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菡嘴角冷揚,清冷的聲音不急不慢道:“比起從前,你的確長了些本事。拉着他們二人下水共謀除本宮,便篤定本宮不可能對他二人下手。不過——”
顧梓菡眼裡劃過一抹殺氣,目光凌厲地看向呂梓冉,聲音透着刺骨的寒道:“你卻低估了本宮,要你性命的辦法多的是。本宮只需稍稍動一動手指,便可讓你悄然無聲地從這世上消失。”
呂梓冉一笑道:“大姐的威脅的確嚇人,但小妹卻也不是個輕易除去的角色。大可告訴你,只要我一死,四爺以替身代替自個與園子中的女子行夫妻之實之事便會傳遍整個吳越的京城。我很好奇,到時候四爺要如何處理這殘局,又或是大姐你要如何處理。”
顧梓菡眼眸微眯,四爺所做之事若傳了出去,便是個死罪。她沒想到呂梓冉會以如此威脅她。
呂梓冉突然露出一抹無害的淡笑道:“對了大姐,到時候幫我將消息傳遍京城的人還會是呂馳和呂梓沐二人。”
顧梓菡放在腿上的手猛地握弄,她不得不承認呂梓冉這棋下得很絕但很妙。若呂馳和呂梓沐將四爺所做之事傳出去,四爺獲罪不說,即便頂着皇子的頭銜,景帝心痛免了死罪,卻也少不了流放他處。而呂馳和呂梓沐,景帝必然會查出事情乃他二人傳出,景帝失去四爺的痛和對皇族顏面的維護,他們二人必死無疑。說不定還會牽扯到顧家和太君。
顧梓菡眼眸暗沉了下去,呂梓冉這是想要與她魚死網破。
見顧梓菡沉默不語,呂梓冉露出得意的笑道:“如何,妹妹此番佈局還算可以吧?”
顧梓菡眼簾微擡,凝視着呂梓冉,面色冷冽。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接着一名穿着綠色羅羣的女子走了進來。
來者正是呂梓沐。
呂梓沐見顧梓菡在屋裡先是一愣,而後走到呂梓冉跟前毫不掩飾其厭惡道:“二姐,這女人怎麼來呢?”
呂梓冉帶着挑釁的眼神看了眼顧梓菡,而後對着呂梓沐輕言細語道:“沐兒,菡妃挺着大肚子來看我,不要失禮了。”
呂梓沐哼聲道:“她會如此好心,我看便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今日一早她聽那傳言已死的四爺府菡妃出現在京城鬧市中,先是驚愕不已,而後便擔心二姐。是以才從顧府來的四爺府。還好她來了,否則這女人不知又要如何對二姐使壞了。大晚上的來見人,沒計謀使誰信啊。
呂梓冉佯裝微露對着呂梓沐揚了聲道:“沐兒,不得無禮。”而後對着顧梓菡一臉抱歉道,“家妹被顧太君寵溺慣了,太君自小讓家妹隨性而做,少了幾分禮數的約束。還望菡妃別怪罪。”
離愁見這呂梓冉前腳剛威脅了他們菡妃,這兒又裝作一副謙謙有禮的樣子。這裝腔作勢的摸樣着實讓離愁氣惱。
但菡妃未出聲,離愁也不敢吱聲,畢竟這呂梓冉似乎是真的拿住了菡妃的弱處。她跟菡妃如此久,還是第一次見菡妃被人如此威脅而還不了口的。
顧梓菡冷眼看着呂梓冉,呂梓冉話裡露着太君對沐兒的寵溺,除了佯裝卻也是在暗中警告她。若沐兒出事,想必太君會難受至死。
顧梓菡倏地起身,離愁立馬將其扶住。
顧梓菡冷眸看了呂梓冉和呂梓沐一眼轉身往房門處而去。
呂梓冉見狀嘴角冷揚,出聲道:“妾身身懷六甲不方便,便不送菡妃了。”
顧梓菡在門欄處微停,微微回首道:“本宮原以爲你的心思是向着四爺的,如今看來你也不過同園子裡其他女人一樣。”
說完,顧梓菡跨過門欄離開。
呂梓冉面色僵硬在了原處。顧梓菡既然說她與園子中的其他女人一樣,她怎敢如此說。自個對四爺是用情至深的,便是深纔會如此痛。不錯,她這番佈局是利用了四爺。但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她不過是賭她顧梓菡不敢拿四爺做籌碼。
她不會傷害四爺。她與其他女子不一樣。呂梓冉心亂了。
“二姐,那菡妃話裡是什麼意思?”呂梓沐的聲音傳入呂梓冉耳中,喚回了呂梓冉的心思。
呂梓冉回神,掩去眼裡的慌亂,眼簾微低道:“她想要讓我爲她所用,她看重了二哥如今在朝堂上的權利。但被我拒絕了,我只想靜靜地待在四爺身邊。所以她才說了那番話。”
呂梓沐一聽大怒嚷嚷道:“她這女人,豈有此理。我就說她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吧。想要利用我們呂家的勢力,拉攏不成便胡說八道想要陷二姐你於不義。”
呂梓冉拉了拉呂梓沐的手,小心翼翼地張望了門外一番道:“你小聲些,且別被人聽見你那樣說她。且她說那話些許便是一時的氣話,哪來那麼多的心思。”
呂梓冉氣氛道:“她那種奸詐小人,每句話都埋着心思的。二姐你便是單純纔會讓她如此打壓。”
呂梓冉露着柔弱的淺笑道:“我安安靜靜地待在自個屋裡,未曾惹她,她何必來打壓我。是你多心了。”
呂梓沐嘆了口氣道:“二姐,說好聽你是大度,說難聽你便是腦裡少了根筋。如今二哥受四爺重用,在朝野的勢力日益強大了起來。她見了眼紅何以能放着讓你安然度日。”
“但我並無爭鬥之心,只想靜靜地守着四爺便是。”呂梓冉眉頭微蹙,一副不問世事只鍾情於軒轅痕的癡傻。
“二姐,說你傻,你還真糊塗。你雖無爭鬥之心,她卻是眼紅你的身世。爲以防萬一,定然會想方設法以絕後患的。且不說你如今還懷着四爺的子嗣,放眼整個四爺府,便你腹中孩子的家生的最好的。她能不惦記着。”呂梓沐道。
呂梓冉頓時流露出驚恐萬分的神色道:“那我該如何是好,我不怕她害我,但我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有事。”然眼簾下卻劃過一抹陰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