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喜歡你,所以請你不要死皮賴臉的非我不娶!”孫妙曦十分不客氣,乾淨利落的拒絕抽風的楚沛琰。
孫妙曦直截了當外加挖苦諷刺的拒絕,讓楚沛琰微微有些掛不住臉,立刻炸毛,對孫妙曦怒目相向:“孫妙曦,你別不知好歹!京城裡想嫁給我的姑娘多了去了,我偏偏只看上你,你應該知足!”
楚沛琰話才說完,自己就覺得這種高傲囂張的語氣有些不對———他明明是來和孫妙曦表明心意的,怎麼能罵她不知好歹?
楚沛琰立刻收起脾氣,用略顯生硬的語氣補救道:“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訴你我有多喜歡你,我……”
他真的不會哄姑娘家,尤其是哄孫妙曦這種脾氣比他還大的姑娘。
可誰讓他喜歡的偏偏就是她敢愛敢恨的性子?
他爲了平復孫妙曦的怒氣,努力回想他孃親發脾氣時,他爹是如何哄她的……
他想來想去,發現他娘其實挺好哄的———她老人家每每生氣,他爹只要送她幾套時興的頭面,或送幾匹江南進貢的稀罕料子,然後陪個不是,再說幾句好話誇他娘漂亮,她娘立刻就會雨過天晴、眉開眼笑。
要不他也照着他爹的招數試試?
楚沛琰悄悄掃了一臉盛怒的孫妙曦,磨磨蹭蹭了半響,終於心一橫開口:“好了,之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唐突了……嗯,你別生氣了。我送你幾套多寶齋新出的首飾賠罪就是。”
楚沛琰說完有些鬱悶,這番他在心裡琢磨了許久的話。說出來怎麼還是硬邦邦的,不夠委婉動聽……是不是語氣要再陳懇溺愛一些?
孫妙曦卻沒心思理會楚沛琰話說得動不動聽。她只想早點打發抽風的楚沛琰,說話愈加不客氣:“你鬧夠了沒有?鬧夠了請早點回去,讓你親姑姑給你和孫妙雪賜婚,我可沒心思陪你瘋鬧!”
楚沛琰聞言又急了起來:“我說了這麼久,你怎麼還是不明白呢?我又不喜歡孫妙雪,娶她回家做什麼?”心裡同時十分納悶———不是已經答應送她首飾了,她怎麼還在和他犯彆扭?
莫非她不喜歡珠寶首飾?
是了,是了,她原就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女子。怎會和那些胭脂水粉一樣只喜歡珠寶首飾?
要不換送點別的東西討她歡喜?
楚沛琰認真的考慮了許久,終於再次慎重開口:“你不喜歡珠寶首飾?那我送你一把龍泉寶劍可好?”
孫妙曦聞言只能不客氣的衝楚沛琰翻白眼,爲他的智商感到捉急!
楚沛琰劍眉微蹙,又換了一種禮物:“寶劍也不喜歡嗎?那長槍?或者軟鞭?”
孫妙曦快要抓狂了,只覺得自己在雞同鴨講———親,我們現在討論的是賜婚一事好不好?和什麼刀啊劍的沒半毛錢關係!
孫妙曦覺得她有必要把話說得更絕、更清楚一些……
她很快掏出隨身攜帶的那支火銃,衝楚沛琰揚了揚:“看到沒?就是這支火銃,讓你差點丟了性命!”
“原來暗殺我的人是你!”楚沛琰果然一臉震驚。
“沒錯,本姑娘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幹掉你。這樣你還要娶我?” 孫妙曦眉梢微挑,一番話說得霸氣十足。
事到如今,爲了能打消楚沛琰那抽風的念頭,孫妙曦已經有些不管不顧了。乾脆將對楚沛琰的仇恨完全展現出來。
楚沛琰果然驚呆了,少見的張大嘴愣了愣,半響他才一臉瞭然的點了點頭:“是了。我差點忘記你先前就曾刺殺過我一次。”
此時此刻,再回想起上一次孫妙曦刺殺他時。那幅情不自禁浮現在他腦海裡的畫面,他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孫妙曦就是一直出現在他夢裡的夢中女神。怪不得她當日用匕首戲弄蘇荔雪時,他會出現把她和夢中女神合爲一體的錯覺。
楚沛琰之所以突然認出孫妙曦就是夢中女神,要從那一日,孫妙曦用火銃重創他一事說起……
當時楚沛琰身上正好佩戴了一塊舉世無雙的護心鏡。
火彈被護心鏡所阻,將護心鏡打穿後才射入他身體裡。
不過火彈的威力被護心鏡一擋,減少了不少,讓他沒有當成斃命,只是重傷而已。
楚沛琰當時身上的傷勢,太醫院的太醫俱都束手無策,後來還是意外獲得一位懂得西洋醫術的傳教士相助,開膛破腹的取出火彈,楚沛琰才死裡逃生揀回一條性命。
楚沛琰重傷昏迷的那幾日,不斷的重複做那個做了幾年的夢。
在他頻臨死亡之際,那些深深烙印在他靈魂深處的印記,竟神奇的突然清晰起來。
這一次,他又將夢境裡的情形看清楚了一些,也終於看清楚那位白衣女神的面容———原來一直讓他看不清楚面容的女神,居然就是孫妙曦。
他便是在看清女神容貌時清醒過來,內心倍感震驚———怎麼會是她?爲何會是她?
但他細細一想很快就釋然,覺得本來就應該是她,就應該是她纔對。
孫妙曦既然連他這位定國公世子都敢行刺,在夢中自然也敢用匕首捅死薛荔雪!
楚沛琰早就在夢中無數次見證過孫妙曦的狠絕剛烈,如今孫妙曦當着他的面主動亮出火銃,又毫不掩飾的展露殺意,他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憤怒震驚,而是對她更加欣賞迷戀。
“敢隻身行刺我的女子,你是第一個;敢對我舉起火銃、差點讓我喪命的人,你是唯一一個,”楚沛琰看向孫妙曦的目光閃閃發光,明亮如掛在天際的烈日,語氣霸道中帶着一絲罕見的溫柔:“怎麼辦呢?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哪怕你躺在我枕邊時依舊想要殺我。”
孫妙曦聽完這番“深情告白”差點抓狂!
她快被楚沛琰打敗了……
她覺得她似乎在楚沛琰身上看到六皇子的身影。
可上一世楚沛琰明明是個正常人啊!
到底是爲什麼,他纔會對她如此執着?
“爲何?究竟爲何?”孫妙曦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楚沛琰目光專注的凝視孫妙曦。一遍遍的描繪她的五官,至到她的五官完美的和夢中那個人影重合。方纔緩緩出言:“如果我說我從很早就認識你了,你信嗎?”
他的聲音低沉暗啞,帶着蠱惑人心的魅力。
這樣的聲音用在如此匪夷所思的話上,讓孫妙曦下意識的認爲楚沛琰也重生了。
這個念頭像只強健有力的大手,緊緊扼住她的喉嚨,讓她瞬間發不出任何聲音。
上一世的他,真的會和這一世的他重疊在一起嗎?
她的心沒由來涌起一絲慌張,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這個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她怔怔的望着目光專注的楚沛琰,竟有些語無倫次:“你……我……。我不信。”
“別說是你了,其實就連我自己也不信,”楚沛琰目光逐漸變得虛無縹緲,思緒也陷入回憶之中:“我從十一歲開始就做同樣的一個夢,午夜夢迴時,常夢到一個穿着素白長裙的女子,她隻身大鬧喜堂,舉刀手刃仇敵……”
“那女子背影窈窕,氣質素雅溫柔、超塵脫俗。性情實則剛烈狠絕,她在夢裡所作的一切驚爲天人,讓我驚豔,繼而癡迷。這一癡便是五年。”
“而你,就是夢中那個一身素白的女子。”
孫妙曦臉色急促變白,神色複雜的看着楚沛琰———他所說的夢。其實就是上一世她大鬧喜堂的場景。
是因爲上一世,那一日。那一幕,太過決絕。太過刻苦銘心,才讓他轉世投胎後依舊銘記在靈魂深處?
亦或者他也重生了?
孫妙曦很快否定了這個大膽的猜測———如果楚沛琰也重生了,他一定也會改變許多不利於他的事,許多事絕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孫妙曦內心五味雜陳,卻依舊白着臉,硬撐着辯解道:“我從不穿素白色衣裙,我只喜歡那些鮮豔多彩的衣飾,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不,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認錯人,”楚沛琰說着聲音變得悶悶的,帶着幾分惱怒:“即便再出現像孫妙雪那樣的女子,我也不會再被她們混淆視聽。”
一直尾隨孫妙曦二人,躲在暗處的孫妙雪聽得此話,一雙眼死死的瞪大,雙手緊緊摳進扶欄裡,一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楚沛琰,腦袋裡不斷重複他先前說過的所有話———我真的一直把她當成了你,所以纔會錯愛她,我一直喜歡的人其實是你。
我從來就沒喜歡過孫妙雪,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
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認錯人……
即便再出現像孫妙雪那樣的女子,我也不會再被她們混淆視聽……
他居然說對她只是錯愛!
他居然說從沒喜歡過她……
她費盡心思的讓自己走進他的心,到頭來卻只換得一句“錯愛”!
好你個楚沛琰,你居然也把我當成別人的替身!
這個人居然還是她最恨的孫妙曦!!
“哇———”
孫妙雪內心劇烈起伏,滿滿當當的恨意和不甘在她心間橫衝直撞,最終讓她喉口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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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亂中,崔翎淡定開口,“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