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對我們鐵甲艦很有興趣?如果你不是穿着錦衣衛的飛魚服,我一定會將你當成是西方列強的探子抓起來嚴刑拷打。”
一隻孔武有力的手按住了楚七的肩膀,讓他微微一驚。
來人竟然是大明帝國第二艦隊的水師提督鄭靖忠。
根據楚七的資料,此人在十年前的馬六甲大海戰中擔任第一艦隊其中一艘鐵甲艦的指揮官,擊沉了一艘列強的鐵甲艦,重創五艘敵艦,戰功赫赫。
此時的鄭靖忠雙鬢髮白,已經五旬出頭。
楚七對這樣的人物大爲敬佩,對他說道:“鄭將軍,我只是還未見過真正的鐵甲艦,有幸近距離參觀,想要對其有所瞭解。”
“不愧是楚信的兒子,他小子爬到了我們這羣老傢伙頭上,倒是與你差不多,什麼都敢闖。”鄭靖忠顯然認識兵部尚書楚信,使勁拍了拍楚七的肩膀,“對鐵甲艦有更深刻的瞭解是好事,你有空在你老爹前面替我們海軍美言幾句。保衛大明帝國、禦敵於國門之外要靠我們海軍艦隊,陸軍那些笨蛋是不成事的,憑什麼讓他們拿走那麼多經費。”
“……”
楚七沒有想到大明海軍似乎對陸軍有點輕視。
其實大明帝國與西方列強接壤以後,南洋靠的是海軍,西域靠的是陸軍,雙方都在向兵部、戶部要更多的經費,經費是一定的,一個分多了,那麼另一個到手的就少了,所以難免會有些衝突。
鄭靖忠與楚七他們從鍋爐室出來,在過道中繼續對楚七說道:“我們大明艦隊的鐵甲艦肯定是世界上最先進的鐵甲艦。不過日不落帝國、沙俄帝國都在模仿我們的鐵甲艦,我們必須要在第二次大海戰爆發之前研究出更加強力的鐵甲艦,才能夠使得我們大明艦隊始終處於領先地位。這些都是要錢的啊。”
楚七有意迎合鄭靖忠:“艦隊進可縱橫四海,退可保守海疆,的確擁有更加強力的鐵甲艦能夠助我們大明所向無敵。”
鄭靖忠滿意地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我看你別做什麼錦衣衛了,躲在幕後沒有什麼意思,真男人就應該上戰場真槍實炮地幹仗。來我們第二艦隊,我保你五年成爲海軍副將。”
楚七推脫道:“鄭將軍應該知道加入了錦衣衛就不能夠輕易地退出,勞煩將軍費心了。”
轉頭楚七心想,錦衣衛是躲在背後不錯,但是錦衣衛是背後陰人的那種狠角色,手中掌握着列強兵馬人員的調動,連各國皇帝的生活起居都在窺視,真動起手來恐怕破壞力不比一支艦隊要小。
鄭靖忠也只是一時口快,對楚七說道:“楚信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不錯。你叫做楚七?我記下了。”
楚七被大明帝國一個艦隊水師提督記住名字,這是相當榮幸的一件事情,相當於將來也許能夠用上這一條人脈。
以提督的身份,可不會記住一個默默無聞之輩。
楚七發現自己憑藉父親的威名,就可以和東閣大學士、第二艦隊提督搭上關係,看來自己只要認真做事,還能夠往上爬,而且上限還很高。
大明皇太子與一衆官員在傍晚於崇禎號鐵甲艦的甲板上舉辦宴會,衆人不醉不歸。
這裡是大明帝國的內海,而崇禎號鐵甲艦位於第二艦隊的保護之中,決計不會有事,水師提督鄭靖忠默許了這樣的宴會。
這可苦了需要保護皇太子、東閣大學士等人的楚七他們。
別說不醉不歸了,就是多喝一點都不行。
楚七端着酒杯,只是在脣間碰了一下酒水,又對李延廣、郭瑭等下屬說道:“千萬別給我喝多了,否則出事你我都危矣。”
郭瑭嘆了一口氣:“大人,你看這宴會,連鐵甲艦上的水手官兵都普天同樂,就我們錦衣衛要小心翼翼……此次訪問東洋幕府不知道還會有多少這樣的宴會,而我們只能乾瞪眼。”
楚七取了一份豌豆黃,用竹籤將其放入口中,味道香甜,清涼爽口:“不還是有這麼多的美食嗎?”
郭瑭還是抱怨:“有酒和沒酒差別太遠了。”
李延廣卻和楚七低聲談起了正事:“大人,你說皇太子、東閣大學士、禮部尚書、遼東總兵、水師提督如此陣容前往東洋,是不是德川幕府打算背叛我們大明?”
楚七神色也有些凝重:“東洋幕府在我們的大明的扶持下才成爲一個半工業國,它敢這麼做,我們大明也可以將它再重新變回一個農業國。”
郭瑭插話:“我看你們想多了,西洋列強在各地建立殖民地,德川幕府豈能夠不明白脣寒齒亡之理?當我們大明的狗總比當殖民地要強。”
楚七不可置否郭瑭說的也有道理。大明帝國扶持附庸國對抗西方列強,德川幕府雖然死了很多武士,但是獲得了大明帝國大量的援助,擺脫了落後的農業國困境。
除非是德川幕府自尋死路,纔敢在大明帝國強盛的時候宣佈叛亂,那樣大明帝國的大軍會迅速將其摧毀,使其倒退幾十年。
楚七想到了錦衣衛之中監視東洋的千戶。
楚七這個千戶所主要是滲透普魯士帝國以及其殖民地,除了楚七以外,還有專門負責監視六大附庸國的千戶所。
也就是說,德川幕府在做什麼,其實都有錦衣衛在捕風捉影。
各個千戶所之間的錦衣衛千戶的情報是不同享的,只能夠和上司聯繫。
楚七在和錦衣衛衆人閒聊的時候,東閣大學士張文正朝着楚七這邊招手。
李延廣、郭瑭等百戶見高高在上的東閣大學士竟然理會他們這羣錦衣衛的中低層幹部,用肘提示楚七:“大人,東閣大學士好像找你有事?”
楚七趕緊看向東閣大學士的方向,果然見到張文正向自己示意。
這可是內閣的六個大學士之一!
在李延廣、郭瑭等錦衣衛百戶羨慕的目光下,楚七隻能夠憑着頭皮走過去。
他對身居高位的楚信並沒有畏懼的心理,但是東閣大學士則是半個陌生人,楚七不得不謹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