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乾坤戒究竟有什麼神奇之處……”隨風便唸叨着,便將心神沉入了其中。可是剛剛沉入進去,便忍不住一下驚呼了出來。
“這……竟然是……”隨風彷彿察覺了什麼極爲驚訝之物一般,嘴巴長得老大,半天合不起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所謂的乾坤戒,竟然是一隻儲物戒指!要知道,這諸多靈器之中以涉及到虛幻出一個空間的存儲之器最爲稀有。是以當初隨風在得到玄光鏡之時,便很是吃驚。
沒想到這乾坤戒竟然是個十足的儲物戒指,其中的空間要比玄光鏡之中的要大上許多許多。長寬高皆有數丈之多,隨風粗略算了一下,已然足夠將這整間屋子給裝入其中了。
當下隨風也不遲疑,立時便將玄光鏡中的所有事物盡數給轉移陣地,送入了乾坤戒之中。倒不是說隨風此人喜新厭舊,而是這玄光鏡的鏡面已然出現了極大的破損,遲遲都沒能恢復過來。隨風一直擔心其會堅持不住而靈氣散失淪爲凡器,恐怕其中的東西就再也拿不出來了。
是以隨風這才進行了轉移工作,本來隨風也想如白真子所說將玄光鏡內所存儲的東西給放在這個靜室之中。後來他想了想,許多東西終究是隨風攜帶較爲妥當一些。
其實這乾坤戒也是天山派掌門人的信物之一,唯有掌教真人能夠攜帶。只是之前念字之時就很少佩戴,而剛纔白真子在其中的時候因爲崑崙神木之事,一時之間將此事給忘了,也沒來得及提醒隨風。等再次想起來的時候,天山之上唯一的鑰匙已然給了隨風了。
後來,又是一干門內的事務,他便也將此事給徹底地忘了。卻不想陰差陽錯之下。隨風還是帶上了這枚戒指。也不知這是不是天意。
隨風又在這屋子中四處看了看,卻沒再看到其他吸引他的東西。有些靈器雖然好,但是一股氣勢咄咄逼人。以他如今的實力還無法駕馭。有些靈器倒也精巧,不過他一時也不怎麼需要。他也知過多依賴外物終究不太妥當,便也沒有過多動用,除了這乾坤戒之外。便只拿了其他一兩件靈器作爲防身和其他之用。
隨風在其中逛了幾圈,差不多將所有靈器都看了個遍。一時之間似乎再沒了什麼吸引他的東西,正當他想着要不要離去的時候。
突然耳旁起了一陣奇異的聲音。說這道聲音奇異,是因爲這道聲音若有如無。不經意時再耳畔轟轟作響,可是當你仔細去聽時,卻又一下躲到了天邊。極爲得撩人。
而且其曲調極爲得華麗絢爛,便是零星的幾道音符聽在了耳中也如同仙音一般。聽着,彷彿渾身都有些飄飄然,好像隨時都要飛起來一般。
隨風眼神一陣迷離。突然又猛地一下恢復了清明。
腦中一個念頭一下劃過眼前:有人在這天山之上奏此靡靡之音混淆視聽!可是一想,卻又有些不對,要知道這裡乃是天山派境內,何人這麼大膽子,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隨風屏息凝視。細細諦聽。可是這聲音始終若有若無,聽不真切,甚至分辨不清是真的在自己耳畔繚繞還是隻是自己一時之間出現了什麼幻覺。
隨風本來也沒打算理會,將其當成了自己一時的幻覺。可是過了片刻猛然覺得不對,這聲音聽起來竟然像是移動了起來!怎麼聽,都覺得其方位和開始之時有了很大的變化。
隨風知道定然是起了什麼變故,什麼話也不多說,徑直邁步出了此間靜室。
可是到了外面,卻是一樣,這聲音並沒有變大。還是如同之前一樣絲絲縷縷,細若遊絲一般,隨風眉頭一皺更是覺得不對。搞不好很有可能是什麼人在這天山之上搞鬼,若是不小心處理,萬一出了什麼簍子。
若是隻是傷及幾個弟子便也罷了,若是針對黃海絕獄之中的那道封印而來。一旦出了絲毫的差錯,可就不是幾條人命的事情了。
隨風當機立斷,趕忙飛速地下了縹緲幻境。三步兩步上了雲橋,剛剛登上雲橋,卻聽一聲“掌教真人,弟子守靜(守雲)有禮了。”
這麼一聲普通的問候之聲,讓隨風一下就生生地停了下來。像是想到了什麼,隨風猛然轉過頭來道:“竟然是你們師兄弟,你們二人一直守衛在此麼?”
守靜見隨風發問,當即就是一愣。卻沒有料到堂堂的掌教真人竟然會跟他們這種低輩弟子說話,一時之間有些不可思議。可是一想到隨風的問題,當即又是一怔,還以爲隨風是來查他們的崗的,當即猛點幾下頭,道:“今日當值,我倆自然一直守衛在此。”
就看到隨風眉頭一跳,接着問道:“不知你們二人可曾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不單是守靜,就是守雲也當即就是一愣,訝道:“我們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呀。”
隨風一愣,訝道:“什麼都沒聽到麼?”
守靜兩人對視了一眼,雖然覺得隨風今天問的問題很是奇怪,但已然很是堅定地答道:“回掌教真人,我倆一直守候在此,什麼聲音也不曾聽到。”
隨風雖然覺得很是不解,但依然應了一聲,讚道:“你們二人盡職盡忠,很是不錯。”
守靜兩人聽到隨風的誇獎,雖然有些疑慮便也一下打消了。當即笑答道:“此乃分內之事,卻是算不得什麼。”
隨風又點了點頭,徑直上了雲橋。
連忙運起了縮地成寸之術,向前邁了出去。心頭卻盡數被疑慮給佔滿了,爲什麼守靜二人也不曾聽到這神秘的聲音呢?難道是他們的實力太低了?正當他想着的時候,卻猛然發現,站在這雲橋上時,耳畔聽到的聲音比之剛纔要響亮許多!
他走到了雲橋的邊緣,攀着兩旁的繩索想着前方眺望。是一片無盡翻涌的雲氣,那道神秘的聲音竟然是從這萬張雲嵐下方傳上來的!
要知道,隨風剛剛從這下方上來。下方乃是一片的陰氣,還有無數派中先輩高人的墓冢。這道聲音究竟是從何而來?總不可能是那些早已入土爲安的先人詐屍吧?而且也不像是生出了什麼陰邪之物作祟。
隨風想到這裡,一時之間卻是陷入了沉思,摸不準主意了。
“難不成是有什麼神兵出世?”這麼一個念頭突然涌上心頭,隨風當即便是吃了一驚。可是仔細想想卻又不對,底下是門內先人的安眠之所,又何來神兵之說?
可是……隨風突然之間又想起了什麼,渾身都是一顫,“若是之前某位前輩的佩劍隨着主人下葬,如今時日已滿再次出土,如此一來倒是大有可能!”一時之間隨風的心思卻已經轉過了好幾個彎,他倒不是想着將還沒見到影子的神兵據爲己有。而是想到門中定然還有其他長老需要,比如之前的廣闔真人的佩劍就毀在了他的劍下,此刻同在一派之中,他卻不想將關係鬧僵。
若是能夠趁此機會,尋到一把神兵,使其冰釋前嫌。若是真能辦到,卻是比他多把雞肋的神兵要有效得多。
隨風這般想着,腳下的步伐更是快了幾分。三步兩步就到了雲橋的盡頭,卻稍稍一陣遲疑,要不要叫上幾個長老同行呢?
後來一想,若是叫上了長老同行,又要耽擱不少時日。若是屆時這其中的神兵自行遁走,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凡是靈器,大多通靈。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有自己的意識,所謂寶劍配英雄便是如此道理。人會選擇佩劍,同樣的,靈器也會挑選自己的主人。
隨風想到這裡,就連腦中絲毫的遲疑之色也消失了個乾淨。
腳下停也不停,直接調轉了方向,向着山腳下剛剛走過不久的山路又走了下去。
此刻已然逼近黃昏了,不多時便是夕陽漫天,華燈初上了。這時的隨風卻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時間問題,毅然決然地還是下了山。
之前的時候,由於上方雲嵐的遮蔽,山路本就有些陰暗。在現在這個時辰更是如此,只是,隨風早已功力大成,即便不借着光源,也能看到下山的路。這下山之路雖然崎嶇,可是他放開幻步,全力施爲,速度倒也極快。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便已然下到了這縹緲峰之底。
他還未來得及站穩,便猛地覺得一道陰風撲面而來。和之前感受到的不同的是,這道陰風明顯得陰氣更爲濃郁了許多。隨風眉頭一皺,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不自然地就是一緊,隱隱覺得,恐怕此行不像自己想的那般順利。
彷彿爲了迎合隨風心中的預感一般,隨風剛一擡頭,心頭更是猛地一顫,險些一聲驚呼叫喊了出來。
此時明明已然日薄西山,天地之間早已陷入了昏暗之中。可是此處四周竟然隱隱泛着一道血紅色的光芒,一陣一陣地閃耀,時強時弱,甚至連隨風的鼻尖處都嗅到了幾絲血腥之氣。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隨風喃喃自語,看着頭頂上方瀰漫的血紅色的雲煙,不由地握了握手中的拳頭。冷哼了一聲,道:“既來之則安之,我隨風倒是要見識一番,到底是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