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則用食指抵在她的脣邊:“噓,別說話。好好休息,等醫生來。”
就在他們等着袁來過來的時候,那一邊管家也已經帶了人跟着那個老太太去接傅世欽回去了。
他的力氣逐漸恢復了一些,已經能勉強走路。
出了這戶人家,傅世欽想起來什麼似的突然開口問管家:“何杏已經回府了嗎?”
“何小姐本來是回府了的,可是後來被袁小姐一個電話給叫走的,袁小姐最近接了幾個很恐怖的案件,一個人在晚上不敢睡覺,一定想讓何小姐過去陪陪她。”
傅世欽點點頭:“這樣啊,果然救了我的人不是她。那麼會是誰呢?”
“救了您的人?”
“是啊,一個女人在最危急的時候救了我。”
管家看着傅世欽的衣服:“哎呀傅先生,您流血了嗎?衣服上怎麼這麼多血跡?”
“這不是我的血,是那個人的。她肩膀應該傷得很嚴重吧。真是奇怪,我一點都猜不到她的身份。”
老管家這個時候忽然想到了李君則特意打來的那個電話,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所以也配合地加了一句:“當然不會是何小姐了,單憑她那瘦瘦弱弱的身板也不像是能對付壞人的。更何況還是我親自給何小姐開的門讓她進來,又是眼看着她出門的。”
傅世欽還是有些遺憾:“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女人給我一陣很微妙的熟悉感。可惜我當時沒有力氣,不能看清楚她的長相。”
“您今天受累了,咱們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傅世欽問老姚:“對了,今天是你送何杏回去的吧?”
“我並沒有見過何小姐。”
“我明明讓她來找你的,爲什麼你沒見到她人?”
“是這樣傅先生,我之前一直在那邊空地上等着你們,後來看到那邊有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我一打聽才知道是有人投彈。我過去找到了跟着您的人,他們說您不見了,我怕您出事,就趕緊回傅家通知大家,管家已經通過老太太知道您在哪裡了。”
老管家又趕緊說:“以我對何小姐的瞭解,她應該是不想麻煩老姚吧。”
“我真是慶幸她走地及時,不然她待在我身邊,恐怕也會跟着出事的。”
……
袁來很快就到了李君則那裡,她一邊上樓一邊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她會受傷,又爲什麼要讓我瞞着傅世欽?”
“能不能不要問原因地幫我一次?”
袁來一愣:“你不願意說,我可以不問,而且我不算幫你,何杏也是我朋友。”
“謝謝你。”
她上樓看了一眼何杏的肩膀:“我的天,這不得疼死?我先給你清理一下傷口,再抹上消除炎症的藥。一直以來我都給死人檢查,好久沒有給活人包紮了。”
何杏聽了這話哭笑不得。
等她終於替何杏把傷口包紮好,何杏感激地看着她:“今天辛苦你了,只是袁來,這件事情能不能……”
“不告訴傅世欽嘛,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願意保密。”
李君則補充了一句:“如果傅世欽問起來,你就說何杏是住在你家裡的,你查案子心裡害怕,不敢一個人睡,所以……”
“好吧,但其實我從來沒有怕過什麼。死人並不可怕,在我看來,活着的人有時候更可怕,因爲難以捉摸,無法揣度。”
李君則緩緩地笑了一下:“說的很對,你也累了,我送你出門吧。”
“她要住在這裡?”
“對,我會照顧她的。”
“我還是留下來一起照顧她吧。”袁來一來是真的不放心何杏的傷口,二來私心也並不希望他們兩單獨待着,可是李君則堅持:“不用麻煩你了,快回去休息吧,你明天還有工作。”
她於是不再說什麼,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