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小小的雅緻到單調的小院,緊靠着那座廢園,和別處那豪華精美的大院子截然不同。白寧夏想起了那對男女說起的事情,想來這寧鳶兒果真是不受重視,失蹤了三日不見人去尋,就連平日居住的住處也顯得格外寒酸。
“鳶兒小姐你先坐着,奴婢給你燒水梳洗。”錦繡好像是寧鳶兒的貼身侍女,估計也是這院子裡唯一的下人,她將白寧夏安置在房中,自己到外頭去燒水。白寧夏正好藉機觀察了一下這房子,進門的時候她看到這屋子頭頂有處匾額,好像是叫“天鳶閣”,正好與寧鳶兒的名字呼應着。只是,這屋子裡的陳設幾乎都十分簡單,牆上懸掛着些字畫,落款處都寫着“寧鳶兒”三字,料想這寧鳶兒或許是名才女。
最後還是走到梳妝檯前坐下,白寧夏已經脫下了污泥不堪的衣裙,只是穿着白色的中衣,坐在銅鏡前白寧夏還是不敢置信地看着鏡子裡的人。鏡子裡的人很美又很陌生,白寧夏知道她不是自己,而是寧府的嫡小姐寧鳶兒。再看看這裡古樸的陳設和建築,白寧夏認清了眼前的事實:她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朝代,而且以一名不受寵愛的嫡小姐的身份活着。
她,不再是白寧夏,而是寧鳶兒。
但是對於真正的寧鳶兒是何種模樣,白寧夏並不知道,所以她覺得自己裝瘋賣傻實在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錦繡端着水進來的時候發現寧鳶兒正坐在銅鏡前愣愣地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於是輕聲對寧鳶兒道:“鳶兒小姐,奴婢端着水來了,你過來梳洗一下。”
寧鳶兒坐着不動,她不能表現地太過正常,首先就要給身邊的人一種她不大尋常的感覺。這名叫錦繡的丫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寧鳶兒必須將她也瞞過去。於是她坐着一動也不動,好像聽不到錦繡的呼喚一樣。
錦繡嘆了口氣走到寧鳶兒身後,恭敬地道:“鳶兒小姐起來梳洗吧。”說着扶起寧鳶兒往一旁去,寧鳶兒忽然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背上,然後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
錦繡怔了一下,然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眼圈兒紅了紅,對寧鳶兒說:“鳶兒小姐你怎麼了?三天前你突然失魂落魄地回到屋子裡,說是你撞到了了不得的事情,恐怕活不成了。奴婢問你,你也說是爲了奴婢好,不肯告訴奴婢。結果那天晚上你就不見了,奴婢找遍了整個寧府也找不到你,奴婢去告訴老爺,老爺讓奴婢找夫人,奴婢去找夫人,夫人也愛答不理,奴婢差點兒以爲你真的失蹤了呢。”
寧鳶兒心中苦笑了一下:其實錦繡猜想的不錯,真正的寧鳶兒是真的失蹤了,她借用了她的身體活下來,那便意味着真正的寧鳶兒或許已經魂歸地府了。
但是這些話她不能說,只能繼續嘻嘻哈哈地笑着,好像聽不懂錦繡在說什麼似得。錦繡皺了皺眉,然後又道:“剛剛那位便是赫連幽公子,前幾日老爺和夫人說給你相中了一門親事,便是他了。”
呃。
寧鳶兒心中尷尬了一下,那名美男子竟然是她的未婚夫婿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