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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姨娘的確和銀號的事情有關係。
爲了讓自己的兒成爲昀王府的王爺,她暗中協助徐貴妃要除去,徐貴妃答應過她,只要九皇能稱帝,便將齊礡除去,讓齊珉做王爺。
杜姨娘一生都在爭,爭老王爺的心,爭王府的權位,爭了一輩,最後卻什麼都沒得到,唯有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齊珉身上。
齊珉也並不是當真驕奢好‘色’,他假裝無所事事,假裝是個紈絝弟,其實不過將那野心藏在最深處,他也希望成爲王爺,他也有抱負,可是他不過是一個庶,一個自小被老王爺忽略了的庶,他的野心他的抱負無處開展。
杜姨娘雖和齊珉並不親近,卻是最瞭解這個兒的,所以她甘願冒險,成了九皇那一派的,徐貴妃下臺的時候,杜家幸好只是暗中支援,並未‘露’出水面,於是避開了皇帝的趕盡殺絕,就在他們以爲絕望的時候,九皇卻突然投靠了西域。
西域和杜家向來關係密切,得知九皇想要東山再起,他們自然是要孤注一擲,只有九皇稱帝了,杜家便能一人之上,齊珉也能當上王爺。
就因爲抱着這個微薄的期望,所以杜姨娘被送到莊的時候,不哭不鬧,甘願受初見安排,她忍一時,將來必能得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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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所有的希翼都在這一次九皇戰亡,西域歸順,杜家被查中破滅了。
她早將生死置之外,但她不能讓齊珉受到傷害,她求見‘玉’初見,便是想要求她給齊珉一條生,這是她唯一能爲兒做的了。
她今日來找初見,不是爲了其他的什麼,她毫不隱瞞將所有事情都坦白了,只求能救得齊珉不要受杜家連累。
初見聽完杜姨娘的話後,沉默了很久,她並不感到驚訝,杜姨娘和齊珉的野心她多少能察覺得出一些,只是要讓大爺平安無事,且不要將昀王府拖下水,就要看新帝是不是有心要針對齊礡了。
她讓人把杜姨娘先送回了莊裡,沒有十分肯定地答應杜姨娘能保住齊珉,她對形勢也是一頭霧水,實在難以給什麼保證。
不過在接下來的幾日,寧城依舊風平‘浪’靜,新帝登基的大喜在寧城慶賀了一天又一天,而被禁錮的杜家,以勾結西域叛國之罪抄其家,並連罪全府上下九十口人,皆處於死罪,明年秋天行刑。
杜姨娘和齊珉兩人竟完全不曾被提過半句,也不曾有吏部的人來問話,好像故意要掩護他們,完全不帶一點罪名地安全避過了一劫。
這種現象,初見絲毫感覺不到慶幸,反而有更加不安的預兆。
半個月時間過去,終於傳來了齊礡的消息,西域大軍已經拔營全速回寧城,約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到達,初見也收到齊礡的信了,很簡單的幾句話,沒有甜言蜜語,只是說了他很好,讓初見乖乖等他之類的,看得初見哭笑不得,真是的,說一聲想她了會怎樣?
“王妃,您還在看王爺的信吶?”音芹進來,看見初見坐在軟榻上,手裡那些剛從風天手裡接過的信,看得眼角都帶了笑意。
初見笑道,“這信就那麼兩句話,有什麼好看的。”
音芹道,“就是隻有一句話,只要是王爺寫來的,王妃您還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初見作勢要打音芹,“貧嘴!”
音芹笑嘻嘻地道,“王妃您仔細些,奴婢……”
“王妃,王妃……”音芹還沒說完,便被外面夏‘玉’焦急的聲音打斷了。
音芹瞪了她一眼,“慌慌張張的,嚇着王妃瞭如何是好?”
夏‘玉’看了初見一眼,請罪福了一禮。
初見揮了揮手,笑道,“我沒那麼容易被嚇到。”
夏‘玉’氣喘着,神‘色’一片緊張,“王妃,我們最新那批衣裳出事兒了。”
初見挑了挑眉,從軟榻上扶着音芹的手下來,“出什麼事了?”
夏‘玉’換了口氣道,“這些新款式的衣裳本是明日纔要拿出店面的,可是今日有一名繡娘想要先試試衣裳,一試才……才發現那衣裳有問題,她全身都長了紅‘色’的斑塊了,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奴婢去看了,發現那些衣裳都有一股香味。”
初見微眯起眼眸,問道,“有一股香味?”
“對,一般新衣裳都不應有那些香味的,像胭脂,又不像,奴婢已經讓人請了大夫過麗人坊去看了。”夏‘玉’看着初見,眼神有些爲難。
初見點了點頭,“這批衣裳不能拿出店面了,把已經送去分鋪的都要收回來。”
夏‘玉’道,“已經全數收回來了,只是……王妃,這事兒……”
初見眼眸一寒,“是不是知道誰人做的?”
“這衣裳剛製出來便讓劉掌櫃放衣庫裡了,也只有劉掌櫃接觸這些衣裳,那些繡娘理應不會去做這種事情……”
“你是懷疑劉掌櫃?”初見皺眉,不相信向來老實忠厚的劉掌櫃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劉掌櫃倒是不會,可是他的兒媳‘婦’芳兒就……有些嫌疑了。”夏‘玉’遲疑地開口。
“芳兒?”初見看向夏‘玉’,不明她何意。
“這陣芳兒中午經常給劉掌櫃送膳食,奴婢以爲芳兒是想通了以後不會再來王府糾纏,也就沒讓店裡的人去多注意她,奴婢懷疑,這些衣裳上的香粉,會不會是芳兒做的?”夏‘玉’懷疑道。
初見眸‘色’微動,“芳兒確實嫌疑甚大,但她爲何會突然轉而對付麗人坊這個很可疑,先不要聲張,讓大夫先看看究竟是那是什麼香粉,這批衣裳也不要了,讓繡娘重新趕製新的出來,有了第一次,自然會有第二次,看看究竟是誰做的!”
她不緊張這批衣裳的損失,錢財得失不重要,幸好發現得早了,纔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名譽更重要。
夏‘玉’離開去麗人坊傳達初見的意思了,她的緊張因爲初見的淡定也冷靜下來,雖然這次衣裳損失並不算大,可是她心中仍然怒悶,她非要抓到罪魁禍不可!
“這芳兒也實在沒有安分的時候,當初還把她許給劉公,實在是便宜她了。”音芹咬牙罵着芳兒。
初見道,“還不知是不是她,莫要隨意猜測。”
“依奴婢,肯定就是她了,不會錯的。”音芹扶着初見走到大廳,給她打着扇。
初見‘摸’着隆隆鼓起的大肚,眼見就要到生產的時候了,她心裡還是有些緊張,所以她儘量對身邊的事情保持一種淡定的心態,免得影響了她的生育狀態。
“芳兒……倒不是個大問題,就不知道另一位如何了?”初見揚‘脣’,淺笑,笑意冷寒,‘玉’雪苓最近大概應該睡得是不怎麼安穩吧。
‘玉’雪苓確實睡不好,吃不飽。
她做夢都沒想到,會在寧城見到趙大山。
她出來替父親巡視行裳樓,在準備回‘玉’家的時候,竟在街尾看到趙大山高大的身影,那猥瑣的眼神,‘陰’惻惻對着她的笑容,都讓‘玉’雪苓打心裡升起一股寒意。
她臉‘色’雪白,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玉’雲生見到他!更加不能讓‘玉’家的人知道她和這個趙大山有關係,否則她就前程盡毀了。
她將他引至郊外一間破廟中,讓‘春’香和車伕在遠處等着她,她隨意找了個理由便下車了。
走進破廟,她心裡慌‘亂’地等待着,她知道那趙大山一定會跟上來的。
他究竟是怎麼逃出牢獄的?他不是應該死在牢獄中了嗎?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該死的他會出現在寧城?
他來做什麼?是不是打算來找她的,以爲她之前的話是真的,要和她對分‘玉’家的財產?
“寶貝,是不是在等我呢。”‘玉’雪苓在心慌意‘亂’時,突然被人從後背抱住,不等她說話,一張溼熱的嘴‘脣’就已經貼上了她的脖。
‘玉’雪苓感到一陣噁心,在她心裡,最美好的那個男一直只有崔音,可是他已經死了,她覺得她自己的心也死去了一半了,所以在上官府的時候,她纔會自暴自棄和趙大山一起,可現在在寧城,是崔音魂歸西天的地方,她不想讓自己真的那麼下賤。
她掙扎着,推開趙大山,冷冷瞪着他,“你怎麼會在這裡?”
趙大山嘿嘿笑着,一手‘摸’着他長滿鬍渣的下巴,道,“逃出來了唄,寶貝,你現在過得不錯嘛。”
‘玉’雪苓冷若冰霜,心裡對趙大山有了些恨意,又有些擔心他會毀了自己好不容易在‘玉’家建立的地位,“你來寧城作甚?”
趙大山一笑,“當然是來找你了,嘖嘖嘖,看看你,錦衣綢緞,和一個少‘奶’‘奶’都沒區別了,你可千萬別忘了老相好我啊。”
“你留在寧城,就不怕被忠王府的人抓到?整個官府都在找你,你知道不?”‘玉’雪苓聽他言下之意,似還真是打算長留寧城,語氣不免有些氣急敗壞。
趙大山哈哈一笑,一把扯過‘玉’雪苓,不顧她掙扎,咬住她的嘴‘脣’粗魯地吸‘吮’了一番,一手還用力捏住她‘胸’前的柔軟,聲音粗嘎地道,“忠王府找我,不是還有你麼?如果我被忠王府抓住了,他們也饒不了你。”
‘玉’雪苓怒視着他,雙手抵在他‘胸’前,咬牙道。“你這是威脅我?”
趙大山一笑,手探入‘玉’雪苓的衣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寶貝,你現在是錦衣‘玉’食了,沒理由老啃菜皮蘿蔔的。”
“你想怎樣?”‘玉’雪苓眼底迸發出濃烈的恨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