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寧初蓮的話,葉志蓮只是輕微的皺了下眉,並沒有出言訓斥。
等不來寧鳶兒回答的寧初蓮,沒有耐心的想再出口,葉志蓮一記犀利的目光掃了一眼,其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寧初蓮看到孃親的目光,想到之前孃親同自己說的話,抿嘴不再做聲,將想說的話硬生生
的嚥進肚子裡。乖乖的坐在葉志蓮的身邊,只是依然用仇恨的目光看着寧鳶兒。
葉志蓮不做聲,自顧自的喝茶,寧鳶兒看着葉志蓮心中暗歎,葉志蓮果然不簡單,寧初蓮這個做女兒的道行果然太低了。
既然敵不動,那就主動出擊。
寧鳶兒輕微彎身,行禮道,“鳶兒,這廂給孃親見禮,孃親安好。”
“什麼事吵吵鬧鬧的,還出手打人,身爲寧府小姐成何體統。”
“孃親,鳶兒有事與您商談,沒想到奴才百般阻撓,還騙女兒孃親正在午睡,這般狗膽的奴才不知包含什麼禍心,女兒實在是看不過去只好出手教訓了一番。”
葉志蓮聽着寧鳶兒說完,說,“鳶兒,現在真是好本事了。”
“孃親過譽了,這都是女兒該做的。”寧鳶兒“謙虛”的回答。
“跑到輕葉閣來打我的奴才,那麼,這又是誰給你的膽子呢。嗯?”葉志蓮的語氣頗幾分嚴厲。
聞言,寧鳶兒彷彿受到驚嚇般,立刻跪下,語氣很無辜的說道:“孃親息怒,鳶兒是想到孃親身邊竟然有這樣的奴才,想來也不會盡心服侍孃親,情急之下才會出手教訓一下,以示懲戒。讓她知道有些人一日爲主,終身爲主。讓她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做以下犯上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出來。”
寧鳶兒這番話說的在情在理,若是葉志蓮要責罰她也找不到藉口,若是執意責罰,倒是失
了個當家主母的明事理的賢惠了。
“起來吧。”片刻,葉志蓮終於出聲道。
寧鳶兒慢慢起身,心中暗喜,“謝孃親。”
“說吧什麼事。”
寧鳶兒語帶哭腔,神情憂傷的說道:“鳶兒在這偌大的寧府,想來可以依靠也只有孃親您了。有些話也只能同您說。”
“說吧。”
寧鳶兒欲言又止的,猶豫的看了一眼屋子裡的寧初蓮,弱弱的開口道:“但是,鳶兒想只和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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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無可忍的寧初蓮站起,指着寧鳶兒的怒轟轟的說:“你……,你不要太過份。”
“蓮兒。”葉志蓮出言呵斥道,“你先下去吧。”
葉志蓮也不知道同這個黃毛丫頭有什麼好說的,但是自己也不至於會怕她。直覺告訴自己,有必要聽聽她所說的。
寧初蓮沒想到孃親還真的同意了寧鳶兒說的話,寧初蓮很不甘心的離開,經過寧鳶兒的
時候,還不忘挑釁的撞了下寧鳶兒,寧鳶兒被撞的側身,委屈的低頭不做言語。好似回到
了以前那個任人欺負的寧鳶兒。
等寧初蓮出了門,偌大的屋內只剩下了葉志蓮和寧鳶兒兩人。
“現在,可以說了吧。你想和我說什麼。”
“和您說說九姨太,
楊貞兒的事,或許孃親會很感興趣吧。”
聽到楊貞兒的名字,葉志蓮手上倒茶的動作一頓,片刻又恢復正常。
“哦,九姨太貌似同你什麼交集吧,平日也沒見有什麼來往。”
“孃親對院中發生的事情想必都是知曉的,院中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開孃親的眼睛。”
葉志蓮能夠管理這麼一大家子,眼線是必不可少的。
寧鳶兒接着說,“但是,有些事情孃親也未必知道,或許,孃親是您知道了,但是,卻裝作不知道。”
寧鳶兒當初失蹤三天,葉志蓮沒道理不知道,或許是明明知道了,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做聲。
“放肆。”葉志蓮一拍桌子,厲聲呵斥道。桌上的茶杯因桌子的震動,濺出了茶水。
“孃親先不要急着生氣,有些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孃親所有的一切都是出於某種考
量。”寧鳶兒的語氣平淡,絲毫不懼葉志蓮的怒意。
“但是,對於我來說,我只管自己,別人做了什麼我一點也沒興趣知道,不管別人是爲了
什麼目的傷害到我了,我也決不罷休。”寧鳶兒說的很是堅決。
“孃親也不是糊塗之人,九姨娘的有些事想必孃親的心中跟明鏡兒似的。”
任何時代的女人都不會願意同別的女人分割自己丈夫的寵愛,女人是種自私的生物,對於那些個獨寵的人更是深惡痛絕。
所以,比較於其他的事來說,葉志蓮必定對楊貞兒的事更是瞭如指掌,楊貞兒和莫清白的姦情也肯定是知道的。
這樣的醜事如果讓寧長海知道的話,楊貞兒必定失寵,或許還會有性命之憂。這對於葉志蓮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但是,葉志蓮並沒有。
相反,寧長海對楊貞兒的寵愛是與日俱增。
那麼,其中的原因不過就是,時機未到,捧得多高,摔得就有多慘。
“鳶兒,你今天說的話太多了。”葉志蓮的話中已經包含了警告。
“鳶兒知錯,”寧鳶兒適時的低頭道歉,“所以說,有些話鳶兒只能和孃親您說,若是有哪裡說的不對的地方請孃親莫怪。”
“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話說出口之前仔細的琢磨琢磨。禍從口出,鳶兒這麼聰明的人想必是明白的。”
寧鳶兒微笑點頭,好像受教般,回答道:“孃親的教誨,鳶兒謹記心中。”
“若是沒什麼事就退下吧,再過些日子你便出嫁了,這段時間就跟着老媽子好好學習爲妻之道吧。”
“那鳶兒就先告退了。”
話說的點到爲止,說到份上了就沒必要繼續下去了,寧鳶兒依言轉身離開,不再多做停留。
葉志蓮看着面前的茶杯,心中在思量剛纔同寧鳶兒的那番話。
抓起茶杯一飲而淨,突然,杯具在其手中被掐碎了,碎片零撒的掉在了桌子上。
看來,自己一直小看這個嫡女了。
錦繡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此刻的小姐和一隻貓竟然在對峙。
寧鳶兒死瞪着眼前的化身爲貓的龍靈,眼睛瞪的渾圓,兩條眉毛
都擰到了一起,一副要吃了熠的模樣。
龍靈則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對發怒的寧鳶兒視而不見,淡然的看着她。
兩人都是氣勢凌人,誰也不服誰的樣子。
錦繡看着小姐同貓對峙,雖然場面很搞笑,但是小姐的表情不像是在同小貓開玩笑,一副要吃了他的樣子,錦繡擔憂的小聲說道:
“小,小姐……”
但是此刻的寧鳶兒無暇理會錦繡,她現在猶如瀕臨發怒的牛魔王,誰也不怕了。
良久,寧鳶兒冷冷的出聲,問道:“說,消失了那麼多天,你幹什麼去了? 你難道就沒有感到絲毫的愧疚嗎?口口聲聲說要守護我,是我的守護神,結果自己卻不知道到哪裡去瀟灑了。”
瀟灑,這個死女人哪知眼睛看到我在瀟灑了。
龍靈一臉的不屑,和無知的凡人果然是沒法溝通。
“你那是什麼便秘的表情,是在無視我嗎?絕對,你絕對是在無視我的話。對不對,對不對。”
寧鳶兒被龍靈那對她的憤怒置若罔聞的樣子,白寧夏的火氣就不打一處來。
我就是在無視你,這也被你看出來了。不至於太蠢。龍靈偏轉腦袋,喵一聲,好像是認同了寧鳶兒的“自知之明”。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哈嘍凱蒂啊。寧鳶兒猛地出手,想要將熠抓住,好給他點顏色看看。
但是熠也不是省油的燈,身爲龍靈,身手矯健肯定是不用說的,更何況現在化身爲小貓,貓科類動物也是以身姿輕盈著稱的。
所以,理所當然的寧鳶兒失敗了。即使寧鳶兒動作再快,再出其不意也註定失敗。
所以說先天條件是很重要的。熠鳴鳴得意的伸出爪子,順了順毛。
寧鳶兒怒道:“可惡,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現在的主人,你竟然還敢如此輕視我。有種你給我不要躲。”
自己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纔會攤上這麼個白癡的主人,自己等了幾百年竟然等來的是這麼個蠢女人。
龍靈引天長嘆啊。
“你不要老是那副欠揍的表情,你倒是說句話啊,說話……”寧鳶兒自己說到最後都是在憤怒的咆哮了。
“小姐,您……您沒事吧,他只是一隻貓,您竟然叫他說話,您……這未免也太強人……強貓所難了吧。”
錦繡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小姐那歇斯底里的樣子差點讓她以爲是中邪了。竟然讓貓回答?小姐不會是在大夫人那邊受了氣,這廂回來找貓出氣吧。
思考至此,錦繡一副瞭解了的模樣。
小姐肯定是在大夫人那邊受委屈了,所以纔會變得如此不正常。
“錦繡,你是不知道這隻臭貓,他其實……”
寧鳶兒嘴一快,差點把熠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轉而一想。自己那離奇的重生,錦繡已經很難消化,這要是再和他說龍靈其實是神靈的話,估計她會被嚇得暈過去。
寧鳶兒一擺手,語氣無奈的說道:“算了,你下去吧。這沒你什麼事了。”
“小……小姐,您沒事吧?”錦繡擔憂的問道。此刻的小姐可真是讓她放心不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