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打斷了她的要出口的話,寧雨鈴恨怒的轉過臉,瞪着衝進門的丫環,怒聲道。
“姑……姑娘,”丫環被她瞪的一哆嗦,知道自己如果不說出個三五六來,二姑娘絕不會放過自己,馬上喘了一口氣道,“二姑娘,三皇子到侯府來了。”
“三皇子?”寧雨鈴臉上的怒氣立消,一把拉着丫環的手,驚喜的問道。
陳嬤嬤一看不好,忙上前兩步擋在寧雨鈴身前:“二姑娘,夫人吩咐你一定在院子裡好好抄,如果再惹太夫人生氣,大夫人也保不住你。”
“母親就沒保過我,我還是得靠我自己,嬤嬤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寧雨鈴不奈煩的一把推開擋在自己身前的陳嬤嬤。
陳嬤嬤被推得倒退兩步,差點摔倒,倒退好幾步,才拉着一邊的椅把首站定,一臉的蒼白。
“三皇子現在在哪?”寧雨鈴衝着丫環道。
“你,大膽,大夫人有令,三皇子的事切不可在二姑娘面前亂嚼舌頭,否則……”丫環剛要張嘴,陳嬤嬤陰森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嚇得丫環哪裡敢再張嘴,手一捂,驚懼的搖了搖頭,不敢再亂說。
方纔只記得二姑娘說,有三皇子的消息,立刻來報,重重有賞,哪曾想起大夫人也曾經說過,三皇子的事切不可再在二姑娘面前多言,否則杖責。
丫環雖然很想要賞,可也不敢在陳嬤嬤面前說,被大夫人知道說不得要了自己的命!
“還不快說。”見丫環捂着嘴一個勁的搖頭,寧雨鈴火起,過來就照着丫環的臉,狠狠的兩個巴掌,打的丫環站立不穩的摔倒在地。
“說,再不說,讓人把你發賣到最下賤的窯子裡去。”寧雨鈴惡狠狠的道。
“姑娘,我……”丫環這時候後悔都後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貪圖二姑娘的賞,在廚房間裡一得了三皇子的消息,就跑回來報告姑娘,哪料賞沒得到,還要被罰,想着被送到下賤窯子裡情況,丫環撲通一聲跪直在寧雨鈴面前。
“姑娘,三皇子現在還在府裡,侯爺留他吃飯,這會廚房正忙着,姑娘要的點心一時三刻恐怕做不起全。”
丫環這會也是豁出去了,哆哆嗦嗦一口氣說完。
跟在寧雨鈴身邊的丫環都知道,寧雨鈴身邊幾個如果敢錯了她的意的,是真的全送到下賤的窯子裡去的,那可是比死還難過。
“三皇子真的來府裡了,父親還留了他午膳?”寧雨鈴大喜,眼睛一亮,也顧不得丫環的事,立刻往裡面行去,一邊叫其他幾個丫環選漂亮的衣裳送過來,她要好好裝扮一下,一定要讓三皇子驚豔,捨不得她,到時候三皇子提出來娶自己,祖母難道還會反對不成。
她這時候又是一門心思全是三皇子,全沒想,既便她是清清白白的,三皇子也沒多看她一眼,更何況是現在。
“二姑娘,你不能出去,你的禁足還沒有解,太夫人那裡會生氣的。”陳嬤嬤跟進來,急着勸道。
“那又如何,如果我成了三皇子妃,她還指不定多高興呢,哪裡還會來管我。”寧雨鈴翻了翻白眼,坐在妝臺前,一邊讓丫環打扮自己,毫不在意的道。
“二姑娘,大夫人那裡還在佛堂……”陳嬤嬤還想勸,寧雨鈴卻己不奈煩,對站在門後面的兩個丫環道,“來人,把她的嘴堵起來,再聽得她胡言亂語,就把你們一起打一頓。”
兩丫環不敢違逆寧雨鈴的意思,一個過來一把按住陳嬤嬤的手,另一個隨手一塊布巾塞到陳嬤嬤的嘴裡,陳嬤嬤歲數大,哪是兩個丫環的對手,被扯着拖到一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寧雨鈴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去。
上一次三皇子過府後就稍稍坐了一會就走,這一次寧祖安自然拉着三皇子不放手,好在三皇子也賣他面子,答應留下來午膳,美中不足的是那個牛皮糖似的平安侯,竟然是怎麼甩也甩不掉。
之前,他來就是說起兩侯府的婚事,寧祖安也沒理他,直接把他打發到後院,太夫人的厲害是有目共睹的,象平安候這樣的,來十個都不是對手,哪料想後來太夫人傳來消息,說平安侯手裡有塊玉佩,竟然是府裡的,只把他氣個半死。
淩氏,必然又是淩氏乾的好事,否則不可能這塊玉佩出現在平安侯手中!
平安侯話裡透露的意思,太夫人緊張,寧祖安也緊張,又見他從後院出來找他,也就虛於委蛇的和他說了幾句話,只巴望着他快些離開,想不到這位給了三分顏色,就開起染房,竟然不走了。
而且還說要等三皇子出來一起走,三皇子被留下午膳,他當然也跟着。
好在,平安侯還算識趣,寧祖安和三皇子說話的時候,儘管不開口,只在一邊陪着笑臉,如果不注意到癡肥的臉,倒也不是很難受,寧祖安這會只當他是不存在的,敬了三皇子幾杯酒。
平安侯今天心情很好,不但看上了自己喜歡的美嬌,娘,而且還能靈機一動,留下來跟三皇子同桌用膳,這可是多大的福分,三皇子在大臣們中的呼聲不小,如果以後真的成了太子,自己也算是攀上了高枝。
見寧祖安敬酒,他也跟着屁顛屁顛的上去敬了酒,一個勁的敬,他女兒是宮裡的美人,三皇子也不能太駁了他的面子,只得喝了一杯,倒把他引得興起,跟着寧祖安左一杯右一杯的勸酒,沒把三皇子喝趴下,倒把他自己給喝倒了。
寧祖安命人把他扶到一邊的客房去休息。
這邊三皇子也喝的差不多了,起身告辭。
寧祖安把三皇子恭敬的送到了府門口,回到房,他方纔也喝了不少,這會也要些醉意,就躺在房裡休息。
平安侯睡在客房,正在二門口,把自家主子扶到牀上睡了後,小廝守在門外無聊的打盹,正無聊間,忽然看到二門口,一個小丫環的臉露了出來,衝他招了招手,然後身子隱到了院牆後。
小廝一時不明白,特意走出去探了頭去看,可還沒等看明白,頭上被人敲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牆角處欣美手一伸,扶住他,把他半扶着拖到裡面的樹背後坐定。
樹很大,小廝也不過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把他拉在那裡,在外面一點也看不出來。
快速的處理了小廝的事,欣美身子一閃進了微合的門,才進去,酒味沖天,看到當中的牀上躺着一個大胖子,正張着嘴打着鼾,呼聲震天,酒意正濃,不由的皺了皺鼻子。
知道姑娘規定的時間緊張,從懷裡掏出寧雪煙給她的醒酒藥,拿起桌邊的一杯冷茶,一手捏了平安侯的鼻子,讓他的嘴張的更大,另一手,藥就扔入他的大嘴,冷茶順手倒進去。
平安侯下意識的吞嚥了一下,藥就進了喉嚨,涼水隨之衝下,接下來是平安侯劇烈大聲的咳嗽。
把個喝多了的平安侯都給嗆醒了過來,捂着頭,鈍鈍的起身,只覺得眼前景物模糊,耳聽得有人在叫:“侯爺,不要在這裡躺着,這是內院,奴才扶您去外院歇着。”
“噢,那就出去。”平安侯迷迷糊糊的以爲是自己的小廝,點了點頭,一邊咳嗽着一邊起身。
他還記得這裡是護國侯府,寧祖安的勢力不小,可不能惹出什麼事來,頭雖然暈,思路卻也還算清楚,藥己經服下,那麼用力的咳了一陣,酒倒是醒了三分,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子。
“走,去……外院!”
他這一路搖搖晃晃的走,也沒看清楚路,卻不知道這一路走的都是小路,專找沒人的地方過,如果遠遠看到有人來,就停下來讓他歇一下,一來二去,平安侯的藥性也上了頭,眼前越來越清明,只是腦子還不算清楚。
只覺得今天這個小廝很不討喜,自己都搖搖晃晃了也不過來扶一把:“死兔崽子,還不死過來,扶老夫一把。”在一個轉角口,平安侯實在走不動路了,不由的站定停下來閉了閉眼罵道。
“侯爺,您往前面再走一段路,看到的屋子時去就是,奴才這就給您去找些熱水來。”欣美壓着嗓子在轉角外側作勢叫道。
“死免崽子,那還不快去。”聽說己經不遠,小廝又是爲自己去找熱水喝,平安侯也就沒有計較,眯眯眼,果然不遠處有一間屋子,搖晃着就往前面過去。
欣美一個人守在外面,待得看到平安侯晃進了那間屋子,才冷笑一聲,果然和姑娘預料的那樣,接下來但看姑娘下一步的計劃了……
寧雨鈴沒料到她竟然出不了垂花門,她這邊一出青蓉園的門,那邊的太夫人就得了消息,又氣又怒,早讓人過來堵她,還沒等她到垂花門,太夫人身邊的秦嬤嬤就帶着人過來,直接攔下了她。
說太夫人讓她過去!
寧雨鈴縱然滿心不痛快,也不敢當面頂撞太夫人,只得隨着秦嬤嬤,氣乎乎的往太夫人的祥福園而來,才走到半道上,忽然看到寧雪煙捧着一盆墨菊,從自己邊上的一條小道上走過,眼角掃到那盆墨菊,立停了下來。
寧雨鈴認得這盆墨菊,正是她最喜歡的那盆,而她之所以喜歡墨菊,也是因爲三皇子喜歡。
“寧雪煙,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敢動我的花!”一看寧雪煙走的方向,再看她手裡捧着的,寧雨鈴頓時氣不打一片來,自己連二門也出不了,寧雪煙竟然敢拿着自己的花去向三皇子獻殷勤,怎麼不讓她鼻子都要氣歪了。
立時被撩撥的大怒,停下來指着寧雪煙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