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儀似乎就是跟徽瑜嗑上了,雖然給了大夫人臺階下,但是話裡話外還是把徽瑜給坑了一把。
這裡面還有一層干係,如果大夫人順着夏昭儀的話就坡下驢,順便在言語上埋汰下徽瑜,就等於是跟夏昭儀示好了。董婉畢竟是夏昭儀的兒媳婦,雖然是個側妃,但是皇家的側妃可要比尋常人家的貴妾還要高貴幾分。夏昭儀這個示好既有試探大夫人,看她如何選擇的意思。另外還有一層,那就是徽瑜將來時靖王妃,此次靖王跟寧王之爭,寧王落了下風。現在夏昭儀落了徽瑜的面子,也等於是出了口氣。
徽瑜都能想到這一層上去,大夫人必然也想到了。
這裡的每一個人能熬到這個位置上,哪一個不是心思透亮之輩,此時大家的眼神都落在了大夫人的身上。就連皇后娘娘這個主人,也是笑意淡然的看着大夫人,這一瞬間徽瑜纔有種置身於後宮爭鋒的漩渦中,她一隻腳還沒踏進這裡,可是已然被捲了進來,避無可避。
大夫人臉上的笑容變都沒變,直直的看着夏昭儀緩緩一笑,“娘娘說的有道理,徽瑜這丫頭是有些福氣。佛家講前世因今世果,這孩子定是前世做了好多的善事,纔有了今世的因果,可見這做人還是要多積些福德才是正理。”
徽瑜萬萬沒想到大夫人居然做了這樣的回答,既沒有駁了夏昭儀的話給女兒招禍,也沒有踩着徽瑜爲董婉鋪路,不得不說大夫人的回答,簡直就是亮瞎衆人的耳朵啊。
夏昭儀愣了一愣,皇后娘娘看了大夫人一眼,緩緩笑道:“原來夫人也信因果,可是燒的國安寺的香?”
大夫人聽着皇后主動轉移了話題,心裡也是鬆了口氣,別人瞧着她雲淡風輕毫不緊張,天知道她的手心後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因此皇后給她搭了臺階,立刻就順着說道:“以前都是燒太平寺的香,這兩年才改了國安寺,說起來臣婦也覺得國安寺的香火極靈驗。了聞大師曾說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臣婦細細思量果然如是,自那後就改信了國安寺的香火。”
“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這話說的極好,到底是得道高僧。”皇后娘娘輕嘆一聲,一雙眼睛看向遠處,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神色有些微暗。
大夫人輕輕透口氣,神色卻十分恭敬的應道:“是,臣婦也這般覺得。”
皇后跟國公夫人敘話,別人一時也插不上嘴。更何況雖然皇后無*,但是這麼多年皇上對皇后也算是敬重,因此即便是*妃在座,也沒敢在這種時候給皇后找不愉快,便都坐在那裡靜靜聽着皇后問話。
徽瑜則趁機不動聲色的打量一下週遭,才發現在另一邊還有一屏風,屏風後面影影綽綽似有人影,細細一想,應該是幾家王府的側妃們,那麼董婉也一定在那邊了。不是所有人都有顏面在皇后娘娘面前有個座位的,能進入大殿,即便是隔着一座屏風,也是一種恩賜。
徽瑜眼角掃過一衆嬪妃,這一眼過去便發現貴妃得*果然是豔色殊麗,冠蓋羣芳。夏昭儀生的跟夏冰玉只有一二分相像,夏冰玉整個人更顯柔和一些,而夏昭儀眉眼之間就帶着一股盛容之下的犀利,頗有威勢。賢妃娘娘是個瞧着挺淡然的性子,坐在那裡幾乎沒什麼存在感,能走到賢妃這個位置上,真是不知道靠的什麼。樑妃怎麼說呢,容貌在這裡不是最出色的,氣質也不是最出色的,但是唯獨那雙眼睛襯着那管子鼻樑,頃刻間就令人眼前一亮,是個味道挺獨特的美人,難怪能登上妃位。醇王的生母敏貴人在這一衆嬪妃裡,可謂是墊底的存在,坐在夏昭儀的下首,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人都鬱郁的,這樣沒有精氣神的嬪妃,徽瑜也真是第一次見到。
只可惜沒能見到夏貴人,也不曉得她在宮裡如何。只是風聞其如何受*,但是徽瑜看着皇帝的這一衆大小老婆,也能感受到那重重的壓力,夏迎白挺不容易的啊。
皇后跟衆人說了會子話,就笑着說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帶着自家的兒媳回去吧,本宮這裡就不要你們陪着了。”
貴妃爲首就站了起來,笑着先告退了,其餘一衆人按照位份相繼告退。大夫人帶着徽瑜正欲請辭,就聽到皇后娘娘朝着徽瑜招招手,笑米米的說道:“好孩子,你過來,本宮好好看看。”
這裡裡沒有了外人,皇后纔對徽瑜釋放善意跟親近,越發落實了徽瑜的想法。盈盈上前,躬身行禮,“臣女遵旨。”
緩步慢行,徽瑜一步步走到皇后的跟前,要說起來這位國母的容色還真是不太出衆,但是這通身展現出來的國母的氣勢卻足夠了。
皇后娘娘對着大夫人道:“你也做,這裡沒了外人,咱們也好說說話。”說完轉過頭就看着徽瑜,打量一番笑着說道:“難怪小四跟本宮求了恩典,好好的照看着你,果然是個可人疼的孩子。”
徽瑜就臉紅了下,垂着頭也不敢不能說別的,只能扮嬌羞。
果然皇后瞧着她這幅模樣,就越發的開心起來,拉着她的手就說道:“小四這孩子少言寡語,很少有事情求到本宮頭上,倒沒想到爲了你還真是費了心,他的這番心意你可要好好的珍惜纔是。”
徽瑜這回是真的臉紅了,而且也有幾分驚訝。聽着皇后娘娘話裡的嘆息,好像並不是作秀,而是真的這般,一時間就有些怔忪,想起之前在品香居姬亓玉幾次三番說,我對這門婚事是很有誠意的。她一直以爲他這話的水分太大,如今看來倒不像是自己想的這般。
看着徽瑜錯愕的神情,皇后娘娘瞧着徽瑜的神色越發的和緩,讓徽瑜在她跟前的錦凳上坐下,這才轉過頭對着大夫人說道:“靖王自幼失母,本宮憐惜與他,多有照看。孩子是個好孩子,心地仁厚,做事寬容,就是少言寡語,一張臉特別能唬人,其實心眼是極好的。本宮也曾愁,這孩子性子太冷,也不曉得他日成婚如何跟妻子相處,如今本宮算是不用日夜擔心了。徽瑜這孩子我也聽說了些,是個好的,這樁婚事皇上親自所賜,本宮瞧着也是天賜良緣,夫人你說呢?”
大夫人心裡惴惴不知道皇后娘娘說這話到底什麼意思,但是還是面帶笑容,道:“娘娘說的極是,我們國公府對這樁婚事也是極滿意的,皇恩深厚,我家老爺長長嘆息,唯有更加盡心爲皇上效忠,才能回報皇恩萬一。”
皇后娘娘對於大夫人的回答很是滿意,笑着點點頭,又說了會子話,這才許了徽瑜跟大夫人出宮。
從鳳棲宮出來,大夫人也不敢逗留,帶着徽瑜就往宮外走。這裡哪一個主子也不是好惹的,萬一要是不留神撞上哪個就是禍事。徽瑜緊緊跟着大夫人,此時也不敢言語,在內監的領路下一路到了宮門口這才鬆了口氣。
大夫人拿出荷包打賞了那領路的公公,這才轉過身對着徽瑜說道:“總算是平安出來了,上車吧,咱們回家。”
“多謝大伯母今日多有庇護與我。”徽瑜深深一蹲,這一禮行的是心甘情願。
大夫人卻是眼眶一紅,伸手托住徽瑜,“你記着今日我護你之恩,也願他ri你大姐姐危急關頭你也能拉她一把。”說到這裡一頓,然後又道:“說到底太夫人說得對,我不僅是一個母親,還是董家的宗婦,所以其實你也不用謝我。”
看着大夫人轉身上車的背影,徽瑜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出來的苦痛。今日董徽瑜的風光,就是董婉的難堪。大夫人盡心盡力護了董徽瑜,無形之中也等於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又往危險之地推了一把。
寧王跟靖王他日若有爭鬥,定國公府會選擇誰?
這樣的抉擇就連徽瑜都覺得十分的痛苦,想起之前大夫人瘋了一般的想要自己給董婉頂包。後來塵埃落定,總有不甘,卻也一顆慈母之心朝着徽瑜低頭,盡心盡力爲女兒爭取更多的支持?。
董二夫人如此彪悍,爲的也不過一雙兒女。
這一刻,徽瑜對大夫人的厭惡,漸漸的散去。
回了定國公府,徽瑜先去給太夫人問了安,回了太夫人進宮發生的事情,然後太夫人留了大夫人說話,徽瑜這纔去了董二夫人的院子。
董二夫人聽完徽瑜的話,良久沒有應聲。
徽瑜擡頭看着她,就看到董二夫人此時的神色極爲複雜,好一會兒才聽她說道:“若我是大夫人,我絕對做不到這一步,我做不到爲了董家犧牲自己的女兒。以前我一直瞧不起大夫人,這會兒我卻覺得你祖母的眼光真好。”
徽瑜默,董二夫人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娘,大伯母也不容易。”
“在其位,謀其政。如果她做不到公平公允,董家這麼多的族人看着呢,不會允許的。”董二夫人仰頭看着彩繪斑斕的承塵房樑,“所以大夫人能在國公夫人的位置上越坐越穩,讓董家族人信服她,是要付出代價的。”
徽瑜覺得自己的思想可能還停留在現代,一時間忘記了古代家族的重要性。縱然大老爺是現任董家族長,大夫人是董家大夫人,但是如果大夫人做的事情違背了族人的利益,很有可能就會引起族人的反抗。畢竟定國公府的確是大老爺的爵位,但是董家其他的族人也有出仕之人,相互成爲臂膀才能長長久久。
家族利益跟個人利益相互碰撞的時候,在這個時空往往最後妥協的是個人利益。
徽瑜輕嘆一聲,沒有就這個問題繼續說什麼,反而看着董二夫人說道:“在鳳棲宮倒是看到了肅王妃跟醇王妃,只可惜這種情況下我們也說不上話。不過瞧着兩人的氣色都還可以,想來日子過得就算是磕磕絆絆也還是能過得去的。
“你這個傻孩子,誰過日子還跟自己過不去的,也就是你傻傻呼呼的老是替別人擔心。章家的大姑娘我也見過,是個心裡有謀算的,人家比你沉得住,不需你擔心。倒是楚珂這孩子秉性純良是個難得的,只可惜指了這麼一門婚事,只要她自己想得開,日子也不是不能過。她素來是個心思寬的,想來看明白了也不會爲難自己。更何況現在有了身孕,以後有孩子陪着也不算是孤單。”董二夫人看着徽瑜又道:“這年關的宴會呢都推了,就別出去了,是非頭上還是躲着些好。要是我自己倒也不怕,如今這把年紀了還過上了小心翼翼的日子。”
徽瑜聽着這話蹭到董二夫人的身邊挨着她坐下,“娘,你也別把我當小孩子,其實我也懂得深淺輕重。”
董二夫人伸出食指指了女兒一下子,這才說道:“你就一張嘴硬,看看你做的這些事兒,替別人操碎了心,人家未必領你的情。有的時候好心過度也是種罪過,你要記住了。不過,倒也不是全無好處,大夫人這次能這麼做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所以啊,做人要厚道。對自己人一定要多加關心拉攏,結成一條陣線。對於敵人一定要想秋風掃落葉,絕不留情!”徽瑜得意洋洋的說道、
董二夫人一把捏着徽瑜的耳朵怒道:“好啊,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你先跟我說說你跟靖王見面的事情。好的不學,這些混賬話倒是學的溜快。我就說好好的姑娘家都被姬亓玉給帶壞了,早就看他不是好東西……”
“娘,他就是再不是好東西也是你未來女婿,口下留情。這次進宮還專門求皇后娘娘照看於我……”
“我呸,還敢跟我頂嘴了,這是男人該乾的事兒有什麼要表功的?你個不長進的,還不承認自己錯了?”
“我錯了,我錯了,您饒了我吧……”
徽瑜淚奔,有個武力值爆表的親孃,好友桑啊。
突然徽瑜很同情姬亓玉,攤上這麼個丈母孃夠他頭疼的。不過說起來姬亓玉這廝夠狡猾的,至今爲止還沒有跟董二夫人之間面對面的交鋒啊。不管大事小事都是跟大老爺以及大哥哥再不就是董允驥交流,然後請他們代爲轉達。嘖嘖,就算是董二夫人有什麼怒火,姬亓玉也填不了炮灰,真夠精明的。
徽瑜表示相當的不公平。
就在徽瑜表示不公平沒幾天後,董二夫人接到了一張單子,看着單子上的內容不由得愣了愣,好半響沒有說話。
送單子的人是蔣青,因爲徽瑜接連推了各家的請帖,對外放出口風不小心受涼感了風寒,所以蔣青就代表四皇子來慰問了。首先跟太夫人定國公問過安後,便來了董二夫人這裡,一見面先轉達了靖王的關心跟問候,然後又云未婚夫妻不好見面,但是聽聞徽瑜身體有恙,實乃擔心,這才遣了貼身侍衛前來問候。
董二夫人簡直都要冷笑兩聲,礙於名聲不好前來探望?誰特麼的偷偷摸摸的跟她女兒私會的?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
董二夫人正要譏諷兩聲,蔣青一看不好,立刻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錦盒遞了上來,神態十分恭敬的說道:“這是王爺讓屬下親手交給夫人的,還請夫人一看。”
董二夫人看了看那盒子,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想要賄賂她?當她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女人?憋着一口氣把錦盒接了過來,盒子用櫸木做成,木料不算貴重但是做工極爲不錯,尤其是四角上的雕花十分生動。董二夫人就喜歡精緻的東西,瞧着這盒子神色緩了緩,伸手打開就看到裡面的墨色緞子上躺着一張輕飄飄的紙。
伸手將紙拿出來,把盒子放在一邊的桌上,打開細細一看,就有些吃驚。董二夫人緊緊蹙着眉頭,良久纔看着蔣青說道:“不知道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說實話,蔣青就是在靖王面前都沒覺得這麼拘束過,這個董二夫人的果然如傳聞一般,這眼神鋒銳的都能趕上殺敵的大刀了。聽到董二夫人問話,蔣青立刻把準備好的說辭講出來,“王爺在邊關的時候曾聽二姑娘說過喜歡關外的風光,想着以後若是成了親,二姑娘想要出去散散心的時候,也能有個喜歡的地方,因此就在口外買了一片牧場,裡面還養了二姑娘喜歡的馬,種了喜歡的花。”蔣青說到這裡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夫人也別笑話我們王爺,王爺生母芳婕妤過世早,年少喪母這才養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但是心是極好的。更何況二姑娘與我們王爺有救命之恩,佳偶天成,順遂人心,我們王爺當時聽到皇上指婚的旨意時,屬下在一旁瞧着難得見到我們王爺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的模樣。不怕夫人笑話屬下,屬下很小的時候就被選到王爺身邊伺候,這麼多年屬下瞧得真真的我們王爺性子寡淡,秉性純直,最不會那拐彎抹角的鬼蜮心思。在諸位皇子裡,又不是最受*的,好不容易得個差事……”蔣青剩下的話沒說,只是委屈的那臉色表露無遺,“如今總算是以後能有個家了,我們王爺開心啊,就想着怎麼對二姑娘好了。想來想去這纔買了這馬場,二姑娘性子傲,直接給她只怕就能一把給扔出來,所以這纔想着托夫人的手轉一轉,到時候夫人只要說是給二姑娘準備的嫁妝就成,夫人別嫌棄禮物淺薄,到底是我們王爺的一片真心。”
說完這些話,蔣青都覺得心跳的到嗓子眼了。他一個武是萬萬想不出這樣言語來的,素來聽聞董二夫人極其難搞,要想取得未來丈母孃的歡心,蔣青跟章敞還有郭令華都是愁白了頭。要說這文官就是NND不一樣,章敞說董二夫人雖然脾性不太好,不過大多女人都是一樣的,只要走悲情路線一定能攻的下。所以章敞口述,郭令華執筆,這纔有了蔣青死記硬背下來的這麼一番話。
起初蔣青覺得有個屁用啊,董二夫人那都能提出和離,敢帶着女兒離家的主兒,能被這三言兩語的哄住?
他表示森森的懷疑。
不過作爲一個武夫他也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硬着頭皮試一試。
沒想到啊,看着董二夫人漸漸和緩的神色,蔣青心裡不由的嘀咕一聲,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可這書生算計起人心來真厲害啊。
董二夫人此時心裡也比較複雜,雖然知道蔣青的話裡誇大成分比較多,但是想起姬亓玉那冷漠淡然的神情,還真是沒孃的孩子沒人管被人欺負狠了才變成這樣的吧?只聽着女兒講了講賀年這麼半天的功夫鳳棲宮的事情,就能想到姬亓玉一個沒孃的孩子在後宮這地方能好好長大也挺不容易的,雖然性子歪了點,這也是生存環境造就人性缺失,木有辦法啊。
董二夫人瞧着是個不好招惹的,其實心裡柔軟的很,就看着董二老爺這麼段日子在她跟前伏小做低的,她都狠不下心來把他攆出去,更不要說姬亓玉這樣的了。瞬間激發了董二夫人強大的母性,比起自己的孩子,董允驥這娃也不知道性子隨了誰,大大咧咧的一點也不能體會她當孃的一番苦心,折騰啊折騰,把自己折騰邊關喝西北風去了。兒子不着調,比較像老爹,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能有什麼辦法隨他去吧。女兒吧,小的時候太調皮,性子太折騰,長大了點好不容易不折騰了,又有點太謹慎,她是操碎了心,牽斷了腸。如今有着姬亓玉這麼一比較,董二夫人覺得最可憐就是這個從小沒了娘,還在狼窩長大的娃。而且吧對自己女兒也算不錯,還知道哄她高興,這個女婿也比之前瞧着順眼了點,不過也只是一點。
蔣青惴惴不安,該不會是這倆書呆子的辦法行不通吧?要是這樣的話,怎麼回去跟王爺交差?一時間心裡就變得越發的不安了,討好丈母孃這不是王爺的事嗎?怎麼吃苦受罪窮擔心的變成他了?
就在蔣青惴惴不安極度懷疑倆書呆子計策的時候,就聽到董二夫人開口了,不由渾身一凜,做恭敬狀聽着。
“王爺有心了,我那個傻丫頭難得有這樣的福氣,讓王爺掛念着。只是這東西,我們卻不好收下,你還是拿回去吧。”董二夫人將錦盒又推了回去,東西好歸好,但是能要跟不能要她還是分得清楚的,更何況她老爹就在邊關,要想弄個牧場容易得很。難得的是姬亓玉的這份心,有這份心就成。
“您要是不收下,屬下回去也不好交差啊。夫人就當是瞧着屬下可憐的份上收下吧,我們王爺這可是第一次送東西,要是屬下就這麼拿回去了……更何況,我們王爺是真的想要對二姑娘好。”蔣青真是要淚奔了,他要是敢拿回去,王爺還不得撕了他。
董二夫人瞧着蔣青捉急的樣子,不由一笑,“這點事情值得你急成這樣?”
“不是屬下急,而是想着王爺失望的樣子於心不忍。”蔣青一臉憂桑。
董二夫人:……
不就是個破牧場麼,怎麼就能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好像她不收就是十惡不赦的壞蛋一樣……
當徽瑜得知蔣青來過之後,又聽了他跟董二夫人之間的對話,良久無語,最後回過神來憤憤的罵了一句,姬亓玉你特麼的混蛋!拿着老孃的牧場討好丈母孃,你特麼的還有點底線麼?
七千字奉上,女兒幼兒園今天運動會,某香要去參加跟支持,我這個運動盲啊。上回我們爬陶山我們一起爬上去的,下來的時候我女兒牽着我下來的,那時候她才五歲。今年我們去爬雲蒙山,走舊長城古道,我女兒也牽着我的手過去的,我爬山完敗我女兒,淚奔啊……還被女兒給鄙視了,倫家爬山沒體力,也不是故意的嘛,嗚嗚嗚……希望運動會上,我表給女兒丟臉,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