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多遜是強勢的,而慕容博明日尚用得着盧多遜,春風姑娘猶豫片刻後,只得將柔柔姑娘給盧多遜叫來,而後自己再去趙承煦那幾位公子哥的房間,找個藉口推辭。
進得趙承煦等人的房間,春風淺笑嫣然:“幾位公子哥,實在不好意思,柔柔姑娘她身體不適,怕不能作陪,要不奴家給幾位公子叫來我們的頭牌陪你們彈唱飲酒?”
趙承煦是此那裡是聽頭牌彈唱的,因此雙眉微微一凝:“不必了,我們來就是想聽柔柔姑娘彈曲,既然柔柔姑娘身體不適,那我等看過柔柔姑娘一眼,離開便是。”
“這……”春風倒沒有料到趙承煦會提出去看柔柔姑娘。
趙承煦見春風姑娘如此,神色忽而一變:“看春風姑娘的臉色,好像有事瞞着我們,是不是柔柔姑娘被其他人得了先?”
趙承煦既然早知道盧多遜來此定要找柔柔,因此猜想出盧多遜將柔柔叫到自己的房間也是簡單的事情。
春風見被趙承煦識破,只得無奈應道:“柔柔姑娘確已是有恩客的,要不幾位改天來,奴家再讓柔柔姑娘爲幾位彈曲?”
趙承煦凝眉,道:“你是怎麼做生意的?剛纔離開的時候明明說要將柔柔姑娘讓給我們的,一出門便變了卦,可是覺得我們哥幾個好欺負不成?”
“這……奴家並沒有這個意思……”春風姑娘本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可遇到趙承煦這種存心找事的,也是無奈至極了。
而這邊趙承煦一嚷嚷開,其他幾個公子哥更是紛紛嚷嚷起來,他們的父親那個不是朝廷大員,如今在青樓連一個姑娘都叫不來,傳出去丟不丟人?
他們倒不是非得見柔柔姑娘,可這面子他們不能不爭。
“今天我們哥幾個倒要看看是誰敢搶我們的柔柔姑娘。”
趙承煦說完,一把將春風推到一邊,領着其餘幾個公子哥便去找柔柔姑娘。
趙承煦的小廝早已查明柔柔姑娘所在,在他向趙承煦暗暗一指後,趙承煦一是一腳將盧多遜的房門給踹開了;門踹開的時候,盧多遜正與柔柔姑娘摟在一起親熱,突然被人這麼一驚,先是嚇了三分魂,而後就是突如其來的憤怒。
“他奶奶的,誰不長眼……”
盧多遜的話並沒有說完,然後他就看到了趙承煦帶着幾個公子哥站在門外,而其他幾個公子哥見到盧多遜後也不由得一愣,心中更生出一絲猶豫來。
這搶了他們柔柔姑娘的人是盧多遜盧大人,他們這是鬧還是不鬧?
趙承煦站在人前,此時卻沒有了剛纔的氣盛,向盧多遜望了一眼後,行禮道:“原來是盧大人,真是失敬失敬,不過這柔柔姑娘是我們先叫的,凡事皆有先來後到,還請盧大人將柔柔姑娘還給我們。”
本來盧多遜見趙承煦突然涅了下來,心想他是害怕了,可聽完趙承煦的話才知他那裡是害怕,他這分明是想先禮後兵。
如此,可把盧多遜氣的夠嗆,這柔柔姑娘他都上手一半了,如何能拱手讓人?先不說他現在慾望沒得到滿足,就他在這面子上,那也是過不去的。
“你們先叫的?哼,你問春風是誰先叫的。”
春風姑娘站在一旁,兩相爲難,這柔柔姑娘確是盧多遜先叫的,可她在趙承煦那邊卻也說了讓柔柔姑娘給他們彈琴的話,她本以爲盧多遜會顧全大局把柔柔姑娘讓出來,可是他沒有,這才導致瞭如今局面。
盧多遜說完,倒也不急,他跟慕容博是什麼關係,這春風自然是要向着他的。
春風在一旁猶豫了一下,最終只得順着盧多遜的話走。
“幾位公子,實不相瞞,確是盧大人先叫的,奴家給幾位公子叫幾個姑娘賠罪如何?”
春風此話一出,盧多遜就有些得意了,他也不顧幾個男人爭一個女人是件醜事,在這個時候竟然有一種征服的快感來;而趙承煦、石保興等人則有一種被耍的感覺,那春風明明說要將柔柔姑娘給他們叫來的,可她不僅沒有,現在還說是盧多遜先叫的,他們如何能忍?
“哥幾個,這娘們欺人太甚,我們幾個什麼時候被人這般耍過?”
“他奶奶的,打!”
這幾個公子哥當中,有不少都是武將之子,脾氣本來就不好,再加上年少輕狂,更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打字一出,他們立馬就動起手來,先是一腳踢翻屋內的桌子,然後便看到什麼打砸什麼,那柔柔姑娘更是被他們強行從盧多遜懷裡給拉了出來。
盧多遜翰林學士,士大夫,是個讀書人,那裡見過這等陣仗,以至於他雖生氣,可卻也生出絲絲膽怯無能爲力,到最後還是春風叫來了琴墨坊的打手龜奴,這纔將趙承煦等人連哄帶打的給趕出了琴墨坊。
趙承煦等人被趕出琴墨坊的時候,天色已晚,夜空中滿是繁星,晚風吹來輕柔。
有幾個人已是掛了彩,因此衆人更是生氣。
“這琴墨坊太不識擡舉,爲了一個盧多遜竟然敢得罪我們哥幾個,以後看他琴墨坊怎麼開下去。”
“據聞這盧多遜來琴墨坊從來不掏錢,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竇儀說完這句話後,衆人皆是一愣,那石保興則微一凝眉:“還有來青樓不掏錢的?難道這青樓是他家開的不成?”
趙承煦見時機已經成熟,憤憤道:“自然不是他家看的,據聞這琴墨坊是那慕容博開的,盧多遜跟慕容博什麼關係,他來這裡快活還用掏錢?”
“就是那個名聲差到不行的慕容博?”
“不是他是誰。”
“這慕容博真是枉爲人師,前幾日想灌醉柳駙馬,如今卻不料他還開着青樓,悲哉,悲哉!”
幾人這樣離開煙花巷後,石保興心頭已是有了想法,只是他並未說出,只問道:“今天晚上我們在琴墨坊大鬧一場,那盧多遜會不會找我們麻煩?”
趙承煦笑了笑:“石兄放心便是,我等又不在朝爲官,去青樓鬧也不怕,那盧多遜可是朝堂官員,傳出去他還有臉再做官,我們不說,那盧多遜斷不敢說的。”
“極是,極是!”
既然這樣說着,便分道揚鑣。
卻說石保興回到家後,立馬將這些事情告知他的父親石守信,石守信聽得慕容博竟然在煙花巷開了家青樓,心中頓喜,他一直都想教訓慕容博,如今這正是個機會。
不過石守信雖是武將,可卻也是個頗爲穩重的人,他立馬叫來府內親信,要他們調查自己兒子帶來的消息是否可靠,只要消息可靠,明天早朝定有一場好戲。
卻說石守信派人去調查石保興所言是否屬實的時候,趙承煦已是來到郡主府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跟柳味說了一遍,柳味聽完後微微頷首,淺笑道:“如此,明天且等着看好戲吧。”
柳味要教訓慕容博,自然不會只簡單的讓慕容博的學府書院擔上欲醉人酒品性不端這樣的名聲,他要讓慕容博徹底的身敗名裂。
慕容博不是開了家青樓琴墨坊嘛,那他就拿這件事情來作爲引子,只要讓慕容博朝中政敵知道那琴墨坊是慕容博開的,那麼朝中的那些人必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如此一來,慕容博的學府書院算是保不住的了。
石守信是慕容博最大的政敵,那麼讓趙承煦帶上石守信的兒子石保興去一趟琴墨坊,然後再鬧一鬧盧多遜進而引出慕容博是琴墨坊的幕後老闆也就順理成章了。
---------------------------------------------------------------
琴墨坊今夜的事情發生後,春風便立馬悄然來到學府書院,將這些事情告知了慕容博。
慕容博聽完之後,很是生氣,怒道:“趙承煦那幾個黃毛小子,竟然鬧到老夫的琴墨坊來了,可惡。”
此時的慕容博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只覺得趙承煦那些人只是年少輕狂,以至於在琴墨坊裡鬧出了事來。
而因爲天色已晚,秋霜早已睡去,因此無人看頗柳味此局而讓慕容博早作防範。
“那盧多遜怎麼樣?”慕容博生完氣後望着秋霜問道。
“盧大人很生氣,不過奴家將柔柔姑娘推給他後,他立馬轉怒爲笑了。”
慕容博冷哼一聲:“盧多遜如此貪戀美色,怕也不是可造之材,不過這樣也不錯,他越是貪戀美色,我們就越好將其掌控在手,而他今天晚上生氣,明天早上才更好爲我們辦法,將怒氣全部撒到柳味身上。”
春風微微頷首,只是她心中不知爲何卻有一種莫名的不安,因此問道:“那趙承煦與柳味關係不錯,我們是不是應該將此事告知秋霜,讓她給我們分析一下?”
此時慕容博對明天的事情很是自信,根本沒有將今天晚上幾個公子哥大鬧青樓的事情放在心上,道:“不必了,秋霜這幾日爲學府書院的事情忙碌的很累,讓她休息吧,明天老夫親自告訴她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