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皇子府。
文青端着飯菜推門進了書房,小心翼翼地將門關上,轉身緩緩地走了進去,見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的祁宇伏案還在寫字,低聲道,“主子已經有兩日不吃不喝不休息了,饒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屬下吩咐了廚房做了您最愛吃的蝦仁粥,多多少少您用些?”
祁宇擡手沾了沾墨汁,仿若沒聽到有人在和他說話,依舊只專注自己手中的紙筆。
文青目光落在他眸底的青色上,繼續說,“主子,您就是不爲您自個的身子着想,也要爲娘娘想想,娘娘若是知道您這麼苛待自己,不知道該有多心痛和焦慮。”
祁宇依舊安靜地寫着字,手中的動作沒減分毫。
文青見他還是頭也不擡不理自己,長長的嘆息一聲,他將自己手中的飯菜粥碗放在他的手邊,又將他旁邊沒有動過的飯菜盡數放進了托盤,轉身離開了書房。
韓生見文青面色沉重地從書房出來,極有眼色地接過他手中的托盤,擡眸看了文青一眼,問道,“文總管,爺還是沒吃嗎?”
文青垂眸睨了眼眼前清秀俊美的韓生,重重地吐了口氣也沒說話,意思卻不言而喻。
“奴才剛剛給爺燒了洗澡水,爺愛乾淨,這兩天都沒寬衣解帶梳洗,想來身上是極難受的,要不奴才把熱水提到書房,沒準爺就想沐浴更衣了?”韓生跟在文青身邊,一邊走一邊輕輕地說。
“就照你說的做吧!”文青目光在他身上落了落,終於鬆了話。
“那奴才這便去提熱水!”韓生眼睛裡泛了些光,他終於找着機會近十三皇子身了,即使是送熱水,也好過只能遠遠地看着,一點機會也沒有。
韓生見文青還繼續腳步不停的走,道,“文總管,您在書房等奴才一會兒,若是爺有興致沐浴,省的一會兒要您伺候着,還要再跑一趟!”
“王爺若是肯,你伺候王爺沐浴更衣便可,一會兒我有事,做不了!”文青想着主子這樣不吃不喝不休息也不是個辦法,他要想法進宮將主子的情況稟報給娘娘,娘娘的一封書信,抵的過他千言萬語。
沒想到今日便有了機會貼身伺候十三皇子,韓生瞬間欣喜若狂,連忙點頭應是。
“我還有事,先走了,剩下的事你看着來!”文青心裡還惦着見姚貴妃的事情,說完話後,便走了。
韓生見他背影消失,目光閃了閃,轉身便向廚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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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生吩咐幾個小廝,將浴桶擡進了祁宇所在的書房,動靜極大,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的祁宇頻頻蹙眉,細長的桃花眼隱隱地含着一絲不耐煩。
韓生提着一個碩大的木桶,裡面盛着熱水,費力地將桶裡的水倒進浴桶裡,水嘩啦啦的聲音再一次讓祁宇的眉頭皺緊了幾分,祁宇微微擡眸瞥了一眼對面,隔着濛濛霧氣,只看見一個身量嬌小的小廝用袖口在擦臉的一個模糊動作。
韓生每隔一會兒便擡一桶水進屋往浴桶裡倒,反覆四五次後,祁宇終於忍不住啪的一聲便將手裡的毛筆拍在了桌子上,靠在椅背上,看向韓生。
韓生剛將一桶水倒進了浴桶裡,就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聲響,順着聲音看,便看到一張白皙的臉龐,五官突出俊美,通身張揚着高貴與優雅的祁宇。這就是他將要伺候的名震京城,公子世無雙的十三皇子!
韓生被祁宇仿若天人的容貌吸引,呆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清醒覺得有些不妥,臉色緋紅地拿着木桶走進幾步,跪在祁宇寫字的桌前邊,聲音婉轉清脆,“奴才韓生參見主子!”
“韓生?”祁宇帶着笑意的眸子落在韓生身上,“新來的?怪不得不懂規矩,本皇子的書房,也是你能夠進來的嗎?”
韓生微微擡起俊美的面容,讓自己簡直像浸在水裡的水晶似的澄澈清亮的眸子落在他眼裡,輕輕地說,“奴才並不是有意擅闖,故意要驚擾主子清修!文總管知道主子素日愛乾淨,特吩咐奴才備好熱水伺候主子沐浴。”
“長得真是俊俏,這要是一個眼花,還以爲是一個俏生生的姑娘呢!”祁宇的目光落在他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脣,還有白皙的皮膚上,脣角彎起了一抹淺笑。
韓生微咬着脣角,擡起水眸深深地看了祁宇一眼,便緩緩地垂下了,白皙俊美的臉蛋仿若三月的桃花一般粉嫩。
“看在你用這瘦弱的小身板,一桶桶的將熱水大老遠的從廚房提過來,十分不易的份兒上,本皇子就承了你的情!”祁宇站起身來,邁開步子緩緩地朝浴桶而去。
韓生都顧不上高興,連忙起身,將木桶放在一邊,便走到祁宇身邊伺候他寬衣。
祁宇伸直胳膊,閉上眸子,任韓生將他腰間的玉帶褪下,將外袍解開脫掉,解他中衣的盤扣……
漂亮的手指在祁宇脖頸間精美的盤扣上微動,有意無意地滑過他光滑的下巴,帶給他觸覺上莫名的異樣,祁宇緩緩地睜開雙眸,入眼的便是韓生嫵媚略綴有笑意的水汪汪的眼睛,他那雙水潤的眸子時不時地擡起睨祁宇一眼,滿是風情。
“主子顏色真是極好,奴才從來沒有見過像您這般俊美絕倫的人兒!”韓生兩隻手輕捻着祁宇裡衣的兩端,在他身前低語,緩緩地將衣服從他身上褪下,指尖從他肩頭輕輕劃過,就在祁宇未愣神的片刻,他身上的所有衣裳便全到了韓生的手裡。
韓生的目光從他偉岸的身材上由上往下劃過,白皙的麪皮又紅了幾分,“主子,您進水吧,別再着涼了!”
祁宇雖然對他的觸碰有着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卻沒怎麼在意,直接就跳進了浴桶裡。
“主子這幾天很是勞累,奴才會一些按摩,要不給主子按按,鬆散鬆散筋骨?”韓生對在浴桶裡背對着自己閉目養神的祁宇道。
“可以!”祁宇沒睜眼,直接同意了。不一會兒便感覺到一雙柔軟溫柔的手附上了自己的太陽穴,不重不急地轉着按壓,從太陽穴按壓了好一會兒又轉向自己的頭皮,後背,肩膀,一處處下來,身子果真輕鬆了不少,腦袋也不再昏昏沉沉,舒服極了。
“你這手藝真不錯!”祁宇舒服的喟嘆一聲,開口稱讚。
“主子若是喜歡,奴才可以天天給主子按摩解乏!”韓生的目光在他泛紅的臉皮上略過,脣角輕輕地彎起。
“本皇子有需要會傳你服侍!”祁宇道,給了韓生很大的希望。
韓生拿起搭在浴桶上的帕子,在浴桶裡沾上水,貼在了祁宇的脖頸上,不緊不慢地擦着,“主子,這個力道,您覺得可好?”
“挺好!”祁宇很享受地應道。
不一會兒,便又開了口,“本皇子渴了,端杯茶水來!”
“是!”韓生應道,連忙給他端了一杯遞到他面前,“奴才聽文總管說您有兩天沒吃飯了,沐浴更衣後,您再用點飯菜?”
“沒胃口,不想吃!”祁宇將手中的茶水飲進,將空杯子遞到他手裡,又靠在了浴桶上。
“這可不行,您的身子可受不住!”韓生繼續拿着帕子給他擦着身子,“奴才在家常常要照顧兄弟姐妹,他們有的時候也不思飲食,奴才便做些爽口小菜給他們吃,手上有點功夫…。主子,要不奴才也給您做幾樣,讓您換換口味?”
“不用!”祁宇道,“餓個幾天還餓不死!”
“這身子是自個的,您還應愛惜啊!”韓生繼續勸,“雖說少吃幾餐餓不死,可總歸對身子不好!”
“這事無需多說!擦身子吧!”祁宇道。
韓生見他面露不耐煩,也不敢再強求,便不再開口,小心翼翼地給他擦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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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青回到自己居住的院子,準備進屋換身衣裳便進宮,誰知剛一打開房門,迎面便朝自己扎來一把劍,他反應極快,便利索地抓着門攔住了劍,見從自己屋子裡衝出來一個黑衣人,便轉身準備向外面跑。
黑衣人雙腳蹬地輕輕一躍,便躍到了他身前,手執長劍攔住了文青,文青便赤手空拳地和黑衣人打了起來。
兩人交戰了數十次,文青便越來越力不從心,他打不過黑衣人,便輕輕一躍準備跑出院子,誰知黑衣人不給他機會,擡着腳便直直地向他踹來。
“你是誰派來的?爲什麼要殺我?”文青左躲右閃,險險地躲過她的攻擊,卻得了個機會抓住黑衣人手腕了,不到一把他便握住了那人的手腕,心裡已經確認襲擊自己的是個女人。
黑衣人不吭聲,一隻腿擡去,直直地朝文青腦門砸去,文青歪過身子,也躲過了,誰知黑衣人出其不備,從腿上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對着文青還尚未反應過來的身子就直接紮了進去,正正地紮在文青的胸口。
文青捂着插着刀子的胸口,身體越來越痛,腦袋越來越悶,看着胸口上的血一直不斷地往外冒。,身子一個良倉,便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走到他身體旁邊,用盡力氣使勁地摁了下插在他胸前的匕首,見他眼睛睜圓了,便使勁地抽了出來,熱血濺了黑衣人一臉,她卻不在意,手在他的鼻息間探了探,滿意地點了點頭,一個縱身,便飛出了高牆之外,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