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加爾戈少尉……嗯,在這裡,5月4日至報到,5月4日至5月10日住院養傷……對,記錄完全相符”
在豎着“帝國軍事學院”牌子的前廳接待室裡,值班軍官很快從檔案記錄中找到了有關林恩的部分。看他那張列成表格的文件紙,從上士這一級別直接升入尉官行列着少說也有四五十人,這還真是託了“雅利安方舟計劃”的福,否則以各人蔘差不齊的背景和能力,再過5年也不見得都能過這一道坎。
作爲二戰軍‘迷’,林恩對德軍的軍校體系不甚瞭解,只是恰好看過一篇“二戰參戰國十大軍事院校”的資料,德國軍事學院排名第三,也是德國唯一入選的軍校。它的首任院長是普魯士時代最富盛名的軍事家沙恩霍斯特,而《戰爭論》的作者克勞塞維茨曾在這所軍校當了二十年的院長,這裡的畢業生可謂將星璀璨,僅在二戰期間就出了馮.龍德施泰特、馮.布勞希奇、馮.曼施坦因、馮.屈希勒爾、馮.克萊斯特、施佩勒這六位元帥。
在這十大軍校排行中,榜上有名的還包括美國的西點軍校、安納‘波’利斯海軍學院、維吉尼亞軍事學校,日本的江田島海軍兵學校和陸軍士官學校,蘇聯的伏龍芝軍事學院、英國的桑赫斯特皇家軍事學院、中國的黃埔軍校以及法國的聖西爾軍校,這些軍事院校的歷史積澱、風格特點雖然有所不同,但它們在二戰期間都爲本國軍隊貢獻出了一大批赫赫有名的人物——要說他們撐起了這一時期本國軍隊的脊樑也毫不爲過。能夠進入其中自是每一位軍人的夢想,而“帝國軍事學院”與“德國軍事學院”雖然只有一詞之差,理解起來似乎也就是相同事物的不同描述,但“避難所”意如其名,是德意志第三帝國殘餘力量躲避盟軍和蘇軍的隱秘之所,如今這藏於‘洞’庫中的“帝國軍事學院”已完全看不出一所頂級軍事院校應有的規模和氣勢。它給林恩的感覺更像是一所用來突擊培訓新晉軍官的小型軍校,向忠誠可獎、資質未必合格的軍官們傳授一些最基礎、最實用的軍事技能,好讓他們走出去至少還有個軍官的樣子
接待林恩的這位值班軍官,是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少尉,穿着一套淺灰‘色’的陸兵制服,自然通紅的兩邊臉頰讓他想起了綠茵場上的西班牙金童託雷斯。在名單上勾畫之後,值班的少尉軍官說:“是這樣的,加爾戈少尉,您原本被安排在第二期普通軍官班中,它實際上在5月2日就已經開課,到今天已經進行了三分之一的課程,公平起見,我們建議您稍候兩天,屆時直接轉入第三期普通軍官班開課,您覺得如何?”
因爲有過在“吸血鬼”突擊隊訓練營的出‘色’表現,林恩對自己的學習能力還是很有信心的,他坦然問道:“每一期的課程是二十幾天?”
值班軍官看來並沒有理解林恩問這句話的意思,他直接回答:“只要沒有調整的話,一般是四個星期整”
林恩的手指在臺面上輕輕敲了兩下,說:“煩請幫我安排一下,最好能從現在開始上課”
“嗯?”值班軍官稍有些遲疑地瞪着林恩,“抱歉,您是說……您要上第二期?”
林恩的手指繼續在臺面上輕輕地敲着,基本保持着每秒一下的節奏,坦然卻不輕視地說:“是的,我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就這樣幫我安排吧如果需要上級批准的話……”
“噢,這倒不必”值班軍官低下頭,從桌子上拿起另外一張清單,“既然您確定的話,30分鐘後請到第2教室報到吧課程由教官安排,內容和次序並不完全固定,另外,每天的作息時間是早上6點集合,中午12點至3點休息,晚上一般是9點結束課程,但教官可能根據自己的課程安排調整作息時間。最後,祝您好運”
聽了這些,林恩心裡還是小小地緊張了一下,在醫院休養的時候,只要願意,24個小時可以有20個小時躺在病‘牀’上,這生活節奏一下子就變得緊湊了,看來自己現在就得把心裡的弦給繃緊了。
年齡相仿,軍銜相同,既然對方說話時十分客氣,林恩也在稱呼上用了敬語:“謝謝您少尉”
未免初入課堂而措手不及,林恩利用這半個小時活動了一下筋骨,傷口的完全癒合並不意味着身體功能的完全恢復,從上午拜訪愛娃.符特里奇的情況來看,目前肢體還只能應付低強度的體能運動。照此看來,多休息兩天本來能夠更好地調整狀態,何必一定要爭個出彩呢?
心裡雖然有這樣小小的隱憂,可戰場上那麼多大風大‘浪’都‘挺’過來了,林恩又豈會被這點困難嚇倒?了不起再回醫院躺幾天,其實……那個名叫珍妮的年輕‘女’護士看着也‘挺’不錯的,單純、文靜,泡上手應該不難,慰藉一下內心深處的孤獨也不見得是壞事。
臨近開課的時點,新晉的尉官們陸陸續續走進教室,他們大都是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甚至有一兩張看起來跟特奇梅爾差不多年齡的青澀面孔。當然了,在國防軍和黨衛軍,大齡士官普遍存在,因而這裡也不乏大叔級的人物,年紀最大的看起來可能都快五十歲了,年齡如此,素質的差距恐怕也不是一般的大。
在不知座位如何安排的情況下,林恩乾脆站在教室‘門’口等着,而尉官之中很快出現了熟面孔。自己的三位室友結伴而至,看來他們也僅僅是先自己幾天抵達“避難所”,在這之前都是上士軍銜。
“嘿,大英雄,你終於養好傷啦?”率先開口的金髮少尉即是先前好心給林恩騰鋪位的,見林恩站在這裡,他的反應毫無誇張的成分,而是一種調侃式的友好問候。
不等林恩回答,仍梳着中分頭的傢伙以戲謔的口‘吻’說:“嘖嘖,果然是無所畏懼的超級戰士,一個多星期沒上的課程,幾個小時就能夠補上吧厲害”
戴着眼鏡的軍官,也就是那個對愛娃有明顯崇拜之情的軍官,則只是朝林恩笑了笑。
出來魂,什麼樣的人遲早都要遇見,林恩以平靜的心態回答說:“軍醫官上午剛批准出院,這已經落下好幾天的課程了,所以迫不及待地來了,還希望你們多多幫助”
金髮少尉單眨了左眼,笑道:“別擔心,這裡的成績跟時間長短沒有必然關係,主要是靠頭腦林恩,你是跟我們一起坐呢,還是等着先向教官自我介紹一下?”
這或許是讓許多新生感到糾結的問題,而林恩試着抓住這其中的關鍵點:“你們每個人都有固定座位嗎?”
這時候,中分頭已經不耐煩地往教室裡走去,金髮少尉和戴眼鏡的室友留了下來,後者爽直地回答說:“室內課程是沒有的,室外‘操’演訓練就分了組,後來的就跟後來的編在一起”
看看教室裡面也已經坐了三十來號人,繼續多問就是猶豫不決的表現了,林恩迅速作出了決斷:“我跟你們坐在一起”
進‘門’時,金髮少尉忽然側轉頭對林恩笑了笑:“猜猜我們的室內課程教官是誰?”
林恩很努力地想了一想:“總不可能是隆美爾元帥親自授課吧”
“當然不是”金髮少尉連連搖頭,“完全不着邊際,還是等下自己看吧”
這算什麼?吊起別人胃口又不負責任地撂在一旁?林恩在心裡嘀咕着。這六年的烽煙、六年的沉浮,德國軍隊中涌現出了無數戰爭明星,自己能夠說出名字的不少,但能夠當面認出或至少對他們的事蹟說出個大概的,恐怕不超過一雙手加一雙腳的指頭數,而且這些人要麼是早早陣亡了,要麼熬到戰爭結束淪爲敵人的戰俘並接受審判,會出現在這裡並且給一羣“暴發戶”式的少尉講課,着實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這樣一間座位呈扇形階梯狀排列的教室可以容納六七十人,因爲結構的關係,空間感較爲緊湊,估計站在講臺上的教員不需要很大聲音就能夠讓全體學員聽清自己所說的內容。吊燈、風扇、黑板、講臺,陳設顯得非常簡單,而固定於牆的黑板也擦拭得乾乾淨淨,只看得出來曾用粉筆寫過,全然不留文字或圖畫的痕跡。
教室顯然坐不滿人,說話總是對林恩冷嘲熱諷的中分頭已經在教室左側靠前的位置坐下,他旁邊有足夠的空位,林恩也就跟着金髮少尉、戴小框眼鏡的室友挨着坐了過去。擡頭看看講臺,階梯扇形結構的小教室有這點好處,即便是很角落的位置,距離講臺和黑板也不會太遠。
待最後幾名少尉軍官走進來之後,林恩算了算,包括自己在內,坐在這間教室的共有42人。想想抵達“避難所”的官兵也就一千多,空兵和海兵的新晉軍官並不在這間教室一起上課,四十多人也是正常的數字,何況前面已經有過一期普通軍官班了
大約兩分鐘之後,走廊外面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乍一聽林恩還以爲是個“重量級”的人物,沒想到隨後出現在教室‘門’口的,卻是個身材普通、模樣普通、氣質也很普通的軍官,他腋下夾着教鞭,佩戴着全新的陸兵將官領章和肩章,步伐沉穩有力地走了進來。當他轉過身面朝衆人時,領口的勳章很是亮眼。
帶雙劍橡葉的騎士十字勳章?
林恩記得整個二戰期間只頒發了160枚這個級別的勳章,其中159位獲得者都是德國人,唯一的外國獲得者便是山本五十六。很顯然,眼前這個高鼻樑、藍眼睛的傢伙絕不是那個被美軍航空兵獵殺的傢伙。
今天提前陪老婆進行情人節的必備項目——逛街、看電影(下週二當然不是爲了陪情人,只是不願下班後還大老遠跑去市區湊熱鬧,當天的消費也貴,嘿嘿)。所以,今天的第二更會比平時稍晚一些,兄弟們可以明天跟後續章節一併鑑閱
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