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也就是她的平安快樂,其餘的於他來說都是多餘的。
笑看着懷裡熟睡的女人,他把落在牀.上的已經失去任何作用的靈犀鐲拿開,讓她躺於牀.上。
見她和衣而睡便又動手輕輕地脫.去了她的外袍,動作輕柔,而不去吵醒她。
薄被蓋於兩人的身上,這纔在她的身邊躺好,伸手把她撈進了懷裡。
這一夜,他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覺了。
卻是怎麼也捨不得閉上雙眼,而是仔細地將她細細地看了一遍。
柔軟的指腹輕輕地描繪她的容貌,眉毛、鼻子、朱脣還有她的緊閉的雙眼。
最後含着笑意去吻她柔軟的脣瓣.......
半年未曾見過她,今日找着的時候卻是撞見她與蘇若昭親.熱的場面。
他當時也並不相信自己所見的,可是轉念看到她眼裡的迷茫與絕望,心裡一軟,所有的責備都消散而去。
這一覺似乎睡了許久,相戀的兩人彼此擁抱着。
很久沒有一覺睡這麼長時間了。
可答應過她要好好地吃飯好好地睡覺,未到日上三竿便自動清醒過來。
蘭陵北畫看着還在沉睡中的她,雙手緊緊地摟着他的頸子好似擔心他會離開一樣,忍不住一笑,帶着滿足。
在蘭陵北畫的注視下,又過了些時間納蘭天姿這才醒了過來,剛想伸記懶腰,瞧見面前的人露出幾分疑惑,而後是滿滿的欣喜。
她璀璨一笑,伸手去捏,卻是捏到了蘭陵北畫的手臂疼得他眉頭一皺,卻依舊是一臉寵溺的笑意。
“做什麼捏我?”
“疼嗎?”她問。
“嗯,有些疼。”
納蘭天姿這才又明媚一笑,“既然會疼,那就不是做夢了。我好想你......”
她雙手展開朝他的懷裡撲了進去,深深地呼吸了口氣,滿滿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蘭陵北畫笑着雙手抱住了她撲來的身子,一切還是那麼地熟悉。
“我也想你,想你想得......哪兒都疼。我們不分開了,再也不分開了,天姿......”
細密的吻落在她的額頭處,輕輕柔柔的,而後尋到了她的紅脣。
卻在這個時候納蘭天姿“咦——”了一聲。
蘭陵北畫停了下來,疑惑地朝她望去,問道,“怎麼了?我.......我想要你,可以嗎?”
忍受了這麼久,他不想再忍了。
此時此刻,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需要她的安撫與呵護。
她雙頰染紅看着他,而後點頭,勾起了一抹笑意。
“但是在這之前我可得先問一個問題,我這手上的靈犀鐲呢?蘇相又哪兒去了?”
醒來之後,靈犀鐲已經從她的手上消失,蘇若昭也已經不見。
這是她半年以來第一次睜開眼的時候沒有見着蘇若昭,也是第一次手上沒有被束縛着。
蘇相解了靈犀鐲,半夜離開的,可能回皇城等皇上回宮,該受的罪一項也不少。
走了最好,他一想到這半年來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有蘇若昭在她的身邊,滿心的怒火與嫉妒。
納蘭天姿鬆了口氣,摸了摸右手上,得到自由後竟然是這麼地不真實。
她還以爲蘇若昭沒那麼快解開,看來能他願意解開靈犀鐲,也代表着蘇若昭已經放手了。
“北畫,你覺得皇上會給蘇若昭什麼罪名呢?不會傷及他的性命吧?”
“雖然這半年來蘇若昭想了法子的不讓你們找着我,甚至將我囚禁於他的身邊,可是不能否認的這半年來他還算君子,當然了昨日被你撞到的那一幕是例外,蘇若昭對我好,一路上都很照顧我,如果可以的話,你想想法子讓皇上別傷了他。”
蘇若昭於她,她希望是個朋友,是個藍顏知己。
她也清楚姬雲泱不會放過他。
畢竟姬雲泱當時花費了多少的心思才把她的花轎擡進了宮內,又派了幾千人手看守着水泱殿,就爲了不讓她離開。
自然不會料到蘇若昭竟然敢從密道將她帶走。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過這算起來也是他該受的!”
替蘇若昭求情,他心.胸.沒那麼寬闊,這半年來他這日子過得如此悽慘,還不就是拜他所賜!
“罷
了,若皇上真想對他不利,到時候我出面,想必這面子皇上也會賣給我.的!”
就怕姬雲泱會提出什麼交易來。
......蘭陵北畫輕嘆了口氣,這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直接讓她出面去找姬雲泱。
見她左一句蘇若昭,又一句姬雲泱,忍不住埋怨。
“我們好不容易纔見的面,你就打算這麼一直說些煞風景的話嗎?”
他靠近封住了她的脣,細細地吻着,雙手已經迫不及待地拉開了她衣襟,露出了一小塊月白色繡着牡丹的肚兜。
所有的話被他完全堵着,眸子裡含着笑意,她迎接着這久違的吻,有多久他們沒有這麼好好地在一起過了?
屏棄了所有的思緒,她認真地配合着他,漸漸地兩人身上的衣裳越來越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亂.情.迷..的時候,一個硬.物突然抵.入了她的身.子裡,兩具身子完全地合成了一體。
她輕輕地呻.吟出聲,身子裡被他完全地佔.有,帶着喜悅與滿足......
摸了摸右手腕,此時得到了自由,還真有些不大相信。
半年來蘇若昭如影相隨,現在卻是左姑右盼不見他人,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充斥於她的心中。
不知是高興或是失落,這樣的感覺叫她說不上來,也覺得矛盾得很。
蘭陵北畫握上她瑩白如玉的手,輕輕地放在掌心裡,低頭親吻她的手背,微微一笑。
“總算是把你尋着了,我們先在這裡住上兩三天,然後我帶你回皇城,很多事情逃避不了,還是需要面對,但是你放心不論雲泱他怎麼要求,我都不會拿你與他交換。”
納蘭天姿點頭,“你去哪兒,我就跟着去哪兒,有你的地方,我便有歸屬感。”
東方子雅帶着午膳進來,身後跟着夜翡。
見東方子雅將食物擺上桌,向來被伺候習慣的夜翡竟然也動手幫忙擺碗筷,看得納蘭天姿有些詫異。
這樣的轉變是不是太過了?
東方子雅被瞧得有幾分不大自在,不過見總算是把納蘭天姿給找着,心裡也鬆了口氣。
至少往後不會再有人吃不下飯,睡不着覺了,他與藍傾城可是要輕鬆許多。
這半年以來,他覺得異常的難熬,但是......
在他難熬的時候,身旁始終有一個人跟在他的身邊。
他擡頭朝着夜翡望去,見着夜翡也正含笑看他。
東方子雅扯了扯脣角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出口,而是看向蘭陵北畫與納蘭天姿。
“璃王,王妃,該用午膳了!”
見着她身邊已經沒有了蘇若昭更是鬆了口氣。
昨夜他們三個處於一間寢室裡,也不知裡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爲何此時不見蘇若昭的身影,他不是說過靈犀鐲裡有千年蠱他解不開嗎?
於是他問,“蘇相呢?”
“離開颳風寨,怕是入宮領罪去了。”
他犯下的罪,不算小,夠誅他九族了。
颳風寨的菜色不算豐盛,三菜兩湯,很家常的食物,比起城裡差了許多,但是比起多年以前的颳風寨這些食物已經是很可貴了。
蘭陵北畫來過這裡生活了幾個月,什麼樣的苦沒吃過。
這些食物雖然粗糙但此時有佳人相伴倒也覺得胃口不錯,先是給納蘭天姿布了菜,自己吃了幾口,竟然覺得比起外邊的酒樓費了心思去做的還要可口。
心境不一樣了,連胃口也都有差別。
反倒是夜翡沒吃過這麼粗糙的飯菜,吃了兩口便把筷子一扔,獨自飲酒。
東方子雅也沒那麼挑食自在地吃着,見夜翡不肯吃,便伸手輕撞了下他的胳膊。
夜翡擡首朝他望去,眼裡染上了笑意。
“子雅想餵我吃?若是這樣我倒是可以配合,儘管這裡的飯菜難以下嚥。”
“餓死你活該!”
看來近日來給他太多好臉色瞧了,他竟然開起了染坊。
夜翡飲了口酒也不打算爲難他,看着東方子雅認真地吃菜。
納蘭天姿陰森森一笑,瞥向了夜翡。
“夜翡,你這主婚人當得挺歡樂的嘛!一邊幫着姬雲泱,另一邊又幫着子雅,這麼一來可是會太累了?”
當日她還以爲是蘭陵北畫去請了夜翡當主婚人,沒想到竟然是姬雲泱。
“皇后娘娘可是在責備我?”夜翡反問。
“是王妃。”
東方子雅恨恨地再一次糾正。
夜翡卻是一笑,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名正言不順,哪兒來的王妃?子雅,你可別忘記了,她已經與皇上成婚,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整整十日,除非皇上有什麼隱疾,否則你覺得皇后娘娘還會是清白之身嗎?再說了我也略懂醫術,皇上絕對沒有任何的隱疾。”
納蘭天姿自然清楚夜翡的心思,他與姬雲泱相識多年,自然心還是偏向於他,再說了此時姬雲泱還不在此。
她道:“皇上是沒有任何隱疾,但是皇上至少還算是個君子。”
蘭陵北畫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看向夜翡的時候帶着隱忍,脣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後看向了東方子雅。
“子雅,把你的男人帶出去,今日之後,用膳時你也別出現在這裡了。”
東方子雅把碗一放,“......請璃王放心,屬下一定好好處理夜翡樓主。”
他的聲音淡然而不悅。
只是,他的男人......
回頭他定要跟璃王好好解釋一番。
二話不說拉起夜翡將他拽了出去,夜翡卻是得意地一笑,傻瓜,難道他不知道他打的就是這麼一個主意嗎?
與他獨處。
見夜翡提到了那事情,納蘭天姿臉色一白,怯怯地朝着蘭陵北畫望去,擡手輕碰了下他。
“北畫,我與皇上清白得很。那十日,他還算君子。”
比如偶爾強吻一下,偶爾想要抱一下,偶爾睡醒了發現是在他的懷裡,這樣的事情還是能隱瞞就隱瞞着吧!
“我自是信你,當然我也清楚讓雲泱.佔.了不少的便.宜,但是......也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笑了笑,擡手輕捏了下她的臉頰。
“趕緊吃吧,一會菜涼了。我可是好些日子不曾和你好好吃頓飯了。”
......她輕輕地點頭,吃了幾口,盯着桌子上的幾盤菜,又說,“你可知道這些菜可是這裡的人親自種的,魚也是他們自己養的。”
她夾了一塊紅燒魚去了刺放在了他的碗裡。
蘭陵北畫瞧了瞧碗裡的魚肉,一臉的嚴肅。
“下回給我夾菜的時候,本王更希望你是餵我嘴裡。”
因他一句話,氣氛變得輕鬆了下來。
“北畫,我失蹤了這麼長時間,將軍府的人應該都很着急,你派人告知他們我現在很好,跟你在一起。”
容軒向來疼她,也不知道急成怎麼樣,還有江水顏,他是否在她出嫁的時候就離開了將軍府去找他的救命恩人。
納蘭璞玉與蘭陵雲傾此時算是師兄弟,有許栩在她倒是還算放心。
“放心吧,昨天子雅已經通知下去了,大哥在知道你離開皇宮的時候也去尋你了。”
“那就好!這半年來,讓你們擔心受怕了,特別是你,對不起!”
納蘭天姿放下了筷子,握上了他的手,他的手似乎也消瘦了許多。
“我知道這一路上你尋我而來,一定受了不少的苦,瞧都瘦了不少。”
倒是她這半年來雖然一路奔波,又儘量控制飲食,奈何蘇若昭確實將她照顧得不錯,竟然還有些長肉了。
蘭陵北畫捏了捏她的臉,還算滿意,看來蘇若昭這一路上確實是挺照顧她的。
“放心,有你在身邊,我更能好好吃,安心地睡。”
兩人邊吃邊訴說着,一頓飯吃了快一個時辰,到了最後飯菜全都涼了,幾盤菜他們倒也吃下了不少。
雖然是粗茶淡飯。
蘭陵北畫尋到納蘭天姿並沒有直接離開,也沒有通知姬雲泱,就只是讓人帶話到將軍府裡。
在颳風寨住了三天,將裡面此時的景色完全瞧上了一遍,一切轉變挺大的。
很早以前蘭陵北畫便多次想帶納蘭天姿回來這裡看看,卻因爲有事情耽擱。
此時來了,擔心姬雲泱的人馬尋來想着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雖然都要面對的,然而他更希望回了皇城再見面。
此時若是相見了怕是要一塊兒回去,路途遙遠,姬雲泱心裡想着些什麼蘭陵北畫沒有十全的把握能夠全部猜着。
若能全都猜着了,便不會叫他與池微微給擺了這麼一道。
她雖然是蘭陵國的皇后,然而在他的眼裡依舊是她納蘭天姿。
兩人攜手行走于田地間,身旁是一片綠油油的蔬菜,而遠處是一片金黃的麥子與水稻。
許多男人都在割麥子,空氣中也帶着麥子的香氣。
走了一會兩人停了下來,見四處都有好奇的目光朝他們看來。
納蘭天姿回他們一笑,更是握緊了蘭陵北畫的手,仰着臉看他完美的側顏,忍不住幸福一笑。
這是她想了半年的景象,這半年來她的身邊都跟着蘇若昭,她卻想着那個與她鎖在一起的如果是蘭陵北畫那該多好。
就是那靈犀鐲一輩子都解不開也挺好的,死了之後,屍體都要躺在一起,直到千年靈犀鐲纔會自動打開。
此時她的身邊所站的便是他了。
真希望可以一輩子都這樣子,他站在她觸手能及的地方。
蘭陵北畫的目光落在了天邊的浮雲上,落在了前面不遠大片金黃色的麥子上,看着他們收割麥子,最後目光移到了身旁的她身上。
淺淺一笑,風華無雙。
“明天我們離開這裡先回皇城,等這事情解決了,我再帶你過來這裡,去每一個你想去的地方可好?不管是蘭陵國還是其他的國家,只要你喜歡的,我們一塊兒去。”
他握緊了她的手,眉梢裡皆是輕鬆的笑意。
“好!這一路上過來蘇相帶我去了不少的地方,蘭陵國的風光確實無限好,而且比起前幾年,難民少了許多,不如那時候我們往北走,雖然北方很冷,但是我們可以去看雪,這個時候那裡應該也快要下雪了吧!”
皇城也下雪,天冷的時候也能下幾場大雪,不過她更想去看看北國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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