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赤腳的不怕穿鞋的,人到了絕望的鏡頭,只要能有一絲機會,只要能脫離險境,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眼看那貴婦人的眼神越發兇狠,冷超踟躕良久,終於還是開口。
“各位軍官,我們是住在隔壁的鄰居。不知道陳叔叔和他妻子犯了什麼事?”
講話要把握個度。這羣軍人大多看軍銜都很普通,不是什麼上層軍官,看樣子只是聽命辦事。如果他們也不太清楚這家人究竟犯了什麼事,可見,還有轉圜的餘地。但如果,他們態度非常強硬的話。
冷超暗自對站在他身後的冷亦媃做個手勢,對方立馬心領神會的往一側站開,露出那班長泫然欲哭的臉。頓時,引得幾個年紀較輕的軍官目光轉過來。
空氣裡,似乎沉悶得厲害。
沒有一個人答他,也沒有一個人趕他們離開。
貴婦人像是忽然看到一絲曙光一樣,立馬叫到:“我們什麼壞事都沒做,就是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看到傳聞中的元帥。這有什麼錯?我們堂堂正正做人,安安分分做生意,合法納稅做公益,你們憑什麼就這樣拿着槍闖到我們家來……。”
後面的話,被一隻手,扼斷在喉嚨口,再也沒能發出一絲聲音!
冷亦媃倒吸一口冷氣,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五官堪稱年輕甚至略帶孩子氣的軍官,一臉嫌惡地讓人直接掐住貴婦人的喉嚨口,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壓抑的呼吸像是破風扇一樣,一陣一陣地從耳邊劃過。
眼睜睜地看着剛剛還大聲說話的人,如今滿臉驚懼恐怖,雙手死死地想要護住自己的喉嚨,卻像是一隻在懸崖邊掙扎到死的牲畜一般,毫無餘地。
“你的話太多了。”那年輕軍官冷眼看着貴婦人剛開始像是隻彈簧一樣,死命掙扎,到後來漸漸軟綿下去,眼看着就是出氣多進氣少了,見那三個女兒兢兢戰戰地哭暈過去,才厭惡地擺了擺手。
頓時,底下人迅速收回手。
“咳咳——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像是要把整個肺部都要咳出來。貴婦人鼻涕流得滿臉都是,卻顧不得絲毫臉面,只死死地扶住脖子,拼命咳嗽喘氣。
“您放輕鬆,不要……”冷亦媃咬了咬脣,小聲勸導,生怕她這一喘就真的喘死了。
“你們的話,也太多了。”冰冷的目光瞬間將冷亦媃釘死。那一瞬,她的臉色慘白,幾乎懷疑,這位年輕軍官的話音剛落,下一個被扼住脖子的人就是她。
雖然沒有說清到底是犯了什麼事,但對方這態度……
冷超明白,是徹底怪他們多管閒事了。而且,看樣子,一切都已板上釘釘,這家人連絲毫迴轉的餘地都沒有。
“不好意思,我們這就走。”他拉了拉冷亦媃,以免她還傻站在原地。可回身都走了幾步了,才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他那位腦子有點不太對勁的幺妹竟然沒跟上來……
他回頭,怔怔地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那個年輕到甚至帶着孩子氣的軍官忽然站得筆直,朝着一個方向,肅然立正。
就像是一個無聲的信號忽然炸開,整個周邊所有的軍官同時目中狂熱,身姿挺拔,朝着同一個方向望去。
那一個人……
他自天地間最後一抹夕陽走來,仿若渾身沾滿紅光,迎着所有人的憧憬嚮往,漫步而來……
冷奕瑤眯着眼漸漸看向遠方,只覺得,這世間,或許有什麼,早已命中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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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打賞和賜花花的讀者越來越多,受寵若驚。喏,你們家的男神上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