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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時分,鴻運賭場後院,一個乾淨雅緻的房間。
憐兒呆坐在椅子上,望着桌上的油燈抹着眼淚,她就不清楚了,師父爲何不讓自己殺了那個趁機輕薄了自己的混蛋,而且還當衆喝斥了她。
一想到自己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憐兒心中就恨死了譚縱這個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的話,自己怎麼會被師父罰閉門思過。
咯吱一聲,正當憐兒在那裡埋怨譚縱的時候,房門開了,尤五娘走了進來。
“師父。”見到尤五娘,憐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連忙站了起來。
“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了嗎?”尤五娘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望着憐兒說道。
“憐兒不應該私自給那個姓李的下‘神仙倒’。”憐兒規規矩矩地立在尤五孃的面前,嬌聲說道。
“姓李的?”尤五娘聞言,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不動聲色地向憐兒說道,“人家李公子怎麼得罪你了,左口一個浪蕩公子哥,右口一個姓李的,這像一個姑娘家說的話嗎?”
“他本來就是一個花花公子嘛!”憐兒聞言,小嘴一翹,不服氣地說道。
“李公子哪裡花了?”尤五娘見憐兒氣鼓鼓的樣子,於是忍着心中的笑,故意板着臉反問道。
“他和那兩名侍女在那裡左擁右抱,打情罵俏,不是花花公子是什麼?”憐兒一想到譚縱與那兩名侍女親熱的樣子,心裡就不由得來氣。
“你九叔也認爲他是一個花花公子,可是結果呢?”尤五娘聞言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望着憐兒。
“師父,你是說他是裝出來的!”聽聞此言,憐兒怔了一下,臉上不由得流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個李公子看上去風流不羈,玩世不恭,其實卻異常得精明,先是來賭場打探消息,接着從齊老三那裡摸清了賭場裡的局勢,最後設下了晚上的這個局引你九叔上套。”尤五娘已經知道了譚縱在賭場被齊老三偷了錢袋和齊老三家裡發生的事情,從而推斷出了譚縱的意圖,凝視着憐兒說道,“短短的時間內能想出這麼大膽而有效的計劃來,你還說他是一個花花公子嗎?”
“師父,那個花……李公子真像你說的那樣,不是個草包?”憐兒聞言,眼睛不由得睜大了,她先前光顧着生氣了,哪裡想到了這一點,原本想說譚縱“花花公子”,臨到嘴邊給改了過來。
“草包?如果他是草包的話,還能使得師父親自出面來調停此事。”尤五娘聞言,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向憐兒說道,“朝廷已經向湖廣派來了欽差大臣,湖廣這次的亂局是否影響到咱們洞庭湖,師父的心裡是一點兒譜都沒有,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亂子。”
“欽差大人要來湖廣了?”憐兒聞之這個消息也吃了一驚,她自幼跟着尤五娘,自然聰慧機敏,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對於洞庭湖來說,欽差大人的到來是禍不是福。
“憐兒,這個李公子身份未明,爲師懷疑他是衝着我們洞庭湖來的,如果這個時候讓他在洞庭湖裡興風作浪的話,對我們洞庭湖可是極爲不利。”尤五娘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囑咐憐兒,“爲師趁着他中‘神仙倒’的機會將他留了下來,你明天就帶他回君山,暗中摸清他的底細,如果他真的是衝着洞庭湖來的,想辦法能讓其爲我所用。”
“師父,你要他去君山?”聽聞此言,憐兒不由得大吃了一驚,愕然說道,君山是洞庭湖湖匪總堂所在的地方,譚縱要是去了那裡的話,將會知道很多洞庭湖湖匪的內幕。
君山又名洞庭山,是八百里洞庭湖中的一個島嶼,由大小七十二座山峰組成,景色旖旎,自然風光秀麗:春賞奇花異草,夏觀浩瀚洞庭,秋賞漁歌秋月,冬觀溼地候鳥。
“如果李公子真的衝着我們來的,君山上的事情根本瞞不住他。”尤五娘神情嚴肅地望着憐兒,“他到了君山後,你要嚴密關注他的一舉一動,看看他與什麼人接觸。”
“師父,你懷疑君山有奸細?”憐兒聞言頓時怔了一下,神情驚訝地問道。
“這件事情只可秘密進行,千萬不可讓別人覺察出意外。”尤五娘點了點頭,沉聲囑咐憐兒,“還有,一定要保護好李公子的安全,爲師已經答應事後送他去長沙城。”
“師父放心,憐兒知道怎麼做。”憐兒感覺尤五娘凝重的心情,鄭重地說道。
“天色已晚,你早點兒睡,明天就帶着李公子進洞庭。”尤五孃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伸手拍了拍憐兒的肩頭後離開了。
憐兒將尤五娘送到了小院的院門處,再回到房間的事情心情舒暢了許多,她終於明白自己錯在了哪裡,原來差點就壞了尤五孃的大事,怪不得尤五娘會呵斥自己,心中暗自決定一定要摸清譚縱的底細。
走出憐兒的小院不久,尤五娘忽然停下了腳步,扭頭望向了憐兒臥室的方向,臉上流露出一絲前所未有的慈愛和溫情。
尤五孃的心中有一個秘密,一個只有洞庭湖極少數人知道的秘密,那就是憐兒的身世:
其實,憐兒並不是她收養的孤兒,而是她的女兒,一個沒有任何名分的私生女。
爲了避免憐兒被人歧視,也爲了忘記過去的那一段刻苦銘心的傷情,尤五娘於是以徒弟的名義收養了尚在襁褓中的憐兒。
這次之所以要將譚縱弄到洞庭湖,可以說完全是尤五孃的私心使然,她所說的關於譚縱對洞庭湖的威脅不過是危言聳聽,掩人耳目罷了,目的是爲了給憐兒和譚縱在一起創造一個機會。
尤五娘很清楚,憐兒如果一直留在洞庭湖的話,那麼將終生揹負着洞庭湖湖匪的名聲,受到官府的通緝。
與天下間的母親一樣,尤五娘不想自己的女兒做一輩子的湖匪,隨着憐兒一天一天地長大,她不得不開始操心憐兒的終身大事。
按照通常的規律,湖匪出身的憐兒以後嫁人只有嫁給湖匪,因爲尋常人家哪裡敢要一個被官府通緝的女湖匪做兒媳婦,天曉得什麼時候就會招來大禍。
如果憐兒想嫁進一個身家清白的人家,那麼唯有遠嫁外地,並且隱姓埋名,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進行生活。
尤五娘這兩年來一直留意那些過往洞庭湖的商隊,想要從中尋找一名自己和憐兒都滿意的公子來當憐兒的夫君,可惜沒有一名公子被她看上。
在尤五娘看來,憐兒所嫁的夫君既要疼愛憐兒,還要有能力保護憐兒,更要是憐兒喜歡的人,兩年間雖然有不少富家子弟向憐兒表達了愛慕之意,有些人也是真心喜歡憐兒而且家世也不錯,可惜憐兒卻不喜歡他們,這使得憐兒的婚事成爲了尤五孃的一塊心病。
譚縱的出現使得尤五娘眼前爲之一亮:譚縱能爲龔老闆等人出頭,想必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如果喜歡上憐兒的話絕對會對其疼愛有加;譚縱能在短短的時間裡設下一個令霍老九吃了啞巴虧的局,想必頭腦肯定精明,足以保護憐兒不受別人欺負;更爲關鍵的是,這十八年來,譚縱是第一次能讓憐兒如此痛恨之人。
俗話說,愛之深,恨之切,如果憐兒不是喜歡上了譚縱的話,怎麼會如此在意譚縱與那兩名侍女之間親暱的行爲?
尤五娘不便捅破憐兒的心事,唯有將她與譚縱安排在一起,有一句話說的好,英雄難過美人關,譚縱英俊瀟灑,憐兒美麗嬌俏,所謂日久生情,兩人待在一起時間長了,感情自然也就產生了。
另外,尤五娘着急將憐兒遠嫁,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洞庭湖並不想外界看來的那樣鐵板一塊,從田六爺和霍九爺的糾葛中就可以看出,現在的洞庭湖是暗流激涌,派系爭鬥嚴峻,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爆發一場改朝換代的混戰,她不想憐兒牽涉進去,天知道最後會是一個什麼結局。
第二天下午,黃昏時分,一艘行駛在洞庭湖湖面上的小船。
船艙裡,躺在被窩中的譚縱緩緩開了眼睛,他覺得腦子裡昏昏沉沉的,渾身乏力,於是坐直了身子,伸手拍了拍腦袋,神智變得清醒了許多。
正在這時,船頭方向傳來了一陣悠揚悅耳的漁歌聲,好像是一名女子所唱,譚縱於是從被窩裡起來,掀開了前艙艙門掛着的一個布簾子,只見船頭的甲板上坐着穿着一紅一白裙裝的兩名女子,歌聲正是那名紅裙女子所唱。
譚縱扭頭望了望四周,只見不少沐浴着落日餘輝的漁船在黃燦燦的水面上穿梭,一片寧靜祥和的場面。
隨着紅裙女子的歌唱,周圍的漁船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歌聲,好像在迴應着紅裙女子,寧靜的湖面上頓時熱鬧了起來。
“原來是在唱漁歌。”譚縱很快就明白了過來,漁民們在忙了一天後,收工回家的時候往往會唱上幾句互相問候,後來就逐漸形成了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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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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