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詩云大大地嘆了口氣,“你如此爲四爺所想,我當說不得什麼。便是心裡難受。”
顧梓菡夾了塊糕點到姑詩云碟裡道:“我的事你便無需煩心了,反正躲不過也便是定了的結局。而園子裡的事,纔是當下你該主意的。”
姑詩云嚴謹了神色道:“對茗妃、芙妃之事,你可有好是佈局呢?”
上次菡妃說查明芙妃有何把柄在茗妃手中,以此讓芙妃站出來指證茗妃。但她查了這些日子,卻一絲收穫都無。
“茗妃爲人算得謹慎,此事恐不是如此輕易能了的。”顧梓菡道。
姑詩云擔憂道:“茗妃在府裡多一日,我便多幾分擔心。前次她指使芙妃欲算計呂夫人之事,雖然被我攔了下來。但日後她還會使出什麼手段便是防不勝防了。”
顧梓菡低下眼簾不語。
離開姑詩云院子裡,顧梓菡回到四爺屋裡。
剛進屋坐下,外院奴婢進來稟報道:“菡妃,你方纔離開時,芙妃院子裡的婢女送了這個過來。”
奴婢將手裡的信函遞上。
顧梓菡示意離愁接住。
離愁接過信函,對着婢女道:“菡妃知曉了,你下去吧。”
婢女退了下去,離愁將信函交給顧梓菡。
顧梓菡打開信函,裡面只有寥寥幾字。
“今日之時,桃園。”離愁歪着頭,看着顧梓菡手裡信紙上的字念着。
離愁看着顧梓菡問道:“菡妃,這是誰送來的啊?”
顧梓菡將信紙放入信函中,嘴角冷揚道:“看來今夜有人給我們安排了一場好戲。”
之時,茗妃梅園偏屋裡——
茗妃坐在盤腿坐在暖榻上,而芙妃站在榻前。
芙妃眉頭緊蹙道:“茗妃,你深夜找我來是爲何事?”
茗妃一個眼神,身旁的貼身婢女聽蘭將手裡一個巴掌大的木盒交到芙妃手裡。
芙妃接過木盒,眉頭緊蹙道:“這是?”
茗妃陰冷的眼眸微沉道:“鶴頂紅。”
芙妃握着木盒的手微顫,“茗妃,你又要我做什麼?”芙妃問得心驚膽戰,語氣裡透着恐懼。
茗妃嘴角微揚道:“本宮要你將這餵給呂梓冉吃。”
芙妃慌張地搖頭,將木盒放到茗妃跟前的矮桌上,仿若手上拿的是燙手的鐵塊一般。
“茗妃,如此之事我不會做的。”芙妃道。前次她幫茗妃在王妃那刻意提起所謂空穴來風的黑影,便想是藉機給呂梓冉灌上不吉的名頭。但她們計劃失敗了,而如今卻不想茗妃會起了殺心。
茗妃斜長的眼眸微斜,看了桌上木盒一眼,而後一個眼神,一旁婢女聽蘭拿起木盒遞到芙妃跟前道:“芙妃,茗妃給您的東西,您還是收着的好。”
芙妃搖着頭,不肯接。
茗妃眼一沉,聲音揚了幾許道:“芙妃,你可別忘了,本宮手裡的棋子。”
芙妃臉猛地一白,看着聽蘭手中的木盒,猶豫了幾許,但最後還是未接。
茗妃見狀,一個眼神看向聽蘭。聽蘭將木盒放回矮桌上,而後轉身出去。
稍許,聽蘭折了回來,身後卻跟着三人。
兩名侍衛夾這一個滿身是傷的男子走了進來。
芙妃見那男子,眼裡盡是擔心,欲上前,卻被聽蘭給攔住。
茗妃一個眼神,侍衛將男子重重地丟棄在地上。而後退了出去。
男子身體重重地落地,傷口被砸到,原本看似昏迷的男子,方纔一陣慘叫聲。
但慘叫聲卻很輕,不細聽也便是一聲輕“嗯”的聲音。可見男子已經被折磨得沒了氣力。
芙妃見狀,那個心痛得眼裡出了淚光。
芙妃一臉氣憤地看着茗妃道:“你答應過我不傷害他的。你怎麼能這麼對他。”
茗妃冷笑道:“芙妃,本宮記得沒錯的話,本宮說的是,若你乖乖聽話,事情辦得好,本宮自然不會爲難他。但本宮便給你如此一件小事,卻也辦砸了。本宮心裡鬱悶,自然得找個地兒發泄一番。”
芙妃放在身旁的手緊緊握弄。
茗妃起身下榻,走到趴在地上的男子身旁,蹲下身,一把抓起男子的頭髮,讓男子不得不擡起頭。
男子的一張臉不滿血跡,看得讓人心慌。
芙妃心裡猛地揪成了一團。
茗妃陰冷的眼看着芙妃道:“芙妃,本宮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把本宮給你的東西乖乖收下。做好本宮吩咐你的事,他本宮自然給你留條活命放出去。否則——”
茗妃眼裡劃過一抹狠毒。
芙妃搖着頭,“我不會答應你的。毒殺皇嗣,若被查出比會連家人。我不會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是嗎?”茗妃眼一狠,一把放開男子,而後起身,擡腳狠狠地踩在男子的手背上。
男子頓時哀叫出聲。
芙妃面無血色,她的心很痛,但她不能做茗妃讓她做之事。
直到男子痛得暈死了過去,茗妃才放開腳。
茗妃看着芙妃,陰冷的聲音傳來道:“芙妃,你別忘了,這人本宮是如何逮到的。若本宮將他送到四爺跟前,他、你、包括你們二人的家身恐都無法保住了。”
芙妃身體一晃,向後退了幾步。
芙妃泛着淚光的眼看着趴在地上被痛得昏死了過去男子,進入四爺府,她便斷了所有的念想。她沒想到他會爲了見她混入四爺府做侍衛。
她曾經牴觸過,逃避過。但最終還是在他的濃情蜜意的鍥而不捨中沉淪了。
他們做出了背叛四爺之事,她不敢想她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但卻未想到,他們燕好時,茗妃會帶着人出現。
芙妃的猶豫茗妃看在眼裡。
茗妃一個眼神,婢女聽蘭走到暖榻前拿起桌上的木盒,遞到芙妃跟前。
芙妃看着木盒,神情複雜。
“芙妃,本宮沒有耐性。不要逼本宮。”茗妃陰冷的聲音傳來。芙妃心裡猛地一顫。
芙妃心裡掂量着,之罪與謀害子嗣的罪,任何一件她都擔不起。
但她沒有選者,只能二選一。
芙妃眼簾帶着絕望看着暈迷在地上的男子。
倪郎,他們不該的。
芙妃眼裡露着悽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