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辦法我已經有了,不過我覺得這匾額,你還是得換一個比較好。”寧鳶兒直接地說道,對於醉仙居三個字,她只想說,無感,累覺不愛。
“依您之見,應該換成什麼呢?”掌櫃的笑着說道。
“緣來分去吧。”寧鳶兒忽然玩笑道。
赫連幽和那掌櫃都是一臉的茫然,緣來分去?這算什麼?
“我開玩笑的,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就叫續蘭亭。至於理由,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的。”寧鳶兒一步走出,指着那些書生卷氣的東西,道,“這些擺設不變,但是其他的大部分地方我都要重新做規劃。分上下兩層,設立雅間,我要把續蘭亭打造成一個文士們集結的地方。”寧鳶兒正說到興頭上,忽然注意到從赫連幽處而來的笑意,一時間有些得意忘形了。
赫連幽只聽着她這麼說,便是已經大致瞭解了她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其實,你可以把嫣然帶到這兒來,霓裳坊直接交給紅衣也可以的。”他忽然道。
寧鳶兒笑笑,這的確就是她的規劃,嫣然的琴技和她準備好的曲子,;另外舞文弄墨的事情,她是打死不幹的所以還得去另外找人幫忙。
“掌櫃的覺得如何?”寧鳶兒忽然偏過頭去問,掌櫃的這才醍醐灌頂如夢初醒,他當初只想到了一些擺設性的東西,而寧鳶兒的這一番改動,確實比他的要高明許多。
“寧小姐果然是才思過人。”
赫連幽派人把魏非白和蘇嫣然請了過來。
在見到寧鳶兒和赫連幽的時候,他們都覺得很茫然,不由得出聲問道,“難道最近霓裳坊又出了什麼事情嗎?”但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對,霓裳坊一直都是由他們在掌管,如果出了問題,他們不是應該先一步知道嗎?
赫連幽有些無奈地笑笑,“鳶兒忽然想要接收這家酒樓,以後你們就到這兒來幫忙吧。”
魏非白聞言,不由自主地打量了一番,這兒如今還是原先自己帶着他來時候的樣子,對於這兒的經營狀況,他也不是不清楚。“鳶兒,你沒犯糊塗吧?”他詫異道。
寧鳶兒不答,只是凝眸相對,“你什麼時候看到過我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魏非白無言,而赫連幽和蘇嫣然卻是好笑地盯着他。
寧鳶兒也不管他,只信步走到了蘇嫣然的跟前,道,“嫣然,雖然我知道這樣開口不太好,但這邊,暫時真的只好請你來幫忙頂一下,等我找到人,馬上就讓你休息好不好?”
魏非白這才瞭然,他們被拉到這兒來,無疑就又是來給他們這兩個人做苦力的,許久之後,當魏非白和赫連幽對坐着閒聊的時候,才發現,這是他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我說,赫連公子,寧大小姐,你們就算是想要奴役人也不能這樣吧?”想着蘇嫣然又要陷入被寧鳶兒的無盡差使之中,而自己和她顯然又要沒有時間談天了,魏非白就一臉的哀怨。
“我從來不會奴役人的,嫣然還是以合夥人的身份和我在一起努力,到時候這續蘭亭也會有她的一份。”寧鳶
兒當即說道,“掌櫃的,我名下百分之三十之中的分紅,留下百分之十是這位小姐的。”
寧鳶兒轉頭不過淡然的一句,卻是又讓魏非白驚愕,她似乎從來都有這麼大的信心,對於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一切,完全有把握。
“現在你還要不要被我奴役啊?”寧鳶兒巧笑倩兮,一雙美目直盯的魏非白髮毛,“這百分之十的收入,是你們兩個人的,要繼續你們的藥鋪還是其他的,就你們自己說了算吧。”寧鳶兒一副悉聽尊品的樣子。
赫連幽向着魏非白的方向,輕微的點點頭,魏非白的那間鋪子,平常就一直在布衣試藥,早就沒有什麼多餘的資金了。寧鳶兒此舉無疑是解決了他的一個大難題。
魏非白有些尷尬的笑笑,“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能說什麼呢?只好跟着你了。”
於是四個人一起在續蘭亭裡聊了許久,關於未來的規劃,很晚纔回去。
而當晚,寧府之中卻是迎來了另外一個來頭不小的客人。
“沈兄今天怎麼有時間到訪?”對於忽然來到寧府之中的沈家大學士,寧長海無疑有些發矇,雖然說是世家,但是因爲彼此的追求不同,他們兩個人卻也已經很久沒有往來了,可近日,沈家的人卻是先來了。
“咱們也是許久都沒有往來了吧。”沈葆蓮笑着說道,“想來我們兩家彼此互爲世家這麼些年,可你我之間卻依舊不曾親密,這倒的確也是說不過去。”
寧長海在一邊陪着笑臉,他自然知道沈葆蓮今日的忽然到訪絕不會是因爲這些事情,淡笑着說道,“我寧府和沈家選擇了兩條完全不一樣的路,爲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斷打拼,這也是可以說的過去的。”
“是啊是啊。只是所幸的是,除了我們之外,幾個孩子都還是不錯的。”沈葆蓮無意間的一句話,讓寧長海有些瞭然了。
“的確,長卿這孩子真的是頗得了沈兄的真傳呢。”他笑着道,“前些時候,他曾來過我這兒幾次,我看他是出落的越發有出息了,想必將來一定可以很好的繼承沈兄你的衣鉢的。”
沈葆蓮笑笑,自己在沈長卿身上花了不少的心思,今天他有這樣子的成就,也的確是他這個做父親的驕傲。
“鳶兒其實也不錯的,這也是寧老弟你教女有方啊。現在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寧鳶兒三個字啊。”沈葆蓮在一旁打趣道。
“這都是她自己努力的,我倒真是沒教她什麼,沈兄你也知道,鳶兒她娘沒的早,而我又一直忙於生意,對她的關心還真是不夠呢。”寧長海略微有些歉意的說道。
“不如,讓鳶兒成爲我家的媳婦怎麼樣?不瞞你說,我家夫人還是很喜歡鳶兒的,打小就喜歡。”沈葆蓮忽然接話道。
被寧夫人差遣來前廳送茶的寧初蓮纔剛一到,就聽到了這樣子的消息,險些將手裡的茶盞給弄倒了。
“沈世伯,爹,請用茶。”用力保持安定後上完了查,她便退到一旁,有些氣沖沖地走了出去。
“這也太可笑了吧,憑什麼什麼事情都是她啊?”寧初蓮纔剛走近就喋喋不休。
“發生什麼事情了?”寧夫人不
解,這去送個茶的功夫是又出來什麼事情嗎?
“你沈世伯是來幹什麼的。”她問道。
“來提親的。”寧初蓮悶悶的說,“應該還是爲了那個丫頭。”寧鳶兒已經氣得都不想要再提及她的名字了。
“鳶兒?”沈夫人有些詫異,她和沈長卿的事情不是已經都處理好了嗎?怎麼這個時候,又會忽然冒出來?
“不是她還有誰,我真不明白,難道這天下就沒有人了嗎?怎麼誰都喜歡她?”寧初蓮怒斥道。
寧夫人心下一沉,先前已經料到了一半,就怕是來求親的,所以纔會讓寧初蓮親自去上茶,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是爲了寧鳶兒那個丫頭來的。
“你先別急,把你聽到的都跟我說清楚,寧鳶兒都快出閣了,這事情是絕對不會允許的。”寧夫人沉聲說道。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用了什麼狐媚的招數,這天下的男人都願意圍着他轉。”寧初蓮心中氣氛,但終究還是將自己聽到的,全數都講給了自己的孃親。
寧鳶兒回府沒有多久,就被寧長海派人喊了過去。
“鳶兒,快來。”寧長海依舊笑着招呼她。
寧鳶兒面上卻是微笑着,但卻始終在想他把自己帶過來的原因是爲了什麼,“爹,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寧長海躊躇了片刻之後,道,“爹是想問問,你和赫連幽……你們最近怎麼樣?”
寧鳶兒有些疑惑,最近赫連幽到這寧府之中的頻率應該不低啊,難道他會看不出來嗎?
“還好,爹爹勿要擔心。”她道。
“那你對他,可有感情?”寧長海所幸很是直接地道。
寧鳶兒一怔,隨即道,“不管有無情感,這門婚事既然是爹爹幫我定下的,女兒無論如何都一定會照辦的。”寧鳶兒還以爲是他看穿了自己其實不願意嫁給赫連幽才故意說的。
寧長海的臉色有些尷尬,“如果你真的不喜歡的話,爹爹可以做主,幫你去退了這門婚。”
待到這個時候,寧鳶兒心中已經瞭然,怕是又有人開出了比赫連幽更好的條件,所以他纔會這麼做吧。
“爹爹有話就不妨直說吧。”
“今日沈家上門提親了,說是希望你可以做沈家的媳婦。”
“所以,爹爹是希望女兒可以嫁到沈家去嗎?”寧鳶兒冷聲問道,“沈長卿自己來的嗎?”
“不,是沈葆蓮親自上門來說的。”寧長海道,“現在想想,你當初也不喜歡赫連幽,但是因爲我的緣故,你不得不嫁給他。現在既然有機會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就找個你自己願意的吧。我想過了,沈長卿終究還是我們都比較熟悉的人,你嫁過去,也一定不會吃虧的。”
寧鳶兒失效,“在爹你眼裡,女兒就是個工具對嗎?”
面對寧鳶兒的質問,寧長海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應對,只能沉默着無言不語。
寧鳶兒冷笑一聲,“既然爹爹是來過問女兒的意思的,那麼請爹爹記好女兒的答案,除非是風隱堡退婚,否則女兒便認定了赫連幽,絕不改嫁他人。”說着,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