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魯從船上下來的時候,腳步虛浮,對於這些船的戰力他不服也不行。[..
這已經不是強,而是擁有統治地位的霸者。
眼下的問題是,這樣的船還有多少條,別說這樣的,就是擊敗他的那些普通的船如果再有幾十條的話,那麼這一片海域葡萄牙想染指就是在送死。
重新坐下談話,方式已經有所改變,不需要白名鶴去詳細問話,只需要問一個方向。佩德魯就把自己知道的全講出來的。
白名鶴聽着直皺眉頭,一邊聽着佩德魯講,同時聽着書吏的翻譯,這還給身旁一個書吏說道:“記錄一下,三佛齊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分裂成數不清的蘇丹國。這些蘇丹國由三股勢力支撐着。”
書吏快速的寫着,白名鶴繼續講道:“最大的是來自阿拉伯帝國各貴族、然後是鄂圖曼帝國各貴族,以及極少數來自葡萄牙的冒險者。”
那邊佩德魯又提到:“我們往這邊走,是因爲地中海已經被鄂圖曼王國的海軍佔領了大半,北非東部的幾個港口也被攻擊,估計現在也是鄂圖曼王國控制,特別是埃及,那裡可以建議一條陸上的水力運輸線,然後蘇伊士港口到這裡,比我們繞過非洲要減少許多時間。”
“你是說,有一條運河?”白名鶴很吃驚:“蘇伊士運河?”
“是的,有一條運河,但尊貴的您那些船是無法通過的,我的船也不行,但可以有一些小船,如果有出巨資修復一些水道,那麼您的小船也許有機會。”
“講講!”白名鶴很感興趣。
佩德魯是一個軍官。在葡萄牙軍官肯定是貴族,而且受過良好的教育。
“尊貴的大人,早在埃及法老王辛努塞爾三世的時候,他爲了運輸的便利,下令挖掘一條東西方向的運河,連接紅海與尼羅河。蘇伊士就是這位法老王的名字。但這條古運河卻沒有維持多久。接下來,五百年後又有一位法老王打算重新啓用,挖掘了很久,但因爲他死亡而終止,此時的運河,依然可以有一些平底船運輸少量的物資!”
白名鶴認爲,是有水道的存在,但很淺,而且受各種影響並不是能夠長期使用的。
佩德魯又說道:“又過了三百年左右。托勒密二世開始整修這條運河,在長達一千年的時間之中,不斷被改進,被重建。一直到六百年前,哈里發曼蘇爾時代真正失去了作用,在一百多年前,又重新開始挖掘,眼下的運輸能力可能還達不到八百年前的水平。”
佩德魯的話讓大明的人暗暗吃驚呀。聽起來似乎有兩千年的歷史了。
白名鶴在暗自計算着。
算一算,最初這條運河的計劃應該在公元前十三世紀。算到現在,真的敢說三千年了。
“來人,安排下去。計算一下,在荒漠之中挖掘出一條四百里長的,可以讓二千料貨船通行的運河需要多少銀子,多少人力。再計算。五千料、一萬料。銀子不是問題,人力也不是問題,我需要這條運河。”
白名鶴吩咐着,佩德魯聽不懂漢語,也不知道白名鶴在說什麼。
在白名鶴面前佩德魯自然也不敢隨便開口去問。
白名鶴又說道:“這條運河。可以讓我們節省一個月的航線,直接到拜占庭!”
“得令!”王誠用力一抱拳。
聽到拜占庭他就懂了,白名鶴眼下有無數的理由可以打過去。僅一條,爲安琪婭打出復國之戰,就足以對任何人宣戰了,那裡曾經能有一個比大明還大的帝國存在,那麼也肯定一處富裕之地。
拜占庭是用漢語發音,但卻是音譯的名字。佩德魯聽出來了:“尊貴的大人,拜占庭已經滅亡了。”
“不!”白名鶴輕輕的搖了搖頭:“拜占庭還沒有,只是首都被佔領罷了。打回去,搶回首都依然還是拜占庭帝國。奧斯曼王國一定會非常慷慨的爲我提供五十萬,一百萬,或者是兩百萬人讓我修一條運河,可以讓四千五百萬葡萄牙馬克載重的戰艦通行的蘇伊士運河!”
噸這個詞,白名鶴不知道有沒有出現。
四個葡萄牙馬克大絕就是九百克,四千五百萬差不多就是一萬噸左右。
這個數據佩德魯已經沒有太多震驚了,那一條鉅艦相當巨大了,目測應該超過了三千噸的載重量,排水肯定超過五千噸了。
佩德魯又解釋着歐洲眼下各國的關係,白名鶴很用心的聽着。
特別是鄂圖曼帝國的情況,當然在佩德魯發音之中是奧斯曼。
一個親衛靠近白名鶴的耳邊低語幾句:“大人,峴港那邊出了一點小事。安南陳兵三萬與毛文虎將軍對峙,並不是要開戰,而是要求毛文虎將軍放出一個邊市來,因爲毛文虎將軍控制峴港以來,讓安南已經很久沒有對外的貿易了。”
白名鶴點了點頭。
安南那邊,繼續往西是山區,原始森林,先不說運輸上有多少麻煩,重要的是往那邊比他們還窮苦,峴港確實是安南最需要的一個貿易港,就算不和大明交易,也可以與南掌、暹羅去交易。
往北,就是大明。思明城以前還有些貿易,眼下卻沒有了。
因爲思明城再往北,就是白名鶴的珍珠養殖區,毛毅堅將軍封了那邊的路,一點邊市上的小小貿易,大明不在乎。
廣東的貿易出海了,安南那邊貿易不值得把珍珠養殖區暴露出來的。
“送其餘的客人去休息,讓幾位有身份並且懂了大明禮節的客人隨行。傳正式的手令,這裡就交給沙伽羅龍王號了,一切按原定計劃去辦,如果遇到麻煩她們知道怎麼作,樊良那邊他心裡有數,我們去峴港!”
白名鶴說要走,那肯定是立即就動身的。
沒有讓沙伽羅龍王再行動,這條船留在這裡就是威懾這片海域的,當然也要值得一戰,有點實力的敵人才會出動。
在船上,白名鶴讓人準備了一份電報,一但能聯繫上的時候就立即發到南京去。
不爲別的,白名鶴想見安琪婭。因爲白名鶴感覺自己知道的那麼一點點在電視上演的歷史部分,特別是歐洲的,似乎和眼下的現實多少有些區別,至少葡萄牙染指北非就至少比後世的電視中提前了許多年。
而且那條運河,按後世的記載卻是公元十八世紀的時候,用了十一年的時間修建的。
可按照這位佩德魯船長所說,那運河三千多年前就開始有人修了,蘇伊士這個名字就是取自那位三千多年前埃及法老的名字。幾天之後,白名鶴在靠近水真臘港的時候終於將電報發了出去,幾個衛所接力,半個時辰就聯繫到了京城。
正在親自指揮着測試多頻道天音機的大明皇帝朱祁鈺就在電報機的近前。
看到有電報來,已經在這裡研究了很久的朱祁鈺一看上面的編號,就知道是臺終端機發出來的,這是屬於大明福建水師第三艦隊的。
翻譯之後,朱祁鈺只是一個眼神,這裡負責的校尉就將電報捧到了朱祁鈺的面前。
“問他,發現什麼古怪了?”朱祁鈺開口問什麼不需要理由,因爲他是皇帝。
電報很快就發回去了,白名鶴已經距離水真臘港到不百里,正在考慮要不要入港去轉一圈,接到這反問的電報很無奈,只好解釋道:葡萄牙人在北非立足,而且去過南美了,三佛齊已經名存實亡,分裂成數不清的小邦國,亂!
最後一個亂字很顯眼,亂就代表着機會。
大明皇帝拿着電報發了好一會呆,指着這裡的負責校尉說道:“回電,讓他等,朕要想想。這裡的試驗你們繼續吧,成功的話朕有重賞。”
朱祁鈺出了電報房,左思右想,也認爲這是一個機會,可是這個機會怎麼利用呢?
“傳於謙過來。”朱祁鈺對魏少清說道。
白馬閣的外院白名鶴辦公區域現在已經被于謙霸佔了三分之一了,很顯然按于謙這邊人數,加上需要處理的公務,更何況白名鶴不在南京的時候,于謙代管白名鶴在這裡的雜事所需要人數更多,所以最終就算是佔了三分之二的辦公區域,也不算意外。
當然,肯定不會全部給佔用了,畢竟還要給白名鶴留一塊地方的。
好在白馬閣夠大,孫苑君甚至表態過,如果於謙大人需要地方,她們願意再往北搬到白馬湖以北的紫金閣去,將整個白馬閣給空出來。
于謙自然是沒好意思要,可孫苑君還是命令人整修紫金閣,隨時準備把整個白馬閣讓出來,這裡距離市集也有些太近了,有時候大清早就能到了牆外商販們的吆喝聲,不如搬到清靜一點的地方住,這白馬閣完全變成一個辦公的場所。
正在指揮着跟着自己過來京城官員們分配辦公屋的于謙聽說萬歲要見自己,趕緊就往白馬閣側院走。
“於愛卿呀,這兩份電報你看看?”
于謙接過電報看後躬身一禮:“萬歲,您認爲白名鶴當初收留拜占庭公主,在那個時候他在想什麼?”
“有意思!”朱祁鈺被于謙這麼一提醒想了起來,當時白名鶴纔是第一次下南洋,那個時候就對這些流亡的拜占庭帝國殘餘的人非常好,那麼這一切是爲什麼?
爲了女人,安琪婭確實漂亮,但白名鶴如果好色的話……,怕是天下人都不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