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完後德井收回銀針,又對着身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
便見小太監從懷裡拿出一雙筷子,而後分別每到菜都嚐了一遍。
事完,德井對着蕭云溪微微低頭道:“蕭小主,可以用膳了。”
蕭云溪愣愣地眨了眨眼,沒想到皇上用膳如此謹慎。
蕭云溪夾了一個水晶包放到軒轅痕跟前的玉蝶裡道:“皇上嚐嚐這個,這水晶包從擀皮、裡面的拌料都是臣妾一手準備的。”
軒轅痕擡眼看向蕭云溪,眼神深而邃,不經意與之對視的蕭云溪只感覺自己仿若被吸入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心不由地加快了跳動。
軒轅痕拿起筷子,夾了水晶包放到嘴裡,這水晶包做得甚爲精緻小巧,一口便將整個仿若口中。
牙齒咬破細膩的外皮,濃濃的汁水滲透到貝齒之間,又帶着一股輕入溪水的爽滑。
軒轅痕黝黑的瞳孔微動,嘴裡細細地嚼着。
食物咽如口中,軒轅痕不覺又夾了一粒放入口中,細細地嚼了起來。
蕭云溪見狀淺笑道:“看來皇上對這水晶包甚爲喜歡,如何皇上當得多吃些。”說着又夾了一粒放到其玉蝶之中。
軒轅痕黝黑的瞳孔微動,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茶杯淺抿了一口。
“這包子是如何做的?”軒轅痕清冷的聲音突然道,讓原本正在夾菜的蕭云溪手微頓。
蕭云溪收回手,放下筷子淡淡一笑道:“做這包子甚爲將就,步驟亦是繁瑣。”
軒轅痕冷眸直直地凝視着蕭云溪,一副等着其說詳盡的摸樣。
蕭云溪額頭出了絲絲細汗,她從小在鄉野里長大,雖不像其他千金小姐未進過廚房。但這些個精緻的點心卻不是她能做得出來的。
然皇上此刻的神情卻仿若等着她詳細地說着包子做的步驟,她該如何繞過去呢?
此時,一旁的“謹欣”姑姑上前,看上去是給蕭云溪遞帕子擦手,只是隨口搭話道:“這包子做法極其講究,便單單是在麪皮,從用麪粉的分量和和麪的水溫便是不可有絲毫差錯的。多了麪皮便厚重了,少了卻又薄了。還有這水溫,高了壞了麪粉的黏性,低了卻有做不出在彈糯的口感來。而這陷更是有講究,每樣東西加多少,何事加都是分量跟順序的。”
軒轅痕的目光從蕭云溪身上移到“謹欣”姑姑身上,低冷的聲音道:“你倒是清楚。”
“小主做時,奴婢就在一旁候着,自然清楚。”“謹欣”淡淡道。
軒轅痕眼眸冷眸,凝視着這“謹欣”半響,而後收回目光,重新拿起筷子夾了塊肉放到嘴裡。
蕭云溪頓時鬆了口氣,這茬算是過去了。但卻不得不讓蕭云溪對軒轅痕有了重新的審視,願也聽過許多關於其的流言,在心地兒大抵的印象便是威嚴。
但今日不過片刻的相處,卻讓她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壓迫感,還有那雙透着冰冷卻仿若能看穿一切的雙眼,在他面前便仿若不可有一絲隱瞞一般。
但卻也是這樣,更讓人想如飛蛾撲火般靠近。
蕭云溪拿起一個蝦細細地剝去了蝦殼,而後沾了些配料放到軒轅痕蝶裡道:“皇上嚐嚐這蝦,雖然跟平日裡御膳房準備的白灼蝦一樣,但這不一樣處卻是這蘸料。這蘸料可是臣妾親手配置的,別處可是尋不得的。”
軒轅痕看了眼蝶子裡的蝦,而後夾起仿若口中。
但剛一入口,軒轅痕便咳了一聲,雖然很輕但卻被一旁的德井心細地發現。
德井眉頭緊蹙上前道:“皇上,怎麼呢?”
軒轅痕微微搖頭示意無礙,然額頭卻甚了些細汗。
“水。”軒轅痕低沉的聲音傳來。
一旁德井立馬遞了茶水上前,軒轅痕接過茶水一飲而盡。
如此,軒轅痕徑直喝了三杯茶下去。
蕭云溪見狀眉頭微蹙露出一副擔憂道:“皇上,您沒事吧?”
嘴裡的辣緩和稍許,軒轅痕黝黑的瞳孔看向蕭云溪,但卻又仿若不是在看蕭云溪一般。
站在蕭云溪身旁的“謹欣”看着軒轅痕額頭的細汗瞳孔微動,原來他是真的吃不了辣了。
蕭云溪被軒轅痕看得心裡有些詭異,眼簾微低,輕咳了一聲,再擡眼露出惹人憐愛的表情道:“對不起皇上,臣妾不知道皇上受不住辣,日後臣妾定不會在做此東西了。”
德井眉頭拉攏,皇上不喜吃辣是整個後宮都知道的事,這蕭小主當是疏忽。
而就在德井想蕭云溪糊塗時,卻猛地撐大了眼。因爲他看見自個伺候是十年的軒轅痕,既然又自個拿起一個蝦,剝了殼,沾了那帶辣的醬汁而後放入嘴裡。
不若第一口那般突如其來的刺激,慢慢細嚼嚥了下去。
蕭云溪亦是驚愕地看着其一口一口吃着,最後見其額頭不斷滲出的汗水咬了咬嘴脣出聲道:“皇上若吃不得辣的,便別吃了吧。”
軒轅痕黝黑的瞳孔看了過去,低沉的聲音道:“你準備得盡興,朕若不吃豈不浪費了你這般心思。”
蕭云溪一聽頓時紅了臉,緩緩低垂了頭。
一旁“謹欣”看着軒轅痕那被辣紅了雙脣眉頭不自覺地拉攏。
晚膳用完,宮女收拾東西。
蕭云溪跟軒轅痕移到一旁暖閣裡坐下。
蕭云溪讓人備了棋盤。
“臣妾聽聞皇上棋藝高超,臣妾前兒看了一句奇局,不知可否向皇上討教一二。”蕭云溪看着坐在對面的軒轅痕道。
軒轅痕低冷的聲音道:“今日朕無事,到可看看。”
蕭云溪淡淡一笑,拿起白子開始布起棋局來。
稍許,蕭云溪看着軒轅痕微微一笑道:“好了,皇上可能看出如何解此局?”
軒轅痕低頭看了眼棋盤,瞳孔微動,“還真是盤奇局啊!”
“那皇上且得幫臣妾好好解一下這棋局。”蕭云溪微笑道。
軒轅痕沉默不語,目光凝視着棋盤,仿若整個人被吸引了進去一般。
半個時辰後——
守在門外的德井進屋卻見軒轅痕還坐在榻上,神情專注地凝視着棋盤,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