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說的是世子,又不是說你家主子,你放肆什麼?”小依撇嘴輕笑,促狹地瞥了一聲不吭的餘顥一眼,調侃道。
“兩位,你們也別捉弄他們了,即使都知道了,又何必再追問呢。”餘顥看着他們兩人,眼眸掠過絲無奈。
“知道什麼?”小依反問,不想那麼快承認。
“我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貪玩,調皮的世子。”
小依驚咦一聲,一雙清澈的眼眸在他身上不住地打量,“看不出來。”促狹的說了句,她可沒打算這麼快放過他,竟然敢騙他們這麼久,若不是前晚不經意聽到他們的對話,也不知道會被瞞多久。
餘顥苦澀一笑,“隱瞞三位是我們不對,可也是無奈之舉,上次兩位也見到了我們的狀況,黑衣人來歷不明,我們不敢隨意泄露身份。”
“現在可以跟我們說說是怎麼回事了吧?”小依斂笑,凝視他,問道,話已挑明,再裝也沒用。
程勇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四周,確定安全後,吩咐其餘兩人到門外把門,纔在餘顥身後站定。
餘顥這才徐徐道來,“我們並非是前來葉城做生意的商人,我是晟國的世子,勇叔是我的師傅,他們兩人是我的護衛,我們此次出行的目的,是前往月蘭城朝見月蘭皇帝,當我們返回晟國時,路上發現有人跟蹤,中間我們繞了不少遠路想甩開身後的人,可他們卻如附骨之疽,緊跟着我們不放,我們發現了只要出現在人多或城鎮的地方,他們就不會出手,可就算如此,也損失了不少人手,跟隨我和勇叔一起出來的十幾人,這一路下來也只剩我們幾個。”話已說開,餘顥也不掩飾他的哀傷。
“他們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小依蹙眉,不明白既然要對他們下手,又爲何要拖延時間。
餘顥沉吟半晌,搖頭,“不清楚,但應該不是月蘭皇帝派的人。”
她點頭贊同,睿軒不會那麼笨,在他的地盤殺人不是自添麻煩嗎?
“既然這件事是個誤會,這場戰也沒有開打的必要,你是不是應該出面調解一下。”小依釋然,既然事件的導火線在這裡,那就好辦了。
餘顥搖搖頭,神色間透出無奈,小依心一沉,疑惑看他。
“姑娘,這事恐怕沒你想的這般簡單。”程勇沉聲說。
小依眉頭緊蹙,靈兒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姐姐是女的?”
程勇失笑,餘顥淺笑不語,小依也沒問,她可以猜出他們的身份,他們要猜出她是女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沒辦法阻止嗎?這事可是因你而起。”她冷冷說道,戰火一旦挑去,不知還會死傷多少人,始作俑者卻一句不簡單就想作罷。
“勇叔,”程勇還想說些什麼,被餘顥阻止,“不是沒有辦法,只是此次出征的是晟國的護國將軍趙猛,趙將軍只聽命於我父王,其他人一概無法命令他,即便是我,晟國的世子,也無能爲力。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能拿到父王的旨意,否則他是不會退兵。”餘顥說完,靜默不語,憂愁漸染眉梢。
“從這裡到晟國往返需要多久的時間?你有多大的把握能拿到你父王的旨意?”靜默半晌,她驟然出聲問。
“七天,這是最快的速度了,而且要說服父王取得旨意只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現在牽扯的不止是他們一國,而是幾個國家,只怕父王也不能隨意做決定。
“嗯,其實想要說服晟王應該不難。”小依淺笑點出現在最難解決的問題。
餘顥一驚,不解她爲何有把握說服,冷允挑眉看她,眼底掠過一絲興致。
她莞爾一笑,“想說服晟王並不難,你擔心的是其他與你們合作的國家,一旦你父王半路打退堂鼓,定會受其他大王恥笑,不守信用,這對於帶領上千萬百姓的領導者而言是極其嚴重的致命傷,我想,你父王定不會承受這份罵名。”
餘顥沉色點頭,他擔心的也是這個。
“他們之所以會聯合起來對付月蘭國,是因爲他們的使臣也無緣無故消失在月蘭國境內,也跟外人預料般,以爲是月蘭皇帝下的手,可你也知道,事實並非如此,想想,你會受到黑衣人跟蹤追殺,難道其他人就不會嗎?”
餘顥猛然醒悟,“對,我怎麼忘了這事,只要將其中的誤會解釋清楚,他們也不會舉兵進犯。”
小依點頭,只要是個聰明人,定不會因爲這點誤會而勞民傷財,而能當上一國之主,哪個是沒有一點可取之處的。
“這件事若真如我們所說,並不是月蘭皇帝做的,那會是誰呢?難道是,君臨?”想通了前後,餘顥神色輕鬆了許多,只是另一個問題又冒出,有人想要陷害月蘭,令晟國與月蘭相互反目,收取漁翁之利,而其中嫌疑最大的便是與月蘭旗鼓相當,勢不兩立的君臨王國。
小依搖頭,“不像是他們,君臨沒必要做這種事,若真是他們所爲,這件事一旦敗露,弊大於利。只會得不償失,所以他們不會這樣做。而且有一點很奇怪,那羣人看起來不像是常年在戰場殺敵的士兵,更像是…”低頭回想,黑衣人給她的感覺,有些類似不見底的黑暗。
“殺手。”冷允冷哼,眼帶不屑,真不想承認那羣白癡的身份。
她雙眸一亮,看向冷允的眼中略帶敬佩,不愧是同爲殺手,之間還有感應。
冷允側過頭,對她的敬佩嗤之以鼻,把他跟那羣人比,太侮辱他了。
“能動用數量之多的殺手,定是一個常年集訓的黑暗組織,他們有什麼目的,又想做什麼?”餘顥頻頻冒出一個又一個問題,聽得小依一個頭兩個大。
“停,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怎樣阻止這場戰爭,其他的,以後你們再去慢慢研究。”
餘顥捎捎腦袋,清秀的臉上染上赧紅,倒多了一份少年的童真,小依唏噓,她都差點忘了他最多不過十六歲,與他論起問題,倒是把他的年齡給拋到太平洋去了,再次感嘆,古代的小孩還真是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