四周,她不是怕有人故意偷聽,而是不希望有拜占庭貴族女子在這裡聽到,那怕聽不全也是麻煩,在確認了四周沒有什麼人的時候,清荷才說道:“我和雪兒姐姐昨天還在討論,你對錢莊銀號、大明的經濟、政治,還有教育方式,你都有着過人的眼光,但卻爲什麼沒有在朝堂之上改變這一切呢?”
“我爲什麼要改變。”白名鶴反問了一句。
“你知道歷史,改變可以迴避錯誤!”清荷的話不能說沒有道理。
白名鶴卻是笑了:“見深這小子上一次怎麼受傷的,我是不是告訴他不要玩火,他聽過嗎?”清荷搖了搖頭,不明白白名鶴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玩火有危險,我也知道。那麼見深卻不知道,你告訴他玩火危險了,他聽到了也記下了,但又能如何呢,讓火燒一次,他疼了,才知道什麼是火。現在他怎麼不玩火了,可不是玩火會尿牀這話的嚇的吧。”
“似乎有理!”清荷也沒辦法反駁白名鶴的理論。
“我爲大明提供了更多的銀子,提供了一個開始。那麼接下來如何發展,我以前還想着,我會改變大明,讓大明往更好的社會形態去發展,可事實上我錯了。我誰也改變不了,不如我去作了,真正讓百姓看到好處了,他們會學的。光說不管用。”
白名鶴說完,清荷點了點頭:“夫君說的在理。正如於大人所說,夫君天縱其才,但也不能無視大明英傑!”
“當然了,於大人是人傑,胡、高兩位也是人精。”
“那麼夫君想要什麼?”清荷又問道。
“把這個世界搞亂了,給大明一兩百年自我發展的時間,然後縱然與全世界爲敵又如何。如果大明沒有外在的敵人,那就是會內在的。我們漢人是喜歡爭鬥的,華夏的歷史就是一部華麗的戰爭史。”白名鶴這話有些武斷,但也不全錯。
華夏的歷史,是一部對外戰爭,內部分裂戰爭,民族之間戰爭,生存與大義等無數戰爭組合起來的歷史。
但整個世界,有那一個民族的歷史沒有戰爭呢,或者說,還有血淚史,奴役史,強盜史,征服史,殖民史等內容的存在。
“清荷,想要個孩子嗎?”白名鶴在清荷的脣邊輕輕一吻後小聲說道。
“想,也不想。”清荷沒解釋,她也不用解釋,其中的甜與苦白名鶴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