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
南宮飛和蕭柯剛離開,東陵晟便來訪。
東陵晟坐在太師椅上,手一拋,手中玉瓶飛向軒轅痕。
軒轅痕接住玉瓶,看了一眼。
“一日一粒。”東陵晟道。
軒轅痕將玉瓶收入懷裡,淡淡道:“謝了。”
東陵晟扯了扯嘴角,“當是本皇子欠你的。記住了,不要亂用內力,亂吃東西。否則本王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軒轅痕合上摺子,看着東陵晟道:“你有幾層把握?”
東陵晟冷哼,“如今知道問本皇子幾層把握,你用內力強逼體內蠱王時可有想過本皇子有幾層把握能救你。”
“朕無選擇。”軒轅痕冷冷道。
“無選擇,終有一日你會死在她手裡。”東陵晟冷冷道。
軒轅痕體內的蠱王早就被下,只是他們用藥將其壓制,是以這背後下毒之人以爲未成功,纔會再出手。
而這蠱王被他以藥壓制,卻也讓軒轅痕不能使用內力。
那日那女的孤身皇城下救那婢女的屍首。軒轅痕爲救那女的,不得不強行逼出蠱王好去救她。
結果卻讓蠱王以自縊的方式釋放了體內的毒。還好他急事用銀針封住其血脈。
而軒轅痕這傢伙卻不管自身已然受損去救那女人,不僅如此,那女人走火入魔,他還用內力幫其調養氣息。
他這全然是自尋死路的辦法。
軒轅痕不語,只是拿起面前的冊子看了起來。
東陵晟氣結,“本皇子如今沒辦法給你解毒,所以本皇子只能用藥暫且護住你的心脈。本皇子要回東陵一趟,你便祈禱本皇子在東陵能找到救你的辦法。”
說完,東陵晟起身往外而去。
軒轅痕放下手中的冊子,黝黑的瞳孔緩緩暗沉了下去。
顧梓菡坐在露臺的貴妃椅上看着遠處出了神。
二月上了閣樓,從屋子你走出來,走到顧梓菡身後道:“宮主,十二她離宮了。”
顧梓菡但只輕“哦”了一聲。
二月眉頭緊蹙,“她是去追那個什麼東陵皇子。”
顧梓菡眼簾微動,微微側頭看向二月。
二月大大地嘆了口氣道:“那丫頭喊着鬧着要娶那東陵皇子,見他出宮,便跟了過去。”
顧梓菡眉頭微蹙。
二月又道:“她還讓屬下留話給宮主,讓宮主別惦記着她。說等幾年把人搞定了,給宮主抱外孫回來。”
二月那個無語,瞧這是個十一歲的女娃該說的話嗎。
“是嗎!”顧梓菡淡淡道。
二月眼眸撐大,“宮主不反對?”畢竟以十二的年齡和那東陵王子的年齡。
顧梓菡看向遠處,“她喜歡便好。”且離開這,對十二來說也許更好。
二月眼睛眨了眨,“宮主,十二還不到十一歲。”
“她知道自個在做什麼。”顧梓菡道。
二月徹底無語,她終於明白十二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個性從哪來的了。
“二月,冷心回來了。”顧梓菡清冷的聲音傳入二月耳中。
二月愣了愣,“宮主不是說冷心被人擄走下落不明嗎?”
顧梓菡看向遠處不語。
晚膳——
顧梓菡親手備了晚膳。
軒轅痕坐在矮桌前,看着一桌的飯菜眉頭微揚玩笑道:“這如此豐盛的一桌該不會是鴻門宴吧?”
她拿起湯勺,“不是鴻門宴,是餞行宴。”
他擡頭看着她。
她一邊兒盛湯一邊兒道:“我打算明日出宮。”
他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道:“爲何要出宮?”
她低頭看了眼手腕,眼眸微動,擡眼看着他淡淡一笑,“出宮當然是回顧府。”
“顧府有事?”他收回抓住她手腕的手,心裡鬆了口氣。
“嗯。”她微微頷首。
“何事?”他拿起湯碗,全當方纔他的失態未曾發生過。
“顧府要嫁女兒,自然是大事。”她道。
“呂梓沐要嫁人?”他問道。他卻未聽得一絲消息。
“沐兒嫁不嫁人我不知,不過這吳越的皇帝要娶顧家小姐卻是天下人都知的。”她將盛好的湯碗放到他跟前道。
他握住她欲收回的手,黝黑的瞳孔凝視着她不語。
她眉頭微揚,“這尋常百姓家娶媳婦還講究給下聘、迎娶之禮。皇上這是忽悠人,全都跳過直接將人扣在宮裡念個旨意便罷。”
他揚眉,“你這倒是在怪朕輕忽了。”
她收回被他抓住的手腕道:“新郎騎馬迎娶是不行了,但這八擡大轎定然是少不了的,這人一輩子便也只這一次。少了,皇上便隨便擡個人進宮吧。”
“你這可算是在威脅朕?”他看着她道。
她微笑,“算是吧。”
他伸手把她拉入懷裡,“也只有你膽子如此大敢威脅朕。你放心好了,朕也未打算輕忽過程。你是朕唯一親封的皇后,朕定然會讓你風光,不會少顏面。”
“哦,那四爺是允許我明日出宮了?”她問道。
他眉頭緊蹙,“明日就出宮?朕是打算讓你在側妃前一日回顧府的。”
她退出他的懷抱,“四爺若不打算輕忽過程,那便該遵照習俗。我明日出宮,冊封那日四爺派人來迎。”
他眼眸微眯,眼裡劃過一抹銳利道:“你何以如此執意明日出宮?”
她眼簾微低,“四爺既然要讓我站在四爺身邊,那我便要站得有威儀,斷然不能讓他人落話柄。我想這四爺定然能理解。”
他瞳孔微動,頷首道:“你說的卻又有禮,朕與你日後結伴卻是一生,也等得了這幾日。”然其眼底卻微閃。
她鬆了口氣,夾了菜到他碗中道:“這是我親手做的辣子雞丁,四爺嚐嚐。”
他眉頭緊蹙,低頭看着碗裡那紅油可見的雞丁,他吃不得辣她不知。
他眼眸微眯,突然伸手將她拉入懷裡。
她微鄂,躺在他腿上,“四爺?”
他黝黑的瞳孔緊緊地凝視着她道:“幾日要分別數日,今晚朕得拿回分別這些日子的福利來。”
“四爺不吃晚膳呢?”
“朕肚子不餓。”
但她餓啊!
“四爺身子骨還未好。”
“朕吃了東陵晟的藥。”
這話太讓人想它處去了。
“四爺,唔——”
嘴被他堵上,話嚥下了嘴。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