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天姿笑了起來,笑聲中帶着幾分尖銳,她怎麼可能會去原諒一個殺害她孩子的人?
而這個人還是她的敵人!
她的孩子那是多麼地無辜,但是算起來,也是她的錯,是她沒有好好保護她的孩子!
懶
想到這裡,她笑着笑着,滿臉的淚水。
見她一臉的淚,獨孤子逸反而有些不知該如何反映了!
擡手想爲她擦拭而去,只是停在了她的面前,卻是沒有靠近,最後他把手放下,放輕了聲音。
“我希望有朝一日可以得到你的諒解!畢竟那算起來是無心之過!”
他不愛納蘭天姿,他愛的是那個有明媚笑魘的少年,小納蘭。
如果是小納蘭哭了,他自然會爲他擦去臉上的淚水。
可是她是納蘭天姿,恨他的納蘭天姿......
納蘭天姿搖頭,目光絕望。
“我不會原諒你的,你和北千暮,我一個都不會原諒!獨孤子逸你抓我來這裡到底想要做什麼?若是要殺要剮我隨你,可我一定化做厲鬼向你討命!”
知道自己與她越來越來,獨孤子逸輕輕一聲嘆息。
“我找你並不是想要傷害你,我只是.......喜歡上了小納蘭,想過來與他道一聲別而已.......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可能這一次別離,再不會相見了!”蟲
獨孤子逸起身,看着癱坐在牀.上的她,虛弱而無助,甚至是絕望的。
終歸還是朝她走近,從袖子裡掉出一把精緻的匕首在他的手裡。
獨孤子逸靠近,在她的發上整齊地割下了一縷青絲。
握上手裡,細細的,柔軟的,帶着如墨一般的烏黑。
“穴道再過半個時辰就會自動解開,到時候你自己回王府,離這裡不算遠,好好活着,知道嗎?”
獨孤子逸握着手裡的那一縷烏黑的髮絲,再細細地看了一眼納蘭天姿,而後帶着幾許落.寞轉身離開......
這一縷髮絲對他而言是小納蘭的頭髮,而非納蘭天姿的!
獨孤子逸前走剛走,一道白色影子闖入了進去。
“天姿......”
見她哭得梨花帶雨,江水顏心裡一揪疼,之前他早就想着跟進來了。
只是清楚自己的武功必定不會是這人的對手,爲了避難對方不會因此而傷害到納蘭天姿。
所以一直忍着在外邊聽着裡面的談話,此時已經清楚對方的身份了!
見到是他,納蘭天姿哭出了聲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天姿......”
江水顏朝她跑去,將她嬌弱的身子抱在了懷裡。
“天姿,沒事了,不會有事的!”
他剛剛多想衝進來救她,可又擔心自己的衝動會弄巧成拙。
只得在外邊見機行事,如果對方敢動她,他必定與獨孤子逸拼命!
見她被點了穴道,江水顏想起許栩教他的人體一些穴位,在她的腰間摸索了半天,而後在穴位上用力一點。
聽着她輕呼出聲,這才鬆了口氣。
“我......我......嗚——”
納蘭天姿趴在他的懷裡,大聲地哭了出來。
第一次,她在他的面前這麼脆弱,脆弱得讓他心疼,江水顏深深地呼吸了口氣,緊緊地將她擁在懷裡。
這樣的她,叫他怎麼能夠安心放手呢?
輕輕地拍着她的背部,他道,“天姿,我知道你喜歡孩子,那孩子已經失去了,就當作沒有緣分吧,你還這麼年輕,將來還會有孩子的,將來你若有孩子了,喊我一聲乾爹可好?”
沒有他與她的孩子,那麼她的孩子,只要她肯,他都願意當做自己的孩子來撫養。
“其實......都是我的錯,是我不清不楚的,是我一直以來都不想要孩子,我怕疼,可是當知道自己有了孩子,又失去了,那一刻我真的好難受,我不是不、是故意的......我對不起他......”
江水顏見她大哭出聲,也不安慰,就這麼讓她一直哭着,哭出來就好。
從她回來到現在,改變了許多,至少他瞧到了她的變化,沉悶了許多。
經常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就連身子也差了許多。
“水顏.......”
納蘭天姿擡起滿是淚水的小臉,江水顏擡手以白淨的袖子爲她輕柔地擦去那淚水,輕嘆一聲。
“哭出來就好了,別憋着,再說我又不笑話你!往後心裡有什麼不痛快的事情,記得與我講,我都會第一時間趕到,知道嗎?”
他真心地想要珍惜一個人,而那個人,便是她納蘭天姿。
“沒什麼了!”
剛剛大哭出來,現在倒是覺得心裡舒服了些,納蘭天姿點點頭,吸了吸鼻子。
因爲身上的穴位被解,力氣慢慢地恢復,她掀開身上的被子。
出來也有些時候了,不然蘭陵北畫回去沒有看着她,必定是要擔心的。
“我想回王府了.......”
“好,我帶你回去!”
江水顏起身,將她攙扶起來,帶着她一步步走出了房間。
璃王府鬧鬼了。
醒來的青煙兒被嚇得不輕,面對蘭陵北畫的問話。
神經兮兮地說,“王妃她問奴婢有沒有看到一道白色的影子飄過去,王妃問完這話的時候突然就烏雲遮月,奴婢就讓王妃回屋子裡,可是王妃說光天化日之下,鬼要出來也會尋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奴婢只好不吱聲了。”
青煙兒想了想又說:“後來王妃又說小皇子應該快要醒來了,讓奴婢陪她去看看小皇子!沒走多遠奴婢就暈倒了過去,一定是鬼出現了!”
意識到納蘭天姿可能被鬼抓走,青煙兒的臉色更是慘白。
“鬼還會點穴?”
蘭陵北畫問道,心裡有些焦躁,也不知納蘭天姿上哪兒去了。
當他回來的時候,已經聽得管家與一羣下人慌慌張張地稟報了納蘭天姿不在王府中的事情。
本以爲她可能出去逛逛而已,誰能料到青煙兒竟然是暈倒在院子裡的小道上。
而且還是因爲被點了穴,他猜測這若不是納蘭天姿所爲,便是他人所爲。
此時聽得青煙兒這麼說,看來並非納蘭天姿所爲!
而且地上有幾分散落的葉子,看來......
“也許......也許是那鬼生前懂得武功!”
青煙兒想了想這麼說道。
.......於是一羣人沉默了。
蘭陵北畫瞥了她一眼,說道,“來人,傳令下去,封住城門,一個時辰內沒把王妃找出來,你們一個個該出家的出家去,剛當太監的自己去淨身房報到!”
.......一羣人啞口無言,而後立即散開所有的希望只有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的人生就該發生巨大的變化。
正在此時,外邊傳來了下人歡呼的聲音。
“王妃回來了!王妃回來了!”
一羣下人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頓時鬆了口氣,不用削髮爲尼了,也不用上淨身房報到了。
欣喜躍上他的眉梢,蘭陵北畫起身朝外走去,果然看到納蘭天姿與江水顏朝着他這裡走來。
此時她怎麼會與江水顏在一塊兒呢?
蘭陵北畫也不再多想些什麼,朝她跑去,將納蘭天姿抱在了懷裡。
“你上哪兒去了?擔心死我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你的聲音......”
稍微鬆了鬆,蘭陵北畫這纔看到她的雙眼紅紅的,帶着微腫,似乎是哭過了。
而且她垂落下來的烏黑的長髮,被整齊地切了一小縷,他的心也瞬間提了上來。
她的聲音剛剛哭得太久,嗓子有些發啞。
納蘭天姿搖頭,“沒什麼,剛剛獨孤子逸來過,點了我的穴道,把我擄出了王府與我道歉也想要我原諒他,而後他就走了,是水顏解了我的穴道,把我帶回來的。”
獨孤子逸來過......
“可有哪兒受傷了?”
他緊張地問,畢竟獨孤子逸並非善類,沒想到他竟然找上了璃王府。
納蘭天姿再次搖頭,“沒有......”
她把臉貼在了他的胸膛,雙手環上了他的腰。
斷了一縷長髮,不算受傷吧!
雖然談不上毫髮無損了。
蘭陵北畫這才感激得朝着江水顏望去,只見他淺淺一笑,朝他微微一點頭。
見這裡已經沒自己什麼事情了,江水顏深深看了一眼納蘭天姿的背影,這才轉身離去。
放手雖然不捨得,至少他清楚蘭陵北畫對她的情意不假,能給她幸福就夠了。
“北畫.......”
她輕輕得喊了一聲,“我對不起我們的孩子.......我一開始想殺了孤獨子逸,可是此時想想,確實是我的錯,失去孩子確實是我自己糊塗.......”
“天姿別再說了!”
蘭陵北畫打斷了她的話,“傻瓜,都過去了,知道嗎?別再胡思亂想了,過幾日,等我們解決了北千暮的事情,我帶你去颳風寨瞧瞧,此時也不知道颳風寨成爲什麼樣子了,你可是他們的大當家呢!
嗯......去的時候爲了以防萬一,傾城與子雅都得帶着,還要帶食物等東西。”
去外邊瞧瞧,當作是散心,外邊天大地大,成天窩在這小小的王府裡,都要窩出病來的。
再說趁他們離開的時候,他還能擺脫江水顏、姬雲泱與蘇若昭這三大情敵呢!
“去颳風寨?”
她啞着聲音問道。
“是啊!趁這幾天你好好休養身子,不然長途跋涉,你可要受不住的!”
“可以,我可以的!”
惟恐他反悔,納蘭天姿立即點頭,想到颳風寨裡面的弟兄們,納蘭天姿這纔來了精神。
離開颳風寨到現在已經有兩年的時日了,兩年的時間裡她經歷好多的事情,也不知道這兩年的時間裡颳風寨一切可還安好?
畢竟現在離這皇城遠的地方,許多百姓還是窮苦的。
內亂已平,外亂也差不多了,蘭陵國想要繁榮富強,黎民百姓想要過上好日子,很關鍵的一點還在於官!
不過蒙天放倒是靠普,畢竟也是當過大當家的。
而且當時他們那土匪窩混得比她帶的土匪窩好上許多倍,他們還在吃肉喝酒,而她帶領的那些卻是窮得揭不開鍋。
見納蘭天姿激動地點頭,蘭陵北畫笑着摸了摸她的頭。
笑道:“知道你可以的!這裡風大,我們進屋子去吧!”
他身受重傷,儘管一路上喬裝打扮,卻還是擺脫不了許多的跟蹤。
之前在胸膛上受的那一劍未曾好過,前幾個月最後一戰他所受的傷更是重了。
那一戰他慘烈而敗,到了最後甚至第一次落到逃走的地步。
他北千暮,北寧國皇帝最器重的七皇子,第一次如此慘敗!
他與獨孤子逸率領十幾萬的兵馬想要奪得常安城,再一步步地侵.略他們的城池。
一開始可以說上是順利的,只是後來與容軒正面交鋒,他才清楚這如少年一般的男子的實力。
他雖然有一票智慧過人的軍師,有一個善戰的大將軍,可對方容軒大將軍並不能小覷。
到了後來,他們更是研製出那叫火藥的黑球,一顆下去足夠炸死他們近百人。
驚天動地之後,他甚至瞧見了好截胳膊或是大腿飛得老遠,鮮血淋漓。
這是他不曾見過的場面,也才明白兩軍的差距。
到了現在,他還是不明白爲何容軒那麼快就能夠一處處準確無誤地找到他們的軍營進行殲滅,他甚至懷疑那軍事分佈圖被偷走了。
可所有的軍營的分佈圖,他於獨孤子逸一人一半藏着,一般人見到那一半的分佈圖也瞧不出個東西來。
再說那軍事分佈圖在兵敗之後,還一直跟隨着他。
那最後一戰,他傷得不輕,若不是趁着黃沙漫天的時候逃走,就怕他真的要跟着那士兵一起全軍覆沒了。
只要這一仗他打贏,回到北寧國他即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就能夠繼承皇位,只是此時........
卻是虎落平陽。
此時的北千暮一身黑色長袍,面容因爲傷重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
身上的傷未痊癒,奔波了幾日,還要甩開對方的跟蹤,確實叫他力不從心。
此時身處於異國,而他的兵馬全軍覆沒,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離開了常安城,一路
被跟蹤着,他只好躲到了天羅城。
只是到了天羅城的時候那些追蹤者卻好似越來越多,他甚至覺得自己被危機籠罩着,似乎隨時都會有人過來取他性命。
而此時他想着最危險的地方便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再說皇城離常安城那麼遠,誰能清楚他北千暮如此大膽地入了皇城?
可是北千暮千算萬算,也算不出這不過是蘭陵北畫嫌棄自己離天羅城遠了,想辦法讓他來到皇城。
這麼一來他想要取他性命便快了許多,至少不過他離開納蘭天姿騎車耗去幾日的時間。
當他來到皇城的第三日,蘭陵北畫找上門了!
當北千暮看着眼前一身水藍色長袍,風華絕代、美豔動人的男子的時候,目光帶着驚豔,驚豔過後便是他慣有的冷漠。
客棧裡,對於這個突然闖進來來的美麗男子,北千暮冷冷地開口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
蘭陵北畫笑了開來,看着眼前一臉冷漠眼裡帶着戒備的北千暮笑得一臉的溫柔。
“我是蘭陵北畫,來取你性命的蘭陵北畫,知道蘭陵北畫是誰了麼?”
瞧他一臉蒼白,氣息不穩,傷得不輕吧,這些日子看來他過得極爲不好!
蘭陵北畫......
北千暮臉色一變,蘭陵國唯有流着皇室血脈的人才得以蘭陵爲姓。
而蘭陵北畫的名聲他自然有所聽聞,他的姿色一直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蘭陵北畫,蘭陵國的十三王爺,蘭陵國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皇弟,封爲璃王。
北千暮的手往後一摸,從枕頭下摸出一把銳利的長劍,鋒利的劍鋒透露出一股寒意。
蘭陵北畫自然是瞧出了他的小動作,盈盈一笑,如若那月下的盛放的蓮花。
眼裡卻是帶着冰冷的殺意,他從沒有這麼想要殺掉一個人!
見他的神色看來已經清楚他的身份,於是蘭陵北畫問道:“北千暮,你可知道本王爲何想要殺你嗎?”
“你以爲你殺得了本宮?”
北千暮笑了起來,他雖然身受重傷,但是不會那麼快就倒下的!
“殺不殺得了,那不是你該擔憂的事情,此時本王就告訴你爲何想讓你死,讓你死個明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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