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溪筆談》?”諸葛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本書,因此在聽到柳味說指南針是從《夢溪筆談》裡學來的,不由得很是震驚。
柳味話已出口,也只能繼續編造下去。
“沒錯,此乃隱居夢溪的一位高人所做,本官恰巧有幸目睹一二。”
說到這裡,柳味已不想再多做解釋,只吩咐道:“好了,如今方向已明,且向西行吧。”
諸葛匹對知識有着無盡的求知慾,不過聽到柳味那話後,他還是連忙點頭應了下來,心想以後跟着柳味的時間還長,那本《夢溪筆談》早晚有機會見到。
船隻掉頭向西行去,一路上再無一人對柳味表示懷疑,也許看天無法辨別方向,但司南亦或者指南針是不會錯的,當然,他們的柳味柳大人更不會錯。
如此在海上行駛了大概一個多時辰後,他們離花球島已是隻有很近的距離了,不過就在他們離花球島只剩下幾海里後,柳味卻突然下令停泊。
船隻停泊,諸葛匹來見柳味,有些不解的問道:“大人,我們離花球島雖只有幾海里,但相對來說還是很遠的,我們要解決島上的強盜,在這裡是不行的,不知大人爲何命人停泊?”
對於諸葛匹的疑問,柳味淺淺一笑:“諸葛大人不是說在我們來之前已經有另外一批人進入了這片海域嗎?那批人的來意不明,我們若貿然跟花球島上的海盜動手,倒有可能腹背受敵,甚至成爲別人眼中的鷸蚌,因此,本官命人暫時停泊,等弄清楚情況後再動手。”
聽柳味這樣說,諸葛匹頓時明白過來,而明白後則爲自己的行爲感到羞愧,本來柳味拜他爲先生,很多事情是要他幫柳味想到的,可如今卻需要柳味時刻提醒他該做什麼。
諸葛匹深感羞愧,因此向柳味道:“大人,屬下並無做先生的才智,還請大人以後莫要再喊屬下先生了。”
柳味倒沒想到諸葛匹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按照這一段時間的相處,諸葛匹的確不適合當軍師,但柳味卻不會同意諸葛匹的要求。
“諸葛先生此言差矣,古語有云,三人行必有吾師,先生也許在謀略上尚有欠缺,但在事物的安排上卻是無人能及的,先生相當於蕭何般的人物,怎當不起先生二字?以後這話,莫要再說了。”
“這……”諸葛匹心中又是一陣感激,原來柳味把他當成蕭何這樣的人物,這等殊榮又豈是他一個南漢舊臣所能承擔得起的?
可此時的柳味已不想再提及此事,只讓諸葛匹安排衆人休息,也許很快大家將有一場大戰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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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味的衝進花球島海域並且沒有迷失方向的事情很快傳到了花球島薛麗的耳裡。
而當薛麗聽聞此事後,大是震驚。
花球島附近地勢奇怪,若非他們花球島的人,能夠第一次來便不迷失方向的人幾乎沒有,而每次能夠到達他們花球島的人,也皆是誤打誤撞進來的。
可現在卻有人順順當當的就進來了,她薛麗又如何不驚?
“那是什麼人的船隊?”
“回當家的,是大宋朝廷的船隊,領頭的人是柳味。”
“柳味?”
薛麗又是一驚,她雖然身處花球島上,可有關柳味的情況還是有所耳聞的。
“正是,聽聞柳味要對金花島和飛魚島上的海盜動手,可不知爲何卻先從那些小海盜下手,對金花島以及飛魚島上的海盜卻遲遲不見動靜,聽聞幾天前,他已是攻下了景谷島和三洋島,沒有想到,他竟然打到我們花球島來了。”
小廝說完,臉上露出絲絲憤恨之色,薛麗卻只微微凝眉,而後冷冷道:“這柳味倒真是好本事,只不過就算他能夠不迷失方向,可想要攻下我花球島,卻還是太過異想天開了,吩咐下去,讓兄弟們時刻戒備着,敵人只要敢登島,就給我狠狠的打。”
“是!”
嘍應着便要下去安排,可這個時候薛麗卻突然又喊住了他:“昨天在花球島海域迷失了方向的人不是柳味?”
“不是。”
聽到不是,薛麗心中頓時一驚,如果不是,那也就是說有兩股人馬想要對他們花球島動手,而如今柳味的船隻突然停止不前,其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
“看來那柳味是想坐山觀虎鬥啊!”
薛麗像是自言自語,可很快又露出一絲冷笑,然後在那名嘍耳邊低語了一番,這樣說完,那名嘍頓時露出驚喜神色,連連應了下來。
嘍離開之後,薛麗眼神略顯迷離,嘴角抽動了一下。
“柳味啊柳味,不管你是何居心,可想要佔我花球島,我就要你付出代價,我要讓你知道,女人也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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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黨的人沿着原路又走了出去,不過就算是走出去也花費了他們不少的時間。
他們離開花球島的海域後,才終於通過太陽的走勢弄明白方向,而後纔再次向花球島駛去。
船隻在水面快速的行着,幾個時辰後,離花球已是隻剩下幾海里的距離,可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有一艘小船在前面行着。
本來若是其他地方,看到這樣的小船他們必定認爲是打漁的漁民,而他們也必定不會對子太過在意,他們是做大事的,怎麼能爲了一個小小的漁民而浪費時間和精力?
不過這裡是花秋島的海域,武黨在這個地方吃過虧,因此當他看到那艘小船後,立馬認定那個人是花球島上的海盜,而且是在探聽消息。
想到花球島附近地勢的複雜,他覺得如果有一個俘虜可供詢問的話,他們將會省下不少事情。
爲此,武黨命人加速前進,去追趕那艘小船,活捉船上的海盜。
在大海上,小船雖然靈活,但速度卻絕對稱不上快,因此武黨能夠肯定的知道,他們能夠追上那艘小船。
雙方在海面上不停的追逐,大概一個時辰後,他們離那艘小船終於更近了些,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小船上的海盜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裡,很快不見了蹤跡。
武黨正要派人下海去追,一名手下突然驚呼道:“當……當家的,快看……”
武黨順着自己手下所指的方向望去,然後就看到了一支船隊,只不過距離太遠,並不知道那船隊是什麼人的。
“當家的,我們如今怎麼辦?”
“當家的,我看那一定是花秋島上的海盜,剛纔那人就是要引我們入陷阱,因此我們不可上當受騙。”
嘍在訴說自己的意見,武黨卻凝了凝眉,如果遠方的船隊是花球島的,那對他們來說可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畢竟在海上作戰,比他們強行登島要容易的多。
可他不認爲花球島上的海盜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因而跟他們在海上作戰,也許就像他剛纔的手下說的那樣,陷阱,花球島上的人在那裡設下了陷阱。
武黨沉默不語,許久之後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來人,吩咐下去,加速向花球島方向駛去。”
遇敵不理,這讓武黨的那些手下很是不解。
“當家的,這是何故?”
“哼,切莫中了敵人詭計,如果那支船隊真是花球島上的海盜所有,那我們此去必定受盡埋伏,因此萬萬去不得,而他們若真是花球島上的海盜,那此時花球島上豈不是守備空虛?我們本就只是要佔領花球島,此舉正合我意。”
“而如果那支船隊不是花球島的海盜所有,那必定是其他的人,而剛纔那艘小船上的人必定是花球島上的海盜,他此舉是想讓我們與那支船隊上的人相互拼殺,兩敗俱傷,因此不管怎樣,我們絕對不能夠搭理那支船隊,傳我命令,極速向花球島進發。”
武黨到底還是有些謀略的,薛麗想要柳味跟武黨的人相互殘殺的計劃,因爲武黨的這個想法而落敗了。
人心複雜,這個世上的很多事情都不會順着某個人的想法而發展的。
就在武黨命人極速駛往花球島的時候,柳味這邊的人已是發現了武黨的船隊。
因爲柳味他們早就猜到這一片海域會有另外一支船隊,因此在看到武黨的人馬後,他們並沒有吃驚,甚至沒有任何的動作。
柳味本就是要坐山觀虎鬥,本來他以爲雙方是不可能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遇到的,不過既然對方是海盜,那就算真的遇到了,他柳味也不懼怕。
因此,柳味只是命人靜待,如果對方因爲懼怕而不來找他們的麻煩,那他們正好繼續原先的計劃,而如果對方不計後果的趕來了,那雙方在這海上幹一仗也並非不可。
所需付出的,不過是比預料中要多一些的代價罷了。
不過幸運的是,對方並沒有向他們攻來,而是離開了,並且離開的方向是花球島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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