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翡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想要殺江水顏吧,江水顏與他人無怨無仇,更不可能因爲他是水顏公子的身份而想要對他下手了。
“不是我不願意相信你,而是......你讓我覺得很可疑!
姬雲泱,當時我懷疑是蘭陵北畫下的手,也曾懷疑過你,可是現在,所有的矛頭指向的都是你,你就不能跟我坦白嗎?”懶
姬雲泱看着她如此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帶着幾分自嘲,搖了搖頭。
這事情是夜翡所做,可也與他脫不了干係,但是夜翡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何必將夜翡又牽扯進來呢!
“這事情並非我指使的,信不信由你!倒是.......我剛剛回來,一夜未眠,不如你陪陪我吧!”
忙了一夜的事情,還躲了一場殺害,受了點傷,此時他確實很想休息。
如果她肯陪在身邊,那更好了。
納蘭天姿見他走來,立即想要後退一步,卻沒想到並沒有躲開。
姬雲泱的身子已經朝她撲了過來,因爲突然而來的重力讓她忍不住後退了幾步,抱着他欺壓過來的身子。
而後還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一摔疼得她臉色都有些發白了。
“你.......你還不起來,姬雲泱你做什麼,沒看到我死成,你就很不痛快嗎?”蟲
她痛呼出聲,朝着姬雲泱的後背捶了一下。
只是立即覺得好似有些不大對勁,因爲她所抱住的這一具身子燙得可以,而且他怎麼就一動不動了?
她記得姬雲泱的體溫向來偏低,就算是大熱天的時候,也如冷血動物一般,一雙手冷若冰霜。
她神色帶有幾分疑惑與嚴肅,輕推了下姬雲泱的身子。
問道,“你怎麼了?姬雲泱,你到底怎麼了?”
聽到輕呼他的名字的聲音,姬雲泱疲憊地想要睜開雙眼,卻還是沒有睜開,暈倒在她的懷裡。
暈倒了?
納蘭天姿有些不可置信,不明白他怎麼剛剛還好好的。
說暈就暈,到底是怎麼了!
“喂,姬雲泱,雲泱你快起來,你怎麼了?到底是怎麼了,你說啊!姬雲泱,你別跟我裝,我可不吃這一套的!”
推着他的身子,卻是毫無反應,納蘭天姿真有些慌亂。
費力氣地將他扶起,往牀.上一放,探了下他的鼻息,弱了些,納蘭天姿又爲他把了脈象,脈象不大穩。
是不是哪兒受傷了,還是怎麼樣?
“來人,來人啊,雲王暈倒了,快去找大夫!”
納蘭天姿立即衝出去喊人,見到守在外邊的侍衛見狀立即跑了出去。
納蘭天姿心急地回到了房間內,看着昏迷不醒的姬雲泱。
她知道此時的他是發燒了,可是他的身子骨還不錯。
除了體質偏喊之外,並無其他的問題,而發燒也不至於讓他說暈就暈倒的。
最後納蘭天姿乾脆也不顧男女之別,想着他可能是哪兒受傷了。
拉開了他腰間的帶子,敞開了衣襟,最後果然在他的胸膛偏左些的位置上看到了一個很是明顯的巴掌印痕,發紅,有些紫,如未消退的淤青。
她嚇了一跳,原來他真的受傷了!
而且這傷勢看起來是剛受了不久,她把手搭在那巴掌印痕上,除了他因爲發燒的緣故,比起其他的肌膚還要灼熱許多。
看來這一掌下去,可能會震傷了心脈或是肺腑,怪不得他之前的臉色就那麼蒼白。
這一晚他都沒有回來,到底是去哪兒了,又爲何會受了這些傷?
她將被子往他身上一蓋,起身的時候聽到外邊的腳步聲,二話不說就跑了出去。
果然瞧見了容軒正朝這裡趕來,他的身後遠遠地還跟着蘭陵北畫,很顯然蘭陵北畫剛剛睡醒,只是隨意披了一襲外袍,連腰帶都沒有束好。
“大哥!”
納蘭天姿迎了上去,拉住了容軒的手,神色有些着急。
“大哥,姬雲泱暈倒了,發高燒,身上也受了傷!”
容軒點頭,反握上她的手。
“我知道了,已經去請大夫了,大夫馬上就好,你別擔憂,大哥去看看雲王!”
納蘭天姿點頭,看着容軒進房,這才朝着蘭陵北畫跑了過去。
“怎麼回事呢?”
蘭陵北畫拉上她的手問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剛剛過來,想問當時水顏受傷是不是姬雲泱派人刺殺的,還沒問出個結果來,姬雲泱就暈倒了,我大致上了下,他是發高燒,但真正讓他暈倒的卻是胸膛處的傷勢,那一掌下去,估計振傷了心脈。”
“不會有事的,我們去瞧瞧!”
蘭陵北畫的臉色微微一沉,想致姬雲泱於死地的人,也只有那個人了!
同爲手足,卻爲何真下得了如此重的手想要致他於死地呢!
納蘭天姿點頭,跟上了蘭陵北畫的步子。
房間內,大夫已經趕來了,細緻地給姬雲泱把了脈象,臉色一直沉重着。
“大夫,雲王怎麼樣了?”
納蘭天姿第一個耐不住問出了聲。
大夫道:“回小姐的話,雲王發了高燒,身子本就虛弱,可是導致他昏迷不醒的還是胸前的掌傷,這一掌雖然不重,卻也傷到了肺腑,想要恢復,還得調養些時日。
不過你們可放心,晚些老夫去開張藥方子,拿去熬了,一日兩次煎給他喝,倒是沒什麼大礙的。”
納蘭天姿這才鬆了口氣,送走了大夫。
想起今日本是要搬去璃王府小住幾日的,但是現在這樣的情形.......
“北畫,不如先留在這裡看看情況吧!”
蘭陵北畫自然清楚她的用意,便點頭。
“也好!這事情我讓子雅去查查到底怎麼回事!”
能傷得了姬雲泱的人,必定不簡單,而那個人,他心裡自然是清楚。
“可是大皇子?”
納蘭天姿壓低了聲音問道。
.......蘭陵北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笑着撫摸着她的一頭秀髮。
雖然看姬雲泱不是特別順眼,但怎麼說姬雲泱也是冒死救過她的小命,算起來還是個大恩人。
納蘭天姿也不好就此給他壞臉色瞧,便與蘭陵北畫一起留下來照顧她。
他們兩人面對面坐着,大眼瞪着小眼,許久之後,納蘭天姿先是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
“我一來的時候正瞧見姬雲泱正在寬衣解帶,似乎是纔剛剛回來,想必他一整晚都不在這裡吧!見到他的時候,他的臉色跟現在一樣蒼白。”
蘭陵北畫伸長了手,握上了納蘭天姿放在桌上的手,勾起一笑。
“這事情先別打草驚蛇,待雲泱醒來再瞧瞧,你也別憂心了,大夫不是說了他沒有大礙嗎?”
納蘭天姿點頭,她自然知道姬雲泱沒什麼的大礙,頂多就是受點皮肉之苦。
他雖然一身細皮嫩肉,可也算是相當得耐疼,之前在谷底的時候,他的背上讓石塊給劃出了一道血口子,他也是一聲不吭的。
生病了,他一個疼字也沒喊過,甚至支撐着虛弱的身子去給她找吃的。
或者是因爲那時候的姬雲泱看起來還是溫柔善良的,她纔會對他有了些改觀。
溫柔善良.......
其實他的溫柔善良,也就維持了那半個月,而後,原形又露了出來。
“我清楚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大皇子一定覺得雲泱對他來說是一大絆腳石所以想要除去,只是這一回雲泱怎麼會那麼重的傷?
他的武功挺好的,難道大皇子的武功在他之上?若是這樣大皇子也佔不了多少便宜吧!”
蘭陵北畫道:“難道還要雲珞親自出馬嗎?他的手下不少,投靠他的更有不少江湖人士,雲泱所受的這一掌是江湖人稱一掌絕命的絕命掌,此人所練的應該不久時日,而云泱的武功也不弱,否則這一掌下去,這兔崽子怕是要沒命了。”
一掌絕命......
納蘭天姿目光一亮,“一掌絕命真那麼厲害?我去練如何?”
讓她練了絕命掌,將來誰敢動她,她一掌下去,叫對方成了亡魂。
“你練那東西做什麼呢?”
蘭陵北畫反問,“好好地養身子,將來我護着你就是了!”
練武那麼辛苦的事情,還是算了,再說她現在的武功已經夠她自保了。
“哼!”
納蘭天姿輕哼了一聲,無聊地趴在了桌子上。
眼瞥着昏迷不醒的姬雲泱,不耐煩的打了個呵欠,他到底要什麼時候醒來呢?
聽聞姬雲泱受了重傷而導致昏迷不醒,蘭陵北譽心急如焚地帶着數名太醫出了宮,朝着容將軍府的方向趕去。
聽聞皇上過來,容軒帶着將軍府的人前去迎接。
將軍府外,駿馬上蘭陵北譽翻身下馬。
“末將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了!雲泱呢?”
蘭陵北譽問道,目光朝着容軒望。
容軒起身,“皇上,這邊請——”
東廂房內,姬雲泱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也一直高燒不退。
納蘭天姿本想替他擦擦臉,但是顧及到蘭陵北畫在此,男女有別,便把擰溼的汗巾遞給了他。
“你給他擦擦臉吧!這麼燙,萬一燒壞了腦子......”
燒壞了腦子,成了個白癡皇子,那不知該讓多少個女人聞之心碎。
蘭陵北畫只得接過,幸好這幾個月以來他在納蘭天姿的身上實踐了不少次,這擦臉的動作倒也算是嫺熟許多。
他在姬雲泱的臉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擦着,聽到外邊的腳步聲,覺得有幾分熟悉。
便朝外望去,見到是蘭陵北譽這才露出一笑。
“皇兄你可來了,再不來這兔崽子可就沒命了!”
他把玩着手中的汗巾朝着蘭陵北譽扔了過去,蘭陵北譽只得接了過去。
兔崽子......
那麼他是姬雲泱的父皇,他又是什麼了?
“天姿拜見皇上!”
納蘭天姿朝他行了禮,而後乖乖地走到了蘭陵北畫的身邊,對於蘭陵北譽護着皇后的行爲,還是感到了諸多不滿。
畢竟她與姬雲泱差點就死在皇后的手裡,對於維護皇后的人自然是沒多少的好感,儘管......
儘管蘭陵北譽與她的義父長得那麼地相似。
不過讓她感到的好笑的卻是蘭陵北畫的這一聲兔崽子,罵得真好,一併把自己也給搭了進去!
不就是在輩分上高姬雲泱一輩,若是算年紀的話,他可比姬雲泱還要小上一歲呢!
蘭陵北譽沉下了幾分臉色望向了蘭陵北畫,而後把目光盯到了昏迷不醒的姬雲泱身上。
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雲泱會受傷?”
蘭陵北畫搖頭,“還是等他醒來再問吧,不過這事情,根據我的猜測,可能要與雲珞撇不開關係了。我會去找雲珞談談,畢竟算起來也得喊我一聲叔!”
這些孩子還真是愁人!
“與雲珞有關......”
蘭陵北譽輕輕地嘆息一聲,想起安寧王也是爲了皇位,最終走上了那一條不歸路。
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孩子,最終也相互殘殺!
但其實他心底也明白,將來不管是姬雲泱或是蘭陵雲珞坐上了皇位,必定有一方要被除去,畢竟一山不容二虎!
蘭陵北譽看着姬雲泱那張年輕漂亮的臉,心裡越來越是沉重。
他將手搭在他的額頭處,掌心底下的溫度很燙,便問,“雲泱喝過藥了嗎?”
蘭陵北畫點頭,“已經喝過了。”
“胡太醫、柳太醫,你們還不進來爲雲王瞧瞧這到底是怎麼樣了!怎麼昏睡了那麼久還不肯醒來!沒看好,你們的腦袋也長差不多該扔掉了!”
於是胡太醫與柳太醫恭敬地踏進了房。
姬雲泱是在第二天早上才醒來的,皇上已經在昨晚天黑前就回去了,留下來照顧他的依舊是蘭陵北畫與納蘭天姿。
這一覺他睡得特別沉,也特別的累,醒來的時候,一片發暈。
所見到的是趴在桌子上的兩人,看着他們的背影,心裡頭有些不大痛快。
如果留下來照顧他的是納蘭天姿那麼他自然開心,可她是留下來了,只是身邊多了一個他叔,蘭陵北畫!
“咳咳、咳咳——”
他輕咳數聲,扶着牀板坐起了身,納蘭天姿聽到聲音,立即醒了過來。
回頭一看,見着姬雲泱已經醒來,這才鬆了口氣,拉了拉蘭陵北畫的手。
“你家侄子醒來了!還不趕緊去慰問慰問。”
而後起身,倒了杯朝他走去。
“你可醒來了!大家都擔心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呢!”
......姬雲泱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將眉頭蹙起,這個女人就不能給他倒杯熱水嗎?
他身子本就不舒服,此時喝了這麼一口涼水下去,凍得牙齒都要打顫了,難道她不清楚現在是冬末?
見他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納蘭天姿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不如......我去叫太醫過來吧!”
皇上走的時候,留下了兩名太醫,此時都住在這房間的附近。
姬雲泱搖了搖頭,想要去拉她的手,納蘭天姿後退了一步,尷尬地笑了笑。
“做什麼剛醒來就想動手動腳的?你餓了嗎?我去給你安排些吃的!”
姬雲泱再次搖頭,“陪我坐一會兒如何?”
......未等納蘭天姿開口一旁傳來了蘭陵北畫的聲音。
“天姿,你去讓廚子做點清淡的食物,雲泱一醒來就覺得寂寞,叔陪陪他就是了!雲泱你說的是吧!”
納蘭天姿抿起一笑,知道這裡沒她什麼事情了,便朝外離去,愛惜生命,請遠離這是非之地。
姬雲泱目光一冷,帶着惱怒,見納蘭天姿翩然離去,望向了蘭陵北畫。
爲了避免自己再昏過去,他深呼吸了幾口氣。
“叔,有必要如此嗎?”
他不過就是剛醒來,想念她陪在身邊的感覺罷了!
因爲剛睡醒,蘭陵北畫輕揉了下雙眼,眨了眨之後,目光含着淺淺而慵懶的笑意朝他望去。
“自然有這個必要,只要你還喜歡她一日,叔就只好犧牲自己,陪陪你了!此時怎麼樣?還有哪兒不舒服,一併說出來吧,別留下了什麼後遺症纔好!”
“......我不會因此而鬆手的,叔,天姿我是要定了!就算他有了你的孩子,我也不會放過她!”
他要的,必定都得得到!
納蘭天姿也一樣。
瞧他固執的樣子,蘭陵北畫有些頭疼,恨不得一拳將他揍昏了過去,還是暈過去的他可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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