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着了魔一樣,他想要吻上那柔軟的脣瓣,可是當他閉上眼覆上那脣瓣的時候,怎麼覺得是一嘴毛呢。
睜開眼後,只見他一雙冷眸頓時沉了下來。
原來寧鳶兒竟然將她懷中的貓舉到了自己的嘴邊,他吻上的,竟然是貓的臉。
“寧鳶兒,你——你——。”
赫連幽狠狠的擦拭着自己的嘴脣,另外一隻手生氣的指向寧鳶兒,卻久久說不出話來。
而原本在朦朧睡意中的熠也因爲赫連幽的打擾而睜開了一雙貓眼,那一雙紫水晶般剔透的眸子在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凡間男子親了的時候,一身的貓頓時猶如刺蝟一般豎了起來,它張着自己的貓牙,伸出自己鋒利的爪子,就要使勁從寧鳶兒的懷裡掙扎出來,欲要狠狠的撲向赫連幽,打算將他撓的連自己爹媽都認不出來。
不過寧鳶兒好歹費力抱住了熠,才避免了一場慘劇的發生。
“我只是正當防衛,怎麼了?難道我做錯什麼事情了嗎?”
寧鳶兒一副本來就是你要非禮我,我沒有在你頭上拍磚頭就不錯了的表情。
“寧鳶兒,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你的整個人都是我的。”
“那又怎樣,我們現在只是有婚約,還不是真正的夫妻。莫不是你將我看成了那青樓的女子,想要輕薄便要輕薄嗎?”
“你——。”
赫連幽沒有想到寧鳶兒竟然會如此形容自己,明明是情不自禁的感情,卻硬是被她說成了一個登徒子,偏偏他還不能夠反駁什麼,因爲剛剛他確實想要親她。
最後,也只好無奈的用力揮了揮袖,將一隻手背在身後,然後眼露殺氣的看了一眼寧鳶兒懷中的小白貓,這個小畜生要不是因爲寧鳶兒喜歡,他一定剝了它的皮,然後煮了燉了纔會解氣。
而讓他頗爲意外的,是這小白貓非但不怕自己,那一雙有些詭異的紫眸也凶氣煞煞的盯着自己,不過一隻貓,氣勢卻也不輸於自己。
真是一個讓人感到奇怪的貓。
今夜已經足夠混亂,赫連幽也不再停留於此,否則一會兒說不準寧鳶兒會找個什麼東西將自己掃地出門,那樣若是讓外面的恨刀和恨劍發現的話,還不知道要怎麼背地裡笑話他這個堡主,到頭來豈不是大失顏面。
寧鳶兒這個丫頭,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出來的。
赫連幽離開後,寧鳶兒感到懷中一空,眼前一個白影跳躍,不過片刻時間,便見眼前出現了一個白衣銀髮,卻俊美如仙的華麗美少年,少年一雙美眸迷離而惑人,可惜那光卻彷彿要殺人一樣,令寧鳶兒整個人無端的打了一個寒戰。
“寧鳶兒,你難道沒有什麼要對本尊解釋的嗎?”
看着原本一身仙氣的熠此刻卻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寧鳶兒知道自己闖禍了。不過她的臉上還是堆着笑容。
“不過就是被人親了一兩下,也沒有缺筋少肉的,你就仙人不計凡人過,不要計較了嘛。”
煜的周身散發着凜凜寒氣,卻很沉默的盯着她。儘管模樣不過十四五歲的少年,那在寧鳶兒看來,卻不知有多成熟。
就在寧鳶兒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卻見煜忽然間上前一步,猝不及防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寧鳶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呆呆
的看着他,好半天才意識到了煜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啊啊啊,你這隻死貓臭貓混蛋仙,竟然敢非禮我,我今天非拔了你的皮不可。”
當寧鳶兒反應過來後,整個人頓時炸鍋,一張水汪汪的眼睛頓時佈滿紅絲,殺意騰騰的欲要將煜大卸八塊纔算是能解心頭之恨。
就在寧鳶兒的手即將拽住他的一縷銀絲時,煜不過隨意一閃,便躲過了寧鳶兒的攻擊,清朗的聲音緩緩開口。
“不過就是被親了一下,又算是什麼呢,難道你身上爲此掉了一塊肉嗎?”
煜的一句話讓寧鳶兒頓時語塞,儘管怒氣騰騰,但她總不能再說一番話,將自己剛剛的話給駁了吧。
於是她坐到了牀上,狠狠瞪着煜,將這筆賬算在了心裡。
煜見寧鳶兒不做聲,只當這件事情就如此算了。但脣角的一抹淡淡幽香卻仍殘留,這種感覺讓他很陌生,卻不知爲何,有那麼一點的留戀。
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自己剛剛變回貓身的時候,寧鳶兒突然間一個疾步竄了過來,然後拎起煜的脖子,在煜疼的喵嗚慘叫時,將房間的門打開,擡起腿將它狠狠踢了出去。
化身爲貓的煜自然沒有反抗的能力,就這樣慘兮兮的摔在了花園裡,染了一身黑泥。
對於煜來說,疼點倒是沒有什麼,只當是讓寧鳶兒也發泄一下。不過他一向潔癖,白毛變成了黑毛,自然是它不能夠忍受的了。
“今夜你就給我睡外面,好好給我反省反省。”
寧鳶兒怒吼完之後,便將門又啪的一聲用力關起。守在暗處保護着寧鳶兒安危的恨刀與恨劍面面相覷片刻,心想這隻小白貓可真有本事,竟然能夠讓未來的堡主夫人氣成這樣,如果是個人,一定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煜無暇去顧忌今天晚上會不會回到房間,它現在當務之急的,便是要去宅子裡一個乾淨的小湖裡洗淨身上的黑泥,要不然的話,這一夜它纔是真的煎熬呢。
第二日,魏非白心不甘情不願的從牀上爬起,命伺候的丫環開始給他準備行李。
這個魏爺平日裡因爲奢華慣了,從來不喜歡委屈自己。哪怕是去遠在萬里之外的北國,也一定要將帶的東西帶齊全了。
丫環按照他的命令收拾完了之後,看着面前的三大箱子,裡面有衣服還有被子,甚至還有專用的幾套茶具,心中不由暗想這哪裡是去執行堡主的任務,這分明是要去野遊的徵兆啊。
魏非白纔不管這些,只將自己要帶的東西收拾好,因爲心情不佳,所以連早飯也不想吃,便要離開宅在上馬車離開。
“等等,等等。”
魏非白聽到不遠處的身後有個聲音急促傳來,他轉過身,一張妖冶柔美的俊容頓時黑成鍋底一般,簡直堪比包黑炭了。
“你來幹什麼?我不過區區一個小醫者,哪裡擔得起未來堂堂堡主夫人的親自相送呢。”
魏非白說話陰陽怪氣,暗藏劍鋒,不過寧鳶兒倒是並不介意,畢竟她自知理虧。
她只將手中的食盒放到了魏非白的手中,“昨天晚上是我不講義氣,出賣了你。我知道要讓你原諒我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些吃的是我一早便開始準備的,我還是第一次給別人做糕點,你帶在路上吃,至少可以讓我心安一點。還
有,路上小心。”
寧鳶兒一番話說得真誠,魏非白不由得愣住。他看着手中酒紅色的食盒,隔着食盒他似乎還能夠感受到裡面糕點的溫度。
他自幼是孤兒,三歲那年被師父撿去收爲徒弟。雖然師父很疼自己,不過他也從未給自己親自做過吃的。而他認識的那些女子又都是風月場所的,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是風流快樂,又怎麼會給他花費時間做一頓家常的菜。
因此認真說來,寧鳶兒給他做的糕點,倒是人生第一次。
他覺得胸口微暖,儘管他並未對寧鳶兒產生男女之情,卻也不覺間同寧鳶兒親近了些許。昨夜的煩悶,也因爲這一盒糕點而煙消雲散。
不過消氣歸消氣,面子上還是不能這麼快就放下來的。
“沒有別的事了嗎?沒事的話我就先上車了。”
“好,你路上小心。也許你回來的時候我就不在鄴城了,不過我知道我們還有見面的一日,到時候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玩。下一次一定不會讓赫連幽發現,好不好。”
寧鳶兒對魏非白揮手,此刻魏非白已經背對着她,所以看不到表情。不過寧鳶兒卻覺得當她將話說完的時候,魏非白的身體好像僵了一下。
開玩笑吧,下一次,要是再有下一次。恐怕赫連幽那傢伙就不是讓他去北國尋冰蓮這麼簡單了。他可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魏非白坐上馬車,寧鳶兒給他的食盒還在手裡。
因爲早上沒有吃飯,所以這一刻倒也真的是有些餓了。於是他將食盒打開,上面有一盤精緻的桂花糕,看上去頗有食慾。
於是拿起一塊放到嘴裡,只可惜這一口他卻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頓時又吐了出來。
寧鳶兒,你這是真誠的道歉嗎?這分明是在整我吧。
此刻宅子內的後廚房,廚師長疑惑的看着一個空了的鹽罐,自言自語道,莫非這年頭老鼠不愛吃大米,該成偷吃鹽了,它們也不怕鹹死啊。
“師父,剛剛寧小姐不是過來做桂花糕嗎?怎麼糖罐子裡一點糖都沒有少呢?”
廚師長的小徒弟困惑的看着滿滿的糖罐,問道廚師長。
廚師長這才恍然大悟,心想也不知寧小姐要將這桂花糕給誰吃,應該是給堡主吃的吧,哎,堡主可真夠可憐的了。
而寧鳶兒自然是不會知道這些的了,她還在爲自己能夠成功做出一盤桂花糕而沾沾自喜。看來她很有廚師的天分嘛。
幸好這件事情赫連幽並不知情,否則的話,魏非白的任務只怕更慘。
當寧鳶兒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了正在牀上休息的煜,彷彿沒事一般。心頭的怒火頓時又冒了起來,她於是快步走到牀上,正打算將煜給拎起來,煜卻彷彿有了感知一樣,先睜開了雙眼。
“你這隻死貓,我說過讓你回來了嗎?昨天一晚上看來是不夠你反省的啊。”
因爲有了準備,所以煜輕巧的從牀上跳到一邊,讓寧鳶兒頓時撲了一個空。寧鳶兒抓不住煜,氣急敗壞的狠狠瞪着它,一副氣怒未平的樣子。
“好了,我昨天晚上發現了一件事情,正打算和你說。”
寧鳶兒發現煜那一雙紫眸裡有些嚴肅,心下困惑,便只好沉下氣來心平氣和的看着它,打算聽它到底要和自己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