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城百里外岐國軍營中——
“這天怎麼越來越冷了。”幾名士兵站在火盆前不斷搓着手,其中一人打着哆嗦抱怨道。
“就是,半月前兒雪停後出了日頭,天氣也暖和了起來。沒想到這幾天又給冷了下去。”另一小兵道。
“不過還好,過幾日跟吳越簽了協議就停戰了。到時候我們也能都跟着進城去住進暖和的屋子。”
“還暖和的屋子了,這整個祭城如今就如同一個空城一樣。半月前這祭城裡的百姓幾乎都走光了,就是進了城去,也撈不了什麼好處。”
“真是的,這祭城富庶,我們這大冬天地在這兒凍了兩月多,就盼着進城後能多撈些好處。如今看來這苦是白受了。”
“我看你是惦記着城裡的那些個女人吧。”
“別說你不惦記,這軍帳裡的那些個女人一個個早都玩膩了。就盼着進城後能找幾個爲出閣的室女玩一玩。”
“這你就別惦記了。不過我聽說那吳越的太后還留在祭城。我聽人說那可是個傾城傾國之色啊!”
“再如何傾國傾城也與我們沒關係,我們家十爺早就看好了。”
“真的假的。”
“我親耳聽十爺身旁的侍衛說的。說十爺時常偷偷溜進祭城去會那吳越的太后,有一處差點被那突然暴斃的吳越先帝給抓住。還是藏到了那個吳越太后沐浴的木桶裡才躲過了追兵的。”
“你哪兒聽來的,可信不?”
“反正十有八九是真的。我看我們十爺恐早就成了那吳越的太后的入幕之賓。說不定更早之前兩人就勾搭上了。不讓十爺幹嘛舍近救遠,不打赤國反而攻南國。這不擺明的衝冠一怒爲紅顏嘛。”
衆人竊笑開來。
一個打扮精緻的女子站在不遠處,看着聚集在一塊的議論的將士眼裡劃過一抹狠毒的光。
女子身旁站在一名婢女,婢女看着女子面上的表情嘴角偷偷地揚了揚。
女子死死地咬着嘴脣,而後轉身往一處營帳跑去。
婢女假裝地大喊道:“王妃,您要去哪啊?”
嬴琛營帳中,嬴琛正欲衆人議事。
突然一陣女人大喊聲傳來,“嬴琛,你給拿命來。”
接着一個劍影筆直地刺了過來。
嬴琛身旁貼身侍衛立馬一個懸身抓住“刺客”,然看清來人的面容時,侍衛臉色猛地一白,放開來人。低頭道:“王妃。”
沫盈一個巴掌拍到侍衛臉上罵道:“你個死奴才,敢抓本宮的手。”
侍衛立馬埋下頭,退到一旁。
營帳裡衆人見沫盈紛紛埋下頭,這個女人他們這是沒人敢惹的。
嬴琛臉色寒了下去,看着沫盈頭痛道:“誰讓你來這的?”
沫盈氣憤地拿着劍指着嬴琛道:“本宮要不來,還不知道你把狐狸精都快帶回來了。”
嬴琛眼眸微眯,看來軍營裡傳的他跟那女人的事沫盈知曉了。
嬴琛冷聲道:“沫盈,你最好放乾淨你的嘴,否則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沫盈微愣,而後氣急道:“你盡然未了那個賤女人威脅本宮。”那女人果然如尹萌說的與別的女人不一樣。
嬴琛轉過身,厲聲道:“把王妃請出去。”
“誰敢動本宮。”沫盈看着走來的侍衛大聲道。
侍衛進退兩難。
嬴琛轉身看了沫盈一樣,寒聲道:“不可理喻。”而後拂袖而去。
沫盈大喊道:“嬴琛,你要去哪。給本宮回來。”
嬴琛的背影消失在帳門外,沫盈大怒地將手裡的劍猛地往嬴琛離開的方向丟去。
營帳裡衆人紛紛偷偷溜走。
片刻,營帳內只剩沫盈和其貼身的兩名婢女。
其中一名婢女上前道:“王妃,我們還是回去吧,要讓禮親王知道我們擅自跑到軍營來恐不好。”
“本宮不走。”沫盈任性道。
另一名婢女道:“就是,王妃絕對不能走,要是走了,還不知祭城裡那女人如花勾引我們十爺。”
沫盈眼眸眯起,“尹萌,你給本宮準備一下,本宮要去會一會那個賤人。”
“王妃,這不妥吧。”婢女勸道。
被喚尹萌的婢女道:“有何不妥,咱就該給那賤女人一個下馬威。”
深夜——
顧梓菡坐在院子裡撫着琴,只是這琴聲不太連貫。
突然,沫盈從洞門外走了進來。
沫盈走到顧梓菡跟前,叫囂道:“你就是吳越的太后。”
顧梓菡嘴角微揚,但不語。
一向飛揚跋扈的沫盈見顧梓菡如此輕蔑自個,頓時大怒,手中皮鞭一甩,將顧梓菡面前的琴劈成了兩半。
顧梓菡眉頭微蹙,又是皮鞭,她最討厭的。可惜了這好琴。
顧梓菡緩緩站起身,擡頭看向沫盈。
月色下一襲紅衣將絕世的容顏襯托出一抹妖嬈。
沫盈心裡一驚,她未想這世上果真會有如此絕色的女子,難怪嬴琛會爲了她威脅自個。如此,這女人更不能活。
沫盈眼裡劃過一抹歹毒。
沫盈舉着鞭子指着顧梓菡道:“你可知道本宮是誰?”
顧梓菡嘴角微揚看着沫盈不語。
然在沫盈看來卻是在嘲笑自個。
沫盈大怒,“本宮告訴你,本宮就是岐國十王妃。知道了本宮的身份,你也該死得明白了。”
說着沫盈猛地向顧梓菡甩了一鞭過去。
顧梓菡身體微微一側,鞭子從身旁而過。
沫盈微愣,欲收回鞭子再大。
突然一陣夜風而過,面前紅色身影微閃。
接着沫盈只感覺胸口一陣刺痛,整個人便動彈不得了。
“便這點本事也敢一個人來。”顧梓菡的清冷的聲音在沫盈耳邊響起。
沫盈瞳孔微撐,心裡生了恐懼,這女人動作如此之快根本不像是人,難道說自個遇見了鬼魅。
沫盈嚥了咽口水,“你究竟是誰?”心裡露了畏懼,都說惡人膽兒其實是小的,沫盈便是如此。
顧梓菡緩緩地走到沫盈跟前,“哀家就是你要找的,要殺的吳越太后。只不過要殺哀家,你恐沒這個本事。”
顧梓菡露着淺笑,笑便如真的鬼魅一般讓人心裡發寒。
沫盈瞳孔猛地撐大,而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