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到一會兒的功夫,顧梓菡臉抽搐地看着那一張被畫得全是墨水的布料道:“離愁,你確定你會做鞋?”
離愁眉頭緊蹙道:“奴婢見過小七做過,應該會的。”
顧梓菡那個無語。
“菡妃,有人在門口送了封信進來。”屋外奴婢的聲音突然傳來道。
顧梓菡看了離愁一眼,離愁放下手中的毛筆往門口而去。
稍許,離愁折了回來,手裡拿着一封信函。
離愁將信函交給顧梓菡,顧梓菡攤開信函細讀後交給離愁道:“把它燒了。”
“是,菡妃。”離愁拿着信函走到一旁香爐前,將信函丟了進去,直到親眼看着信函化爲灰燼才折回顧梓菡身旁。
顧梓菡坐在暖塌上,離愁端了茶水遞給顧梓菡好奇地問道:“菡妃,信函是誰送進來的?”
顧梓菡看了離愁一眼道:“是千奴。”
離愁微驚道:“她給菡妃信函是爲何事啊?”
顧梓菡淺抿了口茶,靜默不語。
深夜——
一輛馬車緩緩地行駛在城外山中小路上。
“嘶——”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花無涯神情戒備地環視了四周,而後微微回頭對着馬車內道:“菡妃,我們到了。”
馬車簾子從內被掀開,離愁鑽出馬車跳了下來,接着顧梓菡跟着下了馬車。
三人站在馬車前,前方是深不見底的樹林,映着月色卻有幾分陰寒的感覺。
花無涯微微側頭看着顧梓菡道:“看來約你來此之人還未到。”
顧梓菡嘴角微揚道:“要掉大魚且得耐心些。”
花無涯眉頭微揚。
突然一陣詭異的鈴鐺聲從樹林深處傳來。
離愁一聽頓時大驚道:“菡妃,這鈴聲——”
顧梓菡靜默不語。
而花無涯嘴角微揚道:“看來你又是信錯人了。”
顧梓菡卻一臉淡然,眼眸微斜看向一旁樹林後道:“我原本就未信過她。”
樹林後,千奴身體微僵。
花無涯隨着顧梓菡的眼神看來,一臉瞭然之色。
此時,透着陰冷月色的樹林裡三個身影閃動,伴隨着鈴鐺聲越來越近。
巫師和另外兩名苗族的男子出現在三人跟前。
顧梓菡看着巫師淡淡道:“巫師要見本宮大可送個帖子便是,何苦如此大費周折!”
巫師看着一臉不驚的顧梓菡眉頭微蹙,而後道:“不愧是軒轅痕的女人,倒是冷靜。只是不知這份淡然是真的還是裝的。”
顧梓菡嘴角微揚道:“本宮歷來膽小,巫師周身殺氣如此重,何能淡然得了。”
巫師眼眸微眯,辨不出顧梓菡話中真僞。
巫師陰冷的聲音道:“本巫師不管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今日你既然來此,便別想活着離開。”
離愁一聽,拔出腰間軟劍神情戒備地看着巫師。
顧梓菡卻輕笑道:“方說本宮膽小,巫師便嚇唬本宮,這可不是請客之禮。”
巫師哼聲道:“本巫師沒空跟你浪費時間,殺了她。”
巫師話落,身旁兩名男子舉掌往顧梓菡而去。
花無涯和離愁見狀躍身相迎,四人兩兩對決。
巫師眼眸微眯,這兩個女人的武功卻不弱,連自個帶出來的隨從亦能應付。
巫師手中柺杖猛地往地上一觸,腳下突然頓時凸起一塊直直地往顧梓菡打去。
然卻在接近顧梓菡幾步之遙時,黑狼突然出現,一掌打向地上,巫師的內力被打散開去。
顧梓菡立在原處未動稍許,但就眼眸微擡看着巫師道:“看來今日巫師是要定了本宮的命了!”聲音不輕不重,讓人看不透心思。
巫師陰狠的眼眸微眯,手中柺杖微微離地,打算出手,耳邊卻傳來顧梓菡的聲音道:“不過巫師殺了本宮,便不怕二十年前的事被公之於衆。”
巫師面色一僵道:“你果真看了蠱王咒裡藏着的信函。”
顧梓菡淡淡一笑道:“若本宮說不小心看了,巫師信否?”
巫師眼裡劃過一抹狠絕道:“那你必須得死?”
“這威脅本宮收到了。不過本宮怕本宮一死巫師昔日所做之事恐難再掩飾住。”顧梓菡淡淡道。
巫師冷笑道:“那又如何,便是整個吳越京城的人知道本巫師二十年前所做之事又能拿本巫師如何。”
顧梓菡一笑道:“巫師在苗族所做之事,我吳越之人當是無一絲興趣。只不過——”顧梓菡微頓道,“就不知巫師昔日勾結魔宮對古家所做之事被四爺知道後會如何?”
巫師身體猛地一僵,而樹林裡千奴眼眸撐大看向顧梓菡。
巫師臉發白,看着顧梓菡道:“你知道什麼?”
顧梓菡依舊露着淺笑道:“知道得不多,不過是猜測而已。但巫師此刻的神情卻告訴本宮本宮的猜測全對了。”
巫師當其跟華夫人勾結,奪得苗族巫師的低位,而華夫人跟魔宮勾結,魔宮與昔日古家被滅有關。她與四爺大膽猜測,古家之事巫師定然參與了。果不其然。
巫師握着柺杖的手死死握弄,狠毒的目光看着顧梓菡道:“你必須死。”說着欲以內力攻擊顧梓菡。
然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從樹林裡躍出,泛着寒厲的劍刃直直地刺向巫師。
巫師微驚,看着向自個襲來的千奴,手一揚,揮開千奴的劍,而後柺杖重重地擊向千奴胸口。
千奴受創,身體彈飛出去,後背打在樹幹上,身體垂着落在地上,口中鮮血頓時噴出。
巫師看着倒地的千奴冷哼道:“自不量力。”
千奴憤恨,欲起身繼續攻擊,卻無力。
巫師轉眼看着顧梓菡道:“菡妃,當是本巫師小覷了你。既然你如此急着送死,那本巫師成全你。”
說着巫師舉着柺杖向顧梓菡而去。
突然一陣清風而過,一道白影落於顧梓菡跟前。
恭青陰寒的眼微眯,一個閃身截住攻擊而來的巫師。
兩人交手,而後彼此退與一旁。
巫師看着恭青大驚,而後寒眼道:“恭青,你敢壞本巫師的事,你別忘了,你魔宮與我苗族的契約。”
恭青嘴角冷楊道:“本宮不曾記得與你有任何的契約。”
“你——”巫師眼眸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