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覺得他是故意的!
見她拒絕得那麼快,蘭陵北畫只得撇了撇脣,摟在她的腰,在她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突然聽得前面似乎有沉重的腳步聲傳來,納蘭天姿也發現了異樣立即將蘭陵北畫的身子推離了些。懶
“前方好象有什麼動靜。”
她說,神色帶有幾分戒備。
“管他什麼動靜,都與我們無關,先讓大爺再親一口吧!小妞!”
說着蘭陵北畫又往她的臉上親了一口,遠遠望去,那可是兩個俊美的少年摟在一起。
遠遠跟在身後的藍傾城有些無語,納蘭天姿就非要這麼一身男裝嗎?
他突然有些埋怨蘭陵北畫,也不管管自己的女人。
穿成這樣,讓人以爲那是一對斷袖,出入都是成雙,而且人羣中常常牽着手,惹來了多少的心碎聲。
至少他藍傾城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雖然他真相他清楚。
突然一個沉悶的聲音傳來,納蘭天姿立即推開了蘭陵北畫朝前望去,果然看到了地上有一團黑影,趴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前面.......好象是個人啊!我們去瞧瞧!”
納蘭天姿拉了拉他的袖子。
“哪兒來的死人,真是煞風景!”
親熱被打斷,蘭陵北畫多少有幾分不悅。蟲
.......納蘭天姿不再搭理他,拉着他的手朝着那一團黑影走去。
燈籠之下,這纔看清楚了那一團黑影子果然是一個人,而且看身形還是個男人。
“是個死人!不理他了,我們繼續走吧!”
蘭陵北畫對於那一團黑影一點點的興致都沒有。
納蘭天姿自然是不會就這麼放過,見那人趴着,而他一路走來路上滿是血跡,看來是受了不小的傷。
於是將手探在他的鼻子前,感覺到那微弱的氣息,這才說,“還沒死,北畫,我們救他吧!不是說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本王沒這麼好心!”
他不愛親手殺人,可也不愛救人!
“......你不救,我救!”
.她納蘭天姿雖然不是什麼善良之輩,但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意識還是有的!
納蘭天姿這纔將那男子小心翼翼地翻過了身子,瞧見他的胸前插着一支箭,並沒有插穿了胸膛。
幸好是在右胸,否則這一箭必定要刺穿心臟的。
突然想起江水顏的胸口也曾經被長劍刺穿,幾乎要了他的小命。
蘭陵北畫見她執意要救,嘆了口氣,將手裡的燈籠遞給了納蘭天姿。
“你拿着!”
見前方不大對勁而趕上來的藍傾城看了一眼地上那黑衣人,接到蘭陵北畫的目光,他主動上前。
“天姿小姐,還是讓我來吧!”
納蘭天姿點頭,“那好吧!他受了箭傷,你小心些,把他帶回客棧去,我與北畫去找大夫!”
北畫、北畫......
難得這麼叫他,蘭陵北畫這才心情舒坦了些。
“傾城,你先帶這個人回客棧,記得再開另一間房,我與天姿去找大夫!”
讓他堂堂璃王去爲他找大夫,這個人的面子也忒大了吧!
因爲已經有些晚了,大夫也不好找,終於在重金之下,拉了個大夫往客棧跑去。
就擔心再晚一點,那名黑衣人就會斷了氣,畢竟傷得那麼重。
自然這不過是納蘭天姿的擔憂,蘭陵北畫自然是不去管他人的死活。
反正與他無關,再說那人是好人還是壞人,還有待商榷。
但是直覺告訴他,那人的來頭並不簡單!
此時常安城並不平靜,萬一那人還是臨國的底細,豈不是養虎爲患!
他們在房間內等了好長時間,這纔看到藍傾城端了一盆血水出來。
納蘭天姿立即拉了蘭陵北畫進去,此時大夫正在爲那男子包紮傷口。
那男人倒是長得眉清目秀,不過因爲失血過多的緣故,臉色一片可怕的蒼白。
而此時在燭火的照耀下倒是瞧清楚了他的穿着,原來並非黑衣人,而是這個男人穿了一件玄色繡金邊的長袍。
看他的模樣與打扮,並非一般人物。
卻不知爲何會傷得這麼重。
沒過一會藍傾城又回到了房間內,這纔看清楚了他乾淨的白色袖子上沾染了血跡。
看來是剛纔協助大夫拔那支箭時噴濺上去的,如暈染開的梅花。
“大夫,他傷得怎麼樣?”納蘭天姿問道。
大夫搖了搖頭,“這傷並不致命,但是之前已經失血過多,而且剛纔老夫給他拔箭的時候也流了許多的血,能不能醒來,還得看他的造化了!”
“你也盡力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蘭陵北畫見她臉色有些沉重,便安慰着,不過就是個身份可疑的過路人,有必要爲對方覺得沉重嗎?
“那麼大夫勞煩你盡力救他,金錢方面並不是問題,你給他抓最好的藥!”
反正她若沒錢了,蘭陵北畫帶出來的錢一定不少!
“小公子放心,老夫一定會盡力相救!”
將傷口處理好了,大夫又說,“你們哪位跟老夫去抓藥呢?明天一早熬給這位公子喝就成!他可能沒辦法醒來,你們得想法子讓他把藥喝進去,能不能醒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傾城你與大夫去抓藥吧!”蘭陵北畫吩咐。
“是的!公子!”
藍傾城點頭,一旦有外人在,他一般都會喊他一聲公子。
於是藍傾城就跟着大夫出去,房間內留下蘭陵北畫與納蘭天姿,還有牀.上躺着的那傷重的蒼白男子。
他大約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紀,面容清秀,倒是挺好看的。
不過就算是傷重昏倒的時候,也給人一股將人拒於千里之外的感覺,瞧起來冷冰冰的。
“不就一個快要死的人,天姿我們回房睡吧!明天一早不是還要趕路嗎?”
再不睡,他若是爬不起來那就不是他的問題了,特殊原因!
.......想起明天還要趕路,可是眼前這人也就剩餘這麼半口氣在,能不能醒來確實還是一回事!
於是納蘭天姿指了指那黑衣男人,問道,“我們走了,他怎麼辦?”
救都救了,總不能放着不管吧!
蘭陵北畫瞥了他一眼,見納蘭天姿的擔憂似乎有些過了。
一晚上好好的兩人的獨處就這麼讓他給破壞了,心底多少有些不舒坦。
便說,“放心吧!把他交給小二照顧着,給那小二點錢,他自然是樂意!再說,這些事情你用不着擔憂,傾城都會好好去辦的!”
這也正因爲他爲什麼會把藍傾城帶出來的原因了!
東方子雅與藍傾城是他的心腹,完全可以信任的。
所以一個帶在身邊,一個留在他的王府內,打理一切。
隔天一早,藍傾城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好,包括救回來的那黑衣人,給了小二一大筆錢讓小二負責照顧,便整理好了東西。
又去購置了好些乾糧,回到客棧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正要去敲蘭陵北畫他們住的那房間,便聽得裡面傳來了納蘭天姿的聲音。
“你到底起來不起來啊?再睡,你再睡都要中午了!”
“別吵......昨晚本王那麼晚睡......”
“可你答應過我的,今天一早就要趕路,蘭陵北畫你好樣的,是不是想要食言啊!”
藍傾城這才露出一笑,看來不用他去敲門了,裡面那人這麼吵他還不相信蘭陵北畫能睡得下去。
房間內,她拿着包袱往那依舊沉睡的人狠狠地砸了過去。
“你起來不起來啊?”
這是人嗎?
這簡直就是一隻豬啊!
她都喊了多久了,壓根就不給她什麼反應。
“蘭陵北畫你不起來是麼?你不起來那就繼續睡吧!本小姐先走一步了!”
她也不理他,拾起落在裡面的包袱背上了肩,正要轉身的時候一個溫暖的懷抱從背後將她抱在了懷裡。
“就不願意多喊幾聲?每一回都這麼威脅本王!”
帶着睡意的他將臉埋在了她的肩上。
“不威脅,你能起來嗎?快點起來梳洗,天都這麼亮了!”
蘭陵北畫自然是不可能這麼聽話的,將她的身子緊緊地摟在了懷裡,而後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這一身礙眼的男裝換下?”
天天纏着胸(XIONG),她不覺得累嗎?
而且這天氣熱得很。
“我覺得男裝挺好的!待回了將軍府再說吧!”
納蘭天姿笑着離開了他的懷裡,從他的包袱裡,給他找了一套嶄新的衣袍往他的身上扔了過去。
“馬上把衣服換上!”
天啊,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回了將軍府再說......
那麼他還得忍受多久?
她的男裝雖然俏皮,他也無所謂他人的奇異眼光,只是......
她那胸(XIONG)這麼纏着,不覺得難受嗎?
蘭陵北畫看着那一套黑色的長袍,淺淺一笑,他道,“過來服侍本王穿衣!”
“你是沒手還是沒腳?”
她白了他一眼,卻還是乖乖地朝他走去,將那件擱在他身上的外袍拿起。
整一件外袍觸碰的感覺如水一般柔軟,帶着絲絲的涼意。
蘭陵北畫穿的衣袍都是經過特製的,布料採用上乘,裁縫也都是高級的,裁剪出來的衣袍總是別具一格。
待蘭陵北畫下了牀,她這纔將外袍替他穿上,並不難。
因爲是夏天的衣袍,只要套上再繫好腰上的那一條粗腰帶就好了。
最近她穿的都是男裝,所以多少也有些熟練了,比起女裝的繁瑣,她更喜歡男裝。
看着他穿上這一套黑色的衣袍,更是將他的雪白的肌膚映襯得更爲白皙,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神秘的味道,卻不失高貴。
眉眼間,依舊是他那獨特的風情,染有嫵媚。
這個人,真的是穿什麼都那麼有味道!
納蘭天姿在心裡輕嘆了一聲,越看越是滿意,能長他這模樣,到底是燒了幾世的香,拜了幾世的佛!
好多次,她看着看着,都覺得心神在盪漾.......
穿戴整齊後,蘭陵北畫滿意地打量了下,這才抱着納蘭天姿在她的脣上印下了一吻。
“服侍得不錯,這是本王嘉獎給你的!”
.......她就那麼愣在原地,有一種想要將他抓起來狂扁一頓的衝動。
從牀頭拿起那一隻淺藍色的香囊,佩帶在腰上,淺藍與黑,這麼搭配在一起,倒是不覺得有突兀。
納蘭天姿見他成天佩帶着那一隻香囊,沒想到這一隻做工粗劣的香囊他這麼重視。
她以爲,他見過就好,頂多不會嫌棄,找個盒子藏了起來。
可他卻是隨身攜帶着,還是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
“喂!你把那隻香囊拿下來吧!本姑娘下回給你買只做工精緻的!”
那繡工她看了都覺得難受,畢竟那可是她第一次的刺繡!
“本王覺得挺好的!怎麼捨得拿下呢!”
蘭陵北畫瞥了一眼那隻香囊,更是覺得滿意。
梳洗完,又用過了早膳,還去看了一眼還未醒來的那一名男子,他依舊一臉的蒼白,沒有醒來的跡象。
房間裡充斥着一股藥味,小二正吃力地給他灌藥。
能不能醒來,確實也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小二!”
納蘭天姿喊了一聲。
小二把藥碗放了下來,擡頭望去,問道:“公子有何吩咐?”
“他就交給你了!好好看着,如有什麼事情,立即請大夫過來!”
她相信向來花錢大手大腳的蘭陵北畫給的那一筆錢,一定不會少!
他們與他素不相識,能做到這麼份上,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是!小的一定好好將這位公子照看好,請三位公子放心!”
“這裡沒我們什麼事情了,走吧!傾城已經在下面等了!”
蘭陵北畫鮮少做好事,更別說是救人了,這個身份不名的黑衣人若不是她執意要救,他壓根連看都不會去看一眼。
納蘭天姿唯有點頭,跟着他的步伐走出了房間。
軍營裡,將士幾萬人。
她在帳篷內,可以清楚地聽到外邊正在訓練的聲音,還有刀槍相碰發出的碰撞聲。
帶着滔天的氣勢,每一聲都那麼地鏗鏘有力。
雖是帳篷,可是這帳篷很大,裡面該有的東西還是有的,倒也不會顯得簡陋。
這帳篷便是容軒住的帳篷。
此時她已經與蘭陵北畫、藍傾城順利進入軍營,迎接他們的那些士兵倒是客氣得很。
自然是因爲蘭陵北畫的身份,而她並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就想着給容軒一個驚喜。
而後他們便被請來了這裡,不過容軒此時正在與副將葉子鳴、他的手下羅寒、軍師等人探討事情。
對於蘭陵北畫的到來,已經有人去稟報了,想來一會就能遇見。
她看着帳篷裡的一切,而後看到了那一套銀白色的鎧甲,還有雪白的披風。
單只是這麼一看,她便能想象出當容軒穿上那鎧甲是多麼地英姿颯爽。
那披風白得可怕,如雪一般,卻是相當地刺眼。
這麼一身刺眼的雪白,一上戰場,便能讓對方的心裡產生一種恐懼吧!
至少她現在這麼看着,都覺得有一種無形的壓力。
帳篷內有一張簡單的牀,不算大,但是特別地簡潔與乾淨。
她知道容軒喜愛乾淨,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着手去做,這也是他常年在軍營中養成的習慣。
她見蘭陵北畫也打量着帳篷裡的一切,便笑道,“怎麼樣?我大哥住的地方雖然簡陋些,不過東西很乾淨整潔吧!”
“容將軍對自己的要求特別嚴格,看到這些倒是不足爲奇!”
蘭陵北畫打量着帳篷裡的一切,滿意地點頭。
見桌子上有水果吃,納蘭天姿起身抓了一顆蘋果咬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
便放到蘭陵北畫的脣邊,問道,“挺甜的,要不要吃一口?”
蘭陵北畫浮起一笑,就着她啃過的地方也咬了一口,確實很甜,特別是她咬過的地方。
於是她“喀嚓喀嚓”地吃了起來,沒過多久便聽到了外邊傳來了腳步聲,納蘭天姿心裡一喜,聽這腳步聲自然是知道容軒來了!
她卻是不急着去見他,而是朝着一旁的桌子下面躲了進去,那一塊垂到地上的桌布剛好將她遮蓋了個嚴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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