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索間,猛然覺得胸口中傳來一股暖流,南宮嫣顯示一愣,續而轉喜,青嵐聖心發熱預示着有危險即將來臨,而危險便是自己的機會。
目光微微流轉一圈,南宮嫣悄悄俯身向身邊的傲玄理說道:“太平王,小女子近日偶得一本手抄的詩集,上面詩詞都是平日未見的孤本,篇篇精彩絕倫,王爺可想一觀?”
傲玄理本是極愛詩詞的人,對南宮嫣這個“女詩聖”又是欽慕得很,聽她這麼誇讚那手抄詩集,心裡自然癢癢起來,連忙說道:“自然要的,還請郡主借與小王一觀看,若是能夠親自眷寫一遍,便最好不過了。”
南宮嫣伸手入懷,掏出的書卷露出半邊封面,卻又停下來,眼光向左右一看,略帶猶豫地說道:“這個地方,不太方便吧。要不改日我親自送到王爺府上去?”
宴席之上,觥籌交錯,熱鬧非常,確實不是品讀詩文的好地方。
傲玄理本想無奈地答應,無意中卻瞥見那半個封面上寫着五個正楷大字“奇詩三百首”,旁邊還有兩行雋秀俏麗的蠅頭小楷“爲人xing僻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兩句詩一下子把傲玄理的胃口勾了起來,就像一個月沒有飲酒的酒鬼見到瓊汁佳釀,三個月不近女色的se鬼遇上了絕世佳人,傲玄理像是一口氣吞了十七八隻耗子,一起在心裡撓癢癢,開口便說道:“郡主,小王知道這附近有一處雅緻的偏殿,我們不妨……”
話剛說出口,傲玄理的臉道先是自己先紅了,邀南宮嫣同去偏殿,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縱然自是品讀詩卷,卻實在是有傷南宮嫣的清譽,實在不該是這個書生王爺應該說的話。
不過,話既然已經說出口,卻不好全部收回,傲玄理有些結巴地改口道:“那偏殿……的花園之中有一方涼亭,嗯,涼亭裡桌椅齊備,這樣的季節最是涼爽清靜不過,只要命人掛起燈籠燭火,確是讀書品詩的好去處。”花園涼亭之中,雖然還是有幾分暖味的
味道,但也要比獨處室內也好的多。
南宮嫣略帶嗔怪地瞪了傲玄理一樣,送過去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這才微微點了點頭。
傲玄理大喜,剛要說話,卻看見南宮嫣已經站起來,向主位上的敖唐狄告了聲罪,便起身向大殿的側門走去。
傲玄理一愣,連忙也站起來,跟了出去。
由於宴會已經開始了一段時間,也不斷有人進出如廁、透氣、醒酒,加上衆人酒興正濃,倒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兩人的離去。
兩人離去都免不了向敖唐狄打招呼,敖唐狄也將他們剛纔私下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稍稍像身後的影公公使了一個眼色。
影公公向後退了半步,藏在更加深邃的陰影中,輕輕咳了兩聲,表面上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動發生,然而影公公敏銳的耳根微動,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卻也分明清晰地聽到四名身手不凡的皇宮侍衛正小心翼翼地跟在傲玄理與南宮嫣身後,一同離去。
影公公嘴角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又如一塊頑石般靜寂不動。
南宮嫣走出偏門沒有幾步,傲玄理已經從後面趕了上來,口中叫道:“郡主請留步。”
南宮嫣回過頭,見對方一臉急迫的神情,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連忙從懷中取出那本詩卷遞了過去。
傲玄理接過詩卷,迫不及待地打開,就着第一篇唸了起來:“日照碧雲升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龍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
思索片刻,傲玄理擊掌高呼道:“好詩,好詩,凡寫碧雲峰飛龍瀑布者,此詩一出,再無佳作可言。”
傲玄理突然這樣的舉動,把從他身邊經過的宮女都嚇了一跳,其中膽小的還不免短短呼叫了一聲。
這一下倒把傲玄理驚醒過來,有些茫然地四下看了看。
那些宮女見到驚擾了王爺,連忙集體下跪,口中惶惶道:“奴婢們該死,還請太平王恕罪。”
傲玄理連忙拍拍衣袍,拿出王爺的儀容,說道:“沒事了,你們都下去吧。”
衆宮女謝退,傲玄理這些抱歉地對南宮嫣說道:“這詩卷實在引人入勝,小王一是沉迷其中,還請郡主莫怪。”
南宮嫣笑着搖搖頭道:“久聞王爺喜好詩文,乃是xing情中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傲玄理哂哂一笑,說道:“多謝郡主體諒,我們還是快往那涼亭去吧。”
看着傲玄理急急忙忙地領着自己向那偏殿走去,手中還不忘緊緊抓着那捲詩卷,南宮嫣心裡還不免暗自腹誹一番。
按照原來的計劃,生怕靠一本詩卷無法吸引傲玄理離開宴會現場,南宮嫣還準備依靠自己的“美色”引誘一番,沒想到對方眼中只有自己隨意編寫的那本《奇詩三百首》,絲毫不把自己這個“大美人”看在眼裡。
偏殿的花園很快就到了,由於國主壽宴,皇城中處處張燈結綵,這花園也不例外,這會兒傲玄理又吩咐宮娥們特意在涼亭中加了燈籠燭火,就更是燈火透亮。又讓人取來了筆墨紙硯,鋪在石桌之上,確實是一個品詩眷寫的好地方。
一切準備妥當,傲玄理揮手讓衆宮娥們離開,便展開那本《奇詩三百首》開始抄眷起來,南宮嫣立在一旁看着,時不時就着詩句談一些自己的觀點看法。這些觀點看法都是南宮嫣前世記憶中數千年文人墨客不斷總結的精髓,聽得傲玄理連聲叫好,也一併記了下來。
傲玄理正眷寫得投入,突然聽見旁邊假山後面傳來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響,不免打斷了他的思路。
擡起頭來,傲玄理不悅地向那個方面說道:“什麼人?本王不是說過,不許靠近打擾嗎?”
嗦嗦的聲響中,一名白色宮裝的女子從假山後面轉了出來,身型婀娜,顰顰婷婷地向涼亭走來。假山與涼亭之間的距離分明不近,但白衣女子行雲流水地幾步之間便來到了涼亭臺階前,卻又沒有顯得半分的突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