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王晨的後手

隨着劇烈的爆炸聲再次響起來,又有數不清的騎手和馬匹被炸死炸傷,快速衝擊的戰馬受到驚嚇,四處亂奔,把自己的陣型都衝散。而宋軍的弩箭隨之而來,那些跑到宋軍弩箭射程之內的金軍再次被射死射傷了一大片。而炸藥包爆炸產生的大量將視線也遮掩,看不清情況的金軍軍士越加恐慌,相互踩踏的情況在攻擊開始後不久就出現。

雖然打頭衝鋒的主要是僕從軍的漢軍及契丹人、遼人,但第一次攻勢基本被宋軍瓦解,讓完顏宗翰非常惱怒和失望。已經無路可退的他並沒有下令撤退,而是繼續令後續人馬跟進衝擊。

他完全清楚,如果現在情況下,命令麾下人馬減緩攻擊速度,或者先後撤再行攻擊的話,那軍中士氣馬上就會瓦解,而宋軍士氣會大勝,這仗更沒辦法打了,只能持續衝鋒。

兩支五千人馬的騎兵攻擊無果,又一萬僕從軍開始衝擊後,完顏宗翰馬上令一萬女真騎兵開始跟進衝鋒。在令一萬女真騎軍開始衝擊的時候,完顏宗翰也馬上發現了讓他鬆了口氣的情況,宋軍陣中沒有再冒出黑煙,那威力巨大的火器沒有再次發射。

“看來宋軍所帶的這厲器數量並不多,只有這麼多!”擔心少了一點的完顏宗翰,馬上再令剩餘的兩萬人馬準備跟進衝鋒,自己身邊只留五千騎軍。

在完顏宗翰的命令下,金人大規模的持續衝鋒開始,他們準備一鼓作氣,衝散宋軍的陣型。

王晨指揮的宋軍以一輪威力巨大的飛雷炮轟擊將金軍的先鋒人馬炸懵,最先衝擊的這五千人馬亂成了一團,被炸死及被隨後射來的弩箭射死射傷的金軍軍士不在少數,巨大的爆炸威力讓金人的攻勢基本消散,馬兒到處亂撞,衝過亂陣繼續殺過來的軍士並不多,而且很快就被繼續射出的箭矢射倒大半。但王晨通過望遠鏡看到了金人的後續攻擊並沒有任何的停頓,而是更大規模地衝殺而來。

緊跟着第一波攻擊人馬而來的第二波次人馬繞過了第一波人馬的亂陣,往兩側宋軍步軍與騎軍結合地方殺過去。第二波人馬的攻擊王晨並不是很擔心,從望遠鏡裡他看出來第一波和第二波人馬都不是女真騎兵,而是漢軍或者其他僕從軍,從他們的衣着上大概可以分辨出來。

這些人馬的戰鬥力並不強,而且數量並不多,只有幾千人,王晨相信他麾下的人馬能抵擋住的。因此也沒下特別的命令,而是令將士們以弓箭射擊,堅決抵擋住金軍的攻擊。

在與外夷作戰的過程中,漢人已經明白對付騎兵最有效的武器就是弓箭的射擊,因此宋軍中配備了大量射擊技術不錯的弓箭手。這些弓箭手的射擊技術都是非常不錯的,其他宋軍軍士射術也是不差,射出的箭矢非常密集。隨着箭矢的落下,大批的金軍騎兵被射落馬下,到處是人仰馬翻的場景。

前面兩波的攻擊雖然有金軍軍士衝到宋軍的陣前,但他們要面對的還是有宋軍密集的盾牌,還有長槍的攻擊,兩軍接觸的地方,到處是狠命廝殺的情景,金人沒取得任何優勢。金人的第一波、第二波攻擊受挫,死傷慘重,並且自亂了陣腳,這讓宋軍信心大受鼓舞,那些膽怯者似乎也不那麼害怕。

數量不多的金軍騎兵衝到陣前,也被寬厚的盾牌阻攔在陣外,衝到近處的都被長槍刺倒,衝不進來。即使有手持盾牌的軍士被金軍騎兵衝倒或者殺死,馬上就有邊上的同伴補上去,繼續維持寬厚的盾牌陣,讓金軍沒辦法發揮他們的優勢。

但後續的威脅馬上就來了,近兩萬女真騎兵開始集團衝鋒,數支金軍騎兵像黑色的閃電一樣,風馳電掣般地朝宋軍的陣列方向衝去。馬蹄聲震天,大地在持續地劇烈顫抖,煙塵與冰雪屑漫天揚起,日月無光,連空間都好像被這黑色的旋風扭曲了。

金軍如此大規模的衝鋒有何等的衝擊力,王晨並不知曉,但他麾下的很多將士卻是知道,金軍將領自己也是知道。這是一支彪悍騎兵,在過去這些年,他們掃蕩了契丹,覆滅了遼國,打敗了蒙古人,擒獲了兩位漢人皇帝,可以說是所向無敵的!在大部金軍將領眼中,羸弱的宋軍軍士組成的陣牆無論如何都是抗拒不住這樣的衝撞的。

金軍這般大規模的衝擊讓許多宋軍軍士再次駭然,但在金軍騎兵衝殺至近的時候,依然有如雨的箭矢往金軍騎兵陣中射去,沒有任何的停歇,許多將領殺紅了眼。

如蝗的箭雨無休止地收割着金軍騎士的性命,到處是血水四濺的情景,混在融化的雪水中,漸漸彙集成了紅色的河流。被射落馬下的金軍軍士,很多人被馬踏成泥,血水混着內臟到處飛甩,幾近人間地獄。但金軍騎兵並沒有任何的退縮,後續衝鋒的三萬金軍騎兵很快就衝到宋軍陣前,宋軍原本挺緊密的陣型開始出現了鬆動,特別是步騎結合的地方,有軍士想到了逃跑。

不過指揮作戰的將領及督戰隊馬上就行動起來,想逃跑的軍士很快就被斬殺,各將領拼命扯着喉嚨,揮舞着武器高喊狠命殺敵,金人是強弩之末,很快就會敗了,只要堅持住,勝利就是我們之類的話。在各將領的號令及督戰隊的監督下,斬殺了多名想逃跑的軍士後,有點鬆動的陣形又穩固了下來。

宋軍陣前那些手持盾牌的都是重步甲,他們結成的陣牆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擋住金軍騎兵的衝擊,臨戰指揮的折彥質與宗穎,一面以重甲步兵抵擋金軍騎兵的衝擊,一面讓後面的弓弩手向金軍衝擊方向射擊,以爭取更大殺傷敵軍。宋軍陣中射出的箭矢持續的密集,隨着箭雨的落下,越來越多的金軍騎兵被射落馬下。只是金軍騎兵的衝擊力遠比王晨想象的大,雖然各將領率軍拼死抵抗,但依然有點抵擋不住的態勢,陣形有鬆動的跡象,支持不住準備後退逃跑的軍士越來越多。

看到此情況,王晨果斷地命令兩側的騎兵,主動攻擊,將所有金軍騎兵糾纏住。並馬上傳令在距主力大軍兩裡地待命的陳淬部,馬上向完顏宗翰剩餘的那幾千人馬發動攻擊。

他希望陳淬部能擊潰這幾千人馬,斷了完顏宗翰逃跑的後路,這是他的狠招。

原本陳淬的人馬他是不想這麼快就投入使用的,但戰場上的形勢有點不容樂而,只能提前。

主力陣型中王晨佈置了五萬左右騎步軍人馬,還有三萬左右人馬是當作預備隊的,此時他也下令將這三萬人馬全部投入戰場,全線壓上去,死命纏住金軍,不讓其撤退,也不讓其後撤救援完顏宗翰最後那幾千人馬。

隨着王晨新的命令下達,兩側的騎兵全線出動,從兩翼包抄過去,與金軍騎兵糾纏在一起,待命的三萬步軍人馬也潮水一樣往亂成一團的戰場上壓上去。只要己方人馬完全與金軍糾纏在一起,金軍騎兵的優勢就發揮不出來,那王晨就可以利用己方兵力上的優勢給予金軍以重創。

很快雙方人馬完全糾纏在了一起,到處是混戰一團。

一名女真軍士手中的長刀兇狠地砍在一個宋兵的身上,自脖頸斜劈而下,將宋軍軍士上半身一分而二,血水和着內臟猛然飛出,這名宋軍軍士來不及發出慘叫就倒地身亡,倒地時候,分成兩半的手和腳還在不停地抽動着。邊上的宋兵看到如此慘狀,也紅了眼,十餘名軍士一擁而上,一下子就將那女真人砍翻在地。但很快這些宋軍軍士就遭到了金軍軍士的砍殺,還好這些宋軍軍士身上的鎧甲有點硬實,一些人雖然不幸被砍翻在地,但也只受了輕傷,但依然有人喪了命。

站在高坡上看着如此情況的王晨擔着的心稍稍放了下來,他相信隨着後續人馬的加入,只要己方軍士堅持拼殺,那最終不支的就是金軍。

完顏宗翰看到混戰的場景卻是心急如焚,他原本以爲,大金騎兵大規模的衝鋒之下,宋軍肯定會被嚇的不敢迎戰,大規模潰敗的情景出現也有可能,但面對數萬精銳的女真騎軍的凌厲攻擊,宋軍陣型中並沒出現大的騷動,宋軍軍士在頑強地抵擋大金騎兵的衝擊,兩方完全糾纏在了一起。

勝負一下子分不出來,這完全不是他所期望的。與宋軍作戰,不能被宋軍這樣拖住,這樣可是發揮不出女真騎兵的優勢。但就在他準備下令麾下軍士要利用自己的機動優勢連續衝擊宋軍的列陣,爭取將宋軍衝的抵擋不住而潰敗之際,他所站的南面方向,揚起了滾滾煙塵,一支萬近規模的宋軍騎兵快速衝殺而來,直往他所領的幾千騎軍方向殺過來。

看到此景,完顏宗翰更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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