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好可憐!”司徒顏捏着下巴,做愁眉苦臉狀,“看着自己夫君,身邊添上一個又一個新人,心裡一定很難過。”
祁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這件事情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對子月的傷害降到最低。父皇會爲子月打算的,側室的人選對她應該沒有什麼威脅。她依然會是許晏寧最疼愛的人,也是他唯一的正室。”
司徒顏聽了他的話並沒有感覺多高興,就算再沒威脅,她們還不是要和子月共享丈夫嗎!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共享,愛情和別的女人共享。天呢,不死也傷!
“不想了!”祁睿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將她的思緒拉回,“既然你不想要岳母心血白費,那補藥我們就喝着吧。反正也是要養孩子的,提前調理身子,有備無患!”
“哦!”司徒顏提不上來多少的興致,敷衍的應了一聲。
祁睿掐着她的小臉蛋,說,“怎麼了,還在想子月的事情?”
“就是覺得這個年代的女人好可憐!”司徒顏嘟囔着嘆息一聲,還是現代好,自由戀愛,自由結婚,最主要的是一夫一妻。
“你說什麼?”祁睿剛剛光顧着掐她小臉蛋,一門心思地沉浸在她光滑柔嫩的觸感裡,沒聽清她說了什麼。
司徒顏被他這麼一問,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連忙搖頭,“沒什麼!”
兩人相互偎依,默了一會兒。祁睿想起了在酒席間,司徒浩源幾次來他面前欲言又止的情形,他垂眸看着趴在自己膝蓋上的小女人,問道,“顏兒,你四哥找你問清雅的事情了嗎?”
“嗯!”司徒顏輕輕地點了下頭,手指扯着他腿上的布料,“四哥知道清雅在王府,問了我她的狀況,我和他說清雅很好。他想見清雅,我還沒答應只說考慮考慮。”
祁睿就知道她對司徒浩源狠不下心,要給他透露點清雅的情況。
“這件事情,你問問清雅,看看她要不要見他。”
司徒顏忙說,“四哥說偷偷的看,不讓清雅知道!”
祁睿臉上的笑容深了幾許,他倒是知道清雅見着他會不開心,自個躲了起來。
司徒顏從他的腿上起來,掀開了車簾,擡頭看着天空金燦燦的陽光,開了口,“下午你是要出去,還是留在家裡?”
“有公事處理,要出去一趟!”祁睿伸手拽了一下她,司徒顏身子一斜就倒在他的身上。
“粗魯,人家可是個姑娘,你溫柔一點了!”司徒顏嘴巴微嘟,斜了他一眼,伸手理着自己頭髮上亂晃動的釵。
“挺好,美着呢。”祁睿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後,說道,“晚上等我吃飯,我儘快趕回家。”
“嗯!”司徒顏點了點頭,爾後腦袋靈光乍現,好像結婚這麼久,她還沒給祁睿做上一頓像樣的飯菜呢,那晚上好好地準備一下,給他一個驚喜好了。
她雙手捧着自己的小臉,心裡爲自己即將做一個合格的新婚妻子,感覺到美滋滋的!
司徒顏擡着紅撲撲的小臉仰望着祁睿,咬着脣角說,“晚上我等你!”
“真乖!獎勵你一下!”祁睿說話語氣愉悅,說完後,他擡着她的下巴頦,俊臉慢慢地靠近,在她脣角上輕啄了幾口。司徒顏沒那麼輕易放過他,雙手環上他的脖頸,含着他的嘴脣就是不撒開。
馬車到了王府,司徒顏緊抿着脣角,垂着腦袋,目光躲躲閃閃的,爲了不讓人看到她紅腫的嘴脣。
“我去忙了!”馬背上的祁睿俯視着她,眼底有不可抑制的笑容。
司徒顏的目光定在他白皙深刻的臉頰上,伸出手指指了下自己的脣邊,雙眸掃了一下週圍,小聲地對他說,“嘴脣邊有脣酯,你擦一下。”
他們身邊的清風,綠兒碧兒聽聞她的話,都擡起頭悄悄地瞄祁睿,祁睿神情自若地擡着手在臉上擦了擦,還臉不紅心不喘地問司徒顏,“還有嗎?”
司徒顏紅着臉頰點了點頭。
祁睿望着她道,“今天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司徒顏臉上是羞澀的笑容,她輕聲說,“你先走!等你走了我再回去!”
祁睿輕笑一聲,雙腿夾了下馬肚子,馬兒就跑了起來,一會兒就不見了他們的蹤影。
“小姐,王爺都走遠了。我們回去吧!”碧兒抿着脣角笑道。
司徒顏朝她們倆做了一個鬼臉,轉身往王府而去。
“綠兒,一會兒你去給孩子們送點點心。”司徒顏吩咐完綠兒後對碧兒說,“碧兒,我午睡一會兒,一炷香後你記得把我叫起來。”
“是!”兩個丫頭點了點頭。
司徒顏伸了個懶腰,心滿意足地往惜顏閣而去。
吃飽喝足,養足精神,爲我心愛的男人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還要浪漫的,要有鮮花,美酒……
好期待!
**
京兆府大牢門口,京城府尹孫中亞和副都御使馮海鵬侯在門口,兩人一直在說話,當馬踏聲由遠及近傳來,兩個男人出現在視線裡的時候,兩人一前一後地迎了過去。
祁睿和清風從馬上跳下,孫中亞和馮海鵬二人就來到了他的跟前。
兩人朝祁睿行禮,“微臣參見王爺。”
“兩位大人不必多禮。”祁睿望着他們二人一眼,邁着大步進了大牢,兩人忙緊跟其後。祁睿一邊走一邊和他們說話,“事情做的如何了?”
孫中亞回道,“王爺把人一送來,微臣就擺了仗勢,命衙役將他吊起來打了一頓,並拿着貪污的認罪書讓他畫押。受不了刑,全招了!”
“嗯!”祁睿隨口應着,人已經進了黑暗沒有一絲亮光的牢房裡。
牢房裡有一處空地,四角各處點着一個火盆,將牢房照亮。藉着火光,可以很清楚地將周圍的刑具看個清楚,綁在十字架上的秦明華看着這些鐵傢伙都嚇傻了,他的腦海裡和渾身的細胞只有這些東西招呼在他身上的滋味,連一行人進來了都沒注意。
祁睿進來以後,就有衙役給他搬了把椅子,他閒適地坐了上去,犀利而深邃的眼神攢着冷意直視着皮開肉綻的男人。
秦明華驚慌失措的眼神還落在那些刑具上,他是真的害怕這些刑具落在身上痛不欲生的感覺,男人們都到他眼前了他還沒注意到。
孫中亞輕咳一聲,朝身邊的衙役使了個眼色,手拿皮鞭的衙役就走了出來,站到了秦明華的眼前,同時手裡浸過鹽水的鞭子也甩在了他的身上。
一陣殺豬一般的哭喊聲就傳進衆人的耳朵,祁睿被他這聲音刺到了耳朵,好看的劍眉擰在一起。他審過那麼多的犯人,還真是很少見如秦明華一般膽小且沒有骨氣的。
“瞎喊什麼!再喊一句信不信我抽死你!”衙役橫眉冷目揚着手裡的皮鞭嚇唬秦明華,秦明華看着他手裡的皮鞭身子都抖成了篩子,大氣都不敢再喘了。
“秦明華!”祁睿手裡拿着馮海鵬遞給他的秦明華畫押罪狀,擡頭睨了他一眼,銳利的目光又落在罪狀上,道,“貪污的數目不小啊!”
秦明華伸長脖子眯着雙眼看向叫他名字的男人,當他目光裡出現祁睿嚴肅冷硬的俊臉時,混沌的雙眸立刻發亮起來,是睿王,是睿王,他有救了。
“睿王,下官是秦明華……”秦明華激動極了,他被鐵鏈子捆綁的四肢相互碰撞着,發出沉悶作響的聲音,“咱們是親戚啊,睿王,下官女兒秦可卿是司徒府的二奶奶,是您王妃的親二嫂。咱們是親戚,是實實在在的親戚!”
祁睿收起手中的罪狀,擡眸看向秦明華,喉嚨中溢出一聲輕蔑的笑容來,“是,咱們是實在的親戚!”
秦明華在祁睿親口承認了他們是親戚的關係後心裡一喜,感覺自己有救了,可是這話還沒捂熱乎呢,他接下來的這一句,簡直又把他扔進了冰水裡。
他再開腔道,“秦大人覺得,以本王這睿王府和你秦府這關係,你這貪污了十萬兩白銀,應該怎麼判呢?”
秦明華整個人如同跌進冰窖,從裡到外涼了個透,心裡頭縈繞起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秦大人,你這件貪墨案本王真是愛莫能助!”祁睿輕輕瞥了他一眼,偏頭看向馮海鵬,“馮大人,秦大人這個數額是個什麼下場?”
馮海鵬恭敬地回祁睿的話,“回稟王爺,按照秦明華簽字畫押的罪狀書上的數額來看,是要誅連五代,並且只要是和他有一點點關係的親屬,永世不得在朝爲官!”
秦明華聽到馮海鵬的話後,身上所有的力氣都被抽乾了。按照他嘴裡的這個誅連五代,他們秦家都滅門了。
“誅連五代!”祁睿靠在背椅上,神態閒適,他輕輕地瞥了秦明華一眼,說道,“你放心吧,本王和丞相府一定會保住你女兒,保留你一點血脈,不讓你秦家滅族。”
秦明華自然是相信以睿王府和司徒府的能力和人脈,自然不受他這件事件的連累,也一定能保住他的女兒秦可卿。但是他心裡一直重男輕女,在他看來全族人只留有一個秦可卿已經相當於滅族了,這有她沒她都一樣!
滅族不能!他無顏見祖宗。死也不能!他真的好怕死!
“王爺饒命啊,下官知罪了!下官真的知罪了……”秦明華被他們嘴裡滅族嚇死了都要,他不顧形象地大哭起來,“請王爺看在我女兒可卿是王妃嫂子的面上,饒下官一命,下官不想死,不想滅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