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啊嚏!”
“啊嚏!”
早晨7點半,刷牙的妖嬈連打了三個噴嚏,對着鏡子用食指擦了擦鼻尖。大清早好端端地連打三個噴嚏,肯定是背後有人在罵她。她聳聳肩,罵就罵唄,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小嬈,你手機響了!”張凡在門外喊。
“來了,來了。”她吐了牙膏沫子,漱了漱口,隨隨意擦了擦嘴走出盥洗室。
戒指手機不停地閃着七彩的燈光,像塊七彩斑斕的寶石。
她將戒指手機戴到手指上,虛擬屏幕在空氣裡自動展開,24寸左右的半透明屏幕,來電人的名字字體最大——辰。
雖然知道肯定是他打來的,但還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我去陽臺接個電話。”
手機對凡和張凡蘇文而言是稀罕物,看過,知道,但買不起,自妖嬈有了手機後,蘇文好奇的要死,差點拆了重組,張凡倒是更熱衷手機裡自帶的小遊戲,大清早起來玩的不亦樂乎。
翻翻通訊錄,只有一個辰的聯繫人,現在又是這個人打來的,兩人難免好奇,伸着脖子,瞪大了眼睛,看她接電話。
“這麼好奇幹什麼,昨晚不是和你們說了嗎,辰就是送我手機的朋友。”
說是說了,但沒說辰是個男人,更不是那個編出來的女傭朋友。
“那正好,你快和她說,謝謝她的衣服。再約個時間請她吃飯。”張凡提醒。
“知道了。”
陽臺門關上後,妖嬈靠着扶欄接起電話。
“喂?”
“這麼久才接電話?”他語氣裡有埋怨。
“剛起。”她打了個哈氣。
“吵醒你了?”他又愧疚了。
“沒,在刷牙。什麼事,說吧,我馬上就得出門。”
“想確認你有沒有沒把手機扔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
“現在確認了,掛了!”對付這種人就不能慣着。
夜辰着急嚷道:“等一下!”
“還有事?”
“我船上新聘了一位甜點師傅,手藝不錯。”
手藝不錯的意思就是讓她快來嚐嚐。
“哦,恭喜你。”她不鹹不淡地回答,但暗地裡還是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就不該讓這傢伙知道她是甜食控,看吧,現在捉準機會就勾引她。
“你就不想嚐嚐?”
“忙,沒空。”
“那我讓人做好了給你送去。”
她一口拒絕,“不要,你分明就是有目的,說好不準打探我*的。”
“沒有!”他不承認,但鬱悶的語調出賣了他。
“管你有沒有,反正就是不要。不和你說了,我要出門辦事了。你別再打來了,我沒空招呼你。待會兒我就關機。”
“什麼事還要關機?”
“和你無關。掛了!”她拔下戒指,將手機關了。
夜辰聽着嘟嘟嘟的聲音,心情就這麼臭了,不過她肯接電話就好。
陌如玉鬼混了兩日回來了,一進門就看到了他的張臭臉,臭得生人勿近,鬼見鬼躲。
“怎麼了?誰惹你了?”他往牀上一坐,冷不丁嗅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但凡花花公子都深諳一門絕學,那就是‘聞香識女人’。
他鼓大了鼻孔嗅了嗅。
女人!
絕對是女人!
一確認,立刻從牀上跳了起來,兩隻眼珠子盯着夜辰轉,臉色很臭,但氣色很好。
有貓膩!
“你小子是不是採陰補陽了?”
“滾開!”他現在見誰都嫌。
“不承認?哼哼……”
陌如玉轉身回到牀邊,翻枕頭,翻被子,臉貼着牀單細細搜尋,不一會兒就找到了罪證——一根長長的頭髮,烏黑油亮,他拈着頭髮絲跑到夜辰跟前,“看看,看看,偷吃忘了擦嘴,罪證確鑿。快說,哪來的女人?”
夜辰眯眼看着那根頭髮絲。
豪門之家,女傭成羣,在主人的牀上找到頭髮絲,絕對是工作懈怠,但能怪誰,還不是怪晚上的夜辰,不許女傭打掃,晚上就靠妖嬈留下的氣味過活了。
人家電話關機,他聯繫不上,不靠這個漫漫長夜要如何過。
“看什麼看,說話啊。”
“無可奉告!”
“什麼叫無可奉告,不會是我家的女傭吧?你吃窩邊草啊,不可能啊,她們有多少斤兩我一清二楚,哪有本事勾引你?肯定是外來的,你快說,快說。”
他倒是瞭解夜辰,猜得絲毫不差,但夜辰看沒工夫和他玩偵探遊戲,迅速將頭髮奪了過來,扔是捨不得的,往胸前最接近心臟的鈕釦繞了幾圈,將頭髮絲纏在了鈕釦後面。
陌如玉瞪大了眼,連根掉下來的頭髮絲都這麼寶貝,動了真心了,頓時恍然大悟。
“我就說你怎麼會突然要買下我的遊輪,還取那麼女性化的名字,敢情是買下來送女人的。你趕緊說這女人是誰?我認不認識,認不認識?快說,快說,別讓我急啊。”
早知道會有這種事,打死他都不會下船。
夜辰自顧自地穿上外套出了臥室。
“你跑什麼?回答我。”他追了出去。
“尉遲少爺,直升機已經到了。”管家陳華說。
陌如玉從他嘴裡套不出話就盯上了管家,管家拼了命地搖頭,一問三不知。
“陳伯,你可是我家的管家。”
“少爺說的是,我是陌家的人,可是尉遲少爺吩咐過不讓說。”
他橫眉冷瞪,“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當然是聽您的……”
“那不就結了。”他勾上管家的肩膀,哥倆好地問,“快說,快說,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哪來的?我認不認識?你怎麼不打電話通知我一聲,害我錯過看好戲的機會。”
管家瞅了他一眼,語氣無奈,“少爺,剛纔的話我還沒說完,我是聽您的,可聽您的死的快!尤其在這件事上。”
陌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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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層的停機坪上,直升飛機已啓動,螺旋槳飛快轉着,引起的大風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負責保護夜辰的四個保鏢一字排開,皆是一套黑西裝,臉上都戴着大墨鏡,表情肅冷,見夜辰來了,其中一個推着輪椅走了過去。
夜辰坐上了輪椅,保鏢推着他登上了直升機。
直升機的副駕駛座位上,寒熙取下通訊耳麥問道:“休養的怎麼樣?”
夜辰坐在後頭中間的位置,這直升機是爲他量身定做的,中間正好能固定輪椅,他繫上了安全帶回道:“還好。”
“我覺着你氣色好多了,看來休養有效果了,該給阿陌記一功。”
“免了,我可不敢居功。”陌如玉也登上了直升機,在後頭的位置坐下,從管家那套不到話,他鬱悶着,坐定後看向寒熙,“你仔細看看,何止是氣色好,簡直是多年不愈的陽痿一朝治癒的神采。”
這話有點意思,寒熙聽出來了,“有事?”
“別問我,有沒有事你得問他。”
寒熙調轉了視線,“夜辰?”
夜辰板着一張臉,誰都不搭理,對着駕駛直升機的保鏢命令:“起飛!”
直升機立刻穩穩起飛,沿着預定好的路線飛向軍校的c區,c區的偌大的場地上,考生已陸陸續續到達。
第四關的考試只說了集合地點和時間,考試內容沒說,因此考生們都挺緊張的,怕再來一次第二關。妖嬈又站着睡着了,她是最沒有緊張感的一個。
離10點還有1個小時,緊張的氛圍已蔓延開,張凡敏感地發現,在場的考生都有了小團隊,有些考前就是一起的,有些是考試後認識的,既然有了團隊,團隊外的人幾乎不會搭理。
夜辰在直升機上看了名冊,對結果還算滿意。考場分了abcde五個,考前總計三萬多人,現在撐死了也就四千人,每個考場八百人左右。
下了直升機後,幾人去了指揮中心。
“紅葉呢?”寒熙發現親愛的未婚妻不在。
顏離浩指指樓下的考場,“去找人麻煩了!”
“葉嬈?”
“還能是誰?”
寒熙轉身下了樓。
紅葉的確去找妖嬈了,但沒明目張膽地找,吃一塹長一智,她學乖了,借了攝像頭過來,暗中拍攝,一定要找到證據。
“紅葉。”
她嚇了一跳,扭頭看到了寒熙,“你怎麼走路沒聲音的。”
“跟我回去。”他拽住她的手。
“不要!”她甩開,扭頭又去倒騰攝像頭了。
她用的是軍用攝像頭,造型是一隻蒼蠅,做的很真實,完全模擬真實的蒼蠅所造,一比一的尺寸,放飛後,可遠程操控跟拍,因爲是蒼蠅的模樣,隱藏效果極佳。
“第四關就要開考了,你別盡顧着找葉嬈的麻煩,還有很多事要做。”
“誰找她麻煩了,我就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有那麼重要嗎,她真要有本事一定能留到最後。”
“不行,我等不到最後,我要馬上弄清楚她這個人。”
攝像頭調試完成後,她按下start鍵,小蒼蠅內部的微型馬達一轉就起飛了,嗡嗡地飛向妖嬈,紅葉手裡有個屏幕,廣角270度視角,藍光超高清,鏡頭下毛孔都藏不住。
“搞定!”
寒熙知道她的脾氣,認準了就不會回頭,又勸道:“小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可能。她肯定是藏的深。”
“你又想說她是世外高人?”
“對!”她就是這麼認爲的。
“哪來那麼多世外高人?若真的是爲什麼會來考軍校。世外高人不該是清心寡慾,無慾無求,將名利金錢視如糞土的嗎?”
“她肯定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比如?”
“我哪知道!哎呀,你別管我了,忙你自己的事去。”她推他離開。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移情別戀了。”
“吃醋啊!”
“有點。”他還真是有點吃醋了。
“少來,趕緊給我走,礙眼!”
“好,我走。”
寒熙回了指揮中心的主控室,室內有幾十個屏幕,全方位偵查考生們的動靜,有幾個屏幕被貼上了紅色的標籤,屏幕裡的考生都是聯盟軍的人,裡頭有五個人特別眼熟,他突然想到一件事,細細思量後,還是決定告訴夜辰。
“尉遲夫人送了個女人進來,還有幫着五個聯盟軍的人過了第三關。”
這事他就是不說,夜辰也是會知道的,或許已經知道。
果然,夜辰一點都不吃驚。
“不用理她,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送人進來也好,幫人作弊也好,都不要理會。”
寒熙皺了皺眉頭,“那是聯盟的人。”
“見錢眼開的人能是什麼好貨色,這種人通過了反而是好事。”
聯盟能稱爲精英的人在第二關已經被阮家軍清除的差不多了,能留到第四關的能耐不過中等,有些還是雜魚,別人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他是反其道而行。既然開放了聯盟統考軍校,一個不留是不可能的,數量也不可能壓得太低,人前總要做個樣子,不能讓人說閒話,可質素就不保證了。
這也是聯盟頭疼的地方,沒地方說理啊,說人家打壓你,證據呢?證據就是那些淘汰的都是精英,誰信啊?據說金家的大統領在家裡氣的砸鍋摔碗,嘴上還生了大膿瘡,咧嘴都不敢。
顏離浩問道:“聯盟的人可以不管,那女人呢?你收不收,那是你媽親自挑選給你暖牀的。”
“你有興趣?有興趣我送你!”
“別,千萬別。”他就不該問這事。
“暖牀的女人,我們夜辰少爺已經有了!”
陌如玉突然冒出一句,驚得四下無聲,眼珠子齊齊看向夜辰。
寒熙在直升機上的時候就嗅出了陌如玉的話有貓膩,但沒往這種事上想。
“你們都不知道吧?瞧瞧這兄弟做的,對自己人還藏着掖着,像不像話,你們就說像不像話。”
夜辰冷冷地開口,“我倒覺得你像八婆。”
“像八婆也是你害的。”
“你說夜辰有女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顏離浩第一個不相信,“他心裡有他的桃花小仙女。”
“什麼桃花小仙女,那都是過去式了,人家都睡過了,我有證據,就在他襯衣的扣子上,第二顆後面繞着我從牀上找到的頭髮絲……黑色的,及腰長髮,微卷。”
可惜,在場的人沒膽子去驗證,因爲那無疑是老虎嘴上拔毛,容易英年早逝。
不過顏離浩關心的不是這個問題。
“睡……睡過了?”他很訝異,脫口道:“夜辰,你還有這種體力!”
夜辰擡頭,眼裡陰森森的,但沒有解釋。
顏離浩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了,“咳咳咳,不是,我的意思是……縱慾過度不好,你身體差,要保重。那女人太不識大體了,怎麼能這麼折騰你!”他越說越小聲,轉念一想,又憂傷了。這麼說的話兄弟裡豈不是就他一隻童子雞了。
其他人沒有這種二百五的想法,都在疑惑夜辰爲什麼不解釋。
不解釋就是真的,不解釋就是坐實了啊。
真睡了啊!
這女人到底是誰啊!?
“阿嚏!阿嚏!阿嚏!”妖嬈又打起了噴嚏,又是三個。
他孃的,又誰在背後議論她。