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要不要屬下將她趕出去?”北宸王的貼身侍衛墨焰冷冷盯着楚媚,道。
這時候被驚嚇過度的衆賓客也反應過來了,傅太師怒氣衝衝,猛然一拍桌子道,“王爺,這女人敢來北宸王府搗亂,絕不能輕饒。你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還不把我們家雪兒交出來!”
“就是,這女人怕是得了失心瘋,竟然敢來王府搶親!”
“快來人啊,把這種不知羞恥的瘋女人趕出去!”
拓拔諶左手依舊按在楚媚的死穴上,右手輕輕撫了撫被咬痛的脣畔,語氣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是誰敢在我北宸王府發號施令?”
此言一出,滿座的人頓時不敢吱聲。拓拔諶的目光挨個掃去,被他這強大的氣勢所攝,頓時無一人敢對視。這位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俊美王爺,實則是從屍山血海中出來的鐵血將軍。此時凌厲的眼神一出,即便是氣憤的傅太師也僵硬着不敢動。
“又是誰敢替本王做決定?”拓拔諶加重語氣,脣邊冷笑森然。
滿坐寂靜,噤若寒蟬。
楚媚卻不怕他。尖尖地下巴擱在拓拔諶的肩膀上,甚至還膽大包天的將圈在拓拔諶脖頸上的雙手,又抱得更緊了一些。柔媚的嗓音輕輕響起,“諸位千萬別誤會,我的目的只是嫁給北宸王。傅家那位千金現在正完好無損的在太師府,絕對沒有損傷一根毫毛,不信你們去太師府看看就知道了。”
“你說的話,當真?”拓拔諶勾起楚媚的下巴,冰冷的眼眸裡閃爍着鋒利的冷光。
楚媚知道他問的重點是前面那句“目的只是嫁給北宸王”可是當真,眉眼彎彎聲若珠盤落玉,“當真!”
“既是如此,你做本王的王妃。”拓拔諶對着楚媚說完這句話,轉身對着傅太師道,“就勞煩太師轉告皇上,本王已有王妃,今日與太師千金婚約,就此作廢!”
傅太師不敢置信,說話都不利索了,“王爺,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拓拔諶卻沒有說第二遍的習慣,一把將楚媚橫抱而起,對着旁邊的司儀偏了偏頭,“剛纔進行到哪了?”
“送……送入洞房!”司儀結結巴巴道。
拓拔諶點了點頭,果真就抱着楚媚進入洞房。
“王爺,你別走!王爺,這事你一定要給老夫一個交代!”傅太師氣得頭頂冒煙,衝着拓拔諶的背影怒喊。
墨焰攔住他,面無表情道,“太師,這裡是北宸王府,請自重!”
“北宸王就了不起嗎!這裡是長安,天子腳下!北宸王竟然敢公然譭棄婚約,老夫要奏告皇上,老夫不會善罷甘休的,老夫絕不會善罷甘休!”傅太師咆哮道。
墨焰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太師請便!”
……
一路穿過繁複的花園走廊,路上都是大紅色的燈籠。卻不是去新房的路,反而是拐進了一座精緻的苑子。
“如此良辰美景,王爺不和媚兒回新房共度春宵,豈不是辜負了韶光?”楚媚勾着拓拔諶的脖子,吐氣如蘭,聲音透着股隱約的魅惑,試探道。
拓拔諶不爲所動,冷淡道,“在我面前,王妃可以收起你的幻術!”
“王爺是正人君子,十年如一日守身如玉,媚兒明白。”楚媚低低笑了一聲,自語道,“還是跟當年一樣。”
拓拔諶也不知是真不記得了,還是假不記得,也不問,徑直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王爺,您怎麼來了?”屋中正熟睡的人聽見響動,騰地就坐起身,聲音裡滿是驚訝,“王爺,今日不是您大婚之日嗎?”
拓拔諶隨手將楚媚放下,指着牀榻之上紗簾之中的人,對着楚媚猶如吩咐自家丫鬟一般隨意,道,“他腳受傷了,交給你治。”
“他是誰?”楚媚隔着紗簾也看不清,好奇問道。
紗簾中那人卻是輕輕笑道,“王妃,在下洛九夜。”
洛九夜!天下第一美男子,傳聞他生得比女人還美,不知惹得多少人癡迷。
而也正是因爲北宸王府裡有這樣一位美男,拓拔諶才被人盛傳,好男寵。
“拓拔諶,你讓你的新婚王妃給你的男寵看病?你有沒有搞錯!”楚媚瞬間炸毛了,怒道。
拓拔諶表情依舊冷漠,“既然你要做本王的王妃,本王先教你北宸王府裡的第一條規矩。凡是本王說的話,就是命令。如果你做不到,出門不送。”
楚媚深吸一口氣,壓下剛剛升起的怒焰,擠出一絲笑容,咬牙切齒道,“治!我治!不就是看腳傷嗎?我可是幻醫仙子,區區腳傷,簡直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