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睿從昨天找到司徒顏後,身體和心理是從來不曾有過的放鬆,所以夜裡睡得很熟,一直到天大亮才悠悠轉醒。
他醒後,幾乎是下意識地去看身邊的人兒,然而,身邊除了枕頭,並沒有他期望中的人兒。瞬間,祁睿就從牀上爬起清醒了。他緊緊攥着拳頭,心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不敢再耽擱,撿起地上的衣裳迅速穿了起來,並下了樓。
一樓氣息清冷,根本沒有新鮮存在的人氣兒,祁睿儘管不抱希望他小妻子會在,但,他還是心存一點希冀希望能在哪個角落找到她。終歸,希冀只是希冀。
祁睿接受她逃走的現實後不敢再耽擱,風風火火地出了門,站在霆院中心仰頭喚凌霄,“凌霄。”
三樓某處客房裡正無聊的發毛的凌霄,突然聽到自家主子的喚聲,三魂六魄瞬間聚攏在一起,他迅速反應朝窗邊跑去,打開窗子後,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凌霄從四樓跳下,在地上翻滾一下後,穩穩地跪在了祁睿的腳邊,“主子有何吩咐?”
祁睿的俊臉佈滿陰雲,聲音沉着有一股壓抑的情感,“夫人逃跑了,你現在迅速去看那個叫玉寒的老者在不在。若是在,將他帶來!朕有用處!”
夫人逃跑了。
凌霄聽後擡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們不是昨日才見面嗎,今日一醒怎麼就會跑了?
難道是,主子‘吃素’太久,冷不丁碰上‘肉’了,太過於猴急,便他把失憶的夫人嚇跑了?凌霄的腦海中還猶記得自家主子昨天看夫人的眼神,那是時時刻刻透着一股生吞活剝的眼神,太慾求不滿確實是可以把人嚇跑。
他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祁睿重哼一聲,拉回了他遊走的思緒。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去辦事!”
“是。”凌霄見他真的動怒了,不敢再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瞬間就跑沒了。
祁睿仰頭望天,長緩了一口心裡的鬱結,而後轉身往屋裡走去。
凌霄的效率很高,祁睿這剛安排完他差事,他幾秒鐘便從霆院跑到玉寒所住的三樓客房,房門鎖着,他又蹬蹬蹬跑下樓,二樓找了一通後,又迅速下了一樓,終於在小二的指引下,在客棧不遠處的一個早點攤上發現了玉寒的身影……
玉寒好不容易纔等到自己點的餛飩,剛拿起勺子吹了一嘴往嘴裡塞呢,他的衣領就被人提起來了,到嘴的餛飩沒吃進他的嘴,掉在了地上。
“跟我走。”凌霄開口,手中的力氣不減。
玉寒一聽聲音便記起了他,只是他對凌霄的行爲很不理解,“大早晨的,讓老夫跟你去哪兒啊?”
凌霄根本不可能給他解釋,敷衍他,“你只管跟來就是了,到了地方你自然是知道。”
玉寒被他揪着衣領拽很不舒服,他嚷嚷道,“你放開老夫成不,老夫自己走。”
凌霄不理會他,還是拽着他走。
“哎,賣餛飩的,老夫還沒給你錢呢!”玉寒見凌霄油鹽不進,轉而想起了別的辦法,他這一嚷嚷,餛飩攤老闆餛飩都不煮了,扔下碗就追他們,“你們是想吃霸王餐是吧,我警告你們,不給錢我就報官抓你們。”
越亂越好。報吧報吧。玉寒笑的很不懷好意。
凌霄根本就沒將餛飩攤老闆放在眼裡,他單手拎着玉寒衣領,空出的一手在腰間一摸,摸出一定銀子朝老闆扔去,穩當當地落在了他的腳下。
一碗餛飩三文錢,他卻收到一定銀子。餛飩攤老闆撿過銀子就跑了,哪裡還追他們。
玉寒見他這見錢眼開的樣子,無語地搖了搖頭,轉頭將目光重新放在了一臉沉靜的凌霄身上,“你們主子和夫人不應該小別勝新婚,正如膠似漆地纏綿在一起?這麼一早過來叫老夫做什麼?”
凌霄以一種你攤上大事的目光看着他,脣斜勾一角,冷笑了一聲。
玉寒眸光微動,心想,該不會是盛兒將他和鎮遠侯府的關係說漏了嘴,讓那人精一樣的皇帝猜到了什麼了吧!
一時之間,他心裡七上八下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