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奴和古元靈在蕭亦瑤院裡待了三日,而後千奴將古元靈帶回了顧梓菡屋內,畢竟在蕭亦瑤那多有不便。還得處處小心謹慎着。
顧梓菡看了眼依舊昏迷的古元靈,對着千奴問道:“她的毒你解不了?”
千奴眉頭緊蹙搖了搖頭。
顧梓菡沉眉,雖然千奴是古元靈的丫鬟,但同來自苗族,普通的毒物當是難不到的。
“那你要如何做?”顧梓菡問道。
千奴看了其一眼道:“我用蠱暫時壓住了小姐體內的毒性,但也保不了小姐幾日的性命。而帶小姐回苗族亦來不及。爲今之計,只能求助莫少聰。”
“莫少聰?”
千奴微微點頭,“此事還得麻煩菡妃你,我不知莫少聰的落腳處,但菡妃應該知道。”
顧梓菡不驚愕千奴知道她與莫少聰相識,畢竟往昔她們沒少在暗中跟着自個。不過——
“我可以讓張夫人幫你們去找莫少聰,但他救不救你家小姐我卻無把握。”顧梓菡道。她與莫少聰也不過是幾面之緣,上次讓其幫絕殺,亦是因爲莫少聰和絕殺有幾分情誼,卻不是看在她的情面上。
千奴面無表情的面容看着顧梓菡道:“他與小姐有婚約,他會救小姐的。”
顧梓菡驚愕,花無涯曾說,苗族和絕命谷當是敵對的,如今卻聽聞莫少聰和古元靈有婚約在身,當是傳言信不得。
稍許,顧梓菡讓張夫人去尋莫少聰。
下午時,蕭亦瑤院裡的丫鬟來尋顧梓菡,說是蕭亦瑤找她。有了上次呂總管的話,顧梓菡也便大方地跟了過去。
蕭亦瑤屋裡——
蕭亦瑤怕顧梓菡拘謹,打發了所有的下人出去。
屋內只剩二人。
蕭亦瑤將顧梓菡帶到長椅上坐下,道:“那日在你那叨擾了,一直想着好好謝謝你,但總是被事情岔開。”
“二夫人嚴重了。”顧梓菡比劃道。蕭亦瑤當是說的呂馳讓孔碧凡進門那日夜裡來她屋裡訴苦之事。
蕭亦瑤淡淡一笑,卻又幾分苦澀道:“在呂府也便在你跟前能露幾分坦然了。”
顧梓菡露出抹關切的神情。
蕭亦瑤嘆了口氣道:“不提這些事。不過那日你說的話回來後我卻也細想了許久。自幼在家裡家父便教導我們兄妹,不管如何且不可失去了最基本的自尊。可自從傾心於他後,這份自尊卻是忘了。好在你提醒了我。”
顧梓菡眼簾微低,她那日的話帶着算計,想要蕭亦瑤對呂馳失了信任,斷了呂榮要利用蕭家之事。
蕭亦瑤的聲音又傳入顧梓菡耳中,“所以,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我任性地不顧一切嫁給了他。也許從一開始便是個錯誤,如今這個錯誤帶來的苦果我已吃到,卻也只能獨自嚥了下去。”
蕭亦瑤苦澀地一笑,“還記得嫁入呂府前,爹和哥哥一再地勸我,我卻一意孤行,信誓旦旦地說自個日後定能幸福。可如今——”
蕭亦瑤又是一陣嘆息,“不說過往了,改變不了什麼。不過,日後我會看開一些,既然改變不了的結局,至少讓自個活得輕鬆些。而且,既然以往自個說了要幸福的話,便不能被人輕瞧了去。便如你說的,至少不能輕了自個的自尊。”
“夫人想明白便好。”顧梓菡比劃道,然眼簾下卻微閃。她原以爲讓蕭亦瑤認清了事實,絕了對呂馳的心,便能讓其離開呂家。卻未想,蕭亦瑤看似柔弱,骨子裡卻倔強着。蕭亦瑤的話直白了,便是自個看錯了人,得了如今的下場,卻也不能讓他人知道,輕賤了身爲蕭家人的自尊。看來她棋差了一步。
“你攔着我做什麼,本姨娘是來看你家二夫人的。”此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女子聲音。
接着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顧梓菡見狀立馬起身站到一旁,畢竟被人瞧見她如若和蕭亦瑤坐一處,傳了出去,恐又惹了衆人的注目。這對她潛伏在呂家不利。
房門被推開,杜姨娘走了進來。
身後蕭亦瑤的貼身丫鬟瑩翠跟着其後,一臉爲難地看着蕭亦瑤道:“夫人,杜姨娘她——”這杜姨娘,都說了夫人不空見人,還徑自地闖了進來。
“行了,你去給姨娘備杯茶來吧。”蕭亦瑤道,杜姨娘的個性蕭亦瑤亦是知道的。
杜姨娘斜視了瑩翠一眼,一臉一副“你瞧,本姨娘便說你家夫人要見本姨娘的吧,不知事的奴才。”
瑩翠沉着臉退了出去。
杜姨娘徑自蕭亦瑤身旁坐下,一把抓住蕭亦瑤的手,頓時一臉難受地看着蕭亦瑤道:“這些日子你委屈了。”
一旁顧梓菡佩服,這杜姨娘倒是入戲得快。這杜姨娘來此的目的,自個豈能不知。
蕭亦瑤悄然地抽回手,看着杜姨娘尷尬地道:“杜姨娘這話倒是有些唐突。”
杜姨娘突然拿出絲帕,試了試眼角道:“外人面前你強裝也便罷了,怎還跟我逞強起來。那狐狸精進府了,姨娘知道你委屈,你且別自個受着,便告訴姨娘,姨娘替你做主。”
蕭亦瑤淺笑道:“姨娘多慮了,妹妹有了夫君的骨肉,進府倒是應當的。當是我的疏忽,讓妹妹在外面受苦和委屈。”
杜姨娘神情微僵,原以爲這蕭亦瑤會滿腹委屈地抱怨,如此說,自個的戲該如何演下去。
杜姨娘管不了如此多,都編排好的話,當得說出來。
杜姨娘一把抓住蕭亦瑤的手,一臉憤然的樣子道:“你且別怕她說這些違心的話。那個狐狸精,也不知是從哪來的,便是一股子的騷味一時地迷惑了二少爺。”
蕭亦瑤露着尬尷地淺笑,欲張口,卻被杜姨娘截斷了話。
杜姨娘義憤填膺地道:“昨日我在花園裡見了那狐狸精,遠遠兒的便見其搔首弄姿地挑逗着二少爺。這樣的女人,一看便是那種地方出來的。我便不知,二少爺這是如何地被鬼迷了心竅,既然喜歡上那樣的狐狸精。”
蕭亦瑤嘴角僵硬地笑着,卻不知該如何接杜姨娘的話。便任其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