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梓沐眼眸微動,嚥了咽喉嚨裡的難受道:“我按二姐說的一路跟着他,但他卻一次次地攆我走。最後到了祭城,他留下侍衛讓他們護送我回來,便獨自離開了。”
“你便如此乖乖回來呢?”呂梓冉道。
“我在那等了他半月,而後他的侍衛將我捆綁了便送回了京城。回了京城我原打算再追去的,但聽二姐你出事便打消了念頭。”呂梓沐道。
呂梓冉一聽,頓時起身拉着呂梓沐往外走,“我這沒什麼事,你不用費心,快去追恭親王要緊。”
呂梓沐不肯走,搖着頭道:“二姐,我不會走的。而且即便我回到祭城,他卻早已不在那,我又能去哪追。”
呂梓冉眉頭緊蹙,一臉心痛地抱住呂梓沐道:“沐兒,你是個好女人,是那恭親王沒眼力勁。”
呂梓沐嚥了咽喉嚨裡的難受,勉強地打起精神來道:“別說我,倒是二姐你究竟發生何事,爲什麼會被皇上禁足,還有我聽你宮裡的宮女說你被皇上降了妃位,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呂梓冉神情落寞道:“這後宮之中爾虞我詐,二姐原本以爲自己已經見多當是有所防備了,卻還是抵不過自個的心,中了他人的圈套。”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呂梓沐眉頭緊蹙道。
呂梓冉看了呂梓沐一眼,而後嘆了口氣道:“原是那蕭云溪要設計七爺,有人故意告知我後,我便在皇上面前拆穿了她,誰知卻反中了她的圈套,變成我污衊她。皇上大怒,便貶了我的妃位,還讓我禁足半年。半年——”
呂梓冉了無生趣道:“這半年我出不得這得福宮,皇上亦不來。這得福宮儼然成了冷宮。”
“怎麼會,皇上便如此信了那蕭云溪的話。”呂梓冉急了道。
“她設計得巧妙,別說皇上,有時我自個都問自個,難道我真在無意間做了那般之事。”呂梓冉眼神有些空洞道。
“二姐,那蕭云溪不過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怎能有如此本事。”呂梓沐道。
呂梓冉道:“蕭云溪哪有那般本事,有本事的是她背後之人。”
呂梓沐驚愕,“二姐說的可是——”二姐曾說,蕭云溪是大姐安排進宮的,那如此設計害二姐的豈不是——
呂梓冉苦澀地一笑,“她恨我知曉,至少她還沒要了我的性命,如此也算是寬慰的了。”
呂梓沐咬着嘴脣眉頭緊蹙。
永和宮正殿——
顧梓菡坐在暖塌上看着跟前的棋盤發着呆。
突然一個陰影從頭上投了下來,她微驚,擡頭卻見軒轅墨站在身旁。
“恭親王,你不是——”她眉頭緊蹙。
“見到本王你很詫異。”軒轅墨低冷的聲音道,語氣有幾分生硬。
她凝眉不語。
軒轅墨眼裡劃過一抹受傷道:“本王一直以爲你不願跟本王走是因爲不願累了本王的這番情誼,原來你終究還是放不下老四,若是如此何以當初要騙本王。”
她眼簾低下道:“我與王爺本就只有交情無情誼,何來的騙。”
軒轅墨微鄂,而後悲切地一笑道:“你說得甚是,你對本王不過交情而已,是本王一直的癡心妄想而已。”
軒轅墨擡頭目光如炬地凝視着她道:“本王只想要個明白,本王一直不知你何以要安排蕭云溪入宮,如今這局面可是你當初謀劃的?”
她心裡一悸,他是當她安排蕭云溪爲的是如今換了身份待在軒轅痕身邊。
她眼簾微低,點頭承認道:“是。”她與他終究是不該有過多的牽扯,若他如此認爲能斷了心思亦好。
軒轅墨向後踉蹌了兩步,笑道:“果然,你心裡終究只有老四。可是——”軒轅墨突然憤恨地看着她,“即便本王的心思你視如糞土,但是顧梓菡,你可以不接受本王的心思,卻也不該如此踐踏它。”
她眉頭緊蹙,“恭親王此話何意?”
“你還在跟本王裝糊塗,呂梓沐不是安排的?”他質問道。
“沐兒?”她一臉糊塗。
軒轅墨突然伸手一把將她的手抓住壓在他胸口。
她欲拉回,但卻慪不過他的力道。
他專注的神情凝視着她道:“顧梓菡,這裡從以前到現在,即便是本王死的那一刻這裡只會有一個女人,其他的本王這填不下了。這是本王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對你說如此之話。但請你將它刻在心裡,不要再做哪些無用之事。”
說完,他放開她的手,轉身離開,留下一抹孤寂的背影。
她低語,看着留着他溫度的手心發呆。
門外,呂梓沐站在那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着面前緊閉的房門,終究是她癡心妄想嗎!
“你誰,怎麼闖到這來呢?”
突然一個聲音從呂梓沐耳邊傳來,拉回了呂梓沐的思緒。
呂梓沐回神,看着身旁宮女打扮的女子道:“我要見你們蕭妃。”
“你是?”宮女見面前女子打扮精緻,且能在這後宮四處走動,家生定然不凡,亦不敢得罪。
“顧國公之外孫女呂梓沐。”呂梓沐報上自個的名諱。
宮女微鄂。
須臾,宮女領了呂梓沐進屋。
顧梓菡看着呂梓沐的出現,知道自個的身份呂梓冉定然告知了,於是遣退了屋裡的奴才。
顧梓菡看着呂梓沐道:“呂四小姐來本宮這不知爲是何事?”
呂梓沐凝視着顧梓菡道:“你不必在我面前裝,我知道你是誰。”
顧梓菡嘴角微揚,拿起茶壺一邊倒茶一邊道:“看來本宮的身份呂四小姐的二姐是全數告知了。”
“不錯,二姐告訴了我實情。只是我不知道,我該叫你菡妃還是大姐。”
顧梓菡倒茶的手猛地一僵,她料到呂梓冉會告訴她是十年前四爺府中菡妃的身份,但未想呂梓冉連這也告訴了沐兒。
顧梓菡放下茶壺,將茶杯推到呂梓沐跟前,清冷的聲音道:“你今日來是跟本宮認親的?”
呂梓沐一臉不敢相信地看着顧梓菡道:“十年前我便知道你是大姐,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你願意跟我相認。這個疑問在我心裡困惑了十年。今日我猜知道,原來你根本不願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