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梓沐拍了怕呂梓冉放在腿上的手背道:“二姐你別擔心,有我在,我斷然不會讓她有機會害你的。”
呂梓冉露出感激地笑道:“謝謝你沐兒,若沒有你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呂梓沐笑道:“你我是姐妹,保護你是我應該的。”
呂梓冉微微一笑,眼簾微低,被眼簾遮住的瞳孔裡露出一抹陰冷的目光。
沐兒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十分好控制。只要她露了怯弱,沐兒定然會不顧一切幫她的。其實先前設計顧梓菡之事,沐兒並未參與,她不過是騙顧梓菡而已。她在那也留了一手,知曉了顧梓菡的身世,沐兒對她來說是一個枚王棋。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用。是以她必須繼續佯裝柔弱讓沐兒主動地幫她對付顧梓菡。
她便要看着她們兩姐妹如何廝殺,如此她方能解心中之恨。
呂梓冉眼裡劃過一抹狠絕。
離愁跟顧梓菡回到四爺屋裡——
顧梓菡坐在暖塌上,離愁遞了茶水,而後站在其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
顧梓菡放下茶杯,嘆了口氣道:“問吧?”這丫頭,心裡憋不住話,這能從呂梓冉屋裡憋到現在已是不容了。
離愁大大地吐了口氣,而後一口氣道:“菡妃,何以那呂夫人喊你大姐?還有爲何她要拿自己家裡的人威脅你呢?還有那呂梓沐,那樣無禮,你怎麼沒一巴掌拍死她呢?”
顧梓菡白了離愁一眼道:“你家菡妃我有這麼暴力嗎?”一巴掌拍死,虧這丫頭想得出來。
離愁很直白地點了點頭。
顧梓菡扯了扯嘴角,無語,看來自個的形象在這丫頭心裡不太正,日後這且得糾正糾正。
顧梓菡嘆了口氣,緩緩地將她的身世說了一遍,順便也說了於魔宮和恭青的關係,她知道離愁這丫頭心裡對她和恭青的事疑惑好久了,不過是怕她不高興一直未問而已。她便大方地解了這丫頭的好奇。
聽完顧梓菡說後,離愁瞠目結舌地看着顧梓菡道:“菡妃,您這是在給奴婢說戲嗎?”
顧梓菡臉微動,不過這次離愁說得還真不假。如今回想過去,還真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那從荊棘中一步步驚心動魄地走過,連她自己都沒想到能走到今天這步。
火裡的死而重生,陷身魔宮後的安然脫身,入宮後的步步爲營,殺呂榮報仇的步步驚心,多少次與死亡交錯而過,多少次她都以爲自己撐不下去了。但心裡的執念支持着她走了過來,而如今——
她緩緩低頭,看着高高鼓起的小腹,手輕輕地放着其上,手心裡傳來微微鼓動的觸感。
她曾經奢求的事現在一一實現了,就連她沒想過能和他相見的場景,如今似乎也能近在眼前了,這份擁有是何其的珍貴,所以她容不得任何來破壞。
“咯吱——”突然一旁扇門外傳來一陣聲響。
離愁戒備,見花無涯從扇門後走了出來,鬆了警戒。
顧梓菡見花無涯來,打發了離愁去屋外候着。
花無涯在顧梓菡身旁坐下,看着顧梓菡露着笑道:“看來今日這關你又算是闖了過去了。”
顧梓菡眼簾微擡道:“是闖過去了,卻也多虧了你找來的那兩人。”能尋如此之人來,看來對吳越京城之事,無論大小絕殺宮都掌控得一清二楚。否則花無涯亦不能她剛說了計劃,便能尋出如此恰當的兩人來。
花無涯微微搖頭,“今日這關你雖闖過,但太后那恐不會如此輕易放過你。你可有應對之策?”
顧梓菡端起面前矮几上的茶杯道:“在吳越之中除了皇上,最有權勢的便是太后。如此權大之人我要與之周旋能過一關、兩關容易。但要過每一關卻難。何不交給真正與之對抗之人了。”
花無涯凝視着顧梓菡,她口中所說的能與之對抗之人當是吳越的四爺軒轅痕。看來他們之間的縫隙已經悄然消失了。是因爲軒轅痕冒險去幫她尋第三枚彤靈丹的緣故嗎?若是如此,爲她菡妃不懼危險的又何止軒轅痕一人。
花無涯眼簾微低,忽然道:“你昏迷時,主上離開前曾來找過我。”
顧梓菡微鄂,擡眼看向花無涯,一臉不解何以花無涯會突然提起絕殺。
花無涯看着面前的矮桌緩緩道:“想必你該猜到主上離開京城的緣由和四爺一樣,只是沒想到最後得了東西的卻是魔宮宮主。”
顧梓菡眉頭微蹙,“你何以突然說此事?”花無涯這話透着一股古怪。
花無涯微微搖頭,嘴角化出一抹淡淡的弧度道:“只是突然想到主上臨走時的囑咐,便忍不住提起。”
“他說什麼呢?”
花無涯眼眸微擡,凝視着顧梓菡朱脣微啓道:“主上讓我護你平安。”
顧梓菡眼眸微動,便是如此的吩咐,她以爲他會讓花無涯給她帶什麼話。
“還有,主上說若他死了帶他回你身邊。”花無涯的聲音撞入顧梓菡耳中,心猛地一揪。
顧梓菡眼簾低下,看着握着茶杯的手指,手指有些微微輕顫。
“看來你並不若表面那般絕情。”花無涯凝視着顧梓菡道,菡妃雖然依舊面無異色,但細微的動作她卻看見。
顧梓菡擡眼凝視着花無涯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
話在喉嚨裡截然而止,有些事還是不說明的好。
花無涯眼簾微動,顧梓菡隱去的話是什麼她知道。看來自個藏得極好的心思還是不小心泄露了,但終究亦只是癡心妄想而已。
花無涯心痛主上的癡,然自個亦是癡心之人,又何必介懷了。
花無涯暗自吐了口氣,另起了話題道:“對於那呂梓冉你打算如何處理?”
方纔菡妃在呂梓冉屋裡發生的一切,她在屋頂都看清了。
明白花無涯的心思,顧梓菡亦不再去糾結花無涯對絕殺的癡,畢竟自個的事外人說不得什麼。即便花無涯對絕殺有意,但在個人的情感中,她亦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