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四爺所想,便是狠心殺害四爺所愛之人;便是勾結外人陷四爺於不爲難之中。”姑詩云寒了聲質問道。上次太后讓人圍府,說是緝拿謀逆之人。今日菡妃離去前告知她四爺昏迷不醒。事情的大致她已猜到。
便是猜到,更爲當日的驚心動魄而後怕。若不是菡妃力挽狂瀾,今日整個四爺府恐早就不存在。而菡妃是個小心之人,做得那般謹慎連她都未發現絲毫。能將事情捅破到太后那的,恐怕也是這呂梓冉了。
呂梓冉會如此做的動機姑詩云也猜到了幾分,也便是衝着菡妃而去的。但這呂梓冉卻失了考量,差點害了四爺。
原本她還想留着呂梓冉日後好牽制呂馳,如今看來呂梓冉是不適合再留在府裡了。
而呂梓冉聽姑詩云如此說自個,臉變得猙獰道:“四爺所愛之人,可笑。她顧梓菡何德何能會是四爺所愛之人,她不過是個替代品而已。不過是有一張臉迷惑了四爺。她就是一個紅顏禍水,我除她纔是真心的爲四爺。”
姑詩云搖頭道:“呂梓冉,你當真的瘋了。”
呂梓冉突然大笑道:“不錯,我是瘋了。爲了愛四爺而瘋了。”聲音猙獰而痛。
姑詩云眉頭緊蹙凝視着呂梓冉,這一刻她有些同情呂梓冉。
半響後,呂梓冉倏地止住了笑,陰冷的神情看着姑詩云道:“姑詩云,我沒空跟你在這消耗時間。告訴我,顧梓菡究竟躲去哪呢?”
姑詩云看着呂梓冉道:“你以爲本宮會告訴你嗎?”
呂梓冉嘴角揚起一抹陰柔的弧度,身體緩緩向姑詩云考慮,在其耳畔耳語了幾句。便見姑詩云臉猛地一陣慘白。
呂梓冉坐直了身,陰寒的聲音道:“姑詩云,你如今有兩個選擇。告訴顧梓菡的去向和帶着姑家一族去死。二選其一,應該很容易的。”
姑詩云猛地看向呂梓冉,眼中神情複雜多變。
呂梓冉一副悠哉的摸樣道:“怎麼樣,決定好了沒,本夫人沒什麼耐心的。若是煩了,不見些血恐是難平的。”
姑詩云放在身旁的手握弄,死死地咬着嘴脣,緩緩地吐出幾字,“城外孟家莊。”
呂梓冉滿意地起身對着身旁貼身婢女小嬋道:“通知東營統領,去孟家莊。”
呂梓冉看了姑詩云一眼,而後離開了屋子。
呂梓冉離開後,姑詩云頹廢地坐在暖塌上。其貼身婢女小玉躊躇半響後上前詢問道:“王妃,你沒事吧?”
姑詩云擡眼看了一眼小玉,眼裡的恐懼十分明顯。
小玉大驚,“王妃,怎麼呢?那呂夫人究竟在你耳旁說了什麼?”何以王妃會嚇得如此。
姑詩云身旁猛地一僵,低眼掩飾住自個的情緒。稍許,擡頭眼裡的恐懼已無。
姑詩云拿下腰間的腰牌遞給小玉道:“小玉,讓你的親信帶本宮的腰牌去七爺府裡。務必將菡妃的事告訴七王妃或是七爺。”
小玉接過腰牌,一臉緊繃的看着手中的腰牌。
七爺府——
一名婢女沖沖地跑進南宮婉的院子,跟裡面迎頭而來的婢女小青撞了個正着。
婢女小青揉着發痛的額頭,看着撞自個的婢女罵道:“沒規沒距,不看這是什麼地方,趕着去送死啊!”
撞人的婢女立馬低頭賠不是道:“對不起小青姐,是我慌張沒瞧見你。”
婢女小青扯了扯嘴角,見對方謙卑也不好再發火,但問道:“到底發生何事?讓你這麼慌慌張張的。”
婢女道:“是四爺府來人了,說是四爺府出事呢?”
婢女小青臉上猛地一正,這四爺府的關係和她們屋裡那位可不一般,一聽是四爺府出事,小青不敢耽擱,領着婢女便進屋去見南宮婉。
屋裡,南宮婉聽了婢女說後大驚,而後猛地起身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怎麼現在纔來告訴本宮。”
婢女低頭不敢言語。
南宮婉起身,對着婢女小青道:“馬上給本宮備馬車,不備馬,還有把府裡的侍衛都集齊,立馬跟本宮出城。”
南宮婉話剛出,衆人慾離開,突然一個聲音闖了進來道:“都慢着。”
接着便見南宮婉貼身婢女紅葉走了進來。
南宮婉一見紅葉便道:“紅葉,你回來得正是時候,立馬給本宮出城一趟。”
紅葉眉頭緊蹙,看着屋裡的婢女一眼,而後道:“你們都退出去。”
衆人紛紛退了下去。
南宮婉看着紅葉不解道:“紅葉,你這是什麼意思?”
紅葉看着南宮婉道:“王妃,你不能去?”
“你什麼意思?”南宮婉問道。
紅葉道:“要那菡妃性命的是太后,你去便是跟太后對着幹。會惹怒太后的。”
南宮婉道:“太后那本宮不怕,大不了就是禁足而已。不對,你怎麼發生何事?”方纔婢女來報時紅葉並不在。
紅葉不再隱瞞道:“早晨時四爺府便來人找王妃,是奴婢將他們打發了回去。”
南宮婉一聽大怒道:“紅葉,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因爲王妃爲那菡妃做的事已經夠多的了,也該爲自個想想了。”紅葉凝視着南宮婉一字一句道。
南宮婉臉微僵,撇過頭道:“本宮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紅葉嘆了口氣道:“王妃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王妃總是爲他人所想,然自個心裡的苦卻又有幾人知曉。夜裡獨自流淚的時候,誰又曾在王妃身旁安慰。而這一切都是拜那菡妃所賜,如今她若真的沒了,對王妃而言何以不是件好事。如此斷了七爺的念想,七爺才能看見王妃的好。”
南宮婉苦澀地一笑道:“本就是本宮自作多情,何必願他人了。”
“王妃,奴婢知道你心裡的慈善,做不得如此之事。但奴婢心痛你,所以這壞人讓奴婢來做。你便當什麼都不知道罷了。”紅葉說完轉身離開。
南宮婉愣愣地站在原處,心裡亂了幾分。
城外山路上——
冷寂的風颳過兩旁的樹林發出一陣陣沙沙聲。除此之外,四周靜得離奇,便仿若風雨來前片刻的寧靜一般。
而路上,兩隊人馬相隔不過幾丈的距離對峙着,中間是一具具面目斑駁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