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王府城已亂。更多精彩小說請訪問
府衙門前更亂,且吵吵之聲不絕於耳。
諸葛匹在府衙內着急的走來走去,惶惶不可安。
柳味卻露出了一絲冷笑,從今天晚上的情形來看,並不是那些海盜亦或者百姓主動鬧事,而是有人從中挑事,而且挑事的人極其有可能就是莊嚴。
莊嚴命人設計讓海盜楊三殺人,本以爲能夠挑起事端,可自己卻將楊三關押,風浪似乎要平,以莊嚴心性,斷不會就此看着大好機會白白流逝,爲此命人假扮海盜襲擊百姓,而後又慫恿百姓痛打海盜,這都是極其有可能的事情。
因爲明白這點,所以在那些百姓和海盜在外面嚷嚷的時候,柳味並沒有急着去見他們,而是在等,等侍衛將莊嚴給帶來。
莊嚴的府上有不少死士,不過柳味相信他若聰明,應該不會反抗,反抗反而讓人對其更加懷疑,在莊嚴沒有確定順溜是否出賣他之前,他敢反抗嗎?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興王府城起了霧,風吹來涼意,府衙外的百姓和海盜雖然仍舊憤怒,但也有些力竭,因此並沒有像剛開始那般嚷嚷個不休。
而就在此時,幾名侍衛帶着莊嚴進了府衙,柳味見莊嚴已是帶到,立馬升堂。
百姓和海盜有些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在外面嚷嚷了這麼久柳味都不見,可卻爲何在侍衛帶來莊嚴後突然升堂?
他們很好奇。
大堂上掌着燈,燈光搖曳,給人一恐怖之感。
莊嚴剛進大堂,便看到順溜和王氏二人跪伏在地,莊嚴心中剛有一絲警兆,柳味已是厲聲喝道:“大膽莊嚴,你慫恿順溜讓王氏勾引楊三,使楊三與王見發生摩擦近而發生人命,你可知罪?”
莊嚴一驚,心想順溜到底還是把自己供出來了,只是他很不能理解,自己可是拿捏着順溜家人性命的,他就不怕自己下毒手?
這柳味到底用了什麼辦法,竟然讓順溜將自己給供了出來?
不簡單,莊嚴最先想到的是這個柳味實在不簡單,而後才突然跪下:“冤枉,大人冤枉啊,草民可沒做這些事情。”
莊嚴這麼一說,順溜立馬開口:“莊老闆,你就別裝了,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招了,我的家人……你……”
莊嚴和順溜兩人這麼在公堂上一番話後,外面的百姓頓時震驚不已,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幕後之人竟然是莊嚴,而這些百姓對莊嚴本就沒有好感,一聽是他,皆是憤怒,他們好像已是忘記他們來此的真正目的,最後竟然全部指責起莊嚴來了。
莊嚴眉頭深鎖,他覺得再這樣繼續下去,自己非得被這些百姓給罵死不可,而如此一來,他的計謀又如何得逞?
“大人明鑑,草民只不過是知道了順溜跟王氏的好事,可沒慫恿他做什麼事情。”
“哼,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真乃惡徒,那麼是否非要本官派人將你扣押的順溜家人找出來,你才肯吐露實情嗎?”
“大人若是不信草民,儘管去找便是。”
“好,來人,去搜莊家的各個店鋪房產。”
莊嚴心頭一沉,可臉上卻表現的極其冷靜,那順溜的家人的確就藏在他莊家的一處廢宅之中,不過柳味要找到他們卻要費很多時間,而在這麼多時間裡,他的人完全有可能將此事處理乾淨。
莊嚴想到這些,已是有些輕鬆,只要沒有證據,順溜的供詞就缺少最有力的信服力,他完全可以不承認,甚至反告順溜誣告。
就在莊嚴這樣想的時候,柳味卻突然對大堂外的百姓喊道:“你們要找本官理論,且找幾位代表進來吧。”
聽到柳味這話,那些百姓以及海盜各出了幾個人,百姓還好,那幾個海盜則是各個臉上有傷,莊嚴看到此情此景,心中頗喜,但也有些疑惑,他只是派人去燒擾百姓,可並沒有派人去襲擊海盜啊,這些海盜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這些百姓反應迅速,自己剛命人燒擾他們,他們便去找那些海盜復仇了?
如果真是這樣,倒當真是件好事。
海盜和百姓上得公堂,將他們各自遭遇的事情說了一遍。
“大人,草民正在家中熟睡,突然有一夥人衝進來將在下家中值錢的事物搶了一空,臨走的時候,草民聽到他們的談話,因而得知他們是大人帶回來的那些海盜,他們還想搶夠財物後,再去海上爲盜呢。”
一名百姓說完,其他百姓紛紛跟着附和,聲言他們的情形與之大同小異。
而這些百姓說完之後,旁邊的海盜就有些憤恨了。
“胡說八道,我們何時去搶你們錢財了,何時說過要再到海上爲盜了?”
“哼,你們沒做,不代表其他海盜沒做。”
一句話把剛纔開口的海盜給頂死了,讓他想反駁都反駁不了,是啊,他們沒做,可其他海盜可是有可能做了的,人與人,到底是不一樣的。
不過那名海盜被頂的開不了口,卻也有善弄口舌的海盜。
“我們還被打了呢!”
這麼海盜說了這句話後不等那些百姓反應,便把他們遇襲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等棄惡之後,已十分安分,昨天夜裡草民剛入睡沒多久,便突然被一羣百姓給衝進來痛打了一番,草民真是被打的委屈和冤枉啊!”
這名海盜說完,其他海盜自是也跟着附和。
莊嚴在一旁聽着,心中更是說不出的欣喜,不管怎樣,他的計策算是成功了,如今百姓憤恨海盜,海盜憤恨百姓,而他們也都覺得柳味做錯了,如此,看他柳味該怎麼辦。
柳味聽完百姓和海盜的話後,並沒有急着開口,而是先沉思了一番,如此後卻突然望向跪在大堂上的莊嚴:“莊老闆對此事可有話講?”
突然被提及,莊嚴不由得一愣:“大人問草民這個問題可就問錯人了,大人帶回來的海盜舊習復發,讓我等百姓可是好沒有安全感的。”
莊嚴這麼一說,那些百姓紛紛表示贊同。
可柳味卻搖搖頭:“可惜,可惜啊!”
衆人一愣,不知道柳味這話中意思是什麼,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侍衛從外面急匆匆跑來,在柳味耳邊低語了一番,柳味聽完眉頭露出稍許欣喜,而後望向莊嚴突然冷喝道:“今晚的一切事情都是你莊嚴所爲,你可知罪?”
莊嚴心頭一驚,對剛纔那名侍衛進來所言不由得滿是狐疑,不知那侍衛對柳味說了什麼,因此才造成柳味突然將矛頭指向自己。
“大人可不要胡說,此等事情怎會是草民所爲,大人可不要爲了推卸責任而冤枉草民。”
“哼,真是巧舌如簧,經過本官仔細推敲,此事中破綻頗多,先說百姓被搶一事,那些搶劫者搶了錢財自當速速離去纔是,可爲何會產生交談讓人得知他們是海盜?而且每戶被搶人家都聽到了這些交談,這不奇怪嗎?這分明就是有人假扮海盜搶劫百姓財務,近而誣陷那些已是棄惡的海盜,讓海盜和百姓產生摩擦,禍亂我興王府城。”
柳味說到這裡,稍微停了一停,而那些百姓則突然恍悟,按理說他們只一兩家聽到海盜的交談是很正常的,可他們皆是聽到了海盜的交談,而且交談內容一般無二,這不奇怪纔怪。
衆人將目光投向了莊嚴,此時的莊嚴無疑就是罪魁禍首。
不過莊嚴到底還能夠保持冷靜,道:“大人無憑無據,休要冤枉好人。”
“無憑無據?”柳味冷哼一聲:“來人,將那襲擊百姓的賊人帶上來。”
柳味這麼一開口,莊嚴臉色頓時變了,而整個大堂霎時譁然,賊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柳味就抓到了那些搶劫他們財物的賊人?
話音落,一名一襲夜行人的人已是被押了來,而他剛被押來,一名百姓已是突然衝了上來,指着那個人道:“大人,就是他,就是他搶了草民錢財,大人可要爲草民做主啊……”
莊嚴心頭更是一沉,看來事已落敗,無挽救之餘地了。
那名被押來的賊人跪在大堂之上,一眼不發,直到柳味要用刑逼供,他才因爲害怕將所有事情給招供了出來。
“大人饒命,這一切都是莊嚴指使的,他想讓百姓和海盜大亂,近而讓他們來找大人麻煩,爲此命我等假扮海盜搶劫百姓財務,並且在離開的時候發出隨意交談,讓那些被搶劫的人認爲我們就是那些海盜。”
黑衣人說完,柳味冷冷一笑:“莊嚴,你還有何話講?”
如今賊人已抓且已招供,他莊嚴還能說些什麼,他忍不住長笑了一聲,然後指着柳味怒道:“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莊家在興王府何人敢惹?我恨你,恨你,沒錯,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我就是要你身敗名裂……”
仇恨的力量很強大,他可讓一人成功,也可讓一人瘋狂,看着此時已是歇斯底里的莊嚴,柳味忍不住舒了一口氣。
他到底還是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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