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能睡了,辰自然也能睡了,然這兩個人就是學會了這技能,也沒興趣使用。
因爲……浪費時間。
“怎麼叫浪費時間?你知不知道睡眠對身體很重要!”
妖嬈死死裹着被單,曉之於情,動之以理地對夜辰闡述睡眠的重要性。
“不好好睡覺,人容易老,還有記憶力會下降,你想提早得老年癡呆嗎?”
夜辰扯開她的被單撲了過去:“我更信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
打生下來他就沒睡過覺,也沒見早衰癡呆,所以她說的這些,他一個字都不會信。
“妖嬈,我勸你不要對一個剛剛開葷的男人要求太高!”
“我哪有!我是怕你虛脫!”
人是兩個,身體卻是一個,不帶這麼日夜連軸轉的,就是機器那也是要隔三差五停一停修檢修檢的!
“我不怕,你怕什麼!?”他往她白皙細嫩的脖頸上啃了過去,“睡覺的事,我們下次再說!”
下次!?
每次都是下次!?
她又不是三歲小娃娃,哪那麼容易騙,就算是三歲的小娃娃,上了幾次當也學乖了。
“不許!”
她這次很強硬,但沒用,夜辰總能讓她放軟了身段迎合他。
清晨的曙光美好綻放時,妖嬈沉淪於激情中不可自拔,待到辰出來,又是一樣的光景,討饒的哭泣聲驚得停在窗臺上的小鳥撲騰着翅膀飛散而去。
在這種事上,她是完全喪失了發言權。
完事後,辰精神奕奕,擁她在懷裡說了好一會兒情話,她氣得伸手拍他,摸到了他新長出來的胡茬。
許是身體好了的因素,他新陳代謝也加快了,胡茬的生長速度比病弱的時候快了許多,不過兩天就能生了出來,新生的胡茬特別扎人。
她算是找到理由能讓他別老往自己身上撲了,推着他往盥洗室跑。
他極不情願地說道:“晚上再剃!”
“不行,你早上要見人,乾淨清爽纔好。”
他鬱悶地拿起剃鬍刀,隨便颳了兩下就完事了,她見着一把奪過他手裡的剃刀。
“你這叫剃鬍子嗎,撓癢癢呢。”
“剃了又不是不長了,有句話說的好,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胡說八道,我可不喜歡你長一嘴的毛,你低頭,我幫你剃。”
她踮起腳,往他臉上抹了一圈刮鬍子用的泡沫,正要下手,倏地被他抱了個滿懷。
她一嚇,差點往他臉皮上削過去,還好控制住了,不禁氣道:“這是刀,會傷人的。”
“不礙事。走!”他拉着她往淋浴房走,一邊走,一邊脫衣服。
她腦中警鈴大作:“你幹什麼?”
“洗澡啊!”
“刮完了再洗!”
“那多浪費時間!”他調解好水溫,將她拉進了淋浴房,一關上玻璃門,直接開了花灑,熱水順勢而下,如傾盆大雨,頃刻間她就成了落湯雞。
他輕笑,舉起她手裡拿着的剃鬚刀,“好了,剃吧!”
她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泡沫都被水衝沒了。”
“再抹就是了。”他將剃鬚用的泡沫罐頭遞給她,突然覺得讓她刮鬍子也挺不錯的,算夫妻之間的一種情趣了,他現在就想分分秒秒地粘着她,手也不安分了。
“你別亂動,弄出血,別怪我。”
他抵上她的額頭哼笑:“那你可要心疼了!”
“少來!”她推開他警告:“別再亂動了。”
他點點頭,手依舊擁着她,閉上眼睛後將臉湊了過去,“來吧!”
她怕他會使壞,等了幾秒才下手,刮的時候格外小心翼翼,免得真刮傷了。這鬍子刮下來,她也挺得心應手的,颳得乾乾淨淨,滑溜滑溜的。
“好了!”
“真好了?”他睜開眼,笑得怪賊的。
“嗯!”轉身沖洗剃刀時,他像只貓似的接近,等她轉過頭就撲過了上去,整一個餓虎撲羊。
“辰!”她大叫,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你不是說洗澡的嗎?”
“一起洗啊!”
“你……你……別亂動!”
淋浴房就那麼點大,他堵了門,她逃不出去。
“妖嬈,洗澡是要脫衣服的。”
“我……我就喜歡穿着衣服洗。”
“抗議無效!”
“嗚嗚嗚……”
救命啊!
花灑嘩啦嘩啦地落着水,熱霧瀰漫裡,妖嬈深刻地領略了一把鴛鴦戲水這個成語的精髓。
嗯,腰斷成三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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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時候,夜辰穿戴整齊準備去指揮室辦公了,臨去前瞄了一眼在牀上挺屍的妖嬈,輕手輕腳地爬上牀偷了個香吻。
“今晚我們搬回寢室去住……”
她已累得半死,不管他說什麼都點點頭。
“你多睡會兒,等我回來。反正請了假了,不着急去上課。”
她被他折騰得曠了好幾日的課,外頭的人就以爲她病了,那天雖然他是躺在救護車裡被送來的,但她也在車上,救護人員是自己人,寒熙便提議對外宣稱是她病了,以此來混餚視線。
他同意了,正好藉着機會和她耳鬢廝磨。另外他還有一張身體檢查報告沒出來,要到今天下午纔出來,陌如玉強逼着做的,對他突然身體好轉,陌如玉憂心忡忡,不做全了檢查就無法放心。
她嗯了一聲,背過身,像只懶貓一樣捲縮進被窩裡。
“晚上想吃什麼?”
“奶黃包。”她現在只想吃甜的。
“好!”
他出了病房,吩咐修瑾去買奶黃包,留了北風和南風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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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室裡,寒熙和紅葉正襟危坐,盯着茶几上的牛皮紙袋已經看了一個多小時了。
紙袋裡放的是夜辰的檢查報告,原本今天下午纔出來,但陌如玉比誰都急,隔十分鐘催一次,逼得人家沒辦法,提早送了過來。
夜辰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上頭碩大的陌氏醫院四個字,想忽略都難。
他揚了揚眉毛,伸手拆了封。
寒熙和紅葉是一臉緊張,兩人互相握着手。
檢查報告分了五張紙,夜辰一頁一頁的看。
寒熙吞了口唾沫問:“如何?”
他最近身體好的離譜,走起路來健步如飛,雖說之前的報告說他身體很正常,各項指標都在安全範圍內,但越是反常,他越是擔心。
夜辰瞧完將報告放了回去,一言不發地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寒熙急道:“你倒是說啊,怎麼樣了?”
“你有眼睛,自己看。”由他說,他未必信。
“你先給個醒兒,是好,還是壞?”
“自己看!”夜辰進了辦公室,將門一關隔絕外頭的雜音。
寒熙看回檢查報告書,臉上的表情活像查高考成績的高中生。
紅葉性子急,直接搶過去看了。
報告上的所有指標全部正常,她不敢置信地看了好幾遍。
寒熙探了腦袋過去,兩人看完就高興地抱在了一起。
夜辰沒事!
真的好了!
但高興了一會兒,兩人的心思又重了,怎麼就好了呢?
這不科學啊。
可惜,他們不是醫生,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原因來,乾脆打電話問陌如玉。
陌如玉也看到了報告,歡喜肯定有,但更多的是疑惑。
想他花了那麼多心血都沒將夜辰治好,他卻一夜之間自己好了,雖說人是有自愈能力的,好比感冒,不吃藥,不看醫生,養個七天也是會好的,但這種自愈能力用在夜辰身上就過於牽強了。
他決定去問問夜辰這個當事人,問問他那一夜到底幹了什麼?他直接進了夜辰的辦公室,夜辰一看到他就皺眉頭:“你又來幹什麼?”
“問你問題,你老實回答!”
“不回答!”
“這可是醫學史上的重大發現,瞭解清楚了將有益於全人類。”
夜辰低頭看着手裡的資料,眼都沒擡一下就下了逐客令:“出去!”
“夜辰,當我求你好嗎,滿足一下我的求知慾。”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我要知道還會不告訴你嗎?”
“你一夜之間就好了啊,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說明我命不該絕。”
他自出生開始身體就沒好過,二十幾年裡承受了多少病痛的苦楚,現在好了,也是應該的,能熬過來就是他贏了。
“你確定那晚什麼都沒幹?”
“我說了,我什麼也沒做!”
“藥呢?”
“藥不都是你開的嗎?”
陌如玉無語,那天他突然吐血,送到醫療署急救,全程都是他在指揮,做了什麼處理,用了什麼藥,他再清楚不過了,可這些並不能讓他一夜之間成爲一個健康人。
他突然想到了葉嬈。
“是不是葉嬈給你吃了什麼?”
夜辰板起了臉:“和她沒關係,不許你去打攪她。”
“問問也不行?”
夜辰一口回絕:“不行!”
陌如玉是知曉他脾氣的,說不行就絕對不行,他只能另想辦法了,突然想到葉家不是能人輩出嗎?那個葉天行就是。
雖然他不待見葉天行,但這件事如果不搞清楚,他心裡就不能安生。
對,去找他問問,說不定就有答案了。
想罷,他立刻衝了出去。
紅葉詫異地看着他像個火車頭似的衝出來,“阿陌,你去哪?”
“找人!”
“哎?”紅葉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了。
夜辰招她進來道:“別管他,我問你那幾個金家的臥底處理的怎麼樣了?”
這幾日他盡和妖嬈滾牀單了,有些事就落下了,趁着這會兒有時間得捋捋清楚。
“按你的吩咐,24小時監控着。目前看來沒什麼異常的舉動。”
“盯緊點,這些人能選出來做臥底,肯定不會是省油的燈。吃了什麼喝了什麼都要查,就是扔出去的垃圾也不能放過。”
“知道!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紅葉拍了拍胸脯,而後又道:“對了,小嬈怎麼沒來?”
“她最近嗜睡!”
他不過是隨便應了一句,但說者無心,聽者有心,紅葉又是個直爽的性子,說話從來不會繞彎,促狹地說道:“不會是有身孕了吧?我聽說女人懷孕就會嗜睡哦!”
聽聞,夜辰的臉突然就黑成了鍋盔。
紅葉促狹的笑容卡殼了,她是不是說錯話了?
倏地,夜辰起了身,迅速往外衝,跑得比陌如玉還急。
寒熙被他跑過時颳起的風散了一堆資料,納悶道:“這是怎麼了?”
紅葉擺擺手:“我哪裡知道,我就開了個玩笑!”
真就是個玩笑,但開大了,因爲她提醒了夜辰,他沒有避孕。
初嘗*,他哪裡想得了那麼多,妖嬈又是他最渴望的女人,食髓知味後便是無窮無盡地沉淪,卻獨獨忘了這一環。
該死的!
他暗罵自己的疏忽,北風遠遠就看到了他,詫異着怎麼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等他跑近了就被他的臉色嚇得往後退了十幾步。
妖嬈還躺在牀上夢周公,被他殘忍地搖醒了。
她傻愣愣看着他的黑臉,揉了揉眼睛:“你怎麼回來了?臉色還那麼臭!”
他取過衣服胡亂地往她身上套。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她的手都沒穿進袖子裡就被拉了起來。
“檢查身體!”
她瞌睡蟲散了一點:“你又要檢查了嗎?”
“不是我,是你!”
“啊?”她又沒病,“你等一下,把話說清楚了!”
“先和我走,到了再和你解釋。”
她有點睡糊塗了,一愣神就被他抱了起來,直往陌如玉那送。
陌如玉正打算去找天行,出門就遇上了兩人。
“你們怎麼來了?”
夜辰的臉皮子還是黑的,但又添了些許緊張,臉皮子直抽抽。
“阿陌,替她檢查。”
“嗯?”陌如玉比妖嬈還懵。
“我想知道她有沒有懷孕?”
妖嬈瞪圓了眼看向夜辰,懷孕?才幾天……哪可能懷孕,就是有,現在也肯定檢查不出來,他這是抽什麼風了突然想到這個了,忽地想起兩人這幾天日日操練……好像……沒有……沒有……避孕!
她驚了,腦門一頭冷汗,瞪向自己的肚子。
要是有了……
十八歲就做媽媽,有點太早了,而且她也沒做好準備。
陌如玉看了一眼妖嬈,又看回了夜辰。
兩人正對望着,默默無聲,臉蛋卻是緋紅。
“咳咳……”他清了一下嗓子,“我還以爲什麼事呢,簡單。交給我。”
這種事對他而言就是屁大一點的事兒。
妖嬈跟着陌如玉進了檢查,半小時後出來,表情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夜辰跟着鬆了一口氣。
孩子暫時還不在他的計劃裡,不是不想要,而是現在時機不適合,至少也要讓他拿到足夠多的軍權,有能力保護她的時候纔可以,而且現在要孩子,她年紀還太小,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怎麼也要緩個幾年。
是他疏忽了,差點釀成了大錯。
兩人晚上便回了宿舍,大約是怕她會懷孕,他今晚倒是老實了。
妖嬈已經躺在牀上昏昏欲睡了,他終是耐不住地欺近她,在她耳垂上親了一口。
“妖嬈……”
“嗯?”
“你喜歡孩子嗎?”
她覺得這個問題很傻,自己的孩子當然喜歡,但想到他現在是夜,夜可是不按牌理出牌的。
“你……你不會是想要孩子了吧?”
“我要是說想要呢?”
聽聞,她不禁往後挪了幾寸,“你說真的假的?”
他眯起眼,冷颼颼地看着她:“你那麼提防我幹什麼?”
“我是……我是因爲……”她越挪,離他越遠。
這裡不像病房,牀就那麼一點大,這是他的宿舍,牀大着呢,挪了好久也沒挪到牀沿,她不禁心裡暗罵,要那麼大牀幹什麼,她現在只希望他困了,想睡覺了。
但這個技能必須要有觸發條件,就是先睡她,不然就持續冷卻,施展不出來。
對此,她叫苦連天,就算約法三章,他也是會踢皮球的!
他會踢給辰,逼急了就拿公平出來說事。
去他娘蛋的公平,又有誰來可憐可憐她的腰。
他像只矯健的豹子,迅速朝她撲了過去,將她生生拖了回來。
“孩子要是有了,你想要生就生,我不反對,但有條件!”
“哈?”
他一字一字清晰無比地說道:“必須先生我的種!”
妖嬈:“……”
哇咧,這個要怎麼判斷?
判斷不了啊!
dna是一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