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祁睿和自家的父親嘉元帝兩人坐在一桌上,身後跟着一大羣伺候的宮人和侍衛,處處給人一種君王的威嚴和尊貴,而參見婚宴的所有客人都正襟危坐在座位上,一動也不敢動,氣氛真的很嚴肅。
嘉元帝炯炯有神的黑眸環視了一圈衆生相,端起面前的酒杯,笑着說,“今天對於朕來說,是個非常激動和興奮的日子,睿兒和司徒丞相的千金喜結連理,成了家,作爲一名父親,朕真的很是高興。藉着睿兒大婚的這個機會,朕要向多年來支持,培養睿兒的衆位愛卿說聲感謝,沒有你們,就沒有今天的睿兒!這杯酒,朕先幹了!”
出席宴席的衆人連忙拿着酒杯都站了起來。嘉元帝說完就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將空酒杯朝下,展示給衆人,衆人連忙也將手中的酒喝盡。
“這杯酒,朕依然要敬衆位愛卿,睿兒年少,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還要勞煩衆位愛卿多加提點和支持,朕感激不盡!”嘉元帝又端起滿滿的酒杯,一飲而盡。他相信以今天他的所作所爲,這些在朝堂上摸打滾爬多年的人精,都猜到了聖意,以後睿兒做起事情來更是方便一些。
嘉元帝幹了,各朝臣當然也只能跟着一飲而盡。他泛着精光的眸子先是落在以司徒正天爲首的那一桌上,拿着酒杯就過去了,不一會兒便傳來哈哈的大笑聲,看的出來他們聊得很愉快。
“王爺,是不是應該和我們兄弟喝一杯啊?”司徒浩源從座位上移開,走到祁睿身邊,指着他所在的位置的那一羣人笑道。
祁睿說,“當然要敬幾位舅哥了!”
別說這一桌是司徒顏的嫡親哥哥,堂兄弟和表兄弟,就是一般的普通賓客,他也不會說人要和他喝酒,他就自恃身份,不喝那酒。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來往的都是睿王府和司徒府的親朋好友和同僚,他會在敬完顏兒的兄弟們酒後,和其他親近的親朋們喝上一杯。
司徒浩源帶着祁睿走向他們那一桌,笑着和衆人說,“我們的王爺過來和我們喝酒了!”
他的話一落,這一桌的人都興奮極了,有眼疾手快的人給他把酒杯滿上了。
“我們這一桌,加上我一共十位……”司徒浩源扯着脣角笑,痞痞的,“我們都是顏兒的兄長,敬我們一人一杯,這不爲過吧?”
這就十杯呢!衆人都看着司徒浩源,真的覺得這傢伙奸詐的很,這可是嫡親妹妹的夫君啊,他還真是不手軟!
“沒問題!”祁睿笑着點頭,對司徒浩源說,“那麻煩四舅哥幫忙引薦一下吧!”
司徒浩源扯脣輕笑,帶着他,將人一一介紹給他……
清風在還和別人飲酒的祁睿身邊低語,“爺,煙花都準備好了!”
祁睿說,“派人去問問王妃是否要看,若是她不看就罷了,你們自顧點燃即可,若是要看,讓她出了屋子再點燃!”
“是!”清風應下,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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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煙花,比之昨天更加的絢爛,漫天的煙花爭相在黑漆漆的夜空綻放,盛開成千姿百態的模樣。
這相當於國慶的煙花是睿王府放的,來慶祝他們大婚的!不,準確的說是慶祝他大婚的,她恰好是那個新娘罷了!怪不得祁睿那麼確定這君王的寶座是他的,因爲他的父皇從來不掩飾對他的喜愛和要將這天下交給他的態度。
君主啊!司徒顏的腦海中就有了一副,祁睿坐在金鑾殿上接受百官朝拜的情形,她一個激靈就醒了,天吶,好嚇人!
“小姐,您看那花,好漂亮,像仙女散花一樣!”綠兒站在司徒顏的旁邊,仰望着天空,高興的直拍手。
“還叫小姐呢,該改口叫王妃了!”碧兒回身笑着對綠兒說。
綠兒捂着嘴眨巴着眼睛看着司徒顏說,“說順嘴了!”
司徒顏看着她也笑了起來,“一個稱謂而已,你們願意怎麼喊就怎麼喊。”
綠兒笑說,“奴婢覺得還是王妃好聽,還是叫王妃!”
司徒顏點頭。
三人站在屋門口看了好一會兒的煙花,直到煙花散盡,黑夜又恢復平靜後,三人才回了屋子。
桂嬤嬤已經將牀鋪鋪好,白色的元帕就在牀的正中央,司徒顏一眼就看到了它,她想起了昨晚母親遞給她的春宮圖,臉頰瞬間發熱。
“綠兒碧兒,你們伺候着王妃將喜服換下來,去淨房梳洗!”桂嬤嬤對兩人說。
“是!”兩人應道,便動手解司徒顏身上的嫁衣,不一會兒繁重的嫁衣就被脫了下來,兩人扶着她去了淨房。而桂嬤嬤則在爲她準備今晚要穿的衣裳和明天進宮要穿的衣裳……
司徒顏洗完澡後,便坐在了梳妝檯,碧兒給她往臉上和身上摸着潤膚膏似的東西,綠兒則爲她通頭髮。一頭烏黑的秀髮柔柔的披在身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襯的本就瓷白的鵝蛋臉更是白皙精緻。
桂嬤嬤拿着一件大紅色的薄紗,見她都準備完了,就開了口,“王妃,您身上的這件裡衣換下來吧,穿這件!”
司徒顏就轉身看向她抻在自己面前,繡着牡丹的紅色紗衣,“這,要怎麼穿啊,我透過這衣服看過去,都能看清你身上衣服的花色。嬤嬤,這是衣裳嗎?”
她的話一落,綠兒和碧兒就紅着臉低下了頭,這衣裳確實是太透了,她家小姐要是穿着這件衣裳在王爺面前,這畫面不敢想象。
“王妃,這當然是衣裳了,而且是大婚時必穿的。”桂嬤嬤笑道,“兩個丫頭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給王妃換上!”
“是!”碧兒綠兒應下,就動手解司徒顏身上紅色的裡衣,司徒顏連忙緊緊地抓住自己的領口。
“我不想穿!”司徒顏搖頭,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將這件薄紗穿上,這根本就不是衣裳,就是光着嗎,她不要,纔不要,光想着就覺得羞死了。
桂嬤嬤見她臉頰很紅,猜想姑娘面薄,定是害羞了!她不是打小伺候小姐的,小姐一定不習慣在她面前穿這衣服。桂嬤嬤想明白了這裡面的緣由,就準備先走,省的留下來讓她羞憤難堪,“這樣吧王妃,奴才呢都整理完了,就先下去歇息了,這裡由綠兒和碧兒兩個丫頭服侍您!”
司徒顏臉上有些猶豫。
桂嬤嬤見她沒有和自己急,心裡想着應該是默認了,就對兩個小丫鬟說,“綠兒,碧兒,快伺候王妃穿衣裳!”
“是!”綠兒碧兒輕聲應了一聲,就朝司徒顏伸了手,桂嬤嬤臉上一喜,笑着就出了內室。
紅色的裡衣盤扣一點點地解開,露出司徒顏貼身穿的鴛鴦戲水的肚兜,眼看就要被脫下來了,她立刻將衣裳搶在手裡,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身子。
“哎呀,這樣吧,你們倆都去歇着,這衣裳我自己穿!”雖然都是女人,但是司徒顏還是不習慣穿成那樣在她們眼前晃盪,想想就覺得不好意思。
“您忘了,您不會穿衣裳的!”綠兒皺着眉頭說,“還是奴婢們替您穿上吧?”
“這有什麼不會的,就這一層薄紗,也沒什麼技術含量!”司徒顏看着碧兒手裡輕盈的薄紗嚥了一下口水,“你們放心吧,我就算是死笨死笨的人,也知道這薄紗怎麼穿!”
碧兒和綠兒就面面相覷,她們倆顯然也在猶豫。
“快出去吧,不用你們伺候了!早點歇着拉!”司徒顏從碧兒手裡搶過薄紗,一手捂着自己的衣裳,一手將她們倆個往外推。她都想好了,一會兒了她把這紗穿在身上,就熄兩盞燈,然後鑽被窩裡,就是屋頂塌了她都不往外走,這樣不就不用穿成這樣在屋裡晃盪了嗎!
“王妃,這哪裡可以啊,奴婢可不放……”綠兒就是賴在屋裡不走,她真的擔心自己的主子是在打發她們,實際上等她們出去了,她就不穿了!可是這種衣裳,可是大婚時都要穿的,據說不穿不吉利,她可不要小姐不吉利!
“那奴婢們就先下去了!”碧兒拉着綠兒的手,將她往屋外拽,她知道小姐是有些害羞,她們出去這樣也好,小姐自己能自在些。
“碧兒姐姐,碧兒姐姐,你別拉我啊!”綠兒想掙脫碧兒的手,碧兒就是不肯放。
碧兒低聲說,“傻丫頭,王妃能應付的過來,這個時候,我們在身邊伺候着,不一定的好。”
“這是什麼意思啊!”綠兒苦着臉說,她覺得有人伺候纔好呢,不用自己動手,怎麼還被伺候着不一定好,她不懂!
碧兒笑睨了她一眼,“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綠兒,“……”
司徒顏先熄掉牀頭的兩盞燈,然後將自己身上的紅色裡衣脫下,掛在了衣架上,將透的不能再透的紗衣穿在自己身上,她皮膚白皙,很適合紅色,所以這紅色的紗衣和肚兜更襯得她的肌膚瓷白如玉。她慢慢地走到銅鏡前,打量着自己,銅鏡裡的女子鵝蛋臉上飄上兩抹紅暈,雙眸閃動着令人迷醉的秋波,精緻的紅色肚兜包裹着她的好身材,令該豐腴的地方顯得十分的豐腴,而她的雙腿修長筆直,身段凹凸有致,顯得身材完美絕倫。
“來這裡以後都忘了,其實對於我來說露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現代的時候,一到夏天就穿T恤和短裙的,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啊……”司徒顏左轉轉右轉轉,仔細地看着銅鏡裡自己的身材,然後一把拉過身上的薄紗,看着穿肚兜的自己,自言自語說,“嗯,這個肚兜前面沒什麼,就是後背不行,其實後背要是和前面一樣,就有點類似於吊帶了,這樣穿着也不會覺得害臊的,等回頭要讓綠兒給我繡個在肩膀上繫繩的肚兜,這樣前後都一樣,穿着它在屋裡晃也不覺得難爲情了!哎呀,其實夏天的時候就應該穿的,七八月份的時候天熱的很,每晚都睡不着,還穿着長長的裡衣,真是找罪受,那時候要是做了這吊帶就好了。哎,過去的也過去了,明年夏天,再穿不就行了。哈哈,好主意!”
司徒顏一會兒驚一會兒喜的,自顧自地沉靜在自己的發現裡,她沒注意到門吱呀一聲已經被人推開了,穿着紅色喜服的男子回身將門關好,就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